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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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是因為柏芷的緣故,柏杞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卻沒料到這些媒婆里頭大多都是為了哥哥而來。 于家本就是世家,之前因為英宗的打壓而家破人亡,但是新帝突然為于家平反,且予于謙于重位,不僅朝中的風(fēng)向標(biāo)變了,就連京中有待嫁閨女的夫人們的心也變了。 于謙雖然一把年紀(jì),但卻從未娶妻。京兆尹夫人的位子,實在是讓許多人眼紅。更何況,若是嫁給了于大人,可還能和宮里頭的賢妃娘娘攀上親戚呢。 于大人雖然孤身一人,可不還有個meimei么?于是那些想要把女兒嫁給于謙的夫人們,紛紛派了媒婆來柏府向柏夫人探口風(fēng)。 若是柏夫人能做得了自家哥哥的主,那于謙就不會將至不惑還孑然一身??墒沁@些媒婆們也著實是煩人,就算是好修養(yǎng)如柏夫人,也開始不耐煩起來。 “夫君,我可沒想到這么多年了,咱們府里還會有這么熱鬧的一天!”應(yīng)酬累了的柏夫人向柏大人抱怨。 “這不都是咱們閨女爭氣么!”一向?qū)檺郯剀频陌卮笕艘贿呅呛堑亟o柏夫人揉肩,一邊夸自家女兒。 柏夫人白了柏大人一眼:“夫君當(dāng)真以為這些都是芷兒的功勞?那咱芷兒豈不都快成了妖妃了?” “呸呸呸!夫人胡說什么呢!”柏大人生氣了,“哪有這么說自家女兒的?” “我是覺得夫君眼皮子淺。今上就算再怎么寵愛芷兒,也不會在政事上開玩笑。別看皇帝陛下年輕,人家心里面的謀算可是不輸先帝?!卑胤蛉嗣蛄艘豢诓?,“也不知道他突然把哥哥召回京城,究竟所為何事?” “要不怎么說你們婦人眼皮子淺呢?”柏大人不以為然,“自然是想借此籠絡(luò)人心,以顯示自己的賢明。朝里面雖然有李賢這班賢臣,可也終究被先帝打壓的狠了、慢慢都開始明哲保身起來。陛下也正好借此機會擺明自己的態(tài)度,好讓他們甘心為自己賣命。” “夫君倒是看的很清楚?!?/br> “倒是自然!”本來還一臉嚴(yán)肅的柏大人被柏夫人夸獎了,喜滋滋地吹噓道,“夫人,你可別瞧我是個只會舞刀弄槍的粗人,其實我聰明著呢!” “那請您解釋一下說我眼皮子淺是什么意思?”柏夫人雍容端莊地坐正,好整以暇地看著柏大人。 聽著自家夫人有些不大妙的語氣,柏大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哎喲!夫人,我錯了!” 柏夫人白了柏大人一眼,繼續(xù)泯了口茶慢條斯理地說道:“上回我去宮里頭拜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似乎透露出來了希望咱們芷兒早些懷孕的想法?!?/br> 柏大人愕然:“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何現(xiàn)在才說?” “懷孕終究是靠福分,又豈是希望了就成的?”柏夫人搖搖頭,“說或不說皆都沒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咱們芷兒是否有這個緣分?!?/br> “原本只希望柏芷嫁個知根知底、對她一心一意地夫君,這宮里頭究竟險惡,也不知道芷兒能夠應(yīng)付的過來?!卑卮笕嗽捓镌捦舛际菍Π剀频膿?dān)心。他這個小女兒,從小嬌慣這長大的。芷兒若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會想辦法把它摘下來。這樣子的孩子進了宮,怎么和那些個魑魅魍魎斗?太皇太后應(yīng)該是想要抬舉芷兒,可是這份寵愛有時候反倒會成為芷兒的催命符。 看著柏大人凝重起來的臉,柏夫人嘆了一口氣。正因如此,她剛從宮里頭回來的時候才沒有把太皇太后的話說給柏大人聽。但是最近這日子錦上添花,倒不一定是什么幸事。自己也只能把太皇太后的意思告訴柏大人,好讓他提防一二。 “夫君,芷兒在宮中我倒不是十分擔(dān)心,反倒是有些擔(dān)心哥哥和你?!?/br> 柏大人很快明白了柏夫人的意思:“景瞻兄從龍門回來,本就經(jīng)過了大起大落、人間苦楚,尋常人若是作怪,定然逃不過他的法眼;我在錦衣衛(wèi)這么多年,心里多少也有些數(shù),夫人放心便是。倒是芷兒.......如何能不叫人擔(dān)心?” “我瞧著皇帝陛下對咱們芷兒,似乎是真心實意?!卑胤蛉讼肓讼?,又補了一句,“起碼現(xiàn)在對芷兒是上心的很。” 這皇帝陛下在政事上雖然有些手段,但是對芷兒的關(guān)切和愛意并不似作偽,這一點柏夫人還是看得出來的。 “是嘛......”柏大人卻將信將疑。 “夫君信我的話便是。”柏夫人十分篤定。人生有三樣?xùn)|西是無法隱藏的,咳嗽、貧窮和愛情。 年輕時候的愛情何其珍貴,但若是能夠相攜白首、從始而終,那才是真的難能可貴。雖然對于一個帝王來說,這樣的要求無異于癡人說夢,但是柏夫人卻衷心地希望自己沒有看錯。 “夫人,且不說這個。杞兒馬上就要秋闈了,夫人還是多費些心吧?!卑胤蛉说脑挵卮笕耸遣粫|(zhì)疑的。不過老朱家的兒子雖然多的是癡情種,可也是經(jīng)常見異思遷。寵你的時候能把你捧到天上,可哪天若是不愛了,說句難聽的,誰管你死活? 柏大人自然知道自己女兒是極好的,但是現(xiàn)在要他相信皇帝對自己的女兒是一心一意,這卻不能。因此他只能岔開了話題,心里面卻在埋汰朱見深:夫人只是進了一回宮,就被皇帝小子給籠絡(luò)住了。這樣子人見人愛的男人,怎么會有自己靠譜!哼! 遠在皇宮里頭的皇帝陛下突然打了個噴嚏。 “陛下,現(xiàn)在天都快黑了,明日再做吧。”柏芷看著擼起了袖子、和一堆木板較勁的皇帝陛下,有些哭笑不得。 “很快就做完了,芷兒再等等?!敝煲娚顓s較上了勁。 “娘娘,王女史已經(jīng)將晚膳呈了上來了?!狈纪砗笤捍甙剀坪椭煲娚?。 “陛下......”柏芷無奈地去看朱見深。 “真的很快就要好了!”皇帝陛下依舊不依不饒。 柏芷有些無奈地看著芳汀。早知道那天就不帶著皇帝陛下去毓德宮的后院隨便逛逛了。 毓德宮的后院長了幾棵香樟樹,也不知究竟長了多少年了,今已亭亭如蓋。站在樟樹下頭聞著清淺的花木的香味,柏芷告訴朱見深,自家后院里頭也有一棵很大的香樟樹,柏大人還在樹冠下面搭了一個秋千。傍晚的時候,當(dāng)初尚還年幼的自己經(jīng)常和哥哥坐在秋千上頭聊天。 本來也就是隨口說說,但是皇帝陛下看著柏芷半是懷念半是遺憾的神情,突然就提出要親手幫柏芷在后院的樟樹下面搭一個秋千架子。于是事情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实郾菹屡d致勃勃地和一堆木材較勁兒,連天黑了都不能阻止他的熱情。 “陛下!”柏芷跺了跺腳,“我餓了?!笨匆娭煲娚顩]有要回去吃飯的樣子,柏芷使出了殺手锏。她上前抱住了朱見深的胳膊:“天這么晚了,咱們明天再來做成不成?” “啊......”朱見深看著柏芷可憐兮兮的樣子,頓了一頓,又看了一眼完全還沒有成型的“秋千”,嘆了一口氣,“好吧?!?/br> 柏芷有時候覺得,皇帝陛下在自己面前越來越像一個小孩子了。 ☆、第七十三章 然而做個秋千對于普通男人來說可能是小事一樁,但是對于日理萬機的皇帝陛下來說,卻是個大的挑戰(zhàn)。 聽了柏芷的話乖乖去用晚膳的皇帝陛下晚上跟著柏芷一起在書房畫了一會兒畫,然后就歇在了毓德宮。翌日清早,還沒到上朝的時間,已經(jīng)半醒的皇帝陛下就聽見床幔外有輕輕的走動聲,來者似乎有些著急。 皇帝陛下看了一眼自己懷里頭的柏芷,可能是因為昨天折騰地累了,此時她仍舊沉沉地睡在自己的懷里,雙手來扒在自己的胸口上,并沒有要轉(zhuǎn)醒的跡象。笑著在她額上落下了一個吻,朱見深伸出一只手輕輕地?fù)荛_了一層帷幔,輕聲道:“什么事情?” 因是早晨,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聽上去并不怎么耐煩。 被汪德委以重任的芳汀硬著頭皮、隔著兩層輕紗帷幔在向朱見深稟報道:“皇上,今兒一大早,壽康宮就差人來這兒稟報,說是周太后今日身子不爽?!比舨皇欠讲磐舻乱辉賾┣笞约?,自己才不會進來打擾娘娘和陛下呢......