第31節(jié)
剎那間,我就好像被凍住了一樣,整個人杵在地上,那感覺就像突然聽到了黑貓的那一聲“孽”一樣。而孫胖子和蕭和尚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甚至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我身上的不妥之處。兩個人還在有一搭無一搭的說笑著。 就在我驚慌失措的時候,腦海里面突然響起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好久不見了,還記得我嗎?” 這個聲音響起來的同時,我的腦海中就出現(xiàn)了一個白頭發(fā)男人的相貌。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民調(diào)局地下五層中。被吳仁荻關起來的那個白發(fā)男人——廣仁。 廣仁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本來我還以為要晚一點才過來找你,不過這身體的恢復程度要比我想象的要好。對了,我出來之后,又喝了一次啤酒,才知道你給我的那兩罐真是差勁” 趁著廣仁說話的時候,我開始將身體里面那顆種子的力量向外擴散。只剛剛將種子的力量外擴了一點點之后,就聽見廣仁再次說道:“你不用害怕,真想對你們不利的話,剛才你們吃飯的時候,就動手了。保證你們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再次投胎轉(zhuǎn)世,你們都不會知道自己這一世是怎么死的。 這次我來只是看看你,不過你的狀態(tài)有點讓我失望了。過了這么久,這顆種子才有這么一點點的變化。我看它在你的身體里面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如果一直都是這樣的話,我就該考慮是不是把它取出來,找個更好的人,讓他去煉化了……” 就在這個時候,孫胖子終于發(fā)現(xiàn)了我不對的地方。他皺著眉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辣子,沒事吧你。不是我說,怎么眼睛都直了?這是看見那個美女了?” 想不到他只是輕輕的拍了拍我,我竟然就應聲而到。身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孫胖子和蕭和尚都嚇了一跳,他倆過來扶我的時候,就聽見廣仁的聲音再次響起來,說道:“這次就算了,記得我的話,把種子的能量徹底激發(fā)起來。如果下一次我來看你,還是這幅樣子的話,那我就會變成你的噩夢。記住,你的時間不多了……” 說到最后的時候,我的胸口突然感到了一絲灼熱。就是這絲灼熱,竟然將我全身被凍住的感覺徹底化開。我一翻身從地上跳了起來,顧不得身邊問東問西的孫胖子和蕭和尚,再看到那盞漆黑的路燈之下,哪里還有什么廣仁的影子? 第二章 云杉賭場 看著我的樣子,孫胖子也是嚇了一跳,過來扶著了我,說道:“辣子,你沒事吧?剛才這是怎么了?”說話的時候,他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只看一根漆黑的路燈,其他再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東西,孫胖子扭回頭接著對我說道:“辣子,不是我說,你剛才看見什么東西了?你怎么出了這么多的汗!看見什么了,把你嚇成那樣” 這個時候我的心里面“嘭嘭”的跳個不停,穩(wěn)了穩(wěn)心神之后,我看了孫胖子和蕭和尚一眼,從牙縫里面擠出來兩個字——“廣仁”。這個時候黃然開著他那輛大切諾基到了我們身邊。 見到我的樣子之后,黃然也明白過來這是出了什么事了。他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的事情,才對著我說道:“怎么了?遇到什么了嗎?” 