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重陽節(jié)宮宴

    第二百章重陽節(jié)宮宴

    “主子,花嬤嬤來請安了?！卑俣p聲道。

    吃完晚飯,鄭青鸞想早早歇下,沒想到這個時候花嬤嬤過來了。她一直大力侯府的內(nèi)務(wù),與交際上幫了錢氏不少,不見也說不過去?！罢堖M(jìn)來吧!”

    她靠在迎枕上并沒有起身,見花嬤嬤要跪,才讓百一攔了,“平日里見面,哪有那么多規(guī)矩,隨意就好?！庇蟹愿腊俣?“下著雨呢,寒氣重。給嬤嬤拿姜茶來?！被仡^對花嬤嬤道,“你如今年歲也不小了,有什么事,讓小丫頭們跑跑腿吧,該小心保養(yǎng)才是。下著雨呢,怎么還親自跑一趟?！?/br>
    花嬤嬤心里熨貼,笑道,“謝主子體恤,有兩年沒見過主子了,合該來請安的?！?/br>
    “見過長公主了嗎”鄭青鸞輕聲問道。

    “在門口磕了頭才過來的?！被▼邒擢q豫了一瞬,小聲道,“長公主事忙,侯府的事咱們不敢勞動長公主?！?/br>
    鄭青鸞一聽,心里就明白了。按說長公主該是侯府的老夫人了,管著內(nèi)宅也無可厚非。不過聽花嬤嬤的意思,竟然長公主從來不過問侯府的事。還真是一個別扭的性子。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要是沒有要緊的事,今晚就留下吧。明兒跟我進(jìn)宮。百一她們在外面野慣了,宮里的規(guī)矩,她們生疏的緊?！?/br>
    花嬤嬤自然高興能被主子看中,忙不迭的應(yīng)下了。

    正殿里,長公主已經(jīng)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把花嬤嬤留下了”

    白嬤嬤點點頭,“是個謹(jǐn)慎的人,知道宮里要多雙眼睛的道理?！?/br>
    “嗯?！遍L公主輕聲回應(yīng),之后再沒有聲音。

    但白嬤嬤知道,主子這是既滿意又放心。

    秋意正濃,秋雨中帶著冷風(fēng),這可不是一個舉辦宴會的好日子。不過到底是皇宮,不是尋常人家可比。大殿內(nèi)陳設(shè)不少案幾,每個案幾旁都擺放著開的正盛的菊花。品種繁多,說是姹紫嫣紅也不為過。大殿里充斥著菊香,讓人神思清明。

    鄭青鸞陪長公主坐在靠近皇上地方,這個位置極為顯眼,在一眾皇子公主之上。鄭青鸞客氣的見禮,當(dāng)著江陽長公主的面,也沒有誰上來不可一世的找茬。皇家的人都精明的厲害,還真沒有那種腦殘。況且以鄭青鸞能調(diào)動蕭家軍的勢力,哪里會被人小看。都是持著不能交好最好也不要得罪的態(tài)度。所以,鄭青鸞不說是如魚得水,但至少也沒覺得有壓力或者不自在。

    長公主暗暗點頭,出身不好不要緊,怕就怕自己給自己背負(fù)了心里包袱,放不開手腳。如今一看,這姑娘完全可以放心,對誰都持著客氣有禮,即使疏離也不讓人反感。

    鄭青鸞寒暄完,迅速回到長公主身邊。各位皇子之間暗潮洶涌,她怎么可能去摻合。她指了近前的菊花給長公主看,“我昨兒也去您的花房看了,著實比殿上這些好看許多。我最愛‘白鷗逐波’,‘草舍如籬’,不過最靠邊的一盆花瓣巨大,顏色火紅,團(tuán)狀的鵝黃花蕊,是個什么品種,我見識淺薄,還真不知道,昨兒還自己起了個名字,叫‘紅杏山莊’,讓那些丫頭們一通好笑。”

