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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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梅妃虔誠的拜完佛,方伸出手,由著侍女扶著她走出佛堂。 在大殿坐下,梅妃方道:“如何?” “啟稟娘娘,廖家已下聘。”石嬤嬤有些奇怪廖家的態(tài)度,按理而言,不應(yīng)該這樣急的,似是怕陶家反悔似的。 梅妃靜默了片刻,嘴角淡淡一勾:“準(zhǔn)備下去,本宮要去求見皇上?!绷渭遗禄槭掠凶?,她更怕婚事有變,她要加一把火,一把誰也滅不了的火。 石嬤嬤心里有些不解,但并未表現(xiàn)出來,很恭敬的退了下去。 圣陽宮。 施濟看著低眉斂眼很是沉靜的梅妃娘娘,恭敬的道:“皇上請娘娘前去偏殿候駕。” 梅妃朝施濟淡淡頜首,移步去向偏殿。 看著她的背影,施濟眼色微閃,這梅妃自大皇子那件事后,真的變了很多,他一直覺得宮里最聰明的人是寧妃,現(xiàn)在看來,沉穩(wěn)冷靜下來的梅妃和寧妃的滴水不漏有得一拼了。 雖說在偏殿候駕,但梅妃并沒有呆板的坐在殿中,而是站在偏殿外的臺階上眼神有些憂傷地望著前方。 慶帝走過來,看著佇立在臺階上迎風(fēng)而立衣袂飄飄的背影,腳步停了下來,腦中飛快的閃過一道身影,但還未清晰之前,他就揮散了,重新啟步走了過去。 “奴婢參見皇上?!笔瘚邒叩热斯Ь葱卸Y。 梅妃身形一動,忙轉(zhuǎn)身屈膝行禮:“臣妾見過皇上?!?/br> “起?!?/br> “謝皇上。”梅妃起身。 慶帝走進殿內(nèi),在錦榻上坐了下來,接過太監(jiān)侍奉上的茶,輕抿了一口,淡聲道:“愛妃要見朕?” 梅妃走上前,慢慢的跪了下去:“臣妾想求皇上的恩典?!彼衅叱傻陌盐?,皇上一定會準(zhǔn),因為這是佑兒死后,這兩年來她首次求他。 慶帝動作一頓,揚眼注視著跪在他面前的梅妃,嘴角勾起一絲沒有笑意的笑容:“哦?說說看。” “臣妾想求皇上為陶家七女和廖府次子兩人賜婚?!碧樟蝺杉医Y(jié)親只有利而無弊,她當(dāng)然要盡全力將此親事綁緊。 慶帝細(xì)品了一口茶,才慢條斯理的道:“據(jù)朕所知,陶廖兩家已經(jīng)結(jié)親?!?/br> 梅妃恭敬的磕頭,才抬頭道:“正是因為兩家已結(jié)親,臣妾才敢斗膽前來求皇上賜婚?!?/br> 說完,梅妃就有些后悔,可話已經(jīng)說了出來,后悔也無濟于事。 慶帝微微瞇眼,沒作聲,不知道在想什么? 梅妃不敢直視,伏跪于地,心有些緊,手心里也全是汗,雖然她如今面對皇上已經(jīng)不若從前那樣膽戰(zhàn)心顫,但對這個男人,她相信不只是她,后宮所有人都會打從心里生出恐懼。 久未有動靜,正當(dāng)梅妃緊張的后背一身冷汗時,她聽到了慶帝的聲音。 “準(zhǔn)奏?!?/br> 梅妃松了一口氣,趕緊謝恩:“臣妾謝皇上恩典,萬歲萬歲萬萬歲!” 慶帝揮了揮手:“退下?!?/br> “是,臣妾告退。”梅妃起身,兩腳有些虛軟,但卻進退得宜的退了出去。 慶帝端著茶盞,眼神有些怔忪,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旁的施濟小心的抬頭看了一眼,又立馬低下了頭,以眼角余光示意身后的太監(jiān)去擬旨。 …… 轎子落地,絮兒上前掀起轎簾扶著陶霏雨下轎。 靖王府管家眼底閃過一絲訝意,但還是笑容可掬的迎了上來,恭敬的行禮道:“見過陶七小姐?!?/br> 陶霏雨略微側(cè)讓了半禮,溫和的道:“陶七與郡主有約,不敢讓郡主久候,只得提早上門,打擾之處,還請管家見諒。”靖王府再怎么是閑宗,也是皇室貴胄,表面的禮數(shù)是一定要給的。 管家眼神閃了閃,笑容越發(fā)的和藹起來,忙道:“七小姐,快請?!?/br> “請管家?guī)??!本竿醺?,她今天還是第一次拜訪。 從前門走到大廳,一路走來,陶霏雨對靖王府晨的底子在心里也有所感知。雖然很多底蘊都被抹淡了,但依昔可以看得出來曾經(jīng)當(dāng)年這座靖王府也宏偉輝煌。 大廳里,靖王妃端坐主位,身形略有發(fā)福,姣好的五官卻還是能看出她年輕時的美貌。 想來也是,也年輕時若不美,又怎么能讓靖王看中? 她身側(cè)站著元靈芝和方貞玉。 陶霏雨走了進來,朝靖王妃福身一禮:“陶氏霏雨見過靖王妃?!?/br> 她身后的仆從連忙將禮盒呈上, 靖王妃滿面笑容,看起來很是慈愛,她親自上前扶起陶霏雨,柔和道:“七小姐快別客氣,來,坐。” 一番禮數(shù),靖王妃陪著聊了幾句家常后,就領(lǐng)著方貞玉離開了。 陪著靖王妃回后院的方貞玉滿心疑惑,表姐什么時候和陶家攀上關(guān)系的?竟能讓陶家七小姐親自上門拜訪? “姨母,你不覺得表姐自從上次撞到頭醒來后,就有些奇怪嗎?” 靖王妃停下步子,皺眉看著她:“怎么奇怪了?” 方貞玉沉吟一番,小心翼翼的道:“以前表姐從來不肯出府,現(xiàn)在表姐愿意出府了?!?