我這時就覺得頭重腳輕,看了一眼黃然之后,有氣無力說道:“先上車吧,有什么事一會再說” 這個時候,我一身的冷汗已經(jīng)將里面的衣服濕透,被冷汗一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抓住了車門,想要拉開上車卻使不出來一絲力氣。最后還是孫胖子過來幫我拉開的車門,然后和蕭和尚將我扶到車內(nèi)。 我們幾個人做好之后,沒等黃然先問,孫胖子先說道:“辣子,不是我說,剛才就是廣仁一個人嗎?有沒有人和他在一起?”孫胖子說到廣仁的時候,我從車內(nèi)的后視鏡里面看到黃然眼角的肌rou沒有規(guī)律的抽動了幾下,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我這邊。發(fā)現(xiàn)了我也在看他的時候,才有些不自然地將目光重新對著前面的馬路。 我點了點頭,回答孫胖子說道:“還有一個,不過他倆都用術法遮了面目。要不是廣仁說話,我都認不出來其中有他一個?!?/br> 聽了我的話之后,孫胖子也從后視鏡里面看了一眼黃然,頓了一下之后,他又說道:“那么頭發(fā)呢?辣子,你好好想想,另外一個人的頭發(fā)是什么顏色的?是不是紅的?” 這句話說完,我馬上明白他指的是誰了,說了好幾天的我昏迷時期發(fā)生的事情,都離不開這么一個紅頭發(fā)的男人,不過剛才兩個人都隱身于黑暗當中,實在看不出來有什么明顯的體貌特征。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只看到兩個黑漆漆的人影,至于什么特征的,我還真是看不出來?!?/br> 說到這里,我頓了一下。這個時候才感到剛才那股徹骨的涼意已經(jīng)消失的差不多了,穩(wěn)了穩(wěn)心神之后,再次說道:“大圣,那個紅頭發(fā)的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 這時候,孫胖子的招牌笑容又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這位前民調(diào)局的副局長嬉皮笑臉的說道:“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以后有機會再和你說。現(xiàn)把眼前的這一關過了再說” 說著,孫胖子掏出來手機,找了一個號碼打了出去:“一一啊,不是我說,大半夜的怎么還不睡覺啊。你小小的年紀怎么罵人——別掛電話……哥哥我有件事情要求你。你樓上那位吳大哥還沒回來嗎——還沒回來是吧,那么他走的時候,有沒有給你留下來類似電話號碼之類的聯(lián)系方式?有啊,那你方不方便……他不讓說啊,尤其不讓你告訴我……” 孫胖子每句話都被邵一一堵了回來,最后臊眉耷眼的客氣了幾句,就關了電話。黃然從后視鏡里面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昨天有人在云南見過一個和吳仁荻長得很像的人,那個人當時正要進西雙版納,照這個速度,他現(xiàn)在不可能回來” 孫胖子一邊把玩著手機,一邊和后視鏡里面的黃然對視了一眼,說道:“老黃,你的情報網(wǎng)能不能也給我用用?不是我說,民調(diào)局和委員會雖然都撤了,不過我怎么覺得有些吃虧?我們兩袖清風的什么都沒有撈到,你可是繼承了委員會那么大的一份家業(yè)?,F(xiàn)在還有人全國各地的給你打探消息。你的資源是不是也給咱們這買賣用一下?” 黃然微微一笑,說道:“沒你說的那么嚴重,就是幾家咨詢公司和征信社而已,還是幾年之前掛在委員會下面的產(chǎn)業(yè)。不過這幾家現(xiàn)在都是單獨的企業(yè),我只不過算是一個大股東而已。如果想借用他們的資源,我可以幫你安排。不過這個是要單獨結(jié)算的,最多我可以幫這打著折扣” 孫胖子瞇縫著眼睛,看了黃然一眼,隨后說道:“打不打折的都好說,不是我說,現(xiàn)在只要能找到老吳的聯(lián)系方式。我額外加錢都沒有問題” 孫胖子說完的時候,蕭和尚正將他打包的十來個飯盒放好。他隨口接話說道:“既然吳仁荻現(xiàn)在指望不上,那么二楊呢?先把他倆叫過來應應急怎么樣?” 孫胖子瞟了蕭和尚一眼,說道:“在廣仁和紅頭發(fā)那兩個人看來,對付二楊和對付我們也差不了多少。