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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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這后宮雖是女人天下,但這些女人,可都指望著皇帝陛下過活呢。 其實自銀作局大人出事開始,栗絳就十分驚恐。若說這宮中和大人關(guān)系最為密切的,除了自家主子和自己,還會有什么什么其他人呢?待到那些個小宮女偷偷消失,別人不知緣由,栗絳可是清楚的很。那些人,恐怕就是大人安排在宮中的其他親信吧?只不過不知道他竟然連自己也信不過,在這永寧宮當(dāng)中安插的人尤其之多。 但是比起莫名的憤怒,她擔(dān)心自己有一天也會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更擔(dān)心皇帝陛下會發(fā)現(xiàn)自家主子的真正身份。雖然從一開始不情不愿的輔佐到后來的被迫投靠,她都處于被動的位置,然而齊妃娘娘除了說話讓人難受些、喜歡逗弄人之外,也算是個不錯的主子。 自己本就是賤命一條,自打入了這宮,便已經(jīng)下了赴死的決心;然而齊妃娘娘卻不同。若不是因為銀作局大人的滔天野心、想要讓自己的女兒成人間最尊榮之女子,齊妃本可以肆意地活在宮外。 說到底,她和齊妃,本就是兩種人。 她是為了母親和meimei的生計、這才上了銀作局大人這條船。雖說銀作局大人野心勃勃、視她們這些下人的命低微如螻蟻,可到底也是在亂世里頭救了自己一家人;而齊妃本該是銀作局大人家里頭的千金小姐,卻偏因為父親的無邊野心而入宮為妃。假造身份、罪人之女,若是她的真實身份被發(fā)現(xiàn),恐怕下場該比自己還慘,牽連的人還會更多。 栗絳心里頭揣著這樣的擔(dān)憂,就連平日里做的極好的差事,都出了差錯。 但是齊妃卻反過來安慰她,讓她不必?fù)?dān)心。早在她違背銀作局大人的命令、拒絕謀害賢妃肚子里頭的孩子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和銀作局大人徹底劃清了界限。她是她這邊的人,自然不會有事。 雖然有些將信將疑、仍舊過得提心吊膽,但似乎等到這波風(fēng)浪過去,皇帝陛下都沒有懲處自己和齊妃娘娘。 不知道自家娘娘用了什么方法,但栗絳心里頭隱隱覺得,怕是她和皇帝陛下達(dá)成了某種默契。在這后宮里頭,能保住一個妃嬪的,根本就不是兩宮太后這所謂的靠山,而是皇帝陛下。 今日皇帝陛下親臨這從未涉足的永寧宮,更是將正殿里頭的宮女都趕到了廊下,栗絳就知道,怕是皇帝陛下有什么緊要的話要同自家娘娘說。 比起廊下那些莫名其妙興奮、以為皇帝陛下總算是要寵幸自家娘娘的小宮女,栗絳心里頭卻是清楚的很:怕是仍舊和銀作局大人一事有關(guān),皇帝陛下才如此鄭重其事。 可是現(xiàn)在看自家娘娘這一臉悵然若失、孤獨無援的樣子,也不知道方才皇帝陛下究竟與娘娘說了些什么? 但是這個時候栗絳卻不敢問齊妃了。她害怕聽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于是乎等到齊妃從自己的千頭萬緒中回過神來,看到的就是栗絳瞪大了眼睛盯著自己的驚惶樣子。齊妃扯起嘴角笑了笑:“啊,栗絳啊,你今日怎么如此安靜,我還以為這宮里就只有我一個人呢?” 不對勁,很不對勁!今日娘娘竟然自稱“我”而非“本宮”!更遑論她嘴角的那絲笑意那么勉強,就是傻子,也知道她不對勁了! “娘娘......您...沒事吧?”栗絳的聲音也顫悠悠,她問的可不單純是齊妃的前途,還有她自己的未來?。?/br> “沒事?!饼R妃斂去了嘴角那絲勉強的笑意,突然問栗絳,“今日十幾了?” 好好的,娘娘問日子干什么!?栗絳的心里又是一跳! “十一了......”她忍不住去看齊妃的神色,想從她的神色中看出個所以然來。 齊妃的臉上閃過惆悵,又閃過慶幸,最后輕聲低喃道:“還有兩天......” 栗絳聽清楚了齊妃的低喃之后嚇了一大跳:還有兩天?。磕鞘鞘裁匆馑?.....難不成,是還能再活兩天......栗絳突覺雙腳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還有兩天,便是那人在宮中例行巡邏的日子。