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我知道得想什么辦法,讓這些偷渡客信我們仨,不然我們不僅沒多幫手,反倒又多樹了敵人。 我也有招,對他們喊了句等等。我又摸著兜里,把那張欠條拿了出來。 我也不回避的給他們看了欠條。這上面落款是胖二副的名字,甚至還有手印。 這幫偷渡客全被兩千萬的字眼震懾住了。娃娃臉看完第一個表示的,對我倆連連冷笑說,“不虧是做土匪的,到哪都要劃拉一筆錢進賬?!?/br> 但這也間接說明,他們信我和大嘴了。 我突然覺得,接下來的事好辦了,只等一會鐵軍回來,我們再一起商量下,這次有偷渡客做幫手,我們二次奪權,不會太費力! 第十七章 意外 我把等鐵軍的事說了。娃娃臉他們妥協(xié)了,還這都回到各自床鋪上小小休息一會兒。 我和大嘴沒再費勁巴力的爬回上鋪,而且這客艙里一多半的床鋪都空著,我倆就隨便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我們沒把鐵軍等來。反倒大門被人一腳踢開,一個拎著兩個竹籃子的水手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 我對這水手有印象,他負責餐廳的。我們全看著他的同時。他也沒個好臉色的瞧著我們,念叨說,“長官要給你們加餐,媽的,你們這幫人倒成香餑餑了,害得老子半夜做飯伺候你們?!?/br> 我一聽就明白胖二副的意思了,說心里話,這飯也不是好飯,很可能是送行前最后一次加餐了。 我故意壓著性子。沒流露出啥來。那些偷渡者各懷心思,但都同樣裝作很淡定。 水手吼了一嗓子,說我們還等什么,自己過來拿。 他把兩個竹籃子并排放到地上,打開了。這里面壘著一個個賤價的塑料餐盒,里面盛著rou粥。 我們一人拿走一盒。這水手本身沒得吃,他也懶著看我們禿嚕禿嚕喝粥。他又喊著說,讓我們別磨磨唧唧的,十分鐘后他過來取。 他一轉身拎著竹籃子離開了。我晚上喝了不少酒,心說現(xiàn)在能喝點粥,倒也不錯。 我就坐在下鋪。把蓋子打開了,捧著飯盒小小抿了一口。 我知道這水手的廚藝不咋樣,但今晚的粥,被他做的味道更怪。我喝著忍不住直皺眉頭。 娃娃臉也喝了一口,但他反應比我還大。他對著飯盒,噗了一口,把嘴里的粥全吐回去。 他又沉著臉,目露兇光的對我們說,“都別喝,這粥有問題?!?/br> 有個偷渡客實惠的都已經喝完一半了,聽到這話,他一愣,緊接著沖到馬桶旁邊。又是扣喉又是卡嗓子眼的,哇哇吐上了。 我們稍微冷靜下,我又問娃娃臉?!皢栴}在哪?” 娃娃臉哼了一聲,舉著粥盒回答,“老子也不是雛兒,這粥雖然本身做的味道很咸,但依舊掩蓋不住波拉切洛的那種輕微的怪味?!?/br> 我對波拉切洛這詞很陌生,多問了一句。娃娃臉又說,“這是南美洲一種植物,從中可以提煉出一種號稱世上最危險的致幻藥的白色粉末狀毒品,它毒性比炭疽更強,還有個俗稱叫‘魔鬼呼吸’,一旦中招,很快會變成如同行尸走rou般的人偶,任人擺布?!?/br> 我不知道娃娃臉這解釋有沒有夸大的成分,但有一點能肯定,胖二副下毒了。而且再過一會兒,那水手還會過來收餐盒。 娃娃臉和那幾個偷渡客的意思,一會就把水手殺掉,我們借此“造反”。但我和大嘴極力反對。 我還提醒他們,我們沒有槍。 娃娃臉咬著腮幫子,顯得很糾結。我還是那態(tài)度,讓這些人穩(wěn)住,等鐵軍回來。 我們?yōu)榱藨赌撬?,想到一個笨法子。我們把粥都倒在馬桶里。這馬桶其實就是個大號木桶,原本裝著半下子的屎和尿。 這些粥被倒進去后,娃娃臉還拿一個粗木棍子,對著里面攪和一通。 