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jié)
“唔!”我點(diǎn)點(diǎn)頭,能夠順利完成總捕頭交代的任務(wù),我的心情也變得稍微好了一些。 現(xiàn)在還有一個任務(wù),那就是誘敵深入,將敵人引入第二道防線,一線天。 小果果看著四周圍攏上來的敵人:“小孤哥哥,我們能退往第二道防線了嗎?”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天空中還沒有小莫的影子,說明一線天那邊的防線還沒有完成。 我沖小果果搖了搖頭:“現(xiàn)在還不能過去,烏鴉還沒發(fā)送信號,一線天那邊的防線尚未完成!” “靠!那個臭烏鴉!辦事效率真低!這都過去整整一天時間了,還沒布好巨石陣呢!真是個拖沓的家伙!”小果果生氣地跺了跺腳。 古枚笛說:“巨石陣可不是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最主要的是目前六扇門里人手不夠,烏鴉能夠率領(lǐng)第二小隊,在短短一天時間內(nèi)布下巨石陣,也算是有些能耐了!” “本將還不想走呢!還沒殺過癮呢!”蒙恬豪氣沖天,斬馬刀斜指蒼穹,大有一副要把蒼穹捅個窟窿的霸道氣勢。 “你活著的時候就是這樣愛殺人嗎?”小果果沒好氣地問。呆場腸弟。 蒙恬說:“此言差矣!那是局勢所迫,必須要戰(zhàn)斗,必須要?dú)⑷?!本將縱橫沙場數(shù)載,為的就是平定天下,換一個百姓安居樂業(yè)的太平盛世!” “他們在那里!殺呀!” ?族追兵終于發(fā)現(xiàn)了我們,高聲叫喊著沖了上來。 “還跑得動嗎?”我問古枚笛。 古枚笛嫣然一笑:“不跑了!費(fèi)神!既然追上來了,不如再干他姥姥的一架!” 古枚笛爆粗口的模樣居然如此可愛,我怔了怔,隨即縱聲笑道:“好!好!那就干他姥姥的一架,當(dāng)做晨練啦!” “晨練?!可是人家還沒吃早飯啦!”小果果捂著肚子,那肚子還真是咕咕叫喚了一下。 “你個吃貨!等打完了這仗再請你吃好吃的!”我按了一下小果果的肚子,軟綿綿的,就像棉花糖一樣。 “吃什么好吃的?”一說吃東西,小果果登時眼毛綠光,搖身從狐貍化身成為一頭饑餓的狼。 我甩了甩頭發(fā),丟給她三個字:“窩窩頭!” “滾——”小果果差點(diǎn)一團(tuán)妖氣波將我轟飛。 “殺了他們!” “將他們碎尸萬段!” “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殺呀!長老說了,殺死他們重重有賞!”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句話一出,千呼百應(yīng),越來越多不怕死的混蛋涌了上來。他們大概見著我們現(xiàn)在只有四個人,哦,應(yīng)該是三個人一個鬼,覺得我們勢單力薄更好對付,所以更加放肆,居然還吹起了沖鋒號。 看著重重迭迭圍攏上來的敵人,小果果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怒罵道:“這些臭混蛋,為了錢連命都不要了嗎?” “鳥為食亡、人為財死!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古枚笛說著,舉起?神箭,當(dāng)先一箭射出。一道金光急速穿破空氣,接連穿透兩名?族士兵的盾牌,繼而又連續(xù)穿透他們的心窩,兩團(tuán)血霧幾乎同時激噴而起,妖艷奪目,染紅了蒼穹。兩名士兵捂著胸口仰天倒了下去,骨碌碌滾出老遠(yuǎn)。 小果果也沒閑著,妖氣波連連出手,將一名又一名敵方士兵轟飛出去。 雖然我們竭盡了全力,但是敵人的數(shù)量實在是太多了,就像一群螞蟻,怎么殺都?xì)⒉煌?。殺完這一批,又有一批沖上來,如此反復(fù)三次之后,我們就已經(jīng)明顯吃不消了。 