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jié)
老鳥飛腳踹在鐵閘門上,一連踹了好幾腳,回頭氣喘吁吁地看著我們:“完了,這門打不開!” 老楊說:“廢話!你還是省點(diǎn)力氣吧!” “我來試試!”我舉起天邪槍,沉聲喝氣,猛地?cái)卦阼F閘門上面。 哐當(dāng)! 天邪槍竟然被反彈回來,在鐵閘門上劃出一道璀璨的火花,震得我虎口欲裂。 我訝然地看著面前的鐵閘門,一顆心呼嘯著沉入谷底,糟糕,這門真心打不開了! 我又驚又怒,驚的是原來我們早就被人盯上了,怒的是藏在暗處的兇手變態(tài)而殘忍,我又想起了昨天心頭那種異樣的感覺,也許那個時候兇手就盯上我們了吧。而如今我們落入變態(tài)兇手的圈套,恐怕兇手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后面的火勢越燒越猛,熱浪滾滾,當(dāng)鐵閘門關(guān)上之后,溫度陡然升高,而且空氣非常沉悶,我們登時連呼吸都感覺困難了。 我揚(yáng)起天邪槍,怒吼道:“藏在暗處害人算什么英雄?有種的就現(xiàn)身一見!” 沒有人理會我,這個山洞就像一個困獸牢籠,將我們困在其中。 我的心中萬分懊惱,如果我能早點(diǎn)想明白其中關(guān)鍵,我們也許能夠躲過一劫。不過,如果及早知道這里是個牢籠,我想我們還是要來闖一闖,畢竟曹亦還在這里,我們不可能不救她。兇手吃準(zhǔn)了我們的心里,把曹亦當(dāng)做誘餌,誘騙我們一步步落入他的圈套,無論是手段還是心計(jì),都彰顯出兇手是個厲害角色。 “看樣子必須得請求支援了!”老楊摸出手機(jī),卻發(fā)現(xiàn)山洞里面一點(diǎn)信號都沒有,電話根本就打不出去。 老楊試了幾次,發(fā)現(xiàn)聽筒里面?zhèn)鞒龊茑须s的聲音,信號源根本發(fā)射不出去。 老楊急了:“媽的!這里的磁場很強(qiáng),干擾通訊信號,電話壓根就打不出去!” 正自焦急的時候,忽聽嘩啦一聲響,鐵閘門上竟然露出兩個窗口。 窗口外面,竟然出現(xiàn)了兩張鬼臉! 我們驀然一驚,再仔細(xì)一看,那并不是鬼臉,而是兩張戴了防毒面具的臉。 火光在他們的防毒面具上跳躍,看不清楚他們的面容,但是直覺告訴我,他們的面容就像魔鬼一樣猙獰。 “王八蛋!放我們出去!”老鳥撲到窗口邊上,舉起手槍。 “老鳥,快閃開!”老楊猛地飛身將老鳥撲在地上。 幾乎就在同一時候,門外的兩個混蛋居然各自舉起一瓶奇怪的氣瓶,氣嘴直接從窗口里伸了進(jìn)來。那兩個氣瓶黑漆漆的,上面也有火焰狀的圖案,造型像是兩個滅火器。 我猛然一驚,知道這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足尖猛地一點(diǎn)地面,急速向后退去。 嗤……嗤…… 兩團(tuán)墨綠色的奇怪霧氣從氣瓶里面噴射而出,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就看不見了。那兩團(tuán)綠霧就像流水一樣,源源不斷從氣瓶里面噴出來,濃得就跟墨汁一樣,噴出的量也非常大,空氣中頓時傳來一股極其刺鼻的味道,眼睛也傳來陣陣灼痛感。 我突然想到外面那兩個混蛋居然戴著防毒面具,心中一緊,邊退邊喊:“大家屏住呼吸,這是毒氣!這是毒氣——” 老楊拖著老鳥,跌跌撞撞從霧氣中跑了出來。 老鳥捂著嘴巴,回身憤憤地開了兩槍,鐵閘門上傳來清脆的子彈撞擊聲。 老楊罵道:“別他媽浪費(fèi)子彈了,還是想想怎樣從這里逃出去吧!” “逃?!”老鳥露出一臉苦色:“我估計(jì)是逃不掉了!這些畜生,居然還用毒氣來毒殺我們!要是老子能活著出去……咳咳咳……” 說到這里,老鳥再也說不下去了,四周都是nongnong的毒霧,越說話吸入的毒霧也就越多,死的也就越快。 “也許我們還有一線生機(jī)!”我抬頭望著山洞頂上。 