我們又回到床位上,各自拿出昏昏欲睡的架勢。 那水手絕對是掐著時間呢,很快他又出現(xiàn)了,而且這次他沒讓我們起身把餐盒送過去,他拎著竹籃子,挨個床鋪走著,一個個的收餐盒。 我和大嘴,以及娃娃臉都還好說,裝的搖搖欲睡,但當水手又來到一個偷渡客的床前時,他一邊拾餐盒,一邊觀察這名偷渡客。 水手一定發(fā)現(xiàn)到啥了,他突然罵咧了一句,猛地往后退了幾步,一摸腰間,把手槍拿出來。 他指著這名偷渡客,不猶豫也不客氣的扣動了扳機。伴隨兩聲槍響,這偷渡客稀里糊涂的死在床上,尤其腦門上的槍眼,還呼呼往外溢血呢。 我們都被這水手的狠勁嚇住了,但我們也不能視而不管。也不用誰提醒,我們其他人全一躍而起。 其實這水手犯了個錯誤,他或許以為,只有剛剛被打死的偷渡客沒中毒呢,沒想到我們都沒喝那怪粥。 他舉著槍,又四下亂射,另一名偷渡客挨了一發(fā)子彈,慘叫一聲。 我、大嘴和娃娃臉,原本沖的最快,娃娃臉還拿出他的獨門武器,那個小錘子。 別看這是一把冷兵器,但娃娃臉一見形勢危急,猛地把小錘子投了出去。 小錘子打著旋,最后很準的砸在水手腦門上。我隱隱還聽到咔的一聲響。這水手疼得沒好聲的叫喚一嗓子,也顧不上開槍了,整個身子一軟,一下跪在地上。 我和大嘴趁機沖到他身邊,我正合計怎么下手呢,大嘴直接飛起一腳,把水手踹到。他又附身撿起錘子,對著水手腦袋狠狠敲了兩下子。 大嘴使用錘子是個外行,也都沒打對地方,不然鐵軍說過,用錘子殺人,壓根不出血。 大嘴這兩下子,伴隨噗噗兩聲,水手腦袋成了一個血葫蘆,而且他也死透了。 這時娃娃臉也湊近了,還跟大嘴一伸手,要錘子。 大嘴把錘子遞給他,我趁空把水手握著的槍搶下來了。這一刻,我心里那種感覺很難描述出來,也因為握著槍,多多少少有種安全感。 但水手剛才開槍的聲音,一定驚動外面了。我們還沒松兩口氣呢,又有一個壯水手沖了進來。 這人更狠,拿了一把步槍。他還把步槍調整為連發(fā)狀態(tài)。 他就用步槍,對著床鋪一頓掃射。我、大嘴和娃娃臉都很機靈的直接趴到地上,剩下的偷渡者全被射程馬蜂窩。 我被這接連發(fā)生的兩件事一鬧,突然明白了,心說合著胖二副用了連環(huán)計,先毒殺我們,一旦失敗的話,他還留了個后手,讓這人用步槍解決我們。 我知道現(xiàn)在對方的火力很兇,我正面拿手槍跟他拼,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我有另個辦法。 我順著地面往前看,借著空隙,我看到那水手的腳了。我舉起手槍,瞄準后,砰砰的扣動扳機。 第一發(fā)子彈沒打中,但第二發(fā),一下把這水手的腳打出一個血花來。他疼得整個臉都扭曲著,一失衡倒在了地上。 我手下沒停歇,繼續(xù)開了兩槍。這水手瞪個大眼睛,停住了呼吸。 我怕還有人下來,雖然這一刻,我們都有點耳聾,但我還是扯嗓子喊,讓大嘴快點搶步槍去。 大嘴從地上爬起來,也因為跑得太著急了,途中把一只鞋甩飛了,但這并不耽誤啥,最后他把步槍奪到手里,又咔咔的擺弄幾下。 整個客艙,活下來的只有我倆外加娃娃臉了。我和娃娃臉也沖到門口,跟大嘴匯合。 我也明白,現(xiàn)在還想等鐵軍,不太現(xiàn)實了,或許甲板上聽到槍聲后,剩下那幾個干活中的偷渡客,都跟胖二副他們火拼起來了。 我們仨互相看看,娃娃臉一抹腦門上的汗,跟我倆說,“走!” 我和大嘴應了一聲,我倆一人拿著手槍,一人拿著步槍,當先開路。其實這一刻,我倆把后背全暴露在娃娃臉面前,這是很危險的事兒,但我倆也不能在這節(jié)骨眼上,再跟娃娃臉保持距離啥的。 我硬著頭皮,不予理會。而娃娃臉也沒打我和大嘴的主意。 