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jié)
可現(xiàn)在,在父皇的有意引導(dǎo)下,無論是百姓還是軍將,都對太子很是排斥,極力在推他上位。 以前他沒興趣,現(xiàn)在,他更沒興趣了,現(xiàn)在他急著要平息掉戰(zhàn)爭抽身離開,全心全力的進行追妻大任。 那,可比窩在這邊關(guān)與楚絕交手要重要的多。 “主子?!?/br> 周青色眼睛一亮,回轉(zhuǎn)身看著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的人:“如何?” “回主子,楚國北橋關(guān)異動,壓境十里,對大元國烏城形成威脅?!?/br> 周青色眼色微閃,似笑非笑道:“楚氏兄弟的心倒是大的,一方面要與我們進行正面較量,另一方面還想著要去大元國趁火打劫,以為自己天下第一,卻不知道被人玩弄于掌心之間。” “著重說說大元國的現(xiàn)狀。”看看,他與他的高徒是不是心有靈犀! “是?!眮砣斯Ь吹牡土说皖^,沉聲稟報道:“一個多月前,大元國年僅十三歲的三皇子元仲生請旨出征,慶帝從左右虎營中調(diào)兵五萬交給他,且命無憂公主為隨軍軍師,如今已抵達淮平。” 周青色眼中異光一閃:“是元浩天命無憂公主隨軍出征?” “屬下等人怕泄露行蹤,不敢靠近皇宮和懷王府,只得在大元國京城側(cè)面打聽虛實,再派人一路尾隨出征大軍,兩邊傳來的消息都顯示,無憂公主出征并非是慶帝任命,而是元仲生請旨指明要無憂公主?!?/br> “哦?”周青色挑高了眉,眼底浮現(xiàn)幾絲笑意,喃喃的道:“大元國倒也出了個聰明的皇子,只是……可惜了,他生不逢時,繼續(xù)說下去?!?/br> “是,大元國與明王對決的人姓馮名征,此人是烏城統(tǒng)帥,用兵以穩(wěn)見長,他與元暮正面打了五場,側(cè)面打了三聲場,只勝三場,可卻沒有討到任何實質(zhì)性的好處,倒是被元暮逼的節(jié)節(jié)敗退,不得不退出冀東地界,如今已退十五里。” “嗯,大元國地方氏族?” “容安文氏最先出頭以保護百姓不受戰(zhàn)亂之苦把持住了幾大主干道路,定陽第五氏緊隨其后響應(yīng),銳減水路貨物運輸船只,著重控制住了大元國北南兩邊的糧油布匹運輸,其后,廣南鄭氏和應(yīng)中陳氏相繼響應(yīng),學(xué)著文氏把封鎖了主要通行干道,如今大元國糧食布匹民需物資緊張,商人見利逐利,民心動蕩,大戰(zhàn)之苗頭已經(jīng)燃起,用不了半年,恐怕就會大亂?!?/br> 周青色眼色微深,嘴角的笑也越來越深,好一個無憂啊,她當(dāng)他的徒弟真是委屈她了,比起他這個師父來,她更勝一籌! 世人只知道周青色悠坐營帳之內(nèi)笑點沙場,一仗打敗戰(zhàn)神王楚絕而名揚天下! 可世人誰會知道天下間還有悠倚閨樓笑點江山的人呢?還是個女子。 這一點,他真的不及她。 “繼續(xù)盯緊,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要盡速稟報,還有任何時候都以保護無憂公主的安危為先?!?/br> 來人遲疑了一下:“無憂公主身邊高手如云,屬下一旦靠的太近,恐怕會暴露,到時……” “無妨,就算是暴露,也要保護她的安危為主要任務(wù),如果暴露身份,對她無需隱瞞,她……不會為難你們的?!?/br> “是,屬下明白?!眮砣说纳碛扒娜怀霈F(xiàn),又悄然消失。 周青色走下臺階,在一旁的石凳上做了下來,盯著天邊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逝的晚霞,沉思片刻,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也許,是該要和楚絕照照面了。 …… 楚國大軍已逐漸朝邊城逼近,面對楚絕來襲,早已經(jīng)有兵防的周國將士倒也沒有慌亂之心,有條不紊的沉著應(yīng)對著。 主大廳內(nèi),新晉駙馬秦恒請命出戰(zhàn)。 “主帥,秦恒請命出戰(zhàn)?!?/br> 周青色罷了罷手,制止住秦恒的話,站起身道:“今日本帥親自迎戰(zhàn)?!?/br> 話音一落,在場諸將皆驚,奏恒更是胡微怔之后焦急出聲:“主帥不可?!?/br> 眾將反應(yīng)過來后也紛紛反對。 “主帥不可。” “主帥不可。” 周青色目光掃過擔(dān)憂焦急的眾人,二話不說,而是身形一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眾人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的時候,將手里收檄來的眾將兵器扔在了腳下。 “本帥軍令,諸將不得二話?!?/br> 驚呆的眾人低下頭看看自己不翼而飛的兵器,再看看早已經(jīng)沒有主帥的大廳,面面驚疑之后,不約而同的奔出去。 “主帥……” 等到他們追出去時,周青色已經(jīng)出城了。 “快,開城門?!?/br> 城門關(guān)三十里外,兩軍隔著約莫一里對陣,就等著一聲令下,拼個你死我活了。 聽聞周青色終于親自應(yīng)戰(zhàn)了,對面楚國大軍中,各將全都磨拳擦掌,躍躍欲試。 “王爺,末將請戰(zhàn)會會這周國的主帥。” “王爺,末將也要去。” “末將也請命?!?/br> 楚絕輕揮手,瞇眼注視著前方,沒有出聲。 而對面大軍中,遠遠的傳來一道似曾相熟的聲音:“本帥周青色,親會楚絕?!?/br> 聽清楚這話,白狼策馬靠近楚絕低聲道:“王爺,周青色突然親自應(yīng)戰(zhàn),恐怕有異,何不先派人試探一二再……” 楚絕冷冷的打斷白狼的話:“本王想會他已經(jīng)久了。” 說完,也不等白狼回應(yīng),已經(jīng)策馬飛奔上前了。 “王爺?” “王爺……” 楚國眾將皆驚,全都策馬追上去。 遠遠的傳來楚絕的命令聲:“眾將聽令,原地待命?!?/br> “王爺……”白狼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焦急的命令兩側(cè):“快,跟上去,保護王爺。” ☆、225淮平李氏 “是你?”當(dāng)楚絕看清楚眼前的人時,眼遽然緊瞇,冷臉緊繃起來。 周青色朝他輕頜首,仿佛現(xiàn)在兩人不是在戰(zhàn)場的敵對身份,而是久未相見的老朋友般打招呼道:“是我,戰(zhàn)王爺,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 楚絕策馬逼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近的讓雙方身后跟隨的人都緊張起來。 緊緊的盯著周青色的眼睛,楚絕眼里殺氣凌銳:“是你帶走了他?” “他?他是誰?”對他眼底的殺氣視而不見,周青色似笑非笑的挑眉。 楚絕手握兵刃的手力道加緊,一字一句,語氣陰森如地獄戰(zhàn)神降世:“藍云,是不是你帶走了藍云?” 周青色嘴角輕勾:“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楚絕,你能耐我何?” 楚絕盯著他,冷冷一笑:“既然沒有再談話的必要,那就開始吧?!?/br> “甚好,這一戰(zhàn),我幻想了不下百次,千次了?!敝芮嗌撕髢刹剑嗬湫Φ目粗^,率先亮出了兵刃。 那是一把銹跡斑斑的青銅寶劍,顯然是未開鋒,可隨著它慚慚出鞘的劍身,在陽光下,竟然閃爍著炫目的青光。 楚絕見他亮劍,冷笑一聲,將手里的長矛槍丟棄在地上,大掌緩緩的移向腰間,銀光劃地。 一把刀在他手上,不是常見的大刀,而是比常見的刀窄,卻又比劍寬,刀尖還稍稍有些弧形。 