他倆來了也做不了什么,還要白拿我的出場費。就他倆那出場費,有個兩三次我就要去喝西北風了?!?/br> 看著孫胖子這邊也沒有頭緒,我猶豫了一下之后,說道:“大圣,其實也不用勞師動眾的。要是廣仁他倆真想把我怎么樣的話,剛才就動手了。也不至于還讓我上了車,他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才出來,找個地方藏起來還來不及。應該不會動我給他自己找麻煩。” 我說完之后,孫胖子眼睛看在車窗外面的風景,也沒有說話。過了好一陣子之后,他才緩緩的說道:“沒那么簡單,不過也沒有別的辦法。走一步算一步,最近的工作安排全部取消。等到老吳回來之后再說吧” 他說完之后,蕭和尚的表情就變得古怪起來??粗鴮O胖子,表情有些扭捏的說道:“真的取消了?。磕憧催@事整的,本來我剛剛給你們聯(lián)系了一個大活。跟馬來西亞的一家賭場都聯(lián)系好了,你們坐一趟火車,再去他們的賭場里面玩幾把,就能到手五百萬。馬來西亞的云杉賭場,飛機票、食宿都是那里包了。小胖子,你再想想,就算去東南亞避避風頭也是好的” 這話說的孫胖子有些心動了,不過想了一陣子之后,他還是搖搖頭,對著蕭和尚說道:“還是算了吧,不是我說,在國內(nèi)出事的話,還能往人堆里躲躲。都是中國人,說不定就能混過去。出了國就不好說了,要是廣仁他倆犯軸追過去了,就算馬來西亞都是華人多,畢竟和我們長得也有區(qū)別,一眼也能從人堆里找出來” 說著,孫胖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蕭和尚,說道:“為了五百萬人民幣冒這個險,不會我說,不值啊”說到五百萬的時候,孫胖子的語調(diào)故意提了幾分。 孫胖子說完之后,蕭和尚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古怪了起來。他有些疑惑的看了孫胖子一眼,猶豫了半晌之后,說道:“小胖子,是不是誰告訴你什么了?算了,本來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的,那我就直接說了,五百萬美元,請你們?nèi)ヱR來西亞的云杉賭場吃喝玩樂一趟。說實話,要不是我上個月剛剛戒賭,連我都想去了” 孫胖子瞇縫著眼睛看著蕭和尚,說道“五百萬美元,請我們?nèi)コ院韧鏄??老蕭,說實話吧。你不是以為我真是傻子吧?” 這時的蕭和尚變得扭捏起來,猶豫了半天之后,他才說道:“其實吧,這對你們來說,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去年這家賭場和當?shù)卣炏聛硪粭l鐵路專營線,說白了,就是從當?shù)劁佉粭l鐵路,在上面運營豪華列車,只要是去賭場的客人都可以免費乘坐。 這鐵路線去年年初才開始正式運營,不過運行沒有幾天就出現(xiàn)了問題。連續(xù)幾天都有乘客在火車上死于意外,雖然事后都證實了這幾個人是死于突發(fā)情況,賭場和鐵路線運營商不需要承擔什么責任。但是架不住后面連續(xù)又有人死于非命。 當?shù)卣彩懿涣诉@么個死人法,后來就下令,這條鐵路線停運半年。等到確保不會再有意外的情況發(fā)生之后,才允許重開這條鐵路。就這半年的時候,經(jīng)營賭場的家族請了無數(shù)宗教界有頭有臉的人士,連續(xù)不斷進行了無數(shù)次宗教儀式。 本來以為是萬無一失了,不過就在火車重新開動的第一天,賭場請的一位當?shù)啬枚骄鸵驗樾呐K驟停而死。當時的錄像我看了,那位拿督在酒吧里面喝酒,本來還有說有笑的,突然間頭一歪就倒地了。旁邊的人把他拉起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位拿督已經(jīng)死了,尸檢報告的死因是心臟驟停。我們都是干這個的,心臟驟停意味著什么就不用我這個老家伙多說了吧” 說到這里,這個老家伙頓了一下,緩了口氣之后,繼續(xù)說道:“死了個拿督,影像力就大了。本來當?shù)卣且谰猛_\這條鐵路線的,不過賭場方面花了大氣力,才讓事態(tài)有了一次轉(zhuǎn)機?!?