/br> 靖王妃輕笑:“這很好啊?!迸畠阂郧靶宰泳褪翘珢灹?,如今這性子剛好。 “可是,表姐以前喜歡的,現(xiàn)在她都不喜歡了?!?/br> “這也沒什么,太醫(yī)也說了,撞到腦子,性情上是會有些變化?!彼缇桶l(fā)現(xiàn)女兒自撞頭以后心性變化的事,早就問過太醫(yī)了。 原來如此,難怪姨母對表姐的變化不擔(dān)心。 “怎么啦?玉兒?”靖王妃不解的問道。 方貞玉回神,甜甜一笑,上前挽著靖王府的胳膊:“沒什么,我不知道太醫(yī)來過,還以為大家沒發(fā)現(xiàn)呢,現(xiàn)在知道表姐沒事,我就放心了?!?/br> 靖王妃慈愛的拍拍她的手:“你能這樣關(guān)心你表姐,姨母很高興?!?/br> “這是當(dāng)然啊,表姐對我很好,我當(dāng)然要對她好了。” 靖王妃輕笑著點點她的額頭,隨即心神一動,笑道:“陶家的七小姐和廖府的二公子已經(jīng)過聘,嗯,說起來,你表姐比陶七小姐大上半年,你也大上月份,都該要議親了。” “姨母……”方貞玉嬌羞的低下頭,腦子里浮現(xiàn)著宇文崢的臉。 姨母會同意將她嫁給宇文崢嗎? ☆、208無題無題 陶廖兩家結(jié)親本就引人矚目,更何況還被皇帝賜婚。 消息很快傳開,給后宮和朝堂都帶來詫異和深思,雖然都通過各自渠道打探得知這賜婚是梅妃給母族求來的恩典,可是問題就在這里。 雖是求來的恩典,可也要有人求得到??! 而且求得恩典的人還偏偏是梅妃。 要知道,不只朝臣后妃,就連皇帝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他任何一個細(xì)微的舉動都會引發(fā)人心波動。 明知道會引人心波動,可皇帝還是準(zhǔn)了這份恩典! 這說明什么? 所有人心里都百轉(zhuǎn)千回,深思又深思! 這只能是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梅妃不僅沒有失寵,還正得寵,而她得寵也說明,一貫最喜歡牽怒誅連的皇上并沒有因為大皇子事件而遷怒不喜于梅妃和五皇子。 從這個結(jié)果上又說明什么? 有心人去聯(lián)想當(dāng)初,再暗中對比結(jié)局,心中似乎有些明了。 大公主一案,是令人諱莫如深的禁忌。 牽連在內(nèi)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兩人都被處死,二皇子之母玉妃被處死,可梅妃卻安然無恙,史家落得個凄慘下場,而陶家……正向榮。 想到這里,不少人恍然大悟,莫怪得廖家和陶家冰釋前嫌還不夠,還要結(jié)成兒女親家了。 秋寧宮。 池水因春碧綠,清波因風(fēng)動蕩,八角亭里,寧妃站在池邊,伸手取魚食喂哺池中的錦魚,看著池中魚兒因為她拋入的食物而爭相競搶,紅唇勾起笑容,越發(fā)顯的雍容柔美。 “娘娘,三公主鬧著要見您。”柳嬤嬤上前對似乎喂魚很是樂在其中的寧妃輕聲提醒道。 寧妃笑容消失,柳眉輕蹙,沒有心情再喂魚,接過侍女遞上的帕子擦干凈手后,轉(zhuǎn)身在亭子里坐了下來。 “讓她進來?!?/br> “孩兒見過母妃?!痹д潇话驳男卸Y請安。 “你們都退下。”寧妃淡聲命令,卻沒有讓元惜珍起身。 元惜珍心里一個咯噔,恭順的低下了頭。 亭子里侍候的宮人們都安靜的退了下去。 “跪下?!?/br> 寧妃的聲音一點兒都不嚴(yán)厲,卻威嚴(yán)頓生,元惜珍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跪了下去。 寧妃沒有出聲,元惜珍的心卻越發(fā)的忐忑起來,這幾天她一直都被禁止出寢宮,她不明白母妃為什么要禁她的足,可是她知道母妃是真的惱了。 她怎么想都想不出來自己做錯了什么事,惹得母妃竟然禁她在寢宮修身養(yǎng)性? 寧妃看著眼前跪著卻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何被禁足的女兒,對女兒的教誨,她自認(rèn)用了心思,可結(jié)果……她很失望。 “三個月的時長延至半年,在這半年里,如果你還是沒辦法認(rèn)識到自己身上的缺點,那么,半年后,母妃會直接向你父皇請旨,為你指婚出嫁?!睂庡坏恼f道。 元惜珍眼睛睜大,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寧妃。 “母妃,孩兒不明白?!?/br> “那就想,直到想明白再來找本宮?!睂庡Z氣嚴(yán)厲起來。 元惜珍緊咬著唇,不敢再出聲,可眼底卻隱含著淚光,還有倔強和傷心。 “回宮去,好好反省?!?/br> 元惜珍再也忍不住的起身,滿面淚痕的跑了出去。 “公主。” 看著她受傷的跑開,侍候著的宮人都趕緊追上去。 寧妃撐著額頭閉上眼,卻難掩黯然的出聲:“終究是對她過寵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