    長公主眼前一亮,“這個名字好。這原也是下面的人進(jìn)上來,還沒有名字,我是瞧著喜慶,叫人好生養(yǎng)著,不過你取的名字倒也恰當(dāng)?！?/br>
    “原來是瞧著喜慶,怪不得我在花房里瞧見許多墨菊,紅牡丹之類的?？刹欢际菬狒[的顏色?！遍L公主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人家賞菊,圖的是個風(fēng)雅。她這樣的,可不就是俗人。

    “白菜蘿卜各有所愛,這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不過我得了一盆‘二喬’。也不錯,趕明送到山上吧。”鄭青鸞低聲笑道。

    “那你瞧上花房的哪盆,讓人只管搬。”長公主接受這份好意。她養(yǎng)花也就圖個消遣和樂趣。再名貴的品種,也不過如此。

    “我就不去糟蹋那些花了!”鄭青鸞笑道,“以前在老家,野地里漫山遍野開著小野菊。風(fēng)一吹,不知道多好看。農(nóng)家的姑娘媳婦都勤快,一大早,就成群結(jié)隊的去掐花。半開不開的花骨朵,掐回去制成菊花茶。開了的蒸過之后曬干,做枕頭芯是極好的。輕軟香!那種自然之趣,遠(yuǎn)不是養(yǎng)在盆中的名品能比的。改天咱們也找一處好景致,好好樂樂。您就能明白其中的差別了?！编嵡帑[笑著跟長公主說起鄉(xiāng)野之趣,沒有絲毫扭捏造作之態(tài),坦然的說起鄉(xiāng)下的生活,也不見自卑。

    長公主就笑了起來,拍拍鄭青鸞的手,“成!都依你?！?/br>
    兩人說的高興,就聽一聲洪亮的嗓子從后殿傳來,“皇妹說真什么呢這么高興?！?/br>
    這是泰安帝的聲音。原來是皇上皇后,連同太子太子妃一起過來了。眾人起身行禮。

    就聽泰安帝笑道,“都平身吧。不過是家宴,又沒有外人,不用這些繁瑣的規(guī)矩。”

    眾人謝恩起身,各自歸座。

    鄭青鸞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可不想主動出風(fēng)頭。長公主有些好笑,哪里是她想躲就能躲的。

    “鸞兒這丫頭,到本宮這里來。”曹皇后的語氣透著驚喜,朝鄭青鸞招手,“我剛才還說,這是誰家的閨女,長得這般體面,原來是你這丫頭回來了。都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這話還真不假。原先就是個俊丫頭,如今出落的越發(fā)好了。”

    鄭家給長子聘了曹家的閨女,可算是給了皇后大面子。再加上皇后本就喜歡鄭青鸞,所以此番見面,自然也把面子給的足足的。

    鄭青鸞笑著起身,“兩年沒見,您倒是越發(fā)年輕了。想必是過的也極好。”

    曹皇后拉了鄭青鸞的手,這話還真說到她心里去了,這兩年,這些皇子爭來鬧去,人腦袋差點打成狗腦袋。這里面又沒有她的兒子,她正好坐的穩(wěn)穩(wěn)的看戲。心情好不愉悅。以前不把她這個皇后放在眼里,如今哪個不來在她面前刷幾遍好感。雖然有博孝順名聲的嫌疑,但未嘗沒有想借著曹家和鄭家聯(lián)姻的關(guān)系拉攏鄭家之心。她感慨道,“你不在,我是少了一個能陪著說話的人。如今回京了,就哪也別再去了。這么長之間不見,怪想你這丫頭的?！?/br>
    “想了就叫進(jìn)宮陪陪你?！碧┌驳鄄逶挼?“毛丫頭長成大姑娘,看來咱們言之也該成家了?！?/br>
    鄭青鸞一愣,隨即紅了臉。匆匆行了一禮,趕緊跑回長公主身邊。站在皇后皇上身邊,跟動物園的猴子似的,她可不樂意。

    隨著鄭青鸞的動作,泰安帝惡趣味的哈哈大笑,其他人也都善意的一笑。

    皇后隨即嗔了皇上一眼,“您也真是的。”