從昨天傍晚到現(xiàn)在,戰(zhàn)斗一直沒有停歇過,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三次戰(zhàn)斗,無論是體力的消耗還是意志的考驗都已經(jīng)達(dá)到極致。再者,經(jīng)過連番作戰(zhàn),我們的靈力也差不多消耗殫盡,已到了強(qiáng)弩之末,全憑一股超乎凡人的毅力在玩命地堅守著。 小果果打出的妖氣波越來越弱,到最后發(fā)出的妖氣波只有乒乓球大小,殺傷力大打折扣。 古枚笛也記不清楚自己到底射出多少箭了,她只知道不停地開弓拉弦,開弓拉弦,就連指尖都已經(jīng)滲出了鮮血,?神箭的金光也是越來越微弱。 相比她們兩人而言,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兩條胳膊又重又沉,就像灌了鉛似的,幾乎連抬都抬不起來了。我現(xiàn)在又困又乏,好想就這樣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沐浴著陽光,美美地睡上一覺。哪怕山崩地裂,哪怕??菔癄€,我都不要醒過來。 我們一直堅守在一座孤零零的小山包上,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已經(jīng)達(dá)到了風(fēng)雨飄搖的極限。而在小山包四周,已經(jīng)密密麻麻堆積了上百尸體,那些尸體重重迭迭,在我們面前堆積成小山。后面的士兵還跟瘋了一樣,攀著尸堆往上爬。 晨曦高高升起,漸漸變成了一輪金色的太陽,金色的太陽繼續(xù)升空,變成一顆大火球,這一仗我們竟然從清晨,不,應(yīng)該是從半夜,一直殺到翌日正午,足足不停歇的連續(xù)廝殺了八九個鐘頭。 別說是廝殺,就是讓你靜坐八九個鐘頭,怕也是腰酸背痛菊花抽筋吧! 縱然我們不是凡人,但也確實到了潛能的極限,有那么一個瞬間,我真想就此放棄了。真特么想丟掉天邪槍,然后往地下一躺,狗日的,盡情來踐踏我吧! 可是當(dāng)我看見身旁的兩個女人,我就死死咬著牙關(guān),拼命不讓自己倒下去。 我被踐踏無所謂,要是古枚笛和小果果被踐踏,那我他媽的做鬼也不會安心呀! 麻木而機(jī)械。 這就是我目前的精神狀態(tài)。 就在這時候,忽聽小果果叫道:“快看!那邊有兩個人影殺過來了!” 我心中一喜,盡力睜大眼睛:“是救兵嗎?” 古枚笛道:“不是!好像是……是潘偉麟和羅佩霖!” “是呀!”小果果歡呼一聲:“是他們倆個!他們還沒有死!他們還沒有死!” 我心中驚嘆,愛情的力量果然是偉大的,竟能讓他們堅持來到這里。 潘偉麟渾身上下都在淌血,臉色慘白如紙,但他依然死死護(hù)住自己心愛的女人。 羅佩霖為了救自己心愛的男人,同樣也是傷痕累累,就連那張清麗的臉上,也留下了數(shù)道血口子,衣衫盡碎,連追影劍都只剩下一半,可謂是非常慘烈。 呱——呱——呱—— 我們驀地一驚,隨即抬頭看向天空。 天空中出現(xiàn)了一個黑點(diǎn),在我們頭頂上空不斷盤旋,然后折身往一線天方向飛去。 “是小莫!是小莫來報信啦!快!快撤回一線天!” 接到小莫的報信,我們精神大振,拼著殘存的最后一絲力氣,踉蹌著往一線天退去。 第四百零二章 鬼神 ?族大軍在后面窮追不舍,?族長老厲聲叫囂:“兄弟們,給我血洗華山!” 這只老烏?! 我在心里憤憤地罵道。要是我還有力氣的話,一定要會會這個家伙! 當(dāng)初在神農(nóng)架的時候,?族長老曾和厲亦風(fēng)交過手,平分秋色,一雙奇詭無比的?焰掌還是有些厲害的。 “這老頭叫鄧洪川,是?族長老!”古枚笛說到這里,突然回身放出一箭。 嗖! 龍神箭貼著鄧洪川的臉頰激射過去,一縷鮮血飛濺起來。 鄧洪川捂著臉頰破口大罵:“古枚笛,你這個叛徒!老夫今日就把你給滅了!” 古枚笛一甩長發(fā):“好哇!等你抓住我再說吧!” 我實在是有些佩服古枚笛。