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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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百心曲,果然深不可測。 他強制運功抵制這兩道琴音入耳,雖然收效甚微,但至少他沒有和在場人一樣失去心智,任由琴音控制。 林盈盈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陶霏雨則哭的不能自己,陷入了自己的悲痛里無力自拔。 靈珍惜、元靈芝等人只覺得喉嚨命脈那里一會兒松一會兒緊。 顧凌、顧安安、廖青云都滿頭大汗,氣息紊亂,可神智卻是清醒的。 他們看著元無憂正在拂琴,隨著她指間行云流水般的十指拂動,原本扼命的緊窒感越來越松開,呼吸也順暢了不少。 卻在此時,三人皆大驚。 因為平睿走了進(jìn)來,他面部線條緊繃,但顯然,他的內(nèi)功深厚到了足夠抵住那股懾人心魂的琴音。 元無憂自然也看到了走進(jìn)來的平睿,手下動作稍稍一頓,卻幾乎與此同時,那道原本低細(xì)的琴音突然帶著肅殺氣直攻向元無憂所在的廂房而來。 原本一步一步走進(jìn)來的平睿身子一歪,單手撐在了地上。 元無憂面色微變,喉嚨口涌上一股腥甜,卻被她強行壓制著,十指快速的飛動著,凝神一擊。 錚!對方的琴聲終于停止。 元無憂再也忍不住,側(cè)身一傾,喉嚨口里的腥甜沖了出來,噴在木地板上綻開成了一朵妖艷的血花。 ☆、198再遇故人 “公主。” “主子。” 無數(shù)道驚駭?shù)穆曇魠R成一道聲線的時候,廖青云已經(jīng)沖了上前扶住了元無憂。 顧凌雖然慢了半步,但看著這樣子的她,也同樣很是驚駭,面色大變。 玉珠小花子等人也都驚駭?shù)念櫜坏米约浩呋璋怂氐目芍^是連滾連爬的的沖上前。 可看著地上那綻開的血花,再看著虛軟的公主,玉珠玉翠都全身顫抖,想上前卻又不敢,就怕碰觸公主會主公主的傷更重。 砰地一聲響,原本始終緊閉的那一間廂房門窗被強勁的內(nèi)力震開。 在強勁的內(nèi)力彈來的時候,廖青云想也沒想就將元無憂緊緊的摟在了懷里,以身抵在她身前。 “保護(hù)公主?!毙』ㄗ蛹饨?,自己也沖了上前,擋在了前面。 跪在四周的侍衛(wèi)也都反應(yīng)過來,將元無憂等人包圍成圈,手里的刀劍全都出鞘警惕的看著門外的動靜。 顧凌回頭,卻看見平睿拭去嘴角的血漬,心里暗驚,平睿也受傷了?不過此刻他也顧不思究平睿,目光警惕的看著正在交手的兩人。 兩人的招式實在是太快,如幻影一般在眼前上演,很多人都根本看不清楚正在打斗的兩人長什么樣? 只見兩人的衣袂翻飛,伴隨著強勁的內(nèi)力迸射,二樓各廂房里從幻覺中回過神來的客人再度嚇的花顏失色,尖叫聲不絕。 原本元無憂只覺得自己全身虛軟,施不上半點力,但并沒有什么不適,可被廖青云這一移動,體內(nèi)排山倒海般的鈍痛襲來,讓她面色微變。 廖青云這才發(fā)覺到自己竟然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里,忙不迭的松開,元無憂沒料想到廖青云會沒預(yù)兆的就松開了她,身子無力的一歪,虛軟的倒在了地上,心口傳來的鈍痛更強烈了。 “公主?”廖青云一急,又伸出手去扶她。 看著玉珠似是嚇傻了一般,元無憂微微一笑,想說沒事,可唇剛啟,一股腥甜再度沖了上來。 噗! 她傾身上前,再度嘔出一口血后,才覺得胸口不再那樣鈍痛了。 “公主。” “主子。” 見她又嘔血,玉珠玉翠小花子連同一從侍衛(wèi)都嚇的魂飛魄散,撲通撲通全都跪在地上。 顧凌也大駭,抬頭看向嚇愣住的青云,忙推了他一把,吼道:“青云,你發(fā)什么呆?你是大夫?!?/br> 廖青云如夢初醒,對,對,他是大夫。 慌亂的連忙執(zhí)起元無憂的手把脈,可探在她手上的手指卻顫抖的不像話,費了好大的力才終于冷靜了下來。 顧凌緊張的盯著廖青云,又放心不下的去看元無憂,卻目光愣住了,盯著她唇上殘留的那一絲血紅。 妖艷二字生生的沖進(jìn)了腦海里,這時候的她,艷如妖。 顧凌移開目光,下一秒又想起什么似的從袖袍里取出錦帕伸手欲替她拭去唇上血漬,手微頓,遲疑了一下,他還是伸手上前,卻—— 手一空,無力倚在廖青云懷里的元無憂被一道快的令人以為眼花的身影掠走。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廖青云大驚,懷里的落空讓他如同整顆心被人生生挖走了一樣空洞。 顧凌大驚,倏地回眸。 “公主?!庇裰榈热烁切呐K都嚇的停止跳動。 一名身著月色長袍的年輕男子抱著元無憂落定在不遠(yuǎn)處,俯身瞇眼盯著她的臉。 “公主。” “放開公主。” 顧凌、廖青云及一眾侍衛(wèi)沖上前要奪下元無憂。 周青色摟著她,一雙漆黑的眸子在懷里人的臉上游移著,卻要眾人要沖上前時,衣袖一揮,強勁的力道讓沖上前的廖青云和顧凌都不得不驚駭?shù)谋芡肆艘徊健?/br> 而他的目光卻沒有從元無憂臉上移開,依舊在深深的注視著她。 