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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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嗚鳴聲,其余的人都慢慢的轉(zhuǎn)回頭來,看著扒在棺沿邊上大口大口的吸著新鮮的空氣的女子,都微微一怔。 是個年輕的姑娘,身上的衣服被撕的成條成塊,衣服根本就遮不住她的身體,臉上,脖子,手臂上都有著抓痕,臉色呈青紫色,緊閉著眼睛,大口在口的吸著氣,嘴里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嗚鳴悲慟聲。 廖青云的外衣只能勉強給她遮體,顧凌從怔愣中回神,連忙也脫下了身上的外衣。 廖青云接過顧凌的外衣再披了一層在那女子身上。 那女子拼命的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后,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廖大哥,她怎么啦?”葉雪焦急地問道。 廖青云淡淡道:“暈撅過去了。” 顧凌察看了一眼四周,目光也落在了那塊墓碑上,皺眉道:“這么說來,她被埋了三天?” “是什么人這么冷血狠毒?竟然把人活埋?”葉雪憤憤的道。 …… 馬車駛進村子里,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注意,雖然幾人依舊姿色出眾,但全都泥濘不堪,發(fā)絲粘面沾著泥,就像是在泥里打滾轉(zhuǎn)了幾圈再爬起來一樣。 不過,木羽還是很快就借到了住處,一行人都住進了村長家空置的小院子。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小花子才激動的敲響了廖青云、顧凌、葉雪三人的房間:“廖大哥,那姑娘醒了?!?/br> 廖青云正在穿衣服,聽見小花子的話后,快速的整理好衣物,一旁的顧凌也飛快的起了身,只有葉雪還在呼呼睡著。 兩人來到偏房,昨天他們從墳里刨出來的姑娘穿著玉珠的衣服,正情緒激動的抱頭痛哭。 所有的人都沒有出聲,女子足足哭了近一個時辰,才慢慢的從大哭變成了抽泣。 玉珠端著一碗清粥過來:“姑娘,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br> 女子看見玉珠碗里的清粥,身子慢慢的動了,渴望的看著玉珠手里的粥,比起昨天她駭人的青紫色面容,那股子青紫色消散了不少,卻面容慘白無血色。 雖然如此,長的卻還算清秀可人。 她慢慢的接過碗,然后筷子都不用,直接捧著碗就喝。 “別嗆著,慢點喝,還有?!庇裰樘嵝训?,她對這女子被活埋在地里面三天打從心眼底同情著。 元無憂靜靜的看著女子喝粥,動作雖然急迫,但卻仍然可以看得出良好的教養(yǎng)。 直到喝完碗里的粥,那女兒才抬頭激動又悲傷的看著眾人,掙扎著從床上起身,朝著眾人撲通就是一跪,猛磕頭。 “姑娘,你起來,你身子還虛弱,別急?!庇裰樯锨胺銎鹚瑓s被她女子胡亂的擺手,指指天,又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指指眾人。 “你是……啞巴?”小花子愕然的道。 那女子面色閃過一絲痛苦,又連連搖頭。 “扶她去廳中,備筆墨?!痹獰o憂看了一眼,吩咐著玉珠和小花子淡聲道。 小院子里的陽光,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小院小廳里,眾人或坐或倚或站的看著坐在桌前正執(zhí)筆邊寫邊流淚的女子。 女子寫好后,擱下筆,手舉著她寫好的紙張,撲通一聲跪在了廖青云面前,眼神里有著乞求、悲痛以及信任。 廖青云看著她,微微皺眉,但還是接過,卻并沒有看,而是轉(zhuǎn)給了元無憂。 那女子一看回頭看元無憂,先是為元無憂的面容微微一愣,但很快就似是想通了什么一樣,轉(zhuǎn)過身朝著元無憂鄭重磕頭,嗚嗚的叫著。 “公子,她是被人毒啞的?!绷吻嘣频?。 那女子連連點頭,看看廖青云又看看元無憂,眼神里流露出乞求。 元無憂慢慢的看著手里類似于狀子又類似于自白書的紙張:“柳曼?” 女子也即是柳曼連連點頭,又重重的磕了一記響頭。 