總算,還可以在離宮之前見到他。 齊妃心中稍定,抬頭去看栗絳,卻發(fā)現(xiàn)對方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她覺得奇怪:“你怎么了?” “娘娘......”栗絳的聲音里面帶著哭腔,眼淚已經(jīng)劃過了面頰,“奴婢家中的母親和meimei......可會無事?”大人的勢力已然瓦解,可難保錦衣衛(wèi)的人會順藤摸瓜找到他們。 “他們好好的出有什么事?”齊妃看著栗絳一臉赴死的壯烈表情,摸不著頭腦,“我不是跟你說過,你母親和meimei開了個小繡鋪,日子過得不錯么?難不成,你以為我一直是騙你的么?” 齊妃覺得納悶,自己在這丫頭心里面就這么沒有信用?她安撫栗絳:“若是你不相信我的話,再過幾日,便能親眼見到她們了,到時候自知我沒有騙你?!?/br> 齊妃的本意是等到栗絳出了宮,就可以見到家人了??蛇@話聽在栗絳耳朵里,卻又是別樣的意味。她一下子匍匐著爬到了主座邊上,抱住了齊妃的腿,聲嘶力竭道:“娘娘,您可是答應(yīng)過奴婢會好好照顧奴婢的母親和meimei的!奴婢死了不要緊,娘娘可得放過她們......”一時情急,她連宮中的忌諱也不顧了,“死”字脫口而出。 齊妃無語地看著栗絳:“你這丫頭,胡思亂想些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再過幾天不就能出宮了么?” “嘎?”栗絳沒回過神來,“您說什么?”出宮? “我是說,過幾天就能出宮了?!饼R妃甩開了栗絳抱著自己小腿的雙手,“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真的么???”大悲大喜之后,栗絳的精神已經(jīng)被擊潰了。她伏在地上,不敢置信地向齊妃確定道。 “騙你干什么?”齊妃白了栗絳一眼,“不過這個,可是個秘密。你我離開之后,這永寧宮里頭的齊妃還會一直呆在這里,你明白么?” 栗絳傻傻的點了點頭,到現(xiàn)在還有些不敢相信:如何就能出宮了? 以往齊妃念叨著總有一日能帶著栗絳出宮的時候,她覺得這不過是癡人說夢。只是齊妃畢竟是主子,她才沒有說破。卻沒想到竟然真的能夠出宮了,這簡直比她入宮以后做的每一個美夢都要來的美滿! 栗絳愣愣地跪坐在了地上好一陣子,這才恢復(fù)了冷靜。 看來自家娘娘果然和皇帝陛下做了了不得的交易,不但能讓她們在此次風(fēng)波中全身而退,更能夠得到出宮的恩典!這也難怪乎自家娘娘一直有恃無恐地與那袁大人相會,恐怕一開始,她就沒打算在這宮里頭久呆! 栗絳總算是把這么久以來齊妃看似驚世駭俗、膽大包天的一個個舉動給串了起來,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guān)節(jié)。 呀,自家娘娘,可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不過這么一來,自己自以為娘娘對袁大人的特殊感情,想的可對?栗絳一時之間也不敢確定。 這段日子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往往于驚險處峰回路轉(zhuǎn),既讓她摸不著頭腦,也不敢再小看齊妃心中溝壑。 “不過......”齊妃吩咐栗絳,“出宮之前,你要陪我去見一個人。” “是,但憑娘娘吩咐!”只要能出宮,莫說見一個人,就是十個、百個,都沒有問題。 不過,放下心來的栗絳又忍不住猜測:娘娘要見的那人,可是袁大人? ☆、第一一六章 連日以來提著的一顆心終于安安穩(wěn)穩(wěn)地放回了肚子里,再加上突然能夠出宮的喜訊,栗絳一不小心忽略了一些事情。 比如說,自己娘娘每月總有那么幾次會裝扮成小宮女于夜間出去、深夜才會神龍見首不見尾地突然出現(xiàn)在永寧宮的正殿里頭;又比如說,自家娘娘一直惦記著的那位錦衣衛(wèi)指揮使大人。 非是栗絳記性太差,而是有時候,無知才是福。只要能夠出宮,這些都不重要。 不過該來的還是會來,二月十三那日,栗絳發(fā)現(xiàn)一向不會早起的齊妃一大早就自己起身妝扮了起來。臨近午時的時候,她似乎是算準(zhǔn)了錦衣衛(wèi)巡邏的時間和路線一般、帶著自己候在了乾清宮和六宮之間的夾道盡頭的那棵海棠花樹下。 