    長公主道,“莫打趣這孩子,該不好意思了?！?/br>
    “聽聞女案首也是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將軍,沒想到是這樣一位靦腆的美人,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甭曇羧琰S鶯出谷般悅耳,輕柔和煦,很容易讓人有好感?？稍捯粢宦?整個大殿都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不過,在這樣的場合拿長相說事,就有些輕佻了。不管是誰,都無法與曹皇后相比。一方面是因為身份高,另一個方面是因為皇后是長輩。長輩夸小輩透著愛憐,誰也不會多想什么。但這樣一個陌生人,在有外男的地方,說出這樣的話,輕佻都在其次,用心何其歹毒。名聲對一個女子而言,是何等重要。今兒要不反駁,明兒就能傳出她在宮中以□□人的話。

    鄭青鸞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一襲杏黃的鳳袍,不用說,就知道是太子妃。杏眼桃腮,是一位難得的美人。她緩緩的站起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雙眼如利劍一般看了直刺過去。氣場全開,一身冷冽與威嚴(yán)之氣,撲面而來。

    阮彩鳳被那樣的眼神嚇得一時間面色慘白,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手腳都忍不住有些哆嗦。她發(fā)現(xiàn)她竟然不敢看那人的眼睛,恨不得馬上撒腿就逃。

    “原來是太子妃殿下?！编嵡帑[微微一笑,“謝您的夸獎?！?/br>
    話音一落,氣勢一收。阮彩鳳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隨即又覺得異常惱怒,怎么就被嚇住了呢。

    大殿中的其他人,表情就奇怪了起來。

    太子恨不能掐死阮彩鳳這個女人,真是敗事有余成事不足。鄭家的丫頭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也是她敢挑釁的。他心里冷笑,如今的萬般努力,不都是為了將來留給峰兒。哪個才是真鳳,他自然心里清楚。

    他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嬤嬤,旋即若無其事的自斟自飲,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架勢。那嬤嬤掃了太子妃一眼,才低下頭。

    鄭青鸞余光瞥見這一幕,心里一跳,那嬤嬤的眼神對著太子妃,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作為下人怎能警告堂堂太子妃!

    鄭青鸞收回視線,心里卻翻江倒海

    ☆、第202章 少一人

    第二百零一章少一人

    鄭青鸞把手中的琉璃盞端起來,掩飾心中的震驚。那個嬤嬤即使一副老氣的下人打扮,也掩飾不住妖嬈的身段,姣好的面容。哪怕低頭含胸,那腰身也筆直。她瞬間意識到,也許太子妃只是掛出來的門臉,真正跟太子合作的只怕是這位不知姓名的嬤嬤。

    “甜酒好喝,酒勁卻也不小。不能喝的猛了?！遍L公主攔下要繼續(xù)抿酒的鄭青鸞。

    鄭青鸞收斂心神,笑道,“酸酸甜甜的,跟果汁似的,喝著正舒服呢。”

    “公主府的酒窖里不少,我又不愛喝。都存著呢。大部分都是陳釀?；仡^自己去搬。”長公主見鄭青鸞喜歡,連忙許諾,“每年內(nèi)務(wù)府都送幾車酒水來,一年開不了一壇,就存下來了?！?/br>
    “那感情好?！编嵡帑[笑道,“家里每年也釀些葡萄酒,喝的人多,就存不下來。想喝陳釀,都沒地找去。回頭我先拉幾車放在煙霞山,賞人用。”

    “盡管去搬?！遍L公主點頭,“我再讓內(nèi)務(wù)府多拉幾車就是了?！币稽c也沒覺得從內(nèi)務(wù)府多拿有什么了不起,這就是底氣。

    兩人小聲說著話,桌上的菜色都是出自御廚之手,味道自是不差的。不過都是下酒的涼菜,大菜還沒上來,鄭青鸞也就每樣嘗了嘗。絲竹之聲似有似無的傳入大殿,眾人觥籌交錯,哪里有半點不睦的樣子。鄭青鸞不得不感嘆皇家都是人才,光是這一手做戲的本事,就是常人所不及的。太子妃阮彩鳳和鄭青鸞的交鋒,就像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大家一副笑語晏晏的樣子。