機(jī)智冷靜,即使是在逃命過程中,也不忘記誘敵深入。 一線天已經(jīng)近在眼前,我發(fā)一聲喊,回身攙扶著潘偉麟,蒙恬在后面斷后,一行人相繼進(jìn)入一線天。 一線天位于華山半山腰的位置,是一條非常險峻的山道,易守難攻,這里是我們的重點(diǎn)防守區(qū)域。 兩邊山壁怪石嶙峋,高聳入云。有三百多米之高,長有兩百多米,最寬處不超過五米,最窄處不過三米。曲折通幽。抬頭望去,藍(lán)天只剩下一條極窄的縫隙。故而得名一線天。就像有人用巨斧在這里劈了一斧子,所以留下了這樣一條奇異的山路。 山頂只有一條縫隙,陽光很難滲透進(jìn)來,所以一線天里常年陰暗幽深,在里面涼風(fēng)陣陣。兩邊山壁上都有寒氣凝結(jié)的水柱。 一入一線天,我們身上的燥熱之感頓時減輕了不少。 回頭看去,蒙恬還鎮(zhèn)守在一線天入口,大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之勢。 蒙恬不愧號稱一代戰(zhàn)神,一口氣戰(zhàn)斗了那么久,就算是個鬼也累趴下了吧,但他依然神采奕奕。 用蒙恬自己的話講:“末將當(dāng)年征戰(zhàn)匈奴,有一次七天七夜未曾合眼,獨(dú)自斬敵首級上百!” 蒙恬左手叉腰,右手斜握斬馬刀,威風(fēng)凜凜立在一線天入口。 鬼氣涌動,蒙恬的發(fā)尾飛揚(yáng)起來,兩只狹長的血色鬼眼,冷冷地盯著后面的追兵。 那些追兵殺至一線天入口,乍然見到蒙恬屹立在此,都被蒙恬的氣場震懾住了,一時間竟躊躇著不敢上前。 蒙恬唰地伸出左臂,指著?族士兵大喝道:“蒙恬在此,汝等賊子納命來吧!” “殺??!殺啊!殺?。 ?/br> ?族士兵發(fā)一聲喊,如同潮水般涌了上來。 “哈哈哈!來得好!”蒙恬縱聲長笑,豪邁的笑聲在一線天里面回蕩不絕,盡顯威武霸氣。 蒙恬突然暴喝一聲,雙腳躥騰起濃烈鬼氣,腳下的石階竟然嗤啦一聲冰裂開來。 蒙恬的虎軀微微往下一沉,斬馬刀起,兇猛的刀氣化作一道半弧,齊刷刷斬飛了最前面三名士兵的頭顱。三顆腦袋旋轉(zhuǎn)飛上空中,三具無頭尸體筆直地站在那里,斷頸處噴出nongnong血漿,瞬間就染紅了這一線蒼穹。 后面的士兵繼續(xù)沖上,四名長槍兵同時刺出長槍。 蒙恬怒吼一聲,左臂探出,在空中旋轉(zhuǎn)成圈,將那四支長槍全部兜入圈中,然后夾在左臂腋下。蒙恬臂力驚人,四支長槍被蒙恬同時夾住,四名士兵竟然無法掙脫。 呀! 蒙恬大喊一聲,斬馬刀落,嚓地斬斷四支長槍。 “哎呀呀!”那四名四名慘叫著,被無形鬼氣震得向后飛了出去,又呼啦啦壓倒一大片后面的士兵。 “蒙恬,快撤!”雖然蒙恬非常勇猛,但一己之力也難擋千軍萬馬,我已經(jīng)失去了嵬名守全這個兄弟,不能再失去蒙恬了。 “看本將最后一擊!”蒙恬仰頸長嘶,雙臂舉起斬馬刀,在頭頂上呼呼旋轉(zhuǎn)兩圈,猶如風(fēng)輪一般,然后高舉臂膀,濃烈的殺氣剎那間充斥著整個一線天。斬馬刀還未出手,霸道匹敵的刀氣已然澎湃而出,狹窄的山路上刮起強(qiáng)勁的罡風(fēng)。 伴隨著蒙恬的嘯聲,斬馬刀斜劈而下,兇猛地砍入地下。 唰! 斬馬刀的威力異常生猛,就像切豆腐似的,整個刀鋒輕易劃入堅硬的地下。 嗤啦啦!嗤啦啦! 以斬馬刀為始點(diǎn),一條清晰可見的裂痕自地面上出現(xiàn),然后以極快的速度,就像一條蜿蜒盤旋的蛇,一路向前延伸,一直延伸到敵群中央。 那些?族士兵大驚失色,紛紛尖叫著躲避。 可是,他們躲開了裂痕,卻躲不開裂痕下面爆發(fā)出來的死亡刀氣。 “嗚哇哇——”蒙恬一聲暴喝,聲震一線天,猶如驚雷狂轟,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一時之間竟然什么都聽不見了。 在蒙恬的暴喝聲中,狂暴的刀氣從裂縫下面洶涌而出,如同海浪般排山倒海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