眼瞅著到甲板出入口時,我們都停下腳步,我還讓娃娃臉把衣服脫下來。 娃娃臉知道我的用意,我們湊到出入口旁邊,我品著外面,沒啥動靜。我讓娃娃臉把衣服拋出去,借著這勢頭,大嘴舉著步槍往外沖。 我本來緊隨其后,而且這一刻心里緊張的厲害,我怕大嘴遇到危險,但大嘴半蹲在甲板上以后,他明顯愣了一下。 我心說這什么情況。我?guī)е@個疑問,也沖了出去,當看到不遠處并排站著胖二副和鐵軍時,我明白大嘴為啥愣了。 我想不到他倆為何又這么友好了?等娃娃臉沖上來后,看著鐵軍,他突然罵咧了一句,說原來你是個叛徒! 我覺得娃娃臉用詞不恰當,但一時間我也想不到啥詞來形容的好了。 娃娃臉躲在我和大嘴身后,他的目光來回在我們幾個身上游走,看得出來,他一時間拿不定注意怎么辦了。 我和大嘴也是。稍微隔了一秒鐘吧,鐵軍開口了,說咱們這些人的事押后再說,現(xiàn)在有一劫,需要大家一起配合度過。 胖二副接話,說白鯊號的雷達顯示,遠處有一個綠點,正飛快靠近咱們,應該是一艘“海盜船”。嗎巨溝亡。 我冷不丁沒反應過來,心說我們不是把海盜船炸沉了么?難道它是一艘鬼船,又自行浮上來找我們報仇來了? 但我很快又全明白了,心說此海盜船非彼海盜船。 大嘴想的是另一方面,還問鐵軍,“這船到底來干什么?” 鐵軍拿出擔憂的表情,沒急著回答。胖二副念叨句,說很可能它知道咱們把它同伴弄沉了,這次是來尋仇的。 不僅是我和大嘴,娃娃臉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也急了。 他放下對胖二副和鐵軍的敵意,插話問,“咱們有實力跟它抗衡么?” 胖二副一搖頭說,“只能撒丫子逃,不然真被追上,所有人的下場就一個,死!” 第十八章 夜海逃亡 細品胖二副這話,我一顆心越發(fā)沉得厲害。這時海風還很大,鐵軍指著遠處兩個方向,讓我們看。 有一處黑咕隆咚,我是什么都看不出來,但鐵軍強調。追來的海盜船就在那里。 另一個方向,整個天顯得有些紅,甚至一閃一閃的。我被這現(xiàn)象嚇住了。大嘴更是念叨句,“這是什么,地震光么?” 地震光是特大地震前才有的征兆,我心說可別被大嘴說中了,那樣的話,我們在海上,豈不引發(fā)大規(guī)模海嘯了?嗎巨腸才。 胖二副說倒沒那么嚴重,但他又強調,“是颶風要來了。而且那里又紅又有光的,很可能伴有海上龍卷風?!?/br> 我聽得眼暈腿軟,心說龍卷風跟海嘯比,也差不到哪去。 現(xiàn)在這么一看,形勢真的很嚴峻,說白了,我們要從兩股“敵人”手里逃脫掉,一是海盜,二是自然災難。 我是一點底都沒有。但鐵軍跟我們又強調一遍,“咱們內部的事,都好說。先矛頭一致對外,把劫難克服過去。” 我和大嘴懂這里面的道理,娃娃臉同樣不笨。 有時候人就是這么奇怪,在共同利益面前,我們也立刻友好起來。 胖二副又成為指揮者,畢竟他在航海駕船上是強項。他給我們四個分工,娃娃臉去cao帆,我們仨趕緊去鍋爐室,接替現(xiàn)在的水手,加大力度燒煤。 我們應了一聲,全部行動起來。我們仨知道鍋爐室在哪,索性直接沖過去。 現(xiàn)在的鍋爐室里,除了兩名偏瘦弱的水手外。還有幾具偷渡客的尸體。我看到尸體時,光憑他們死前一臉瘋瘋呆呆的表情,就知道是中毒了。 這場面越有尷尬。不過我們拋開這個話題,讓兩個水手先撤了,我們仨頂崗。 鐵軍和大嘴一人舉著一個鐵鍬,對準鍋爐交叉的往里送煤,我趁空先把鍋爐室的大門關了,又借著昏暗的煤油燈,把偷渡客尸體的鞋全脫了。 這幾人腳上沒傷,這讓我心里有個概念,之后我也加入鐵軍和大嘴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