只見山洞頂上有一個火山口,山壁嶙峋,也許能夠貼著山壁爬上去,然后從火山口逃出生天。 但問題是,那個火山口距離地面少說也有五六十米,要想徒手爬上去,可能有些難度。 老鳥咋舌道:“從上面爬出去?” 我點(diǎn)點(diǎn)頭:“這是我們唯一的逃生去路!” 老楊將配槍往腰后一差,擼起衣袖道:“媽的!那還等什么?趕緊吧!至少我們還有一線生機(jī),也好過在這里活活等死!” “說的也是!那就賭一把!”老鳥也挽起衣袖,快步來到山壁邊上,伸長雙臂,攀著山壁往上爬。 老楊看了我一眼:“小孤,你……” 我知道老楊是在擔(dān)心我,因?yàn)槲业谋成县?fù)著曹亦,可能會施展不出身手。 “我沒問題!”我讓老楊脫下外衣,擰成一股麻繩,將曹亦的身體和我的身體緊緊捆綁在一起,然后我沉聲喝氣,飛身而起,說了句“保重”,奮力往火山口爬去。 這種情況之下,我們誰也幫不了誰的忙,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我的掌心被鋒利的石塊劃破了,火辣辣地疼,有鮮血流了出來,但我毫不在乎。 我只知道,曹亦的性命跟我的性命緊緊捆綁在一起,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救她離開!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距離火山口已經(jīng)越來越近。 我的兩條手臂就像灌了鉛一樣,每一次出手都格外沉重。 曹亦還在昏迷狀態(tài),自身不能出一點(diǎn)力,所有重量都壓在我的身上。也算是我身手不錯,能夠帶著曹亦這個大拖油瓶一起逃命。 山洞頂上的空氣要清新許多,我懸掛在山壁上,大口大口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 回頭望了一眼,只見山洞下面毒霧彌漫,就像綠色的潮水在翻涌。 我深吸一口氣,拼盡最后的力氣,背著曹亦爬出火山口。 一爬出火山口,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一樣,站都站不穩(wěn)了,雙膝跪在崎嶇的山頂上,眼前金星亂舞。 老楊的雙手掛在火山口,我回身拽了老楊一把,老楊也嚎叫著爬了出來。 緊接著,老鳥也爬了出來,爬到火山口就沒力氣了,整個人掛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向我們求救:“快……快拉我一把……我要掉下去了……” 我把曹亦小心翼翼放在地上,然后跟老楊合力將老鳥拉了出來。 我們?nèi)齻€癱軟在地上,背靠背喘著粗氣。 “那群……那群狗日的……這筆賬我一定要跟他們算清楚……”老鳥連連咳嗽,剛才他在下面吸入了不少毒霧,整張臉慘白慘白的,有些駭人。 “快!快用清水催吐!”我從背包里取出一瓶礦泉水,張大嘴巴,咕咚咚地往喉管里灌,一直灌到想吐,然后哇的一聲,逼著自己吐了出來。 老鳥也吐了,吐出不少白沫泡子,眼睛都瞪紅了,整個人這才清醒了不少。 “不好!”老楊猛地一拍大腿,觸電般蹦了起來。 老楊的舉動把我嚇了一大跳:“怎么啦?一驚一乍的?” 老楊焦急地說:“你沒發(fā)現(xiàn)……少了什么嗎?” 我看了看老楊,又看了看老鳥,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了兩圈,一張臉唰地就綠了:“我草!方唯然不見了!” 老楊面如死灰,瞳孔里原本閃爍著劫后余生的喜悅,這下子喜悅的光芒瞬間暗淡下去:“他不是不見了,是根本就沒有沖出毒霧!” 我仔細(xì)回想了一下,這才想起,好像我們剛才商議著怎么逃生的時候,就已經(jīng)沒有看見方唯然了??墒悄菚r候局面太混亂了,而且我們一心想著逃生,竟然……竟然沒有想起方唯然。島私豐才。 回頭往火山口下面看了一眼,只能看見飄蕩的霧氣,根本就看不見人影。 老楊守著火山口久久不愿離開,面色慘然,不停地自怨自責(zé):“都怪我!