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緊接著,就聽見那些士兵的慘叫聲,不斷有士兵被拖入水中,水面上很快就被鮮血染紅了,還漂浮著不少斷肢殘骸,原本平靜的河面就像炸開了鍋似的,那些落入水中的士兵仿佛見鬼了一樣,拼了命的往岸邊游去,但都沒有游出多遠(yuǎn),就被拖入水中,撕扯成了人rou碎片。 后面船上的士兵嚇傻了,負(fù)責(zé)押送糧草的將軍立即派出弓箭手,數(shù)百名弓箭手站在船舷邊上,瘋狂攻擊河里的那團(tuán)黑影。漫天箭雨嗖嗖嗖地射入水中,在水面上飛濺起圈圈漣漪,在遮天蔽日的箭雨攻勢之下,那團(tuán)黑影只露出了半個腦袋,然后迅速沉入水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數(shù)百士兵全都看清楚了,河里的那團(tuán)黑影竟然是一頭渾身烏黑的大肥豬,圓滾滾的,體長超過了十米。但奇特的是,這頭大肥豬的腦袋兩邊,竟然生長著可以在水下呼吸的魚鰓。 此事過后,京杭大運(yùn)河平靜了很多很多年,直到七年前,大運(yùn)河上再次發(fā)生了詭異的事情,這次出事的地方在河北滄州一帶。 先是有一對情侶在河邊約會的時候失蹤了,警方勘探過現(xiàn)場,河灘上只有兩人的足印,但河灘上卻留下一灘奇怪的黏液,而且河灘上還有一條長長的拖痕,一直沒入水中。后來警方沿著拖痕下水搜尋,一直深入河中央二三十米,而后消失不見了。 就在這件案子懸而未決的時候,又發(fā)生了一起悲劇,兩個半大孩子在河里游泳。突然,有個孩子就在喊救命,而且神色非常驚慌。附近正好有艘打漁船,聽見呼救聲就過去救那孩子,還沒來得及趕過去,那個孩子就沉下去了。另一個孩子就朝漁船這邊游,邊游邊喊救命,可惜沒有游出多遠(yuǎn),第二個個孩子好像也被什么東西給拖入水下去了,然后水面上咕嚕嚕地冒出血沫子,染紅了水面,把漁船上的兩個漁民都給嚇傻了!” “后來呢?后來怎樣了?”我迫不及待地問。 宇文槿頓了頓,繼續(xù)說道:“那時候我在石家莊上大學(xué),那幾天正好在滄州玩耍,聽見這兩起怪事兒之后,我就決定去探個究竟。我在河邊蹲守了五天五夜,終于等到那妖孽再次作亂。 那天晚上,河豬竄上河灘,想要偷襲一對談情說愛的高中生。雖然河邊連續(xù)發(fā)生慘劇,但是被青春荷爾蒙沖昏頭腦的高中生,還是不顧安危地來到河邊,想要偷嘗禁果。當(dāng)那河豬竄出水面的時候,我立馬飛奔過去,抬手放出十二幽冥劍陣,將河豬死死釘在河灘上面,那兩個高中生當(dāng)場就被嚇暈過去了。 那妖孽被幽冥劍陣?yán)ё?,無法脫身,在河灘上嚎叫掙扎了一整夜,到天亮?xí)r分總算是氣絕身亡。后來警方來封鎖了現(xiàn)場,并動用重型卡車,偷偷運(yùn)走了河豬的尸體。 兩邊有不少漁民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他們把我當(dāng)成活神仙,沿著河道兩邊朝我跪拜。我在水面上踏浪而行,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第二百九十章 心頭一把火 宇文槿為人很謙虛,雖然他的講述輕描淡寫,但我知道,與河豬的那一場大戰(zhàn)必定異常的激烈。聽他講河豬作亂的事情講得多,講自己降妖的事情卻講得少,恰恰說明他的謙遜,不以自己的功勞而驕傲炫耀,反而以河豬作亂擾民為擔(dān)憂和痛恨,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其實在我看來,六扇門的人都是善良的無名英雄,他們每時每刻都徘徊在生死邊緣,用自己寶貴的生命來保護(hù)更多人的生命。 閑扯了一會兒,心情放松下來,緊繃的神經(jīng)也放松下來,困意也就慢慢涌上來了。晨曦升起來,叢林里的水汽散去,沒有那么寒冷了。