元無憂看了一眼玉珠,玉珠忙上前扶起柳曼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元無憂專注的看著柳曼寫的內(nèi)容,好半響后,她微微皺眉,把紙張又重新遞給了廖青云:“你們都看看?!?/br> 等到眾人都閱過之后,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看著柳曼。 顧凌整理了一下思緒,很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是說你是冀東安田縣柳家小姐?嫁到濟縣指腹為婚的夫家楊家,卻在臨近夫家門時,被自己的婢女謀害?” 柳曼默默的流淚點頭。 “這怎么可能?”葉雪坐在門檻上看著手里的紙,皺眉道。 柳曼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看元無憂,最后目光又落在了廖青云身上,雖然這個公子看起來很冷漠,可是從昨天他的舉止來看,他并不冷漠,他很細(xì)心,很溫柔,很體貼。 廖青云盯著柳曼的臉,目光突然銳利起來,他忽然走上前逼近她。 柳曼本能的瑟縮了一下,卻又似乎想起什么一樣,卻并沒有躲。 廖青云逼近柳曼,突然道:“你把頭往后仰?!?/br> 柳曼瞪大著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他,廖青云見她沒反應(yīng),一時也顧不得許多,徑直挑起她的下巴,把她額頭以及兩側(cè)的發(fā)絲都往上推,一雙清冽的黑瞳在她的臉上不停的巡視著,眼神很銳利。 對于他這突兀的接近于輕浮甚至輕挑的動作,所有人都愕然。 顧凌驚訝:“青云?!?/br> “廖大哥,你這是做什么?”葉雪吃驚的張大著嘴。 元無憂看著廖青云的動作,并沒有出聲,只是平靜的看著,在看到廖青云眼底一閃而過的驚嘆和不可思議之后,心神一動,一個念頭在腦子里浮出。 廖青云凝神盯著柳曼的臉,這樣的動作,這樣的態(tài)度,對他來說,很習(xí)以為常,并沒有覺得不妥當(dāng),他做過千百次,只不過以往都是對尸體,不過,柳曼雖然不是尸體,但此時此刻在他眼里,她就如同一具需要他去詳細(xì)檢驗剖悉的尸體一樣。 不過,他心無旁騖,并不代表當(dāng)事人以及旁觀者也能心無旁騖。 他完全沒留意到柳曼那紅的快要滴血的雙頰以及又驚又羞又慌又亂的眼神,可不代表別人不會注意到。 顧凌看的眼角直抽,葉雪也愕然的張大了嘴,就連木羽都新奇的看著廖青云,他還真沒有看過廖青云這樣一面呢。 “小花子,去取公主的鏡子來。”廖青去仔細(xì)研究了很久,才出聲道。 “?。颗丁毙』ㄗ与m然不明白,但還是很快照做了。 元無憂心里的念頭基本上從廖青云的反應(yīng)上已經(jīng)得到了證實了,頓時也來了興致,整容術(shù)對于她前一世那個時代來說,普及程度恐怕就連小學(xué)生都知道了。 可在這個時代,竟然有著這樣厲害的外科醫(yī)術(shù),著實令她肅然起敬! 這件事,挑起了她很大的好奇心。 她不經(jīng)意的打量了一眼廖青云心無旁騖的肅容,微微一笑,目光順著他的目光落在了柳曼的臉上,看了一遍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明顯的痕跡,她干脆問道:“哪里有異常?” 近在耳邊的聲音讓廖青云一愣,他回頭年看著元無憂近在咫尺的完美精致側(cè)臉,眸中閃過一絲似喜似驚,但很快就恢復(fù)了他的專業(yè)態(tài)度:“這里,這里,這里,這三處最明顯。” 對方的刀術(shù)高明的讓他驚嘆,要不是他長年與尸體打交道,解剖過不少尸體,對人體骨骼、皮膚,肌rou都了解的幾乎爛透,他也不會輕易就發(fā)現(xiàn)。 “廖大哥,鏡子來……”小花子高興的捧著鏡子出來,卻在看著他家主子也與廖青云湊到了一起,似乎饒有興味的盯著時而噤聲。 顧凌重重的咳了一聲,取過小花子手時的鏡子,走到兩人身邊對廖青云道:“你要鏡子做什么?” 元無憂微微一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優(yōu)雅落坐,心里卻開始想著,如何把這人給揪出來,她很好奇擁有這樣本領(lǐng)的人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不只是顧凌好奇,葉雪、木羽、玉珠、小花子包括柳曼都很是疑惑不解。 