雖然平日里陛下待自家娘娘極好,但是任誰一大早被吵醒,心情肯定都是不怎么美妙的。更何況昨日陛下和娘娘......咳...折騰到挺晚的,這個時候進來通報這種事情,吵到自家娘娘休息了怎么辦? 朱見深聞言皺了皺眉。自己經(jīng)常宿在毓德宮雖然在宮中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大清早的,壽康宮的人就來毓德宮找自己,不免有些過分;更何況,既然知道自己宿在這兒,就應(yīng)當(dāng)知道這么早過來,定然會打擾到自己和芷兒。 正在這個時候,本來在朱見深懷里面睡得香甜的柏芷似乎是聽到了聲音,眉頭微皺,有些不情愿地半睜開了眼睛。 “陛下,是要起身準(zhǔn)備去上朝了么?”這個壞人,昨天真的是胡鬧到了大半夜,害得自己早上覺得好生難受。偏這個男人還能精神奕奕地起床、風(fēng)雨無阻地去上朝,可自己確實實在受不了那么晚睡。 “沒有,你再睡會兒?!敝煲娚钚奶鄣乜戳丝窗剀朴行┌櫰饋淼哪橗?,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哄著她再睡一會兒。 雖然隔著兩層帷幔,自己根本看不清里頭的狀況,但是耳力極好的芳汀早就聽到了皇帝陛下和自己娘娘的對話??傆X得區(qū)區(qū)兩層帷幔根本阻隔不住里頭皇帝陛下的愛意和這兩位的甜蜜,芳汀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紅了。 “朕過一會兒再起。”芳汀只聽見皇帝陛下在帷幔里頭吩咐自己,“先讓汪德去壽康宮回話,請?zhí)t(yī)去為太后看診。”自己的這位母后剛剛安安靜靜了不過一個來月怎么又開始折騰了?也不知道這回究竟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至于周太后真的身子抱恙的可能性,英明的皇帝陛下只一轉(zhuǎn)念就否決了。自己又不是太醫(yī),太后身子不爽,應(yīng)當(dāng)去找太醫(yī)才是,找自己又有什么用?這么一大早就派人到毓德宮里,反而惹人猜疑,同時也只能白白惹自己不快罷了。 “究竟怎么回事兒?”柏芷雖然覺得很困頓,但是也好奇在早朝之前芳汀進來回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再想到一會兒皇帝陛下就要起身去上朝,她也就沒了睡意。 雖然每一回朱見深宿在毓德宮,第二日去上朝的時候都讓自己繼續(xù)睡著,可是看著其他的人伺候他就覺得怪不自在的。更何況,朱見深讓自己歇著是他對自己的體恤,可自己也不好意思就這么放著他起身不管,繼續(xù)睡覺。要給自己恩德是皇帝陛下的事情,可是老老實實服侍皇帝陛下卻是自己的本分。柏芷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落下話柄。 然而顯然這姑娘沒有意識到這是在她自己的毓德宮里面,而下人們礙于皇帝陛下的威嚴(yán)又有誰敢在這件事上亂嚼舌根、說個不字? 勉勉強強起床的柏芷只在寢衣外頭披了一件金絲軟煙羅的罩衣,便打著小哈欠服侍著皇帝陛下更衣。彎腰幫皇帝陛下樹上了皮弁服的襟帶,柏芷又伸手幫著他整了整衣服。 在柏芷的印象里面,每日早上自己還迷迷糊糊的時候,朱見深就總是精神奕奕地準(zhǔn)備上朝了。這個時候,總是覺得他十分的帥氣。雖然朱見深本就生得英俊,但是穿上朝服的他顯得更加有魅力,好像他是天生適合高高在上、主宰天下的男人。 正因如此,平日里他在自己面前流露出來的孩子氣的舉動,才更加讓人哭笑不得、但又無法覺得討厭。甚至新底里還生出小小的欣喜、甚至是自豪:這個男人,只有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毫不掩飾地表現(xiàn)出自己的真性情,既矛盾又可愛的反轉(zhuǎn)魅力!偶爾柏芷也會覺得遺憾,這樣子惹人喜歡的男人,卻不是完全屬于自己的...... 而老老實實站著任由柏芷整理自己朝服上壓根就不存在的褶皺的朱見深看著柏芷頭發(fā)散亂、未施米分黛的樣子,卻覺得這樣子的她真是可愛極了。