厲亦風(fēng)又往火堆里添了把火,感覺更加暖和和的,圍聚在火堆旁邊,很快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不知道是不是一天一夜沒有休息,而且連番戰(zhàn)斗太勞累了的緣故,總之我很快就睡著了,而且好像一個夢都沒有做,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日落時分了。樹林里還是有陽光,不過陽光已經(jīng)從早上的緋紅色變成了灰黃灰黃的顏色。 剛剛睜開眼睛,就聽見兩個人在背后低聲交談。 一聽聲音我就知道,說話的是厲亦風(fēng)和蘇堇夏。 就聽蘇堇夏問厲亦風(fēng):“你真打算把那小子招入六扇門?” “當(dāng)然!”厲亦風(fēng)很肯定地說:“那小子天賦異稟,是塊璞玉,只要好好打磨一下,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蘇堇夏顯然有些懷疑:“你真的相信自己的眼光?” “怎么著?你覺得他不行嗎?”厲亦風(fēng)問。 蘇堇夏說:“雖然我覺得他是有兩下子,不過我還是認(rèn)為他太嫩了,而且腦子不夠靈光,感覺傻乎乎的!” “我日!”我暗暗握了一下拳頭,差點沒有爆粗口。這姓蘇的小娘們怎么這樣歹毒呢,光是長得好看,心眼里怎么就這么瞧不起人呢?什么叫腦子不夠靈光?什么叫傻乎乎的?你全家才傻乎乎的呢!神經(jīng)??!再說了,我又沒求著要加入六扇門,當(dāng)老子稀罕咧! 厲亦風(fēng)打了個哈哈,接著問:“還有呢?” 蘇堇夏說:“這小子來路不明,對我們還有所隱瞞,找什么不死草,真是笑話!對了,還有他身邊的那個牙尖嘴利的小女人,我看也并非善類,身上有股妖邪之氣!一個與妖為伍的人,不見得是什么好人!” 靠! 我在心里暗罵,小果果雖然是妖,但比某些人類的心地善良多了!哼,我寧愿跟小果果待在一起,也不愿意跟你這種陰暗的女人為伍??粗菑埜甙恋某裟樉蛠須猓b什么女神范兒呢! 兩人聊了一會兒,見眾人漸漸醒轉(zhuǎn)過來,也就沒有繼續(xù)聊下去了。 我裝作什么都沒聽見的樣子,假裝啊地打了呵欠爬起來。 厲亦風(fēng)問我:“拓跋兄弟,你要去哪里尋找不死草?順路么?如果順路的話,要不跟我們一塊兒走吧!人多彼此有個照應(yīng)!天魅團(tuán)的人就在附近,萬一你們不巧碰上了,那可是要吃大虧的……” 我知道厲亦風(fēng)是好意,這六個人里面,我還挺喜歡跟厲亦風(fēng)待在一起的,厲亦風(fēng)這人寬厚熱心,而且不做作不虛偽。但是我知道,我是不可能融入他們這支隊伍的,因為隊伍中有人不喜歡我,甚至是有些瞧不起我,我可不是哈巴狗,明知道人家瞧不起我,我還厚著臉皮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嗎? 小果果當(dāng)然是不知道這些的,還在那里傻乎乎地歡快鼓掌:“好哇!好哇!一起走,正好有個伴呢!”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目光還不由自主地往烏鴉身上飛。 “好什么好!”我的話語就像一盆冰水,一下子就把小果果的熱情剿滅了。 我冷冷說道:“別人是做大事情的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們跟著瞎摻和什么?這一路上已經(jīng)耽擱不少時間了,我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辦,不是嗎?” 小果果被我這一通搶白,撇了撇小嘴:“我……我只是覺得厲大哥說的有道理嘛!” “怎么著?難道你真的怕了天魅團(tuán)的人?要是害怕的話你就跟他們走吧,我可不怕,我自己去找不死草!就這樣,再見!”說到這里,我轉(zhuǎn)身沖厲亦風(fēng)啪地一抱拳:“厲大哥,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們有要事在身,我們也有自己的事情,不會像跟屁蟲一樣粘著你們,勞煩你們費(fèi)心了,我看我們大家就此別過吧!” 