廖青云接過顧凌手里的銅鏡,看著柳曼,想了想,很坦然的舉起了鏡子:“你看看,這是你嗎?” 柳曼疑惑不解的看著廖青云半響,目光慢慢的看向他手里的銅鏡,看清楚里面的人,她疑惑不解的目光變的憤怒憎恨情緒激動起來,可下一刻又似乎僵硬呆滯了起來,眼神茫然的看著廖青云,而后突然抱住頭,驚恐的全身瑟瑟發(fā)抖,嘴里發(fā)出嗚鳴悲聲。 從她的反應(yīng)上,一直不解其意的顧凌和木羽也慢慢的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目光在柳曼和廖青云身上來回的掃視著。 “不……不會吧?”顧凌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這么受驚嚇,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頸邊的汗毛全都站立了起來。 木羽也瞪目結(jié)舌宛如活見鬼一樣的神情。 “發(fā)生什么事了,顧大哥,木大哥,你們怎么啦?”葉雪奇怪的看著兩人,見無人理他,他又看向廖青云,焦急地問道:“廖大哥,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快說啊?!?/br> 廖青云微微瞇眼:“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果然不假,我今天,總算是開了眼界了?!?/br> 元無憂也笑了:“天地間,無奇不有!” ☆、075誰真誰假 一行人勒馬停了下來,望著不遠處的大莊園,這里離前面的楊家村有約莫五里左右,依山傍水,山青水秀,風(fēng)景秀美怡人。 莊園很大,幾乎有前面半個楊家村大,通行的路也很寬廣,足可并行兩輛馬車通行,從這條路上就足以看出楊家的富裕。 “木大哥,這里就是楊家莊園?柳jiejie的夫家?”葉雪一邊打量著前面的莊園一邊問道。 木羽點頭:“就是這里?!?/br> 馬車?yán)?,柳曼激動的掀起簾子看著不遠處的莊子,癡呆怔愣的看著,這就是她本該要嫁的指腹為婚的夫家?離她葬身之地只有五六里路,可差一點卻是陰陽兩隔。 “嗚……嗚嗚嗚……”柳曼激動的比劃著,她要去,她要去看看,究竟是不是絡(luò)兒代替她嫁進了楊家,她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換了她的臉? 顧凌瞇眼盯著前面的莊子,緩緩道:“我們就去看看,這偷天換日之人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 廖青云騎在成上,并沒有出聲,眼神卻前所未有的肅穆凝重起來,他十分好奇這樣神奇的堪稱鬼斧神工的刀術(shù)。 元無憂微笑的看了一眼神情激動的柳曼,唇角輕輕上揚,饒有興味的出聲:“木羽,我們就去做做客?!蓖堤鞊Q日之事并不希奇,但這偷天換日之術(shù)讓她很是稀奇,而且……這偷天換日背后隱藏的秘密她更好奇! “是?!蹦居痱?qū)駛馬車,緩緩的往莊子走去。 …… 門匾上寫著楊家兩個大字,字跡渾雄蒼勁,很有氣勢,木羽敲開那道氣派的雕花大門,出來一名機靈的年輕小廝,他打量了一眼木羽后,狐疑的問道:“閣下是?” 木羽微笑著拱手道:“在下木羽,京北清泉縣人士,特地拜訪楊瑞山楊老爺。” 小廝眺望了一眼木羽身后的隊伍,眼里的狐疑似乎更深了,卻很恭敬的接過了木羽的名貼:“請您稍等,小的去稟報老爺?!?/br> 過去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才聽到里面?zhèn)鱽砟_步聲。 大門再次被打開,剛才進去的小廝很恭敬的說道:“老爺,就是這位公子?!?/br> 木羽微笑著上前行禮:“在下木羽,冒昧前來打擾。” 原來在馬上的幾人也都翻身下馬,朝楊老爺拱手見禮:“打擾了?!?/br> 楊老爺打量著木羽,又暗自打量著所有的人,心里雖然疑惑不解,但面上卻并沒有表露出來,笑容滿面的還禮道:“眾位客氣了,眾位不嫌棄我們這窮鄉(xiāng)僻壤,老夫萬分歡迎,請,幾位請入寒舍?!?/br> 安頓下來后,眾人都在楊家大廳里落坐了下來。 這次元無憂取下了頭上的笠帷,雖以男裝示人,其姿色依舊讓觀者呆滯。 倒是柳曼則戴上了笠帷跟隨在眾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