這件事情都怪我!是我的失職!是我的失職!” 老鳥將老楊攙扶起來:“隊(duì)長,這不是你的錯!” 老楊轉(zhuǎn)過身,擦了一把眼角溢出的淚花,猛地一跺腳,黑沉著臉說:“媽的!我們走!回頭請求支援,調(diào)派人手把霧隱島給夷平了!” 我們迅速逃離火山口,辨明方向,往劉家別墅走去。 一路上老楊都在尋找手機(jī)信號,但是這座島嶼仿佛是一座死泥淖,竟然連半點(diǎn)信號都沒有,聽筒里面仍然是嘈雜的滋滋聲音,刺得人耳朵難受。 老楊說:“看來我們得先回到游艇上面,借助游艇上的衛(wèi)星電話向總部請求支援!” 第三百五十章 隔絕 走下火山,穿過密林,我們回到來路上面。 抵達(dá)劉家別墅的時候我們沒有停留,一直往海邊走去。 路過別墅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往別墅里面看了一眼,仿佛看見一條鬼影一閃即逝。 心中不由得打了個突,別墅里面真有不干凈的東西? 我也沒有心思多想,繼續(xù)往海邊走?,F(xiàn)在什么鬼不鬼的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弄清楚火山洞里面的人是什么來頭。 此時我們的模樣都很狼狽,身上滿是塵土,污濁不堪,臉也花了,肌膚也磨破了,還帶著斑斑血跡。 一路上我們都沒怎么說話,也許是方唯然失蹤的緣故,我們的心情都顯得格外壓抑。 尤其是老楊,作為隊(duì)長他非吃責(zé),眼眶紅紅的,像頭憤怒的獅子,手指緊握著扳機(jī),一直都沒有松開過。 其實(shí)“失蹤”只不過是我們的一種美好幻想,我們每個人的心里都很清楚,方唯然只怕是兇多吉少。他要是死在毒渦那還好些,要是沒有死,落入那群變態(tài)“食人族”的手里,痛苦無法想象。 我們來到海灘邊上,就聽老楊跳腳罵了起來:“媽拉個巴子!”,然后飛快地跑向海邊。 我們來到海邊,本就郁悶的心情更是愁云密布,跌入了無盡深淵。 原本停靠在海邊上的那艘游艇竟然不見了?! 游艇不見了! 許良輝不見了! 小三子也不見了! 海邊上空蕩蕩的,只有海浪拍打著沙灘,那艘游艇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楊站在齊膝深的水里,暴跳如雷:“我干他大爺,那個許良輝居然放我們鴿子!” “我草!”老鳥咬著鋼牙,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我就知道那老小子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媽的言而無信,竟然把我們?nèi)釉谶@里,自個兒跑掉了!” 我默默地看著翻滾的浪花,海風(fēng)吹亂我的頭發(fā),我沒有說話。 直覺告訴我,許良輝應(yīng)該不會駕船逃跑的。 在明知道我們是警察的情況下,許良輝還敢駕船逃跑?如果我們困死在霧隱島上,許良輝脫不了干系,當(dāng)時碼頭上那么多目擊證人,警方很容易就會查到他,這樣做對他沒有半點(diǎn)好處,不僅掙不到錢,還把自己陷在牢房里。如果我們不死,有幸活著回到三亞,那我們肯定會找許良輝算賬,到時候也會把他扔進(jìn)大牢,所以我覺得這事兒于情于理都說不通! 再換個想法,許良輝會不會跟那伙食人族是一伙的,故意把我們丟在島上的呢? 好像也說不通,許良輝是不想出船的,是我們自己逼著他出船的,所以許良輝也不應(yīng)該是跟食人族一伙的。 糟糕! 那就還剩下最后一種可能,那就是,許良輝倆叔侄,也有可能遭到了“食人族”的毒手! 我還沒有把內(nèi)心的想法說出來,老楊已經(jīng)搶先說道:“不對勁!這事兒不對勁!我剛剛琢磨了一下,許良輝這樣做對他自己沒有任何好處,我覺得許良輝他們……他們有可能也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