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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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一個宮女,還對主子諸多抱怨?!饼R妃跟栗絳打趣兒。 但是栗絳可沒她這么悠閑:“娘娘,您昨天可嚇?biāo)琅玖?!?/br> “本宮不過是心里高興,多飲了一些酒罷了?!饼R妃嬌媚地橫了栗絳一眼,“你這丫頭,擔(dān)心的事情也太多了?!?/br> “您知道奴婢說的不是這件事情!”栗絳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又看了一眼寢殿門口,確定沒人之后瞧瞧湊到了齊妃的耳邊,“昨日您和袁指揮使都做了些什么,您自己心里頭清楚......” “昨日你不是一直都跟著本宮么?”齊妃可沒有栗絳的顧忌,大大方方道,“本宮做了些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么?” “您昨天不是......”不是把奴婢關(guān)在宮殿外頭了么? 下面的人方才呈上了醒酒湯,過一會子小宮女們馬上就要伺候齊妃起身了,栗絳現(xiàn)在可沒有膽子說出這些話。 “本宮心里有數(shù)?!饼R妃吩咐栗絳,“你這丫頭,不必如此緊張?!?/br> 能不緊張么!娘娘您做的事情那可是殺頭的死罪啊!要是一旦事敗,宮里頭的人自不必說,娘娘名義上的父母也不必說,那都是死罪!更何況,要是牽連了那位大人,那該怎么辦! 雖然迫于齊妃的威脅而答應(yīng)棄了那位大人、將齊妃認(rèn)為主子,可是那位大人的本事栗絳可是清楚的很。若是壞了他的事情,雖然娘娘是他的親生女兒,可恐怕也討不了好去!覆巢之下焉得完卵?那時候,自己這些小卒子自然要跟著遭殃。 “這件事兒只有你我三人知道,你若是不說,自然沒人知道。”齊妃見栗絳不說話,繼續(xù)說道,“所以盡管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頭。” “不過,若是這件事情被別人知道,那你就......”恰在此時,底下的小宮女們捧著一應(yīng)洗漱用具魚貫而入,齊妃也就止住了這話頭,“栗絳,好好伺候著本宮,自然有你的好處?!?/br> 栗絳點了點頭,沉默地和其他宮女兒伺候王齊妃起身。 既然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縱然自己看得再明白,也早已成了局中一枚無法受控的棋子。除了聽齊妃的吩咐之外,別無他法。 想清楚了這一點后,要如何行事,也就覺得簡單起來。并不需要自己的想法,好好聽候齊妃差遣便是。 王齊妃剛起身的時候,柏芷已經(jīng)去了太皇太后的壽安宮請安。昨日宮宴散時,太皇太后身邊的錢嬤嬤偷偷跑過來告訴柏芷,說是太皇太后明日邀賢妃娘娘到壽康宮一聚。 說是邀請,太皇太后的命令怎么能夠違背呢?因此今日送了皇帝陛下去上朝之后,柏芷連回籠覺都不睡了,徑直就梳妝完畢、去了壽安宮拜見太皇太后。 去的時候敬妃早已到了。柏芷給太皇太后請了個安之后又朝敬妃行了一禮,這才在繡櫈上堪堪坐下。 太皇太后笑呵呵地看著柏芷:“賢妃不必這么拘謹(jǐn)?!?/br> “哪里的話?”柏芷搖了搖頭,“在兩位娘娘跟前臣妾可是晚輩,守禮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br> 她這番推辭讓太皇太后更高興了,她對著敬妃贊道:“不愧是佩蘭的女兒,這規(guī)矩可是一等一的好。” 在太皇太后宮里,敬妃一改在兩宮太后面前沉默的樣子:“佩蘭的規(guī)矩也是太皇太后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自然不會出錯兒?!?/br> 太皇太后被敬妃哄得很高興:“你們兩姐妹,都是極為出眾的人才。”她轉(zhuǎn)頭去吩咐錢嬤嬤:“將哀家要送給賢妃的禮物取出來。” 柏芷一呆。太皇太后似乎真的很喜歡送人禮物。 