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九天道祖、龍勛之戒、提燈映桃花、到開封府混個公務(wù)員(南衙紀(jì)事)、從選秀回鍋rou開始、阿媚(師徒文)、黃河撈尸人、末路(父女)、和大羅一起踢球的日子、野蠻荊棘(父女1v1)
“文某塘突逾越了,還請廖大人見諒?!边@句話,文無瑕倒是說的極有誠意。 廖青云面色和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板無起伏:“文大人客氣了?!?/br> 兩人聊完話后,去取卷宗來的侍郎大人就領(lǐng)著人將卷宗送過來了。 廖青云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又重新端起茶正悠閑喝茶的文無瑕,心知肚明恐怕這份卷宗文無瑕下早朝之后就命人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隨時等著他來調(diào)取了。 “青云謝過了?!绷吻嘣普酒鹕碚\心誠意的道謝,當(dāng)然,文無瑕提點他是真,可他可不會以為文無瑕這是借機拉攏他。 他前段時間出京查驗刑獄,雖未直面文無瑕和顧凌在朝堂上的爭鋒相對,但文無瑕的手段,他也聽他爹提點過一二,顧凌雖不至于敗,但在他手上也未贏。 好在,如今局面平和了下來,朝中不少人都以為這是陛下那日單獨召見文無瑕敲打了一番的結(jié)果,這也使得原本加入顧凌陣營的官吏們慶幸自己的選擇。 可在有些人的心里,都心知肚明,文無瑕退出與顧凌爭權(quán)的局面就意味著,文無瑕贏了,顧凌輸了,這也是為什么顧凌不甘心的原因。 文無瑕目送著廖青云離開的背影,眼神若有所思的半瞇起。 原本存在感很低的小官吏模樣男子輕聲請示:“大人,要不要見見顥公子?”顥公子在第五照手上能有命活到今天,可是公子保的。 文無瑕淡淡勾唇:“不必了,有廖青云在,第五顥上京也好,還是淌這趟渾水也好,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跟文家和我沒有半點關(guān)系。” “是,下官明白了?!?/br> 文無瑕垂下眼斂,低低的道:“我只不過是有些好奇廖青云的選擇罷了,畢竟……陛下對他用心良苦,誰都想讓她記住……讓她在乎?!?/br> 最后一句話,聲音低的讓站在他身側(cè)的人都聽不清。 …… 廖青云從戶部出來的時候,在門外,毫不意外的看見等候在那里的顧凌。 林唯棠親自送廖青云出來,看見等候在外的顧凌,眼睛一閃,淡笑著與寒暄了幾句后就朝兩人淡淡頜首轉(zhuǎn)身進(jìn)去了。 顧凌定定的看著廖青云片刻,忽然朝他一笑:“我在刑部等你半天都不見人影,就只好過來堵人了?!?/br> 廖青云稍顯冷削刻板的面容也露出一絲笑容:“我還想著要讓廖福去請你?!?/br> 顧凌掃了一眼廖福手里捧著的卷宗,笑道:“既然如此,走吧,我們一起看看這些卷宗,順道研究一下你新接下的案子?!?/br> 廖青云點點頭,不再多說的翻身上了馬。 顧凌看著已騎在馬上,朝他挑眉的人,臉上的笑蔓延進(jìn)了眼底,也二話不說的上了馬。 隔著一道墻內(nèi)的院子里,林唯棠聽著遠(yuǎn)去的馬蹄聲,嘴角意味不明的勾了勾。 顧凌和文無瑕前些日子在朝堂上第一次正面交鋒雖然悄無聲息的平靜了下來,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爭斗并未停止,只不過是從明面上轉(zhuǎn)移以了暗處,而這,也是陛下默許的。 六部雖有權(quán)重權(quán)輕之分,但品級是一樣的,正二品。 朝中一品官員和三公老臣,基本上都還是如先帝在位時一般是架空的,而無論是占著坑的老臣們,還是他們這些同品級的尚書們,人人都清楚。 這個位置是等著他們來晉升的。 