/br> 第三章 緣由 說到這里,蕭和尚竟然賣了個關子,他開始在自己身上翻了起來,不過翻來找去也沒有拿出來什么東西。最后,這個老家伙伸出來兩根手指,在孫胖子面前比劃了一下:“小胖子,來一根” 孫胖子掏出煙盒,整包香煙都扔給了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不是我說你,你這舊社會說書藝人的臭毛病是不是要改改了,說兩句話就拿個笸籮上來打錢,我整盒煙都給你,現(xiàn)在能說完了吧?” 蕭和尚呵呵一笑,掏出香煙來點上了一根,隨后很自然將煙盒放進了自己的口袋當中。黃然在后視鏡里面看了蕭和尚一眼,隨后替他將旁邊的車窗開了一道縫。 蕭和尚抽了幾口煙之后,再次說道:“因為火車線路幾乎成了那家賭場的標識,賭場那邊不可能放棄,最后他們和當?shù)卣隽藚f(xié)議,賭場方面自愿將每年百分之三的收益拿出來,給當?shù)卣ㄔ旃苍O施。來換取最后一次檢驗火車線路安全的機會。 如果這一次再出事的話,這條火車線路就要永久的停運。賭場方面已經(jīng)下了老本,請了世界各地的有名的風水師,巫師之類的玄學師做了幾次法,聽說在鐵路沿線已經(jīng)抓到了幾只惡鬼。不過這樣賭場方面還是不放心,為了確保這趟火車線路的復出首日運行,他們請了日本有名的一位神道教的神官上了這趟火車,來防止突發(fā)的意外情況發(fā)生。 不過這樣他們還是覺得不保險,還想找一個更大的勢力。因為民調(diào)局當初的名聲太大,賭場方面本來想找民調(diào)局出頭的,但是現(xiàn)在民調(diào)局已經(jīng)被裁撤了。他們找了香港的金瞎子,才知道你們這家小公司的存在。 賭場那邊下了本,只要火車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到達目的地,這次人物就算完成了一大半,然后在他們賭場里面住一天,你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五百萬美金輕輕松松的到手,怎么樣?小胖子,這趟買賣干的過嗎?” 孫胖子聽了之后,眨巴眨巴眼睛,眼神向著后視鏡里面的黃然看了一眼,正巧這時候黃然也在透過后視鏡看他。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后,都是微微的一笑。孫胖子先說道“老黃,委員會在東南亞那一帶那么有名,距離大馬又近,那家賭場沒派人請你出山?” 黃然笑了一下之后,說道:“大半年前賭場的一位董事聯(lián)絡過我,不過當時委員會剛剛解散,我也沒有心思去管那邊的事情。后來就是和你們搭伙做了這家公司,當時公司還沒有對海外的業(yè)務,我也就沒提” 黃然說話的時候,眼睛有意無意的看了蕭和尚幾眼,看的老蕭大師有些心虛的轉(zhuǎn)過頭,裝作在看車窗外面的風景。這個動作怎么可能瞞過孫胖子的小眼睛,他嘿嘿一笑,繼續(xù)對著黃然說道:“老黃,當初給的也是五百萬這個價錢嗎?” 黃然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故作鎮(zhèn)定的蕭和尚,說道:“差不多吧,差不多……” “差不多就好”孫胖子看了一眼蕭和尚之后,當著他的面掏出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打了出去:“老鄭,起來尿個尿,順便再幫我查個事,大馬的云山賭場有條火車線路老出事,你幫我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別半個小時了。我現(xiàn)在人就在機場,正要往那邊走呢,要是事情嚴重的話我就不去了。廢話,我也是rou做的,憑什么不怕死?十分鐘,就十分鐘,你查到之后馬上告訴我。對了,不管現(xiàn)在睡在你旁邊的娘們是不是嫂子,都給她帶個好。哈哈哈哈?!?/br> 胡說八道幾句之后,孫胖子掛了電話,看著我笑了一下,說道:“辣子,上次在美國那次,光忙著辦正事了,賭的不盡興。這次我給你表演一下,什么叫做賭場殺手。不是我說,當年我有一個外號——給我一副撲克牌,我能整垮一間銀行?!?/br> 聽了他的話,我有些不解的說道:“大圣,你說錯了吧?