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既然如此,還不如在情愫生時起,理智的掐滅它。 這輩子,她從沒想過將愛情劃入夢想的版塊中,甚至,她拒絕去觸碰。 …… 看著王爺失魂落魄宛若游魂般走進來,一眾幕僚都面面相覷。 在眾人眼光推搡下,新晉升于駙馬的野狼不得不挺身而出,提醒道:“王爺?” 楚絕在主位上坐下來,唇上的溫軟仿佛還在,讓他忍不住的想去回味。 “王爺?”野狼略提高一些聲音。 這樣是不是意味著他之于他,其實是有些不同呢? “王爺?” 可是他不是心慕的人是昭平公主嗎?又怎么會突然對自己這樣做?吻別,吻……別?難道他是想要離開? “王……”野狼剛喊出一個聲,就見癡神的王爺猛地睜開眼睛,整個人都慌亂起來。 “王爺,發(fā)生……”野狼看著空無一人的椅子,淡定的將后面沒來得及說完的話繼續(xù)說道:“什么事了?” 楚絕如旋風一樣沖進賞月別院,看著他出現(xiàn),福公公似乎并不驚訝,只是恭敬地上前行禮:“奴才參見王爺?!?/br> 楚絕徑直沖進去,福公公連忙攔?。骸巴鯛斏缘取!?/br> “本王要見國師?!背^面色一沉,不悅的看著阻攔他的福公公。 福公公面對戰(zhàn)王陰冷的眼,暗自吞了吞口水,連忙道:“啟稟王爺,國師已睡下,吩咐奴才不得前去打擾。” 楚絕一把推開他,硬闖了進去。 福公公有些黑臉的看著硬闖的戰(zhàn)王,無語凝望,沒有國師應(yīng)允,誰也闖不進去,還有法空大師在呢。 楚絕剛要踏進屋,被法空攔了下來。 “法空大師?”楚絕皺眉,但腳步還是停了下來。 法空大師朝他雙手合攏道:“王爺請回,師弟已經(jīng)就寢?!?/br> 楚絕深吸一口氣,倒也冷靜了下來,朝法空微微頜首后,心事重重且若有所思的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剛剛亮,宮中就來了圣旨,賞月別院即日起要修繕整修,在這修繕期間,國師將暫住進戰(zhàn)王府。 藍云對于這道圣旨,并沒有任何表態(tài),很平靜的隨前來接他的戰(zhàn)王府管家搬進了戰(zhàn)五府,住進了清波院。 ☆、143周國回應(yīng) 戰(zhàn)王離京坐鎮(zhèn)邊關(guān),可這戰(zhàn)王妃可還留在府內(nèi)呢,國師竟然搬進王府暫住? 不管妥當與否,合符規(guī)矩禮教與否,所以人都諱莫如深,皇上都下圣旨了,誰敢提出質(zhì)疑? 戰(zhàn)王府上至管家下至雜役,心里都亮堂的很,對藍云的恭敬程度就如同對待戰(zhàn)王一樣,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至于王妃嘛? 別說王爺,就是管家都從來沒有下過任何命令讓他們將王妃當作真正的主子來看待不是? 再說清萱苑里一切事宜都是由王妃帶來的人掌管打理,平日里王妃深居簡出,他們很難碰得上,所以,王妃對于他們來說,無疑是形同虛設(shè)。 反倒是國師,才更有存在的份量,王爺對他的重視,可是有目共睹。 藍云搬進來,直到第三天才來到了清萱苑拜訪。 可是她卻被攔住了,攔住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恒。 “王妃身體不適,國師請回?!?/br> “王妃身體不適?可有傳太醫(yī)?那本國師更要前去探望一番了。”藍云說完就往里走。 鏘!秦恒手里的劍出鞘,一抹銀光閃過,還著迫人的寒氣。 