現(xiàn)在正是春和景明之時,花樹上頭的葉子嫩綠,葉片間鉆出了細(xì)小的海棠花梗,花苞嬌憨地掛在花梗之上,更有心急的花朵已然先同伴一步悄悄綻放。 精心妝扮過的齊妃往這春日美麗的海棠花樹下一站,卻是人比花嬌。栗絳有些惴惴地站在自家娘娘身邊,心里頭又開始盛滿了擔(dān)憂:就算是要見袁大人,也不該在這兒吧? 這個時候,她突然覺得娘娘在重華宮偏殿內(nèi)與袁大人相見真的還算理智。 這個念頭一處,栗絳都恨不得狠狠地賞自己兩巴掌:跟著這位不靠譜的主子,自己的想法也都變得荒唐起來! 正當(dāng)栗絳在心中懺悔之時,她們正對著的方向,一對錦衣衛(wèi)正邁著整齊的步伐緩緩走來,帶頭著玄色罩甲并同色披風(fēng)、形容古挫、神色冷漠的正是自家娘娘久候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袁彬。 還沒來得及等她反應(yīng)過來,齊妃就已經(jīng)淡然地向著那支錦衣衛(wèi)迎了過去。 迎面相遇,袁彬帶著錦衣衛(wèi)的侍衛(wèi)們低頭向齊妃請了個安,然后恭敬地退到了一邊。 可齊妃今日等的就是袁彬,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 她徑直走到了已經(jīng)退到一邊的袁彬跟前,抬起頭直視著他、趾高氣揚道:“本宮有話同大人說?!贝搜砸怀觯恢故抢踅{,就連跟在袁彬身后的那些錦衣衛(wèi)都驚呆了。 這位娘娘和自家大人很熟么?怎么在光大化日之下毫不避忌地和大人搭話?可是看齊妃高傲嚴(yán)肅的樣子,他們又生不出旖旎和輕慢之心。 這位娘娘,似乎真的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同自家大人說一般。 袁彬深深地看了齊妃一眼,喉結(jié)微動,拒絕的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但是又鬼使神差般地咽了下去。 他回頭掃了一眼自己的屬下們,他的眼神實在是太過陰鶩可怕,原先有些疑惑、但又興致盎然地打量著齊妃的這幫錦衣衛(wèi)們?nèi)蓟伊锪锏拖铝祟^:哎呀,大人的眼神好可怕!被他這么一瞧,只覺得后背冷嗖嗖、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葉霖,你帶著他們先去巡邏?!痹蚍愿酪幌虺练€(wěn)的葉霖。 葉霖點頭應(yīng)下,帶著好奇心旺盛的一幫錦衣衛(wèi)小伙子們走遠(yuǎn)。 “哎呀葉子,那位娘娘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這么大咧咧就攔下了大人?”葉霖旁邊的洛索十分好奇,“宮里頭的規(guī)矩不是很嚴(yán)的么?” 葉霖不耐煩地瞥了一眼洛索:“你既知宮中規(guī)矩嚴(yán)格,就應(yīng)該閉上你的嘴好好巡邏才是?!?/br> 洛索本來還想和葉霖八卦一二,無奈這位油鹽不進,他只得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再說話。其余同樣好奇的錦衣衛(wèi)們看見帶頭的洛索也被葉霖訓(xùn)了,全都乖覺地不出聲了。 待到自己的屬下們走遠(yuǎn),袁彬復(fù)又看著齊妃:“娘娘有何事?”他又掃了一眼跟在齊妃后頭、有些怯怯的栗絳。栗絳被他冷凝的目光一掃,心里頭一抖,馬上低下了自己的頭、默默退離到了七八尺以外。 齊妃卻一改之前的高傲,輕輕道:“往后恐怕無法與大人相見了?!泵髅魇怯饩氐脑?,但是在齊妃口中說出來,莫名添了幾分離愁與情絲。 袁彬深深呼出了一口氣,良久才道:“本該如此?!彪m然不知道齊妃是安著什么樣的心思接近自己,可兩人私會之事若是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不管是對她還是對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事。 袁彬沒開口之前,齊妃一顆心跳的極快,似乎是在期待些什么。然而聽到袁彬這刻板無情的回答,她突然xiele氣。 是啊,自己真是傻,在期待什么呢?恐怕對于袁彬來說,自己這句話反倒是讓他解脫了吧。 她本來是極其自信肆意的性子,但是遇到這個男人,卻無端變得膽小怯懦、甚至卑微起來。