這些里,有人仰慕她、有人癡戀她、有人敬服她、更有人忠誠她,心態(tài)雖有不同,但渴求和目的卻是一樣的。 所以,大家既是同僚也是競爭對手。 至于這次事件,在陛下眼皮底下,插手的人不會傻的去主導(dǎo)大方向,但適當(dāng)?shù)奶硇┎窕鹱尰鹧鏌邿恍┻€是有必要的。 他,拭目以待! ☆、027明日宣戰(zhàn) 周國京城,廣寧宮。 周藍(lán)兒輕輕的推開虛掩的院門,叮囑隨行的宮人們留在門外,她獨自放輕腳步進(jìn)入。 宛如農(nóng)家小院般的廣寧宮院內(nèi)空無一人,周藍(lán)兒望向周青色臥房方向,聲音略提高恭謹(jǐn)?shù)牡溃骸八{(lán)兒求見三皇兄?!?/br> “進(jìn)來吧?!?/br> 聲音是從大殿方向傳來的,周藍(lán)兒心頭不由的一怔,但不容她細(xì)想,她已經(jīng)提起裙擺走上了看起來殘破敗落的正大殿。 走進(jìn)去,她才知道為什么三皇兄在正大殿了,因為父皇在。 而且,從她父皇僵硬繃緊的臉色來看,她似乎來的不太妙,老實說,看見父皇這樣氣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神色,周藍(lán)兒心底滋生一股痛快感。 父皇對周國的百姓而言,也許是個英明神武的皇帝,但對宮里的皇子公主們來說,父皇不是合格的父皇。 他的父愛,只給了三皇兄一個人。 而三皇兄卻對他的愛,并不領(lǐng)情。 “兒臣參見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周藍(lán)兒壓下心里的波動,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禮請安。 周帝看著跪拜在那里的女兒,緊繃的面色有些和緩了下來,語氣卻依舊緊繃:“起來吧?!?/br> “謝父皇?!敝芩{(lán)兒起身后,恭謹(jǐn)?shù)耐酥烈粋?cè),低眉斂目,看起來很是安份。 周帝站起身,冷冷的掃了一眼一旁坐著與他緊繃僵硬的神色恰好相反一派悠然閑定的人,努力暗吸了一口氣,壓制快要沖到喉嚨口的怒吼,重重的哼了一聲,甩袖大步離開。 周藍(lán)兒身體縮瑟了一下,卻依舊安份的低著頭,直到眼角余光瞥見父皇是真的離開了后,她才訕笑的抬起了頭,看著閑適的倚靠在那兒的周青兒,有些尷尬的道:“那個三皇兄,我不知道父皇在這里,來的似乎不湊巧,沒……沒打擾你和父皇談話吧?” 周青色揚眼睨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藍(lán)皇妹特地進(jìn)宮,想必是要當(dāng)面親口向為兄證實一下,那大元國女帝是不是當(dāng)日的圣僧藍(lán)云?” 周藍(lán)兒悻悻然:“我這些小心思瞞不過三皇兄,那……是真的嗎?三皇兄?!?/br> 周青色看著眼前這個嫁入秦家過的幸福的meimei,臉上的笑容真了幾分:“是真的?!?/br> 周藍(lán)兒沉默了下來,許久才低低一嘆道:“那三皇兄當(dāng)初就知道她的身份嗎?” 周青色眸子微黯,如果當(dāng)初知道他是她,也許如今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三皇兄?”見他換神,周藍(lán)兒有些詫異的出聲。 周青色微笑:“我是后來才知道的。” 周藍(lán)兒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試探道:“三皇兄對她…” 周靜色微笑的挑眉,平靜的目光那若有似無的懾人氣勢讓周藍(lán)兒試探的話說不下去了,“那個,我去探望廣娘娘?!敝芩{(lán)兒幾乎是落荒而逃了出去。 走出正大殿,周藍(lán)兒匆匆的腳步才頓了頓,抬頭望天,無聲喃念了一句:“元無憂……” 心里說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五味俱陳! 