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軟軟的,綿綿的,只待他揉捏搓扁。 他摩挲著她的腰肢,道:“墻頭冷,為師懷里暖?!?/br> 她被他調(diào)戲得渾身發(fā)軟,說:“師父,別鬧了……”他的胸腔震動(dòng),有低沉的笑聲響起:“你在我身邊,卻不在我懷里,我更容易走神?!?/br> 體會(huì)到他此話的深層含義,阿媚懶得和他爭了,伸手重重地捏了下他的手臂。 璟流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的手臂。 “給你捏著玩?!?/br> 阿媚沒好氣地道:“誰跟你捏著玩?!?/br> “為師,為夫,我?!?/br> “你不要總強(qiáng)調(diào)為夫兩字……” “可我們成親了,你是吾妻,為夫兩字我喊得有歸屬感。你若不想聽,我以后便只在床上喊?!甭犓淅飪删洳浑x床,阿媚又沒好氣地道:“你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床?!?/br> “沒有?!币活D,他認(rèn)真地道:“滿腦子都是床上的你?!?/br> 她師父說起來沒羞沒臊的話,境界簡直是可以直接飛升三十三重天!她甘拜下風(fēng)! . 就在此時(shí),忽有黑影閃現(xiàn)。 師徒倆的話音戛然而止,兩人對望一眼,阿媚正要沖上去,卻被璟流扣住腰肢,他在她耳畔道:“先別打草驚蛇,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br> 阿媚無聲地點(diǎn)頭。 . 說是黑影,也的的確確是一道黑影。 那人穿著黑披風(fēng),帶著黑色面罩,渾身上下幾乎要與黑夜融為一體。黑影悄無聲息地趴在明淵的房門前,似是在豎耳傾聽著什么。 阿媚問:“他的目標(biāo)是師父?” 璟流道:“不一定?!?/br> 話音落時(shí),黑影離開明淵的房門,在璟流與阿媚的房前停了下來。璟流手腕微揚(yáng),屋里的人喊得愈發(fā)盡情。那一道黑影停了很久很久,阿媚看見他低下了頭。 然后……然后竟是抱頭在門口蹲了下來。 阿媚:“他這是在不好意思?” 璟流也沒想到會(huì)如此,手腕再揚(yáng),屋里令人害臊的聲音漸漸停下。終于,黑影又重新站起,身體往前一傾,竟是又腦袋在撞門! 屋里窸窣聲響起。 屋里一道極像璟流的聲音響起:“誰?” 黑影卻也不跑。 阿媚說:“真奇怪,他到底想做什么?”她眼里有狡黠的神色閃過,雪白的斗篷在夜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阿媚手起刀落,沒有任何防備的黑影披風(fēng)被砍成兩半,隨風(fēng)飄落。 只可惜黑披風(fēng)之下還是一身黑衣裳。 阿媚喝道:“鬼鬼祟祟的,你到底是誰?” 黑影慌張地轉(zhuǎn)身就跑,沒跑幾步,璟流施施然地現(xiàn)身:“四周我已設(shè)了結(jié)界,閣下摘下面罩吧?!备F途末路之人總會(huì)下意識(shí)地尋找生機(jī),他四處碰壁,方相信璟流所說之言不假。 阿媚沒璟流那么好的耐性,喝道:“你為什么傷我?guī)煾福俊?/br> 黑影卻轉(zhuǎn)過了身,抱頭蹲下。 阿媚冷笑道:“你跪下也沒用,傷我?guī)煾刚?,我必十倍奉還!” 火起! “我先燒你了的面罩,看你到底是何人!去!” 沿著雪地小徑,火龍迅速蔓延。即將燒向黑影時(shí),白雪轟然而起,足足濺起數(shù)丈高,宛如一面高墻!雪花四濺,化作雪水澆滅了火龍。 那道黑影竟是消失在璟流的結(jié)界之中! 阿媚驚住了。 “不……見了?” 璟流不曾料到設(shè)了五面結(jié)界,黑影還有本事逃脫,表情立即變得凝重。就在此刻,厚重的雪中忽然起了一個(gè)小土包,宛如離弦之箭飛速往遠(yuǎn)門逃竄。 阿媚眼疾手快,道:“他鉆到地底了!” 璟流不由分說立馬追上。 然而,到底不是幽山土生土長的,黑影極具地理優(yōu)勢,且想當(dāng)狡猾,以至于師徒倆追了半天都沒追上。直到小土包鉆進(jìn)一片雪林時(shí),兩師徒才停下步伐。 阿媚環(huán)望四周,罵道:“你這個(gè)慫包,有本事就出來呀!” 然而,雪林里并沒有人回她,小土包也不見了。 璟流眉頭輕擰,卻道:“此人修為果真不低,難怪能打傷明淵?!卑⒚膯枺骸皫煾?,現(xiàn)在怎么辦?”璟流回首望了阿媚一眼,伸手碰了碰她的手爐,道:“手爐的炭火不足,不能在此地久留?!?/br> 此處白雪皚皚,冷寒如冰。 沒有幽山特制的炭火維持,只靠修為,他徒兒怕是維持不了。 阿媚不甘心,說:“他肯定就在附近,炭火還能維持一會(huì),再不濟(jì)我還能用修為頂住一段時(shí)間,到時(shí)候再迅速回去?!