    隨著長公主給皇帝皇后敬了酒,給瑞親王夫婦問了安。鄭青鸞就陪著長公主,笑看著眾人表演?；首油醺雷舆B同駙馬們相互猜拳灌酒,皇子妃們和公主賞花作詩,端是天家氣象。

    長公主知道鄭青鸞不認(rèn)識這些人,就小聲的將人一一指給她認(rèn)識。她這才將知道的消息和人的長相結(jié)合起來。

    “那個一身紅裙的是皇上的二女兒,剛得了‘宜安’的封號,被稱為宜安公主?！遍L公主淡淡的道。

    “可是賜婚給杜相家的二公主”鄭青鸞問道。

    長公主嘴角挑起笑意,“正是!”這丫頭留意這個公主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杜家。

    鄭青鸞點點頭,這話不能再往深了說。長公主和杜家的淵源頗深,再說就有些犯了忌諱。不過杜家總算是尚到一位公主,也算是心愿達(dá)成了。鄭青鸞有些嘲諷的想。賜婚的事杜相的嫡長孫,這對杜家來說,其實算不得好消息。駙馬的身份其實有些尷尬。即使有才干,也都是閑職。一般勛貴更樂意讓家中次子和幼子尚主?？梢娀噬蠈Χ偶乙矝]安什么好心思。

    正想的出神,卻聽見泰安帝哈哈大笑的聲音。鄭青鸞抬起頭,就見二公主站在泰安帝的身邊,神采飛揚。泰安帝手里拿著一疊紙,遠(yuǎn)看著,上面字跡斑斑,大概是女眷所做的詩詞吧。皇子妃們不能湊到公公的跟前,大公主的母親只是一個小小的貴人,這樣的出身,就導(dǎo)致她的性格有些懦弱,從來不主動出頭。二公主的母親是個嬪,雖然早就失寵,但好歹是一宮主位,又只有二公主這一個孩子,自然嬌寵了些。所以二公主的性子里難免有些嬌氣和跋扈。這樣的性格在皇家實在算不得什么,還會被人贊一聲有公主的風(fēng)范。所以泰安帝對這個女兒也是喜歡的。

    父女倆拿著詩詞品評一番,不時有笑聲傳來。

    瑞親王笑道,“可是有什么好詩作,雅文共賞,合該拿出來大家看看。”

    “叔祖父說笑了!不過是閨中游戲之作,登不得大雅之堂?！倍鲖陕暤?“要論起好詩,現(xiàn)場就有能人,何必打趣我們呢”

    瑞親王挑挑眉,瞬間就知道說的是誰。他心里暗笑,這丫頭也是個拎不清的。即便賜婚給杜家,難道杜家的立場就是你的立場不成。這樣急著給杜家出頭,哪里有半分皇女該有的樣子。還想讓他出這頭,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淡淡的頷首,‘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二公主被晾在當(dāng)場,好不尷尬。她求救的看向泰安帝。卻見泰安帝好似沉浸在詩稿當(dāng)中,半點都沒有為她解圍的意思。曹皇后倒是掃了她一眼,隨后若無起身的扭過身,跟長公主說話去了。正難堪呢,就聽一個輕柔悅耳的聲音傳來,“皇妹說的能人是誰說出來咱們也好開開眼,見識見識?！?/br>
    二公主眼睛一亮,到底是太子妃。這個梯子遞過來,她也好借機(jī)下來。她朝太子妃感激的看了一眼,接話道,“還能有誰。我平生最佩服的就是鄭家jiejie,允文允武。詩詞的造詣也很深。只是傳出來兩首后,這幾年都不見什么詩詞流傳出來。讓人好生遺憾?！?/br>
    鄭青鸞挑挑眉,這話什么意思。是暗示她江郎才盡,還是暗示她欺世盜名。這丫頭,不會是中了杜家的美男計了吧。這么賣力做什么。鄭青鸞一副沒聽到的樣子,細(xì)心的給長公主布菜。