是整垮一間賭場吧,關銀行什么事?” 孫胖子呵呵一笑,說道:“哪家大賭場背后沒有幾家大銀行支持?”說話的時候,他還在看了已經(jīng)有些不自在的蕭和尚。 還不到十分鐘,孫胖子的電話就又響了起來。他接通了電話,說道:“還以為你要再過一會才能查出來,嗯,嗯,你說,我聽著呢,當初火車首日通行的時候死了三個人,一個是心臟驟停,一個是吃飯卡在氣管憋死的,還有一個舊病復發(fā)。嗯?還有一個在火車上失蹤了?上車還在下車就沒了,這個有什么說法嗎?說是偷渡的就沒管……不是我說,大馬有什么好偷渡的。 后來又連續(xù)死了幾個人,和第一天的情況差不多。嗯,后來呢?停運半年和死了一個拿督的事情我知道了,后面又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嗯?你再說一遍,我沒有聽清。嗯,為了確保復查之后的鐵路運行能萬無一失,當?shù)刭€場開了天價,一千萬美元請了日本的神道教神官。還準備了一千萬邀請一家神秘的私人機構,他們還有一間客房鬧鬼,也準備找這家私人機構來解決……這個你不用查了,我知道這么多就夠了?!?/br> 說完之后,孫胖子關了手機,眼睛看著蕭和尚。還沒等他說話,蕭和尚先是一臉惱怒的對著孫胖子說道:“太不像話了,他們竟然還花了一千萬去請別人,這是什么意思?小胖子,你放心,這事兒沒完。我去找他們,憑什么給別人一千萬,就給我們五百萬?看不起我們嗎?” 孫胖子笑瞇瞇的看著他,說道:“老蕭大師,這事就拜托你了。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多少錢無所謂,但就是不能比那個日本人的少,要不傳出去了丟人” 蕭和尚臊眉耷眼的點了點頭,隨后就開始唉聲嘆氣的說什么最近的世道不好,錢不好掙,他又沒有養(yǎng)老保險什么的,年紀越大就害怕。不過孫胖子就當做沒聽到,他瞇縫著眼睛看向車窗外面的景色,看了一會之后,突然轉(zhuǎn)頭看著我,說道:“辣子,你準備一下,這次要帶上二楊,張結(jié)巴和蒙大小姐。我們所有人都去,包括邵一一?!?/br> 聽了他的話之后,車內(nèi)其他的人包括我在內(nèi)都是一愣。黃然從后視鏡里面看了一眼孫胖子,卻沒有說話。蕭和尚忍不住說道:“二楊帶一個就夠了吧,他倆都去的話最少能分走一半。還有其他幾個人不用都帶著,多一個人就多分一份。那個邵一一的小女娃子就不要跟著去了,她就是一個管賬的,去了能做什么?” 孫胖子表情有些古怪的說道:“這次的事情有些蹊蹺,剛才你說了之后,我心里面就不太舒服。人都帶著吧,如果真有個意外,還能多一個想辦法的人” 說完之后,孫胖子又掏出了電話,再次給邵一一打了過去。過了好一陣子之后,邵一一的電話才通。孫胖子笑瞇瞇的對著電話說道:“一一啊,你先別罵人,跟你說個事情。準備一下,這兩天我們公司全體同仁要去馬來西亞旅游。對,公司福利,這不是剛剛聯(lián)系好的嗎。辣子讓我第一時間就通知你,他不是臉皮薄嗎?看見你就臉紅說不出來話。對了,護照什么的要準備好。什么,你沒有護照啊。沒事這個我給你辦,明天就給你。還有,和你的吳大哥說一下,別讓他惦記。記得啊,千萬和他說一聲。要不你吳大哥瞪眼睛,我是真害怕啊。行了,沒別的事情了,你接著睡吧,醒了別忘了給你吳大哥打電話……說掛就掛了,再等一會能懷孕啊” 電話打完之后,孫胖子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車窗外面的景色之后,對著黃然說道:“老黃,不是我說,你這是打算把我們拉到哪去?這也不是往我們那里走的路啊?” 黃然從后視鏡里面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還是住我那里吧,廣仁是誰我也知道,雖然具體的事情你們沒告訴我,不過多少我也能猜到一點。最近一段時間你們住在我那里可能比較好,先把你們送過去,然后我通知楊梟和楊軍,讓他們過來和你們匯合?!?/br> 聽了黃然的話之后,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下,隨后將身上的大衣緊了緊,說道:“那就麻煩你了,老黃,我先瞇一會,到了叫我一聲。