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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柏賢妃傳在線閱讀 - 第44節(jié)

第44節(jié)

    “定妃娘娘來的可真早?!睒s姑姑聽了下人的回報,笑瞇瞇地在正殿門口迎定妃。

    “姑姑哪兒的話?!痹跇s姑姑面前,定妃笑得溫柔客氣,“有勞姑姑了。”

    “這都是奴婢的分內事?!睒s姑姑正準備迎定妃進殿,卻發(fā)現(xiàn)今兒定妃娘娘后頭除了那名喚作“春叢”的貼身侍女之外,還多了幾個抱著花盆的小太監(jiān)。仔細一看,那花盆里赫然是昨日自家太后娘娘在蟹宴上頭十分鐘意的綠鶯歌。

    “娘娘您這是......?”回宮之后她也背著錢太后遣人去司苑局問過,可還有綠鶯歌?可司苑局的管事大人說,這綠鶯歌今年統(tǒng)共也就得了五株,三株送去了乾清宮,兩株送去了壽安宮,因此后宮其他女眷那兒,便沒有了。雖說慈寧宮里頭也有與那綠鶯歌相差不多的綠云,可錢太后卻還是偏愛那綠鶯歌一些。此刻見到定妃后頭跟著的小宮女手里頭抱著的那三盆清新脫俗的綠鶯歌,她怎能不驚訝?

    定妃笑了笑:“這是我孝敬太后娘娘的?!?/br>
    容姑姑一下子愣住了。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定妃竟然能有這般的本事。這三盆綠鶯歌究竟是從乾清宮皇帝陛下那里得來的,還是壽安宮太皇太后那里?不,應該不會是壽安宮。定妃不是蠢人,自然知道那里的東西不能碰,且數(shù)目也對不上。

    想到這兒,榮姑姑看著定妃的眼神都變了:“娘娘,不知您這三盆綠鶯歌是打哪兒來的?”榮姑姑恭敬開口。

    定妃自然不知道榮姑姑的想法,她也沒有去司苑局問過,只當綠鶯歌珍貴,可沒想到珍稀到了這種程度。不過若是她知道榮姑姑心里頭還以為她得了皇帝的青眼,心里頭可不知道要多惱。

    因此此時定妃還是笑語盈盈:“這是我宮里頭的一個小太監(jiān)栽培出來的?!?/br>
    榮姑姑很驚訝,也有猜錯了的失望:“娘娘宮里頭的這個小太監(jiān)可真能干!”

    定妃笑了笑,不欲與榮姑姑多說:“榮姑姑,可以進去了么?”

    “自然!”榮姑姑反映了過來,重又將那定妃迎進了殿里頭,“娘娘請!”

    定妃孝敬給錢太后的這幾盆綠鶯歌倒是讓錢太后高興了一陣,可這高興也沒有持續(xù)多久。

    定妃知道孝順自己、處處以自己為先,那自然是極好的??墒且蔀榛屎螅馐沁@些還不夠??粗ㄈ菰旅病⒐Ь炊饲f地坐在繡櫈上的定妃,錢太后在心里頭嘆了一口氣。雖說皇帝自打出生起,就養(yǎng)在自己的宮里頭,也曾經和自己有過一段親熱的時光,可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周太后之后戛然而止。從此之后,他對自己的就只有尊敬、卻沒了以前的親熱。

    可若說他較為親近周太后一些吧,卻也沒有。漫長的太子時期,似乎只與萬貞兒親近,就算是英宗多番訓斥,也不改對萬貞兒的寵愛?,F(xiàn)在就更是油鹽不進了。

    錢太后又想起來昨日蟹宴上柏芷有些不舒服的樣子,心里頭就更加煩躁。柏賢妃是個知禮的好姑娘,也受皇帝的寵愛。雖然不是寒門出身,可其父柏珍不但對先帝有救命之恩,且官位也算不得顯赫,在先帝的幾分默許之下、原先自己也曾屬意她為后的,甚至還賞賜了那九展鳳翅金步搖給她。

    可先帝不知為何突然對柏家存了芥蒂,舍了柏賢妃、指了吳定妃。

    那也就罷了,換了就換了吧。先帝這么考量,總歸是有他的道理。雖然錢太后心里頭有些疑惑,但總是一心一意以英宗的意思為先。

    可現(xiàn)在看來,這件事情卻是不那么容易。原以為皇帝對柏賢妃的喜愛也就是終于將心思從萬貞兒身上收了回來、對年輕的妃嬪重新上了心,可是眼看著現(xiàn)在柏賢妃集后宮寵愛于一身,也不見皇帝去過齊妃和定妃的宮里頭。

    一個皇后,若是沒有皇帝的敬愛,如何能在宮里頭立足?更何況若是皇帝不點頭,定妃想要封后也是難的很。若是此時賢妃真的再懷了孕......那就是難上加難了......