廖青云還欲沖上前,被顧凌攔住,顧凌盯著眼前身著布衣卻氣度不凡的男子,雙眼冰冷,卻拱手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要擄劫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元、無、憂?”周青色俯身注視著她,低吟著。 元無憂迎上他的眼,沒有出聲。 “世上竟然有人破我斷魂曲,而且還是一名小姑娘,當(dāng)真是令我不敢置信?!?/br> 悠遠(yuǎn)空靈的低沉聲音如同在眾人耳邊響起一樣,可這時眾人不再無從捕捉聲音從何而起。 因為伴隨著聲音響起的同時。 一襲亮麗華衣男子飄然若仙般席地而坐,身后恭敬的立著兩名相貌出眾的少年,一架看不出材質(zhì)的古琴在男子腿上,如墨般黑發(fā)隨風(fēng)輕揚,飄然若仙。 只見他雙手平抬,落于琴弦上,寬大的玄袖隨著他的動作而劃動出炫艷。 所有人都怔立當(dāng)場,眼前的人就如同是在青云霄上修行的上仙偶然下凡塵一般,讓凡塵俗子驚怔莫拜。 一些神智回歸的人結(jié)合他的話再聯(lián)想到剛才那令他們悲痛欲絕的斷魂曲,看此人的眼神都變的忌憚起來,也或者,此人其實他不是仙,而是修行千年的妖魔鬼怪,專攝魂收魄的。 周青色的目光終于從元無憂身上移開,落在了眼前席地而坐的男子身上,嘴角微微一勾:“不問而取是為賊,閣下以為呢?” 男子低低的輕笑,修長十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拂,不少人本能的捂起耳朵,可入耳的聲音卻不是剛才的斷魂曲,而是宛若仙籟之音,說不出來的美妙,令人宛如置身于人間樂土。 “我雖然是不問自取,但閣下師門里不是還有一句話,歸于有緣人?”男子微笑地看向周青色的懷里的元無憂:“我還在奇怪,竟然有人能破我斷魂曲?沒想到無憂公主與閣下是有緣人,玲瓏百心曲果真不凡,要不是她功力不夠,我今天怕不是要折在她手上了,好一個心狠的小姑娘。” 卻接下來:“不過,我喜歡。”男子面色慵懶,雙瞳里浮現(xiàn)幾縷邪氣,卻無端的并不討人反感,反而讓人移不開目光。 周青色眼里閃過一抹凌厲的冷光,目光卻看向懷里面色越來越蒼白的元無憂,冷聲道:“今日暫時留你性命,改日我再找你清理師門?!?/br> 說完,他帶著元無憂直接從二樓縱身而下。 男子惘若未聞,宛自拂著琴,琴音美妙動聽。 “公主?!鳖櫫?、廖青云想也想沒的縱身追去,一眾侍衛(wèi)也緊隨其后。 周青色并沒有往街燈方向落下,而是往江景上掠縱,最后在一艘畫舫上停下,看著緊追不舍的人群,眼風(fēng)一掃:“攔住他們?!?/br> “是?!辟康?,兩名黑影倏地出現(xiàn),恭敬的道。 畫舫內(nèi)的布置就如同周青色其人,低調(diào)的奢華。 畫舫兩頭高掛的華燈在夜風(fēng)中搖曳,室內(nèi)燭燈也微微閃爍。 周青色沒有將懷里的人放下來,只是低著頭俯視著她,目光深晦不明。 元無憂也不掙扎,她受的傷很重,放下她,她也站不穩(wěn),與其趴伏在他腳邊,還不如這樣面對面。 “不想說些什么?”周青色深深的注視著她,緩緩道。 元無憂微笑:“師父不想為徒兒療傷?” 周青色伸手輕觸及她繁華的發(fā)髻:“這才是你?!辈皇悄凶樱皇巧?。 元無憂淡垂眸:“有沒有頭發(fā),都是我。” 周青色收回手,低眼看她,意味不明的道:“你說的對,有沒有頭發(fā),都是你。” 畫舫外傳來打斗聲,周青色面色淡下來,將懷里的人放在榻上,兩人盤腿而坐,為她療傷。 夜風(fēng)習(xí)習(xí),華燈搖曳,外面的打斗聲似乎越來越遙遠(yuǎn),如抽絲般剝離,至此,一片靜謐。 待到空中圓月慢慢淡化,東空劃出一抹魚肚白時,也預(yù)示著天亮了。 元無憂從睡夢中醒來,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昨夜的事情也在腦中回放,她輕嘆一聲,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 “醒了?” 元無憂循音望去,似熟悉又似陌生的人坐在桌前,正悠然舉杯淺酌。 元無憂坐了起身,身體除了還略有些虛軟外,那股鈍痛已經(jīng)消失。 “謝謝寧大哥?!?/br> 周青云淺酌的動作微頓,又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只是道:“我是該叫你藍(lán)云,還是叫你無憂?” 元無憂輕笑:“如果寧大哥不介意,就喚我無憂?!?/br> 周青色擱下手里的杯子,聲音里隱含笑意:“無憂這般?是想阻止為師詢問些什么,還是告訴為師,你并不想問為師什么?” “都有。”元無憂答。 周青色低低輕笑,雖極低極淺,卻愉悅。 元無憂看了一眼天色,天都亮了,她還沒有回府,懷王指不定擔(dān)心成什么樣子? “寧大哥隨無憂回府可好?天色已亮,無憂不想讓父王擔(dān)心?!?/br> 周青色微微瞇眼,略有深意的道:“就是無憂那位重要的叔父?”重要到如此用心良苦,且意圖反父。 元無憂淡笑,以他的智商,在他看見她的那一剎那,就前因后果的明白過來了,她答與不答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