說完這話,我轉(zhuǎn)身大踏步離開。 路過蘇堇夏面前的時候,我高高挺起胸膛,哼,我可不能讓這個女人看扁了。 “哎!拓跋兄弟……”厲亦風(fēng)還想說點什么,卻被蘇堇夏給打斷了:“算了吧,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沒那么多工夫去照顧他們!” 我的心中泛起一絲酸楚,不過我并沒有多說什么,我拓跋孤就算真的死在外面,我也要死得轟轟烈烈,不會承蒙六扇門的半點照顧。 “拓跋孤,你走慢點啊,等等我!”小果果大聲叫喊著追了上來。 我冷冷乜了她一眼,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你等等我呀!”小果果急急忙忙跟在我的屁股后面。 “你不是想要跟他們走嗎?還來跟著我做什么?”我沒好氣地說。 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中此時就是很慪火,有酸楚,有失落,反正煩躁的要命,說話就跟炮仗似的,帶著nongnong的火藥味。 “呀!你生氣了么?”小果果快步追了上來,一把挽住我的胳膊。 “生氣?笑話!我生什么氣!”我冷哼著說。 “喲!還說沒生氣呢?可惜現(xiàn)在沒有鏡子,要不然你真該對著鏡子好好照一照,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就跟吃了大便一樣呢!”小果果捂嘴笑了起來。 “你這什么破比喻?沒文化就少說點話!”我冷冰冰地說。 “好啦!別生氣啦!我不是真的想跟著他們走,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喜歡上那個烏鴉了吧?”小果果抬頭望著我。 我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慌亂:“你喜不喜歡那個烏鴉關(guān)我什么事,你愛跟誰走又關(guān)我什么事?” “嘿嘿!”雖然我的語氣很不友善,但小果果并沒有生氣,她一副鬼精靈的樣子笑了笑:“那個烏鴉確實長得不錯,放心吧,我也僅僅是覺得他長得帥而已,對他也沒有什么心動的感覺!我剛才同意厲大哥的建議,確實是因為我覺得厲大哥說的很有道理,萬一我倆碰上天魅團(tuán)的人,那可真有些危險,你知道的,那些人都是變態(tài)!是瘋子!” 聽小果果這么一解釋,憋在心窩里的那口氣好像一下子宣xiele不少,也沒有剛才那么慪火了。尤其是當(dāng)小果果聲明她不喜歡烏鴉的時候,我還情不自禁地心中一樂呢,為什么我會有這樣奇怪的心理狀態(tài)呢,我自己都有些搞不明白了。 “對了!”我停下腳步,凝視著小果果的眼前。 小果果瞪著烏黑溜圓的眼睛看著我:“干嘛?” 看著我熾熱的雙目,小果果俏臉唰地就紅了,然后她微閉著眼睛,吐氣如蘭:“你……你不會是想吻我吧……” “……”我一時語塞,啪地在她頭上敲了一記爆炒板栗:“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誰要親你了!” “你不親我?!那你為什么用那樣熾熱的眼神看著人家?!”小果果反倒是一臉驚詫的樣子。 我無語地嘆了口氣:“我的小姑奶奶,我的眼神熾烈是因為我心中有火,我眼神熾烈并不是表明我在發(fā)情,ok?” “哦,明白了!但是你剛才的樣子好嚇人,就像一頭惡狼,人家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會被你吃掉哦!”小果果捧著小手,羞答答地說。 “嚴(yán)肅點!問你個問題!”我說。 “你問!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小果果啪地立正,還敬了個軍禮,向我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你覺得我是怎樣一個人?”