明明很困但是卻執(zhí)意要陪著自己一起起床的執(zhí)拗模樣、認(rèn)真地幫自己整理朝服的樣子、甚至是睡眼惺忪、連連冒出的小哈欠,這一切的一切,自己都是那么喜歡。有時候朱見深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竟然會在柏芷身上陷得那么深?但是懷疑過后,他又開始嘲笑自己。既然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這個女人,那就定會護她周全、永永遠遠和她快快活活地在一起! 想到這兒,朱見深情不自禁伸出手把自己跟前的柏芷一把摟進了懷里頭。他把自己的下巴抵在柏芷的頭頂上,心滿意足道:“芷兒,謝謝你!有你在我身邊,真的很好!” “呀!”柏芷突然被抱住,低低驚呼了一聲之后,就開始用手錘逐漸深度的胸膛:“陛下!這邊還有好多人呢....你干什么呢?!”這個男人真是的!昨天晚上不愿意放過自己也就罷了,那畢竟是兩個人獨處時候的私密事情...但是現(xiàn)在這么多下人看著呢,就算他不要臉,自己還要呢...... 但是回應(yīng)她的只有朱見深低沉而愉悅的笑聲。 “陛下,奴才已經(jīng)回了壽康宮的人,讓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去壽康宮為太后娘娘看診了......”就在周圍奴婢們都偷偷笑著看著一大早就甜甜蜜蜜的朱見深和柏芷的時候,汪德著急地進了殿里頭回話。 “哎呀,奴才該死!”但是他一進來,看見的就是皇帝陛下?lián)е行﹦e扭的賢妃娘娘的情景??吹交实郾菹旅嫔簧频乜粗约?,汪德馬上機靈地跪下告了個罪。 朱見深有些不悅:“出去再說,娘娘的寢殿,豈是你能隨隨便便進來的?!” “是!”汪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退出了寢殿。哎喲,自己這是做的什么孽啊,本來想早些回稟皇帝陛下,好讓他寬心,但是現(xiàn)在看來皇帝陛下似乎并沒有十分在意壽康宮那位的事情?反倒是看見自己進了賢妃娘娘的寢殿,就大為光火的樣子.......皇帝陛下......真是難以揣測其心意啊...... “陛下?”聽見朱見深的語氣不善,柏芷也疑惑地抬頭看著朱見深。嚶,皇帝陛下這一大早就是抽的什么瘋?先是對自己又摟又抱得,現(xiàn)在還訓(xùn)斥了自己身邊得用的大太監(jiān)...... “芷兒你再去睡一會兒吧。”朱見深幫柏芷整了整外頭的罩衣,努力地將她的寢衣全部遮住,然后再在她額頭上映下一個吻。 “喔.......”既然已經(jīng)順利伺候完皇帝陛下起身,柏芷也就乖乖地回去了床上。 而朱見深的心里面還是不舒服。太監(jiān)雖然嚴(yán)格來說并不能算是男人,但是就這么大大咧咧地闖進芷兒的寢宮里頭可還行?更何況芷兒只穿著寢衣呢!這個汪德,可真是沒有規(guī)矩! 汪德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遭了皇帝陛下一早上的白眼,皇帝陛下除了最開始的詢問太醫(yī)是否到了壽康宮之外問題,就再也沒有和汪德說過話。 汪德心里面很委屈,奴才究竟是哪里做錯了...... 皇帝陛下莫名其妙的怒火一直蔓延到早朝結(jié)束。汪德跟著朱見深一同回乾清宮的時候,每日都會帶著乾清宮的宮女們在殿外迎接朱見深的乾清宮管事姑姑萬貞兒卻沒有出現(xiàn)。 朱見深疑惑地轉(zhuǎn)頭問汪德:“萬姑姑呢?” 陛下總算是和自己說話了!本來還因為皇帝陛下莫名其妙的責(zé)怪而提著一顆心的汪德才把自己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今日是乾清宮每月一次點算庫房的時間,想來現(xiàn)在萬姑姑應(yīng)該是在庫房那邊?!?/br> 朱見深點了點頭。走到正殿里頭換過換下朝服之后,朱見深又吩咐汪德:“點算庫房這種雜事還是不要勞煩萬姑姑了,往后就由你帶著幾個得力的人去辦吧?!?/br> “奴才遵旨......”汪德應(yīng)下了??粗实郾菹掠行┳兓獪y的臉色,汪德這回倒是摸清楚了皇帝陛下的意思??