跟隨在藍云身后的福公公眉頭一皺,極為不悅,尖著嗓子揚聲道:“你這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國師無禮?” “稍安勿燥,稍安勿急,刀劍無眼,秦侍衛(wèi)還是將這出鞘的劍收起來吧!”藍云退后一步,悠然道。 “既然國師知道刀劍無眼,那就請回吧,別讓秦某為難,否則指不定就如國師所言,刀劍無眼,到時候傷到國師就不好了。”秦恒板著一張臉嚴肅的說道,話雖如此,但手里的劍還是收了起來。 藍云有些無奈嘆息:“我以為我和公主已經(jīng)是朋友,公主會歡迎我暫住王府,秦侍衛(wèi),公主不知是我來了,要不你還是去稟報一聲?” 秦恒看著不肯知難而退的人,濃眉皺成的痕都快夾得死蒼蠅了,聲音極硬:“男女有別,還請國師顧忌到王妃聲譽?!?/br> 藍云挑眉:“年前小僧還與王妃同游同坐一輛馬車呢也不見有人說什么啊,怎么現(xiàn)在又扯到王妃聲譽上去了呢?” 秦恒當場黑臉,面容冷硬:“請國師離開。”他還提這事,要不是知道他對公主并沒有非份之想,他豈會容他在公主身邊破壞公主聲名? 藍云面色不悅起來,冷冷的看著秦恒:“秦侍衛(wèi)最好還是去稟報一聲,也許王妃會見小僧也不一定呢?” 秦恒眼色肅殺起來,握著劍的手微微收緊,咯吱作響,大有他若再不離開他就出劍的氣勢! 福公公看著這樣僵峙的一幕,心里直嘆氣,這都是些什么事???他小心翼翼的出言勸慰道:“國師,要不……” “福公公……” 一道急促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打斷了福公公的話,緊接著,急匆匆的腳步傳來。 福公公回頭,小太監(jiān)小跑著上前:“福公公,宮中來人,請國師速進宮?!?/br> 福公公一愣,回頭看向藍云:“國師。” 藍云冷然不悅的面色緩和下來,淡眼掃了一眼秦恒:“那既然如此,請轉(zhuǎn)告公主,在下明日再來?!?/br> 看著藍云離開,秦恒緊皺的眉頭不但沒有松開,反而皺的越發(fā)的緊,面部線條也越發(fā)的緊繃,冷硬肅穆。 不管這國師是不是真對公主沒有邪意,但至少楚絕默許甚至是促成他接近公主,就不可原諒! 若有所察般,秦恒緊繃惱怒的面色隱沒下來,緩緩回頭。 周藍兒帶著小豆正站在屋檐下,靜靜的看著他。 隨同而來的眾侍衛(wèi)都是秦恒在秦家軍里親自挑選出來的,對他和公主之間,都心知肚明,見此情形,都恭敬的行了一禮后默然的退了下去。 周藍兒一言不發(fā)地緩步走向一旁的曲廊,往前面走去。 秦恒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前。 小豆在秦恒跟上前后,就退在一旁,沒有跟上去。 穿過曲廊,是一座湖泊涼亭,帷紗隨風吹動,四周的風景布置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 周藍兒站定在涼亭里,低頭看著湖里的錦魚,怔怔出神,這清萱苑是仿照她最愛的湖心亭所建,但這里并非她喜歡的湖心亭。 秦恒低著頭,沉默無聲。 亭中氣氛有些低迷,有些凝固,還有些淡淡的憂傷。 兩人都沒有出聲,甚至沒有對視,卻無聲勝有聲! 小豆站在不遠處,看著亭中的兩人,抿嘴一笑,公主只有和秦將軍在一起才是幸福。 屋內(nèi),金姑姑透過窗子,遙望著這一幕,眼神有些怔然,幽幽的嘆息了一聲,喃喃道:“造化弄人。” …… 皇宮,藏書閣,偏殿。 諾大的殿中,很安靜,不,該說,寂靜、詭靜才對! 楚鴻端坐在帝王錦榻上專注的看書,似乎根本不知道還有一個人跪在殿中。 