和周青色的劍相反,楚絕的刀,通體泛冷,刀身絲毫不見任何繡斑,鋒利無比,令人不寒而栗。 高手過招,往往會掀起風(fēng)沙走石般的驚天動地奇景。 可此時各自策巴后退幾步的兩人并沒有急著上前拼殺,似乎都不急,可他們不急,周圍一里之內(nèi)密密麻麻的人都把心提到了喉嚨口。 再過片刻后,不少人開始聽見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因為實在是太安靜了。 原本該是撕殺拼殺對殺的戰(zhàn)場,此時卻呈現(xiàn)著扣人心弦的安靜和緊張氣氛。 靜默對立的兩人,展現(xiàn)了他們非比尋常的默契,在兩方人馬緊張的瞪大眼睛聽著自己心噗通噗通要從喉嚨口跳出來的時候,兩人動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動了,極有默契的沖向?qū)Ψ健?/br> 從馬上打到半空中,再從半空中打到地上,再又回到空中,兩道身影快的令人根本就看不清楚戰(zhàn)況。 但,這絕對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對決。 雙方將領(lǐng)心都是懸著的,這也使得明明是戰(zhàn)場上,他們卻無心開戰(zhàn),反而全都全神貫注的盯緊正在拼殺的兩個人的原因。 隨著兩人對決的激烈,終于四周開始飛沙走石了,兩人也打的昏天暗地了。 雙方部下的人,在觀戰(zhàn)了一個時辰后,都有了深刻的認知,自家主子與對方各有千秋,誰也討不到便宜。 諸將士心里稍稍安心了,也終于將目光投向了與之對峙的敵軍。 片刻后。 “殺!” “殺!” 隨著兩方軍將的一聲令下,對峙的兩軍,終于都開戰(zhàn)了。 這一戰(zhàn),極為悲壯,打了兩天一夜。 勢均力敵的敵對兩方最終結(jié)局談不上誰贏誰輸,只能是兩敗俱傷來形容和總結(jié),且都可謂是傷亡慘重,就連兩國主帥都受傷不輕。 嚴格說來,這是周楚兩國主帥正面和正式交手的第一戰(zhàn),以兩敗俱傷為代價,多多少少也澆滅了楚國人自詡天下第一的自負和強勢,也讓周國人不得不承認楚國的根基之穩(wěn)哪怕是有三皇子領(lǐng)軍恐怕短時間內(nèi)也是不可能攻破的。 但無論如何,兩國經(jīng)過這一場硬對硬的戰(zhàn)爭之后,兩國主帥都極有默契的退回了邊境之內(nèi)形成對峙局面,雖然都退回到了各國境內(nèi),短時間內(nèi)也應(yīng)該不會再戰(zhàn)。 可兩國兵將和百姓對于兩國之間的敵對和仇視卻深入骨血中,這也讓兩國短時間內(nèi)謀合是不可能的。 戰(zhàn)爭,不會隨時暴發(fā)可也談不上謀和,于是,在周楚兩國戰(zhàn)局僵持的時候,大元國的戰(zhàn)爭也一發(fā)不可收拾,以星火燎原之勢燒到了淮平。 夜色沉沉,正值炎夏季節(jié),淮平又是整個大元國中最熱的地帶,哪怕是到了夜半時分,也依舊炎熱難耐。 在元無憂所居住的營帳內(nèi),元無憂正席地而坐就著矮桌幾看書。 矮幾上燭火微閃,逃遙悄然走進營帳內(nèi)。 元無憂合上手里的書卷,微微一笑,淮平軍營中依舊每天都有傷兵被抬回來,但總的來說,傷亡程度已經(jīng)在日慚減少,這說明元仲生從生澀中已經(jīng)熟練上手了。 “淮平的戰(zhàn)爭必須要打起來?!彼牡馈?/br> “主子,淮平李氏態(tài)度模棱兩可,恐怕……” “你擔(dān)心文無瑕沒能搞定李氏家族?”元無憂問道。 逃遙點頭:“李氏的態(tài)度實在不像是為我們所用,如今戰(zhàn)火又燒到了這里,李氏一族似乎頗有不滿?!币皇且驗橛谐⒅乇?zhèn)守,恐怕李氏也一定會效仿其他氏族那樣保守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