她變得一點都不像她自己。 兩個人再也沒有說話,只靜靜站著。齊妃看著地面,袁彬的目光則越過齊妃、看著那棵已經(jīng)綻出花骨朵的海棠花樹。相信不出幾日,便會爭相開放、慵蘼燦爛。然而再好的景致,也屬于這皇宮。他不過是皇帝的奴才,在這宮中辦差,偶爾經(jīng)過、能瞧上幾眼此等美景已是幸運,實在不該肖想什么。 空氣中仿佛帶了澀,要把春日暖融的陽光都給凝結(jié)起來。齊妃覺得自己的心也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如此,大人保重。”她重新抬著頭,面色平靜地看著袁彬。 袁彬也收回了自己看著海棠花樹的目光,兩人目光短暫交匯、互相一點頭,齊妃便帶著栗絳離開了。 緊緊跟在自家娘娘身后,看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栗絳心里雖然慶幸、但更多的是疑惑:這就完了? 之前在海棠花樹下候了那么久的時間,恐怕這是自家娘娘最有耐心的一次了。但不過一盞茶不到的功夫,就已經(jīng)從那里離開,甚至自己都沒怎么聽見她和袁大人的談話。 不是自己耳力不好,而是他們根本就沒說什么。 這兩個人,可真是有些奇怪。 娘娘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但是看著齊妃滿臉的苦澀失意,栗絳就在嘴邊的問題還是沒有問出口。 兩日的時光轉(zhuǎn)瞬即逝,很快又到了花朝節(jié)。這日晚上,在靠近御花園旁的宴會廳內(nèi),亦是舉辦了花朝晚宴。 自不顧后宮和前朝的壓力盛寵萬貞兒、貶斥丁妃之后,朱見深帝王之威日隆。便是今日,當(dāng)那臉色蒼白、身形虛弱憔悴的萬貞兒翩然而至、坐到了宴席上座之上、堪堪位于齊妃的下首,也無人敢指摘一二。 就連一向德高望重的太皇太后并兩宮太后,竟也熟視無睹,任由萬貞兒以妃嬪身份出席晚宴。倒是那被貶到重華宮里頭的吳才人,雖說尚頂著個“才人”的封號,但已經(jīng)被打入冷宮,與今年的花朝晚宴無緣。 可雖說如此,在太皇太后并兩宮太后面前,也無人敢去奉承那萬貞兒。大家只當(dāng)萬貞兒是透明人,雖然她仍舊坐在席上,除了伺候著她的昔如之外,并無人與之交談。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柏芷的肚子上頭呢。 太皇太后笑瞇瞇地看著柏芷:“賢妃已經(jīng)有了六個月的身孕了吧?” “回太皇太后,正是如此?!卑剀泣c了點頭。 “不多時,這宮中又該添一個小皇子或者小公主了,哀家可盼到這一天了。”她話鋒一轉(zhuǎn),看著朱見深,“賢妃為皇帝孕育皇嗣,可是辛苦的很。皇帝可不能虧待了賢妃,惹得賢妃傷心啊?!?/br> 朱見深恭敬地答道:“太皇太后所言極是,等到賢妃肚子里頭的孩子生出來,朕自然不會虧待她。”他側(cè)頭去看柏芷,在大家都看不見的角度勾勒出了一個溫暖的微笑。 太皇太后對他這個回答很滿意,便不再多言,兀自去看下頭婀娜婉轉(zhuǎn)、搖曳身姿的舞娘的舞步。 她不說話了,兩宮太后如何敢說其他的?尤其是這兩位前些日子都在皇帝陛下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現(xiàn)在心里頭還是有氣呢。 錢太后暗暗打量坐在自己斜對側(cè)的柏芷,只見她認(rèn)真地看著下頭的歌舞,偶爾露出笑意,隱約可見臉頰上頭淺淺的梨渦。因著正在孕中,所以養(yǎng)的極好,已現(xiàn)豐腴美態(tài)。與那蒼白憔悴的萬貞兒一比,柏芷就像是燦爛盛開的瓊花,圣潔美麗、雍容大方,而萬貞兒卻像是荼蘼已過的昨日黃花。 錢太后怎么都想不明白,皇帝究竟是怎么想的?就算是賢妃現(xiàn)在有了身孕無法伺候他,可他也不該放著賢妃和皇嗣不顧、去寵那徐娘半老、漸顯老態(tài)的萬貞兒。撇開年紀(jì)不談,光看容貌,賢妃也比萬貞兒好上不知幾百倍。皇帝可真像是著了魔一般。 想到這兒,錢太后又去看那萬貞兒。雖無人理她,可她也悠閑自在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微微慵懶地瞇著眼,看著下頭的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