旁的不說,柏芷今日頭上簪著的琺瑯彩花卉簪、麗水紫磨銀步搖,及耳上戴著的虎睛石銀線墜子,便是初見面時太皇太后贈予的那一大盒妝匣中的幾件首飾。當(dāng)時回宮仔細(xì)清點這妝匣中的首飾的時候,芳汀和自己就十分驚訝。 雖說是有些馬虎地收歸在一整個匣子里頭的首飾,可里頭的每一件都十分精致,無不顯示著原來主人極為出色的品味和尊榮的身份。 現(xiàn)在太皇太后又要送什么給自己呢?看著太皇太后隨意中帶著得意的神色,定然是比之前還要出色的東西。 雖然柏芷心里頭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可當(dāng)錢嬤嬤把那件“禮物”呈到柏芷跟前的時候,柏芷還是吃了一驚! 紫色檀木的托盤上,放著一塊墨絳紅色的蜀錦。而在上頭放著那件首飾的映襯下,這大氣貴重的蜀錦硬生生淪為了不起眼的陪襯。那是一只精致華美的紫金飛鳳玉翅寶冠,在投射進殿內(nèi)的陽光下閃著明艷動人的色澤。最重要的是,盈盈晃動的飛鳳,乃是九翅! 莫說柏芷了,就連敬妃也有些驚訝地去看太皇太后。在兩人驚詫的目光下,太皇太后笑得有些得意、有些狡黠:“好看吧!這可是當(dāng)初哀家封后的冊封禮后,先帝送給哀家的禮物?!?/br> 她說的先帝,自然不是兒子輩的代宗和英宗,而是宣宗皇帝。 柏芷驚得趕忙起身推辭:“這太貴重了,臣妾不能要!”更何況這可是九翅的鳳冠! “推辭什么?”太皇太后板起了臉,“哀家覺著,這整個后宮里頭,也就只有你才配的上這鳳冠?!闭f完她又去看敬妃:“紫菀,你說呢?” 敬妃的表情有些微妙,但只遲疑了一瞬,她便點了點頭:“太皇太后說的極是?!?/br> 這個敬妃娘娘!柏芷驚訝地去看敬妃,但是敬妃卻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半推半就之下,柏芷接過了那紫檀木托盤,交給了侍立在自己身后的芳汀。 “如此,多謝太皇太后!”柏芷復(fù)又向太皇太后行了一禮。 太皇太后親自攙起了柏芷:“好孩子,這東西給你,再合適不過,哀家心里頭也高興著呢?!?/br> 被太皇太后按著肩、有些迷迷糊糊坐下的時候,柏芷心道:莫非這就是王女史所說的,若是太皇太后回宮,形勢便會明朗起來? 但是錢太后賞賜的那支九展鳳翅金步搖至今也還躺在自己的妝匣里頭,然而錢太后現(xiàn)在對自己的與態(tài)度,可沒那時候的親切。賞賜之時也是,未曾說過只言片語,怎比得上現(xiàn)在太皇太后這暗示明顯? 太皇太后可不管柏芷心里頭的小心思,她笑呵呵道:“中秋宮宴也過去了,哀家總是覺得這宮里頭怪冷清的?!彼妥诎剀茖γ?,把一只手覆在柏芷交握著放在膝上的雙手上:“賢妃也是時候幫皇帝生個孩子了!” ☆、第八十五章 繼那紫金飛鳳玉翅寶冠之后,太皇太后又語出驚人。柏芷只覺覆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似有千鈞,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她用了求助的眼神去看敬妃,可敬妃卻也是笑盈盈道:“太皇太后這話兒可說的沒錯!賢妃你可要努力呀?!睕]有孩子的苦,她可是受夠了,她不希望賢妃步自己的后塵。 柏芷只得點了點頭:“臣妾知道了?!彼蚕胍粋€軟軟糯糯的小小孩子,但是這種事情,并不是著急了就能夠的呀! 將太皇太后的賞賜用那墨絳色蜀錦蓋住,回宮的路上,柏芷有些緊張。坐在步攆里頭也緊緊攥著芳汀的手;回了毓德宮、下了步攆之后、走往正殿的腳步也是飛快,甚至還時不時去看周圍,害怕其他人看見芳汀手里頭的托盤里頭的東西。 回到正殿之后,柏芷看著芳汀把殿門關(guān)上,然后才松了一口氣似的坐到了貴妃榻上。 “娘娘,您這是怎么啦?”看著柏芷這有些突然而又難得的緊張樣子,芳汀有些不明所以。自家娘娘一向淡定從容,為何今日這么緊張? “不知道?!卑剀茡u了搖頭,“就覺得突然間有些緊張?!辈还夤馐呛ε缕渌丝匆娞侍筚p賜的那紫金飛鳳玉翅寶冠,也因為太皇太后的話變得有些敏感。 “有什么好緊張的?”這回不用柏芷的吩咐,芳汀就將太皇太后的賞賜單獨收進了同錢太后的九展鳳翅金步搖和敬妃的金鑲玉步搖相同的秘密妝匣里頭,“這可不像娘娘您平時的作風(fēng)?!?