白初月跪在這里已經(jīng)近一個時辰了,皇上召見她,卻讓她就這樣跪著,什么話都不說,什么都不表示,讓她的心繃的緊緊的,腦子里更是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和無數(shù)個猜測,但是卻都沒有底氣。 小莫子走進來,身后跟著的是藍云。 藍云看了一眼跪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的白初月,眸色無波,只是彎腰朝端坐在錦榻上專注看書的男人行禮:“藍云參見陛下。” 白初月一動也不動的身體因為藍云的聲音而微微顫動了一下。 楚鴻依然沒有出聲,仿佛他手里攥著的書卷對他極有吸引力,讓他不愿意挪開目光。 藍云徑直平身,想了想后,覺得站在這里等,還不如坐著等。 她在白初月身邊盤膝坐了下來。 白初月側(cè)首看了他眼,目光晦暗不明,心里的不安卻像一個窟窿一樣越來越大。 楚鴻雖然在盯著書卷,但對于兩人的動靜,卻也并沒有漏掉。 藍云同樣等了近半個時辰,楚鴻的目光才終于從目卷上移開,目光落在兩人身上。 白初月感覺到被注視,心弦再度繃的緊緊的。 藍云則低著頭極有耐心的打量著地上的地毯,上次來這里還是地磚,今天來這里倒鋪上地毯了,她可不可以自戀一下,這里鋪上地毯是因為她? “你們誰有話想對朕說嗎?”淡淡的語氣,卻似有包含一切,透出一股威嚴之氣白初月緩緩起身,面容平靜的看著楚鴻,聲音低柔婉轉(zhuǎn):“妾愚鈍,請皇上明言?!?/br> 楚鴻嘴角冷冷一勾,聲音不帶任何語氣:“國師,賢妃不明白,你說。” 藍云輕嘆了一聲,抬起頭,先是淡然的掃了一眼白初月,而后望著他道:“小僧還是那句話,賢妃娘娘逆天改命,已經(jīng)將全部命數(shù)更改,如今天道命數(shù)為何,誰也不知道?!?/br> “你……胡說,不可能?!卑壮踉麦@惶回頭看著藍云。 藍云看著眼前的女子,無聲一哂,或許在白初月心里,她將這一切改變的源頭都算在她的頭上,這也沒錯,但是,追根究底來講,其實就算沒有她的出現(xiàn),這一世也絕不會像她上一世經(jīng)歷的那樣一切如常。 她不知道她經(jīng)歷的那一世究竟是什么樣的光景?但從她重生的那一刻開始,其實就意味著改變。 更別提她竟然將一切都選擇告訴了楚鴻了!這豈止是煽動了一下蝴蝶翅膀啊? “娘娘說自己只是窺見了天機命數(shù)?”不得不說,她很大膽,若不是自己橫插一腳,也許,又會是另一番局勢了,就算成不了功也不會輸?shù)奶珣K。 白初月面色唰地雪白,眼底雖然一閃而過惶然,卻并不驚慌:“是,本宮從夢中窺見天機?!?/br> 楚鴻半瞇著眼,冷冷的盯著兩人在他眼前對質(zhì)。 “夢?”藍云淡笑:“不,那不是夢,那確實是天機命數(shù)?!?/br> 白初月不敢松懈,決定先下手為強:“既然國師也說那是天機命數(shù),那為何天機命數(shù)里不見國師?所有人都存在,為何偏偏國師不存在?究竟國師是人是……妖?” 藍云盯著她:“小僧之所以出現(xiàn),是因為你逆天改命,那確實是命數(shù),可是娘娘卻將它改變了,不是嗎?” 白初月身子一晃,直感覺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喉嚨口,就快要從嘴里跳出來,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差若毫厘,謬以千里,陛下,小僧最初就曾經(jīng)提醒過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