不知道有沒有那樣一天,她能與這個傳奇一樣的大元國公主……不,如今的她已經(jīng)不是公主了,而是女帝陛下的故人再見一面。 送走周藍(lán)兒后,寧氏走進(jìn)正大殿,周青色忙站了起來迎上前扶她坐下。 寧氏抬頭笑望著他:“你把他氣的不輕?!?/br> 周青兒淡道:“我如今是真的沒興趣了?!?/br> “娘明白?!睂幨陷p嘆的拍了拍他的手,拉著他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溫和慈愛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什么時候啟程?” 周青色張了張嘴,看著寧氏面有難色。 寧氏輕笑:“娘知道了,即將啟程是不是?好了,別掛出這樣一張臉來,娘知道,你人在這里,心啊,早就飛走了,兒子大了,是真的要飛了?!?/br> “娘……”面對娘親的戲謔,周青色難得的面赧起來。 寧氏笑了笑,拍拍他的手,寬慰他道:“別掛念著娘,娘在這里很好?!?/br> “娘……” 寧氏知道他要說什么,早一步截了話去:“沒關(guān)系,只要你能守得云開見月明,就算你不能陪娘回縹緲峰隱居,在大元國生活也是一樣的,娘只要知道你幸福,就別無它求了?!?/br> 周青色喉嚨有些緊,暗呼了一口氣平復(fù)心情,認(rèn)真的道:“娘,等我回來接您。” 寧氏怔了怔,答道:“好?!?/br> …… 寧氏目送著兒子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還是走了?!敝艿鄄恢螘r出現(xiàn)在她身邊,同樣望著周青色消失的方向,喃喃的出聲。 寧氏輕嘆了一聲,轉(zhuǎn)身回屋。 周帝一把拉住她,皺眉審視著她:“怎么啦?” “沒什么,你松開。” “我不松,沒什么你會這種表情?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別瞞我,是不是青兒將會遇到什么事還是他有危險?” 寧氏怔怔的看著眼前人焦急的神色半晌,無盡的倦憊涌上心頭,忍不住揉著隱隱作痛的眉心。 “你不舒服?” “沒有,你松開我,我只是有些累……” 周帝一把打橫抱起了她,快步往房間方向走去,生怕她掙脫抵抗,搶先道:“我送你回房休息?!?/br> 寧氏皺眉看著他,卻什么話都沒說,只是虛弱的閉上了眼睛。 周帝看在懷里柔弱的女人眉間抑制不住的憂色,回頭望了一眼兒子離去的方向,心里也隱隱有些不安起來,莫不是青兒真的會遇到危險? “暗中保護(hù)三皇子?!?/br> “是”沒有人影出現(xiàn),只是聲音傳來的地方空氣中有些輕微的異動,隨后水過無痕般恢復(fù)平靜無波。 …… 高高的山頭上,楚絕席地而坐,豪飲著手里的酒,身上散發(fā)著令人退避三舍的寒冷氣息,風(fēng)吹起他銀絲長發(fā),黑色長袍,猶如墨在紙上徐徐渲染開來的魅惑。 “玄一參見王爺?!币荒ê谟俺霈F(xiàn)在他身后,恭敬的彎腰。 楚絕飲酒的動作停了下來:“如何?” “回稟王爺,烏城邊關(guān)動靜不大。” “動靜不大,也就是說還是有動靜的?!?/br> “是,屬下等人打探,烏城境內(nèi)的百姓已經(jīng)在暗中轉(zhuǎn)移?!?/br> “很好。” 玄一有些不明白王爺這句很好是什么意思,但身為楚國最頂尖的暗探,他自然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下去吧。” “是?!毙坏纳碛扒臒o聲息的消逝在山頭間。 楚絕喝了一口酒,望著大元國方向,眼神中忽閃而逝一抹異光,讓人抓不住,卻令人想去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