    錢太后看著定妃:“定妃啊,你來慈寧宮陪哀家說話,哀家心里頭自然是高興的很。但若是有空的話,也可去找賢妃和齊妃說說話......”

    原先垂頭坐著的定妃心里一跳,情不自禁地抬頭去看錢太后。

    錢太后嘴角的笑似是帶了幾分慈悲:“你們都是年輕人,也說得上話兒......”

    后來錢太后說了些什么定妃都沒怎么聽清,心里面的憤懣幾乎是剎那之間就涌了上來:自己這么花盡心思地討好錢太后,末了錢太后還要自己去討好那賢妃?。窟@是什么道理!

    可到底是在慈寧宮里頭,定妃心里就是如何翻騰,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是恭敬地點頭應下??删烤故悄贻p,語氣里頭已然帶了幾分生硬和不甘。

    錢太后如何沒有察覺?只當做沒有發(fā)現(xiàn)。

    “賢妃!又是賢妃!”回到永和宮之后,吳定妃關上殿門的頭一件事,就是將紅木雕花案上面的清花纏枝蓮紋茶壺茶盞等盡數(shù)掃在了地上!

    “娘娘......”這還是春叢頭一回看見定妃這么歇斯底里的樣子,不免愣住了。

    但定妃似是不過癮,甚至將主座兩旁半人高、插著鮮花的天青釉暗刻紋雙耳瓶盡數(shù)扔到了地上。雅致的天青釉暗刻紋雙耳瓶咕嚕咕嚕倒在了地上,因著殿里頭鋪著的一層厚厚地毯,倒是沒有米分身碎骨,只裂成了幾瓣??墒悄抢镱^的清水傾瀉開來,原先插在里頭的花枝更是雜亂無章地臥倒在碎片中。

    春叢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

    摔了這么多東西、看著殿里頭一片雜亂的景象,吳定妃原先帶著萬分委屈的怒意倒是平復了一些。

    入宮幾載,從選秀女開始便大方忍讓、小心翼翼、步履艱辛地走到現(xiàn)在,心里頭的委屈自然多得很。可以前地位卑微、若是一時不察,就有可能斷送自己的前程,就是受了委屈,能做的也就是忍而已。

    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已然封妃、錢太后也對自己青眼有加,三妃之中,原以為皇后的位子穩(wěn)穩(wěn)妥妥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可沒料到現(xiàn)在錢太后卻讓自己去討好那柏賢妃!憑什么!

    定妃也不是紙糊的人,自然有自己的心氣。跨過地上的狼藉,坐在永和宮正殿的主位之上,定妃頭一次覺得,不再克制心里頭的怒火,大大方方地砸東西,這感覺多么舒暢!

    “春叢?!倍ㄥ愿酪呀泧槈牧说拇簠玻澳惆堰@兒收拾一下,再擺新的花瓶和茶具出來?!?/br>
    是了,她現(xiàn)在雖不是皇后,可已經是永和宮的主位。在外頭為了一個好名聲、忍氣吞聲也就罷了,何至于對著一個宮女都要作出一副賢惠樣子來?

    春叢看著地上被水浸染了的地毯以及雜亂交錯的瓷器碎片和花枝,心里頭暗暗叫苦:這么大的正殿,自己怎么收拾的過來?帶了小心,她問定妃:“娘娘...可要叫底下的小宮女兒進來一同收拾?”

    定妃橫了她一眼:“你沒聽清楚本宮的話么?本宮讓你收拾,你就一個人收拾。怎么,還嫌本宮今日不夠出丑,想讓底下人也進來看本宮的笑話?!”

    往日里春叢若是做了、說了不得定妃心意的話,定妃至多就是待她冷淡些,何時這么刻薄過?她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春叢有些摸不著頭腦,也感到了害怕。娘娘,什么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但還沒等春叢反應過來,定妃又開口了:“還是說...連你都沒把本宮放在眼里?”

    跟在定妃身邊許久,早已有些懈怠的春叢的危機意識一下子回來了。也不管地上的那些碎片了,她“砰”的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娘娘息怒!奴婢知道了!”