老蕭大師,把窗關上,要是我感冒了,大馬賭場的事情你就找別人吧”說話的時候,他就閉上了眼睛,說完之后沒有幾秒鐘,孫胖子的呼嚕聲就響了起來。 孫胖子睡著之后,車里面頓時就安靜了下來,我干坐著無趣,索性也閉上了眼睛,本來想閉目養(yǎng)神的,但是閉上眼之后不一會就沉沉的睡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被黃然說話的聲音叫醒:“到地方了,你們?nèi)齻€可以醒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才發(fā)現(xiàn)黃然已經(jīng)把我們拉到了首都郊區(qū)的一座三層小樓門前。 第四章 出發(fā)前夜 這棟小樓外面看著其貌不揚,門口貼著光屁股娃娃抱著大鯉魚的年畫??粗桓锻晾锿翚獾臉幼?,想不到一向新派的黃然會選擇這樣的地方居住。但是跟著黃然走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小樓里面卻是另外的一幅景象。 黃然的小樓里面可以用別有洞天來形容,繞過一座水晶屏風之后,先看到腳下一面由鋼化玻璃鋪成的地板。地板下面是半米深的池水,十幾二十條各色錦鯉在里面游來游去。兩側(cè)墻面鋪的都是米黃色的大理石墻磚,頭頂上面是風鈴形狀的吊燈,有人在下面走過,叮叮當當?shù)捻憘€不停。 再往里面走就是客廳,墻邊一個歐式壁爐里面竟然還真有燒了一半的劈材。中央的一面墻上是兩位老人的畫像,其中一個人我認得,正是宗教委員會的上任會長閩天緣。剛才另外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老人,應該就是委員的傳奇人物,閩天緣的上任會長——閩天宗了。 我們幾個都是第一次到黃然在首都的家里面,孫胖子進來之后就直砸吧嘴,坐在了沙發(fā)上之后,看著黃然,說道:“老黃,不是我說,你這房子賣不賣?要是住夠了想換個環(huán)境的話,記得告訴我一聲。你這房子多少錢我都買。” “什么錢不錢的”黃然微微一笑,脫掉了大衣掛好之后,才繼續(xù)說道:“你要是喜歡,等我找好新家,這一套房子就送你了” 他這話剛剛說完,蕭和尚突然來了精神,說道:“等一下,黃然,你在首都不會只有這一套房子吧?要是還有的話,想著點我。唉,你是不知道啊,我年級大了,住的房子還是租的,還沒有養(yǎng)老保險,不是住自己的房子,心里面就是沒有底……”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實在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老蕭,差不多就行了,你住的房子的確不是自己的。不過你是貪圖人家房東的租金便宜,要不是里面接連吊死過幾個人,人家能把那么一個三室一廳的大房子,白菜價租你二百一個月?你自己在外面七八買了七八棟房子吃房租,還有三四個柜臺,一個月最少也有十萬八萬吧?” 當著黃然的面被我戳穿,蕭和尚面上有點掛不住,正打算爭辯幾句,說那些物業(yè)都是凌云觀的觀產(chǎn)的時候,卻被孫胖子攔住,他接連的打了幾個哈欠之后,問黃然要房間睡覺。 想不到這座小樓看著不大,但是里面竟然有四間臥室,也不知道他家里有這么多的臥室都是給誰準備的。蕭和尚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占了黃然自己的主臥,我和孫胖子順便找了一間臥室,和黃然客氣了幾句之后就進去睡覺了。 這一晚上噩夢連連,朦朦朧朧當中有一個白頭發(fā)的男人不停在追我,我費了吃奶的力氣也。一直追到當初林楓逼我跳下的那座懸崖上,再次逼著我跳了下去。縱身一躍的時候,突然從噩夢中醒來。 睜開眼的時候,我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就連被褥也被汗水打得濕漉漉的。我從床上跑了起來,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窗外還是一片昏昏暗暗的。