    太子妃剛才吃了癟,自然要趁機(jī)找回場子。不過她更聰明,笑道,“女案首的身份可不一般,哪里能陪皇妹胡鬧?！?/br>
    好一個不一般!蕭家的不一般可不正是泰安帝心中的刺。

    二公主眼睛一亮,轉(zhuǎn)身紅著眼圈拉了泰安帝的袖子,“父皇,鄭家jiejie的身份不一般,難道女兒的身份就一般了?！?/br>
    大殿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起來。這話說的何其誅心。鄭青鸞眼里閃過一絲冷光,面上卻一片坦然和平靜,長公主嘴角露出嘲諷的笑,這樣的公主真是丟了皇家的臉面。沒有絲毫大局觀,都是小女人的勾心斗角,幼稚!

    泰安帝抽回自己的袖子,呵呵笑了兩聲。卻沒有再看二公主一眼。他扭頭打趣道,“鄭丫頭,你怎么說。”

    沒有強(qiáng)硬的要求,但鄭青鸞卻不能不把對方的臉面給拾起來。她笑道,“二公主抬舉,臣女惶恐。不是不愿作詩,實在是心中有些傷感。既然各位貴人想聽,臣女就獻(xiàn)丑。”她的臉上露出幾分復(fù)雜的表情,“去年重陽節(jié),我游學(xué)在江南。心有所感,得了兩句,一直沒續(xù)上。直至今日,我就把它續(xù)完整吧?！?/br>
    殿中間已經(jīng)擺上了雪白的屏風(fēng),旁邊是筆墨紙硯。鄭青鸞緩步上前,提筆寫道,“身在異鄉(xiāng)為異客,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

    “這是去年孤身在外,所得的兩句?！编嵡帑[解釋道。

    又見她繼續(xù)寫道,“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br>
    眾人心里就有些明白,現(xiàn)在可不就是少了一人——蕭云峰。

    別人不記掛,但作為未婚妻的鄭青鸞,肯定是記掛的。這句詩,也算是真情實感了。

    瞧屏風(fēng)上一手草書龍飛鳳舞,詩句也唇齒留香。女案首之名,絕非浪得虛名。

    殿上一片贊嘆之聲,瑞親王微笑頷首,宋承安更是朝鄭青鸞眨眨眼。泰安帝哈哈一笑,“看來學(xué)業(yè)不曾荒廢啊!”一副長輩考教,分外欣慰的語氣。

    長公主和太子兩人隱晦的對視一眼,心緒難免煩亂。自家的孩子,怎能不惦記。

    二公主的臉色有些奇怪,“其實這詩完全就是蕭家表哥如今的寫照嘛。他如今身邊邊城,可不就是身在異鄉(xiāng)為異客。”

    什么時候,邊城對于蕭家來說是異鄉(xiāng)了!

    這話簡直豈有此理!

    鄭青鸞收了臉上的笑意,“二公主慎言!”

    “難道本宮說錯了!”二公主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蕭家表哥生在京城,除了京城,他去什么地方都算得上是異客了?！?/br>
    鄭青鸞心里冷笑,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不能否認(rèn)天下即王土,也不能放棄蕭家對邊城的所有權(quán)。這話并不好接。她露出兩份嘲諷的笑意,以為這樣就把她逼到了死角嗎

    “二公主不僅代表自己,還代表皇家。這些話要是讓邊關(guān)的將士聽了,該寒心了?！编嵡帑[一臉肅然,“將士戍守邊境,他們來自五湖四海。所以,我們都要求將士們能扎根邊疆。以邊疆為家,獻(xiàn)了青春獻(xiàn)終身，獻(xiàn)了終身獻(xiàn)子孫。要用守護(hù)家園的心,去護(hù)衛(wèi)我們的疆土。如今您卻告訴他們,他們?yōu)橹畳侇^顱灑熱血的地方,埋葬了無數(shù)忠魂的地方,卻只是異鄉(xiāng)!您讓他們情何以堪!”

    鄭青鸞話音一落,眾人忍不住心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