杯Z流見狀,依了她。 師徒倆又在林中轉(zhuǎn)悠了一圈,可惜沒什么收獲。 阿媚的手爐已經(jīng)只剩余溫。 璟流道:“回去吧。” 阿媚只好道:“好吧。” 一道極其細(xì)微的聲音響起,三四里之外,久違的黑影漸現(xiàn),璟流當(dāng)即伸手一擲,雪球夾著微白的寒光砸中黑影的左肩。只聽一聲悶哼,黑影單腳跪地。 璟流身影一閃,已然出現(xiàn)在黑影身后,單手結(jié)印,將黑影捆了個(gè)結(jié)實(shí)。 右腳輕踢。 黑影在雪里翻了個(gè)身,四腳朝天地對著璟流。 阿媚大步邁了過來,兩道眉毛緊擰,道:“看你這回還往哪里跑!我告訴你,我……”袍袖一揚(yáng),帶起一股子寒風(fēng),掀開了黑影的面罩。 話音猛然一頓。 手指的火光也滅了。 阿媚徹徹底底地怔楞在地。 “放開我!快點(diǎn)放開本王!不然我誅你九族!”黑影在地上掙扎,可惜璟流的天光流絲索沒這么容易解開。黑影罵罵咧咧的,滿面怒容地瞪著兩人。 “……爹?” “誰是你爹!有見過把爹捆在地上的女兒嗎?還不放開本王!” 黑影橫眉冷對,眉宇,雙眼,鼻子,嘴巴,甚至聲音神態(tài),與妖王竟……一模一樣,絲毫不差。她有一瞬的怔忡,以為那個(gè)曾經(jīng)疼愛自己的父王回來了。但是很快的,她反應(yīng)過來,大聲喝道:“你是誰!為什么要冒充我父王!” 她伸手去抓他的臉。 黑影被抓得嗷嗷叫:“痛痛痛……” 璟流此時(shí)也蹲下來,在他臉上摸了摸,說:“臉是真的?!?/br> 阿媚不死心,道:“你是誰!” 黑影此刻倒是冷靜下來:“老子是妖王!快拿走你的臟手!”阿媚冷道:“你不是妖王。”黑影道:“老子是不是妖王還得你同意呀?你臉大嗎?” 阿媚站起來,淡道:“對,我就是臉大?!?/br> 手掌一伸,有火焰躍出。 黑影身軀四肢并用,在雪地里邊摩擦邊往后退:“唉唉唉,有話好好說,別動(dòng)火。” “說,你是誰?” 他無奈地道:“我都說了我是妖王,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放屁!妖王怎么會(huì)在幽山!” “我愛的人在幽山,我自然就在幽山!” “你愛的人是誰?” “自然是幽山山主!我告訴你,別以為你身邊的這個(gè)人修為深厚就可以對我胡來,等山主過來了,你們倆誰也逃不開。這里是幽山,不是你們胡鬧的地方?!?/br> 阿媚自是不信眼前的人就是妖王,她爹躺在青道谷里呢。 相處多年的爹,她怎么可能認(rèn)不出來? “哎呀……”他忽然慘叫一聲,“我的腿!我的腿!” 阿媚低頭一望,跟她父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竟然在這個(gè)時(shí)候斷了一條腿,鮮血染紅了白雪,有幾分觸目心驚。黑影面色大變。璟流與阿媚都面面相覷,他們師徒倆真的什么都沒干! 此時(shí),因?yàn)榈袅艘粭l腿而致使繩索松垮的他靈活地解開了璟流的天光流絲索。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拖著一條腿鉆進(jìn)雪堆里。 阿媚道:“他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嗎?”現(xiàn)在雪地里彎彎曲曲的都是他的血跡,去了哪兒簡直是一目了然。阿媚說:“師父,我們跟上去?!?/br> 璟流卻道:“你回去,我跟上?!?/br> 阿媚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她拒絕道:“師父,當(dāng)初我的修為不及現(xiàn)在,尚能維持三日,如今我修為大有增長,幽山之寒我還是能夠抵擋數(shù)日?,F(xiàn)在不追上去,我以后定然會(huì)后悔。寒英一定向我們隱瞞了東西!真相就在前方,你要讓我怎么忍?”她曉得不能跟璟流硬來,索性軟了聲音,道:“我若真不行,不是還有夫君嗎?” 璟流無奈道:“不該喊的時(shí)候你便喊,真拿你沒辦法?!?/br> ☆、第七十九章 師徒倆循著血跡一路向前。 鮮紅的血在雪白的地面上格外顯眼,一路蜿蜒而上,直到一株綴滿冰霜的樹前方消失了痕跡。阿媚與璟流互望一眼,璟流默念法訣,右手泛起微光。 “破。” 一聲輕喝,凝結(jié)成塊的雪轟然而起。 斗篷飛揚(yáng),一道無形的結(jié)界自啟,擋住紛紛而落的雪絮。約摸下了一小會(huì),雪絮消停后,師徒倆眼前出平坦的石面。與尋常的地面大有不同,它光滑得就像是一扇石門。阿媚蹲下來摸了摸,觸感冰涼,還有濕潤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