    看著春叢誠惶誠恐的樣子,定妃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第九十章

    春叢一個人將正殿打掃完的時候,已經快要到晌午了。趁著廚房里頭的黃女史將午膳呈上來的空檔,春叢向定妃告了個假,好去自己房里頭換過一身干凈衣衫、順便去尋一些新的花枝插在她從庫房里頭新搬出來的花瓶里頭。

    定妃在正殿里頭摔東西,動靜自然不會瞞過永和宮里頭的其他下人們。定妃平日里頭寬厚慣了的,甚至有那大膽的宮女就躲在廊下偷聽著正殿里頭的動靜。

    可當春叢將那些茶壺茶盞的碎片和花枝的殘骸一點點從正殿里頭拿出來的時候,這些宮女們一下子溜回了自己原先正在做活計的地方。

    春叢也算得上是永和宮的管事姑姑了,平日里也最愛和定妃頂嘴的,現(xiàn)在卻成了這副狼狽的樣子,不免叫人心有戚戚焉。一時之間,永和宮里頭的下人們倒都是老實了許多。

    只是這么多人,看著春叢一人打掃,一人從庫房搬動那半人高的花瓶,也沒有人上前搭把手的。

    定妃雖然下了命令,不準其他人相幫,可卻是只對春叢說了的,并沒有明令喝止底下的人。

    與其說是這些人被定妃突如其來的轉變而嚇到、不敢靠近,不如說是這宮里頭的風氣從來如此。從前春叢在定妃面前得寵的時候,大家多有奉承;如今被斥,便無人相幫。

    但是春叢并沒有在意這些。她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兒。

    一直以為定妃娘娘是后宮里頭少有的和善人、也極少爭寵,春叢心里頭對定妃的印象好極了。一半因了這個,一半也因為想要跟在尊貴的主子身邊,春叢這才處處為定妃著想、甚至越俎代庖地出主意。

    但是今天......

    春叢看著自己破了皮、紅腫的膝蓋,在心里頭長了記性。奴婢就是奴婢,主子對自己再怎么好,也不過是憑她一時高興。若是主子不如意了,有的是方法懲戒自己。

    可自己已然選了主子,也托了定妃娘娘的福,能夠從一個小小的宮女變成這永和宮的掌事姑姑,以往和自己一起當差的小宮女們,哪個不羨慕自己的?若是定妃能夠坐上皇后的寶座,自己在宮里頭的地位自然也會跟著水漲床高?,F(xiàn)在便是有什么委屈,那也得忍著。

    想通了的春叢換過衣衫,便去準備插在正殿里頭、供觀賞之用的新的花枝。永和宮里頭有專門料理院子內花樹的小太監(jiān),這倒是方便的很。

    找到那曾在司苑局當過差的小宋子,說明了來意之后,小宋子薦道:“現(xiàn)今正是觀賞秋海棠和玉簪花的時節(jié),不知姑娘想要哪一種花枝”

    春叢想了一下道:“玉簪花雖然清雅,可白色花朵放在殿中看起來不夠喜慶,還是要秋海棠吧?!?/br>
    最后小宋子遞給了春叢一大捆束好的紅色并米分色秋海棠,在灑金深綠色花葉的襯托下,顯得分外好看。

    春叢接過那束秋海棠:“有勞了?!彪m然想要爬的更高,可春叢也是從最低級的宮女慢慢升上來的,對底下的這些個小宮女太監(jiān)都十分有禮。

    “姑娘哪兒的話?”小宋子的嘴很甜,“這是奴才的分內事,且能為姑娘這般的美人兒辦事,奴才心里頭也是高興的很?!边@話說到最后就有些輕佻了,可小宋子人長得清秀、說這話時神色又認真,并不讓人覺得反感。

    春叢看著小宋子清秀的側臉微微一晃神,但很快反應了過來:“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br>
    看著春叢匆忙離開的身影,小宋子隱在一叢花樹里頭笑得意味深長:“春叢姑娘慢走,若是還有事情需要幫忙,盡可過來找奴才。奴才除了會料理這些花樹之外,對花草植物的藥性也略微精通......”

    聽見了小宋子的話,但春叢并沒有回頭。

    精通花藝的人對花樹熟悉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但在永和宮當差,只要好好伺候這些花樹、做好自己的差事就行,能有什么幫得上自己的?這個小太監(jiān),雖然長得俊秀、嘴又甜,可卻是個愛說大話的主兒......春叢笑了笑,沒有放在心上。

    雖然定妃在自己宮里頭出了氣,可翌日卻仍舊讓人準備了正當時令的蜜菊水晶糕,去毓德宮拜訪柏芷。

    柏芷聽說定妃來訪的時候,正在書房里頭臨帖。聽到這個消息,在收筆時一分神,好好的一個字就毀了。

    “她來干什么?”柏芷一邊在芳汀的伺候下凈手,一邊問芳汀。

    “奴婢怎么知道?”芳汀用絲帕拭去柏芷手上的水珠,“娘娘您似乎有些害怕定妃娘娘呢?”怎么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定的。