/br> 柏芷看著芳汀一氣呵成、極其沉穩(wěn)的動作,自己揉了揉眉間:“許是被太皇太后方才的那番話嚇著了吧?!?/br> “娘娘何必如此?”芳汀為柏芷倒了杯熱茶,“其實奴婢反倒覺得,也是時候了?!卑粗实郾菹潞湍锬锏奶鹈刍?,懷上孩子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說不定這個時候啊,娘娘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小寶貝了呢! 柏芷皺眉:“可是......無端覺得要擔(dān)心的事情好多啊......” “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芳汀十分樂觀。反正自家娘娘有什么煩心事兒,還沒說呢,皇帝陛下就已經(jīng)給解決了。 柏芷沒有再說話。許是一切都太過順利了,反倒讓人覺得有些不安吧。況且眼前的順利,并不代表日后能夠一如往昔。就像當(dāng)初錢太后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是說變就變,可沒有一絲征兆啊...... 或許是為了驗證芳汀安慰柏芷的、并沒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事情,九月初秋闈成績出來之后,柏杞赫然榜上有名。非但如此,與柏杞交情甚篤的商祏和李澹一同中舉,甚至那第一名的解元,也被素有才名的李澹收入囊中。 平時那么要好的小伙伴一起中了舉,自然要出去好好慶祝一番。就連平時一直在宮里頭當(dāng)差的鄭桻,也被洛索一同拖了出來。 照例是在雁峭樓,老板娘雁姬看著身著深衣的柏杞、商祏和李澹,言笑晏晏:“奴家在這兒給解元和舉人老爺們道喜了!” 因著去雁峭樓的次數(shù)多了,大家和雁姬熟絡(luò)了些:“多謝老板娘了。”這些天來道喜的話都快聽出了繭子,三人并沒有謙虛推辭,直接接受反倒是最快結(jié)束這個話題的方法。 “還有我們呢!”洛索搭著鄭桻的肩膀,咋咋呼呼的,“雁姬眼里頭就只有這三個人,都看不見別的人了!” “雁姬自然不會忘記洛少爺和鄭少爺,各位常坐的雅座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請各位上樓吧!”雁姬乃是七竅玲瓏之女子,自然不會讓其他的客人感到不快。 “柏杞,沒想到你真的中舉了哎!”一喝上酒,洛索就開始啰啰嗦嗦起來,“那日你家放鞭炮的時候我爹剛好在家,酸溜溜地在府門口看了好久呢!” 雖然柏大人覺得自家兒子坑爹,可事實上真正坑爹的應(yīng)該是洛索才對。 聽了洛索的話,眾人全都忍俊不禁。雖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洛索時不時的傻樣子,但是李澹還是出演調(diào)戲:“洛大人心里這么酸,沒有多加督促你么哪天也考一個舉人讓你爹風(fēng)光風(fēng)光唄?!?/br> 但是洛索就是洛索,永遠(yuǎn)都不會讓人看透的。他“切”了一聲:“其實我爹只是覺得柏杞出風(fēng)頭罷了,能用武力,為什么要用腦子?我在錦衣衛(wèi)呆的好好的,怎么會跑去念書呢?那多傻啊!” 感覺洛索說的很有道理,眾人頓時無言以對,就連方才想要逗洛索的李澹也說不出話來。洛索繼續(xù)嘟囔:“所以說,我最佩服的還是我們桻少!”洛索把頭靠在鄭桻的肩膀上:“其實桻少也是飽讀詩書啊,但是人家武藝更加高強!這才是高人啊高人~” 鄭桻聳了聳肩膀,不給洛索靠著自己的肩膀:“啰嗦?!?/br> 洛索一時不察,一個踉蹌、頭差點要磕到桌子上。好在終年習(xí)武,武功也是不差,很快就穩(wěn)住了:“桻少,我可是在夸你好么!”真是的,這個鄭桻,對著好兄弟還是這么冷淡,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 “今日的主角可不是我。”鄭桻冷淡地?fù)u了搖頭。 “好吧?!甭逅髡苏槪匦露似鹆司票?,“恭喜三位中舉!” 柏杞三人謝過,眾人碰杯。 “這京城里頭,中舉的舉子不知凡幾,聽說酒樓的一塊牌匾掉下來,砸到的三個人里頭還有一個是官呢!不過是幾個剛剛中舉的毛頭小子罷了,還在這里大肆擺酒慶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鄰桌傳來帶點口音的不屑的聲音。 柏杞他們交換了眼神,看向領(lǐng)桌。那是兩個作商賈打扮的中年男子,叫上了一大桌的美酒佳肴,此刻正不屑地看著柏杞他們這桌。 很不對勁......就算是一直傻呆呆的洛索,也感到了蹊蹺:“喲,那桌上的鄉(xiāng)巴佬,是剛來京城么?” 洛索的聲音很大,那兩個商人聽得清清楚楚。其中一個較為壯碩的漢子一拍桌子:“臭小子,你說誰是鄉(xiāng)巴佬?” “誰有反應(yīng)就是說誰咯!”開玩笑,長這么大,除了自家娘親之外,洛索可還沒有怕過誰,當(dāng)下就回了一句。 “臭小子!”那壯漢可不干了,直接就往柏杞他們這桌走了過來。 這下子,二樓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那些客人全都興致勃勃地看起了熱鬧。平日里大家都不敢惹這些小霸王,這兩個外鄉(xiāng)人坐在小霸王旁邊的桌子上也就罷了,現(xiàn)在竟然還敢和他們抬杠!哎呀,好害怕??!不會砸了酒樓吧!不行,如果等下有什么不對勁,一定要立馬跑下去。 眼看著那壯漢就要走到洛索跟前,柏杞站起身來攔住了他:“真是不好意思,他喝多了酒,現(xiàn)在不打清醒呢!還請多多包涵?!?/br> “這小子剛才不過喝了幾杯酒,怎么可能喝醉?我看故意戲弄我們兄弟是真!”那壯漢可沒因為柏杞這幾句話就放過洛索,反而指著洛索數(shù)落起來,“年紀(jì)輕輕的、大白天就聚眾喝酒,我看他就是個沒用的紈绔子弟!” 非但如此,他也沒有放過柏杞:“還有你們,讀書人跟著這種人廝混,真是斯文掃地!” 洛索不能激,馬上想要站起來和那壯漢對罵:“你說誰是紈绔子弟?!小爺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平日里不是跟著自家老爹出去辦差,就是跟著指揮使在宮里頭巡邏,雖然莫名其妙地被冠以“京城小霸王”稱號已有多年,但洛索還沒有機會跟別人說出這句小霸王的經(jīng)典臺詞!這時候來了機會,他怎么能夠放過。 但是洛索還沒有說出后半句臺詞,旁邊的鄭桻就拉住了他:“少說幾句?!?/br> 洛索很聽鄭桻的話,雖然心有不滿,但還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鄭桻站了起來:“兄臺究竟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要你們這幾個小子和我們兄弟道個歉!”壯漢絲毫不懼。 鄭桻搖了搖頭:“方才分明是二位先出言不遜?!?/br> “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還說不得了?”那壯漢依舊理直氣壯,“爺爺我喝過的酒比你們這幾個黃毛小子喝過的水還多,你們嘚瑟什么?” “呵!小爺我這暴脾氣!”現(xiàn)在洛索是真的有些生氣了。這兩個蠢貨沒眼力勁兒、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也就罷了,嘴巴里還不干不凈的。最重要的是,居然敢比自己還不講理! 眼看著洛索又要站起來,鄭桻直接用了幾分內(nèi)力按住他的肩膀,直接把他乖乖按回了長椅上。 原先很橫地看著鄭桻的壯漢瞧見他這動作,眼神一閃。 “鄭桻,既然現(xiàn)在沒辦法和他們講道理,那就直接把這兩位請到你們東廠牢里頭,再慢慢商議吧?!崩铄7畔率种械木票?,輕描淡寫道。 這下子那壯漢的臉色終于變了:“東......東廠?” ☆、第八十六章 今日鄭桻是穿著自己的便服前來,那壯漢自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他愣了一下之后又揚起了頭:“你說你是東廠的我就信啊?可別以為我們老實人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