磥砘噬线€是信不過萬姑姑,平日里辦公的時候從不召見萬姑姑伺候也就罷了,現(xiàn)在連點算庫房這種事情都不想讓她插手了。 ☆、第七十四章 乾清宮管事姑姑一職從來備受推崇、地位崇高、讓人尊敬的原因就是能做到這個位子的女官,自身能力自不用多說,同時也是皇帝陛下的心腹,否則能與前朝接洽、可獲知第一線消息的地方,如何能讓她管理伺候著? 可是現(xiàn)在看皇帝陛下對萬姑姑的態(tài)度,似乎并不是那么信任。只是既然這樣,又為什么一定要將萬姑姑指為乾清宮管事姑姑,徒惹下面的人揣測猜疑?要說是像宮中秘傳的那樣,皇帝陛下和萬姑姑有秘密的不倫之情吧,可皇帝陛下除了賢妃娘娘的毓德宮,似乎都不去其他娘娘的宮里,更別提去找萬姑姑了?;实郾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汪德,你現(xiàn)在就去找人去庫房幫幫萬姑姑,也省得她太過cao勞吧?!蓖舻履X子里轉(zhuǎn)過了幾個彎,只覺得這位年輕的帝王更加高深莫測起來。正在這時,他又聽見了新的吩咐,并不敢怠慢,立馬就去辦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朱見深處理了一部分奏折之后,小歇了一會兒,又吩咐汪德:“去請壽安宮的守衛(wèi)總管連大人?!?/br> 這說的便是當(dāng)初護送著太皇太后從五臺山回京的連運。到京之后,他便繼續(xù)負(fù)責(zé)壽康宮的守衛(wèi)巡邏,保護太皇太后的安全。 汪德不敢怠慢,立刻去壽安宮傳了皇帝陛下的口諭。得了皇帝陛下的召見,連運很快就到了乾清宮。 這乾清宮連運可不陌生,當(dāng)年他任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時候經(jīng)常出入乾清宮與景帝議事。然而現(xiàn)在宮景依舊,這乾清宮的主人可都已經(jīng)換了兩撥了。自己當(dāng)初本就是為了避禍,這才在太皇太后的舉薦下任了侍衛(wèi)長一職,護送著太皇太后出京去了五臺山?;鼐┲?,仍舊帶著原來的侍衛(wèi)們守著壽安宮。 雖然生活與在五臺山無異,但是這里可是皇宮。天底下最尊貴之人及其后宮女眷的住所,為了護衛(wèi)宮廷的安全,皇城內(nèi)外警衛(wèi)林立,門禁森嚴(yán),皇城由旗手、金吾、羽林等衛(wèi)固定守衛(wèi);且還有錦衣衛(wèi)每日不定時在宮中巡邏,以防不測。自己雖然帶著一批侍衛(wèi)守著壽安宮,可嚴(yán)格來說,不屬于金吾、羽林任何一個衛(wèi),只是有太皇太后的首肯,才能繼續(xù)呆在宮里頭當(dāng)差?;实郾菹潞鲆暳俗约哼@么久,總算也想起來自己了。 得,看來自己得被驅(qū)逐出宮了。這回可真的能夠遠離朝堂之上的糾紛了。只是想想還呆在宮里頭的那個人,總覺得十分遺憾。 雖然知道即使自己還呆在宮里頭,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連見面都十分困難??墒亲约褐离x她很近,或許哪一天就能遇見,雖然早就對這皇宮里頭的一切感到厭煩,但是心就莫名地安定了下來?,F(xiàn)在總算是要離開了,卻覺得開始舍不得起來。 哎,看來鄭時均說的沒錯。自己一直就都是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這不但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她。 就帶著這么復(fù)雜的情緒,連運給朱見深請了個安。出乎意料的,這位陛下倒是很和氣,甚至親切地詢問起了自己的近況: “連大人多年在五臺山保護太皇太后,真是辛苦了。不知在宮里頭當(dāng)差,可還適應(yīng)?” “謝陛下惦記,小人一切都好?!边B運表面恭敬地回著朱見深的話,心里面卻是失望:該來的總要來,看來皇帝和自己寒暄一番過后就要驅(qū)逐自己出宮了。 “既如此,那朕就放心了?!敝煲娚钚Φ脺匚?,“只是宮里頭到底不比五臺山,讓連大人守著區(qū)區(qū)一個壽安宮,實在是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