    柏芷嘴角勾勒出幾番疏離的笑意:“自然是怕的?!北绕饗趁膹垞P、但爽利坦蕩的齊妃來說,柏芷更害怕和這位端莊嫻雅的吳定妃打交道。

    “那可不行呢!”芳汀打趣,“琉和都已經把定妃娘娘迎進正殿里頭了,無論如何,您也得過去應酬一番?!?/br>
    柏芷瞪了芳汀一眼:“你這丫頭,倒是幸災樂禍的很。”

    芳汀笑著幫柏芷收拾了一下有些散亂的發(fā)髻、正了正她頭上簪著的金累絲銜珠蝶形簪:“奴婢可是覺得,娘娘您定然能夠應付這位定妃娘娘的?!辈惶嶙约夷锬锏哪苣停ㄥ锬餂]有陛下的寵愛,本就已經輸了一半。

    柏芷笑了笑:“也罷,咱們就去會會這位定妃娘娘?!彼埠闷?,這位從來深居簡出、只以錢太后馬首是瞻的定妃,今日來訪究竟所為何事?

    柏芷帶著芳汀到正殿的時候,定妃正坐在雕花紅木椅上喝茶。琉和侍立在旁,想來是趁著她還沒來的時候奉上了茶。

    聽到柏芷回來的動靜,定妃將手里頭的青花茶盞放下,起身相迎。讓柏芷覺得,好似自己才是那冒昧來訪的客人一般。

    柏芷笑了笑:“今兒是怎么回事兒,定妃娘娘竟然大駕光臨。”

    定妃指了指春叢手里頭提著的食盒:“本宮宮里頭的黃女史做了些蜜菊水晶糕,嘗著還不錯,便拿些過來給你嘗嘗?!彼龥]有以那些個俗氣的“jiejie”、“meimei”相稱,讓柏芷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意識到,這定妃,恐怕心里頭對自己還是多有戒備。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向自己示好呢?

    柏芷面色如常,示意芳汀將那食盒接了過來:“定妃真是有心了,多謝?!?/br>
    兩人寒暄一番之后,便一同坐了下來。這客套話一說完,兩人皆是沒有再開口說話。殿里頭的氣氛無端流露出幾分尷尬來。

    朱見深這后宮里頭,統(tǒng)共也就三個妃嬪,柏芷還真沒什么和其他宮里頭的娘娘打交道的經驗。和齊妃在一起時,也多是齊妃先說話、柏芷在旁邊聽著,間或插上幾句。

    許是定妃也覺得有些尷尬,在無人說話的這空隙里頭,抿了好幾次茶。

    罷,來者是客,最后還是柏芷先開了口:“定妃還有旁的事情么?”不過她這一開口,就連芳汀也為她感到著急。娘娘,您這是故意在趕人家走是吧?

    定妃終于也舍得放下手中的茶盞了:“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多謝賢妃的款待,本宮告辭了。”說完她就真的站起了身,準備離開了。

    柏芷急忙起身,將定妃送到了毓德宮的門口。

    直到看著定妃上了輦車,柏芷才重新回了正殿??粗ㄥ蛠淼氖澈?,柏芷有些不明所以:“就這么......走了?”果然還是不懂得怎么應付定妃。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也講究緣分,若是一開始就沒有互相投了眼緣,再加上些許芥蒂,再想要相處融洽,那可就十分艱難了。

    芳汀打開了定妃送來的食盒,里頭的蜜菊水晶糕倒是晶瑩剔透、玲瓏可愛。芳汀把這花糕給柏芷看:“娘娘,要不要喚梔子過來瞧瞧這些糕點?”

    柏芷看著芳汀認真的樣子,不由失笑:“你想到哪兒去了!”

    “奴婢可是知道,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芳汀認真地看著柏芷,“這定妃娘娘這番舉動,可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柏芷心里頭何嘗不是這么想的。

    按理說,定妃本來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可自從上回端午宴之后,她落入盈水湖中,多少也和定妃有些關系。再怎么說,若不是她拉了自己一把,自己也不會掉下湖去??蓮奈逶碌浆F(xiàn)在,定妃不止一句問候的話沒有,私底下偶爾幾次遇見,都是當做沒看見自己,直接走掉。這回猛不丁地來送花糕,究竟何意,怎么想都想不大明白。

    難不成是來向自己示好?

    這念頭一出,柏芷自己都覺得可笑。

    別看這位定妃娘娘在錢太后面前得體知分寸的樣子,可恐怕,她也不是什么能屈能伸的人才。定妃終究還是帶著些許傲氣,微時能夠忍的了一時委屈,但此時已然封妃,決不會輕易向對手示好。起碼,絕不會向自己低頭。

    “芳汀,這花糕就分給琉和、櫻草、梔子她們吃吧?!倍ㄥ脕淼臇|西,雖然沒有問題,但柏芷也不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