又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才到五點出頭,怎么才睡了這么一會就頭昏腦漲的?正打算翻個身再睡一會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打電話的是孫胖子。我接了電話正打算發(fā)發(fā)牢sao的時候,就聽見孫胖子在電話里面說道:“辣子,都睡了一天了。不是我說,差不多就下來吃點東西。吃完了再睡?” “什么睡了一天,現(xiàn)在才早上……現(xiàn)在是晚上五點?”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真的睡了一天,這時候,孫胖子在電話里面繼續(xù)說道:“中午就打算叫你,看你睡得熟就沒敢驚動,想不到你能一直睡到現(xiàn)在。下來吧,大小姐和張結(jié)巴下午就到了,一會邵一一就到,就等你了?!?/br> “都到了?他們來干嘛?”話出口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嚴格來說是今天凌晨發(fā)生的事情。真是睡迷糊了,剛剛發(fā)生的事情還要反應半天…… “嗯,我換身衣服就下去”說完我就掛了電話。不過電話也掛了,我才反應過來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不過也沒有辦法,只能披著自己的大衣先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這才迷迷糊糊地下了樓。 孫胖子他們幾個現(xiàn)在正在廚房,老遠我就聞到了芝麻醬的香氣,隨后看到廚房里面煙霧繚繞的,一股火鍋獨有的香氣飄了出來。緊接著就看見一個胖腦袋從廚房里面伸了出來,沖著我呲牙一笑,說道:“人家邵一一剛剛到,現(xiàn)在人齊了,來吧,辣子,下來涮鍋子!” 等我到廚房之后,就看見黃然、蕭和尚還有蒙奇奇和張之言,邵一一已經(jīng)圍著一張圓桌,對著一個大號的銅火鍋撈撈涮涮。桌子上面擺了十幾樣牛羊蔬菜和海鮮,這幾個人正吃得熱汗直冒。 孫胖子站在門口,他面前放了兩只小碗,正在里面調(diào)著佐料。看見我到了身邊之后,孫胖子將其中的一只調(diào)料碗遞給了我,說道:“你在晚來一點,就只能喝湯了。不是我說,我才看明白,昨天晚上老蕭大師是留著量的。打了九個包回來,我中午就晚起了一會,老蕭竟然都給吃了。那個湯你來記得嗎?他真問老黃要了塊豆腐燉上了。你看看他現(xiàn)在……” 孫胖子向已經(jīng)吃的汗流浹背的蕭和尚一揚下巴,說道:“一大半的牛羊rou,海鮮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吃的??禳c來吧,再不上桌,一會就真的沒有了” 說著,孫胖子拉著我做到了火鍋前。睡了一整天,現(xiàn)在我也知道肚子餓了。客氣了幾句之后,將面前整整一盤子羊rou倒進了火鍋中,煮熟變色之后,和鍋里面不知道誰涮的白菜,蝦丸一起撈了出來,拌上佐料埋頭猛吃起來。 這個時候,其他的人已經(jīng)吃的差不多了。黃然第一個放下了筷子,看著孫胖子說道:“再對一下流程,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楊梟和楊軍會在機場和我們匯合。賭場那邊會在當?shù)貦C場接。我們在賭場提供的酒店住一晚。然后第二天早上八點半上火車,差不多第三天上午十一點半直達賭場。這個沒有紕漏吧?” 孫胖子剛剛喝完一杯啤酒,打著酒嗝說道:“差不多,我們晚一個航班,比那個日本人晚一點到就好。剩下的等賭場那邊安排吧?!?/br> 黃然和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我剛剛吃完了盤子里面的rou片,正準備再下點別的東西,聽到了他倆的談話,就是一愣,隨后對著孫胖子說道:“大圣,怎么個意思?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嗎?怎么明天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