自從不經(jīng)意聽聞了厲亦風(fēng)和蘇堇夏的對話之后,我居然對自己的人生都產(chǎn)生了懷疑。陣向豆弟。 “呃?好奇特的問題!”小果果伸手托著下巴想了想:“你這人吧,熱心善良,性子挺好的!長相嘛,還馬馬虎虎將將就就過得去!不過有時候呢又有點文縐縐的,老實木訥,跟個二五八萬似的!總的來說,還是蠻不錯的一個人,所以你雖然長得不怎么樣,但是周圍也不乏美女傾心!” 我的額頭掉下三條黑線,聽了老半天,我愣是沒有聽出來小果果這番話到底是在表揚(yáng)呢還是在暗諷呢! “話說回來,你為什么突然問我這個問題?好奇怪吖!”小果果一臉好奇地望著我。 “好吧!沒事了!至少我知道自己還是有優(yōu)點的,不像別人眼中看見的那么差勁!”我吸了吸鼻子,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心情突然明朗了很多,再也不像剛才那樣堵得慌了。 走了一段距離,天色漸漸昏暗起來,樹林里影影綽綽的,偶爾傳來兩聲蟲鳴鳥叫,更添靜謐之感。 突然,小果果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我隨即停下腳步:“怎么了?” 小果果伸長鼻子使勁嗅了嗅:“聞到了嗎?好濃烈的血腥味!” 第二百九十一章 巨大的四趾腳印 血腥味?! 剛才我光顧埋頭趕路了,現(xiàn)在聽小果果這么一說,伸長鼻子嗅了一下,果然聞到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隨著夜風(fēng)輕輕飄蕩。 我和小果果對望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在樹林里面穿行。陣向鳥圾。 這里怎么會有血腥味呢? 難道這里又有命案發(fā)生嗎? 我們辨明方向,循著血腥味飄來的方向悄悄走過去。 往前走了五六十步,發(fā)現(xiàn)血腥味更加濃烈了,而且濃得有些嗆人,聞著讓人作嘔。 我和小果果在灌木叢里蹲了下來,四處打量,尋找血腥味的來源。 這個時候,小果果悄悄拽了一下我的衣袖:“十點鐘方向!” 我探出半邊腦袋,朝著十點鐘方向張望。 只見十點鐘方向有棵數(shù)十米高的粗壯大樹,我也叫不出樹的品種,反正那樹挺大的。有殷紅的鮮血就像蛇一樣,順著樹干蜿蜒而下,在樹干上面形成了一幅血色涂鴉。 我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樹干上的鮮血吸引了,然后目光順著鮮血一路上移,發(fā)現(xiàn)距離地面十幾二十米高的一根樹枝上,好像蜷縮著一團(tuán)黑乎乎的東西。由于現(xiàn)在光線暗淡,能見度有些低,所以我們也看不出來那團(tuán)黑乎乎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不會是個人吧?! 我的心里打了個咯噔,回頭跟小果果使了個眼色,兩人朝著那棵大樹悄悄摸了過去。 來到樹下,血腥味愈發(fā)濃烈,再加上山風(fēng)一吹,那血腥味一陣一陣地?fù)涿娑鴣?,熏得我們幾欲睜不開眼睛。 我從背包里抽出狼眼,擰亮開關(guān),舉著狼眼往樹枝上面照過去。 狼眼射出的白光唰地劃破了樹蔭下面的黑暗,一個白色光圈落在樹枝上面。 不照不知道,這么一照,竟然把我和小果果嚇了一大跳。 樹枝上蜷縮著的不是一具人尸,而是一具野獸的尸體。 那具野獸血rou模糊,腥紅的鮮血從尸體里面流出來,沿著樹干慢慢淌落。 我仔細(xì)看了看,在血泊中看見了那具野獸的樣子,再通過它血染的皮毛仔細(xì)看了看,發(fā)現(xiàn)掛在樹枝上的野獸尸體赫然是一只豹子! 這個時候,小果果也看出來了,對我說:“好像是一只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