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大嘴索性一路撞下去。我相信自己沒看過,最后壯漢的鼻子都歪了,估計鼻梁骨都折了,他也因此被撞得陷入到半昏迷的狀態(tài)。 這還不夠,大嘴恨得直咬牙,讓嘴里發(fā)出嘎巴嘎巴的響聲。我回想起一個場景,大嘴能用牙把石頭咬成兩半了,這次他要咬壯漢的脖頸,壯漢必死無疑。 我不想這么弄出人命來。在大嘴即將咬出去的一剎那,我湊過去一把將他臉頰拖住了。 我還連連念叨,讓他等等。 大嘴兇巴巴盯著我,我被弄得挺瘆的慌的。僵持了幾秒鐘,大嘴聽我的建議了。 他把這壯漢松開,讓其自行癱坐到地上。我還探了探壯漢的鼻息,有點弱,不過好在沒斷氣。 大嘴不解氣的蹲下來,舉手對準壯漢身上蹭了一頓。我看他那煩心樣兒,越發(fā)覺得他潔癖。 我也蹲下身,但不是蹭。 我不嫌臟的摸著壯漢后腰,找到兩樣東西,一個是長柄匕首,一個是兩個綁在一起的手雷。 我看著匕首倒沒啥,盯著手雷,心里倒吸一口冷氣,心說我們運氣夠好,不然這壯漢把手雷拽開了,一旦爆炸,我們仨等于結(jié)伴去閻王爺那里報道了。 等大嘴蹭的差不多了,他又四下打量這里的環(huán)境,跟我說,“給鐵軍打電話,問問他到哪了?” 我應了一聲,不過還是提示關(guān)機?,F(xiàn)在的大嘴,完全變了一個思路,擺手說,“去他娘的吧,不在這里等著了,少了他,咱倆一樣行動?!?/br> 我不認可,還勸了他幾句。他壓根不聽,拿好繳獲的手雷和匕首后,帶我出了廁所。 他指著遠處正開工采礦的地方,跟我說,“看到?jīng)]?那里都是礦井,咱們進去制造點混亂場面,一旦礦地亂套了,咱們就容易渾水摸魚,把蘇妲己救出來了?!?/br> 我琢磨一番,覺得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問題是,怎么弄出亂子來? 大嘴不跟我多說啥了,卻顯得很有信心,叫我跟他走就行了。 我擰不過他,也給鐵軍發(fā)了個短信,這樣鐵軍開機后,就能看到我留言了。我把我和大嘴的計劃說了一下。 大嘴對那個三輪手推車感興趣,叫我一起推著它。我倆做幌子,一起往礦井那里靠近。 第二十六章 禁地 這一路上,我們遇到一撥工人。我們之間擦肩而過的。他們對我倆挺敏感,尤其大嘴身上那臭味,讓這些人都忍不住的直捂鼻子。 我倆沒說啥,還拿出很淡定的樣子。 這樣等我倆來到一個礦井入口時,這里有兩個工人。正蹲在一起抽煙呢。 大嘴看著這倆人。突然嘿嘿笑了,又對我說,“搞定他倆,咱們就可以下去破壞了!” 我觀察著這兩個抽煙的工人。剛才跟工頭打斗時,他會武功,我和大嘴都吃了虧,但憑我經(jīng)驗判斷,這倆工人身手很一般。 另外笨想想,這一工地的人不可能都是武把子,不然也太逆天了。 我放下心,還跟大嘴念叨,“你先選吧,想解決哪個?” 大嘴明白我的想法,這時竟嗤了我一聲,強調(diào)說,“圈兒。你真是個粗人,腦子!腦子!遇事別光想著動武,要學會斗智?!?/br> 我真不想反駁這個變身后的大嘴,心說剛才就屬他打的陶醉與忘我。 大嘴示意我落后一步跟著他。我倆推著三輪車,急匆匆的往這工人面前走去。 當這倆人看到我倆時,大嘴還拿出一副慌張的樣子,跟他們說,“兩位兄弟,你們還有閑心抽煙呢?頭兒生氣了,正找你們呢?!闭f完大嘴還挑著一個方向指了指。 這倆工人好騙,一下子慌了,其中一人還把半截煙撇了,問大嘴,“咋回事?我倆也沒做錯啥事吧?” 大嘴一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他又催促這倆人快過去問問。 這倆人起身,還都把身旁的鐵鍬拿著了。就憑這舉動,大嘴又把他倆攔住。指著鐵鍬問,“你們找工頭還拿著這個?想削工頭去?再說這工地也沒小偷,你們把鐵鍬放著不行么?” 倆工人一臉領(lǐng)悟的樣子,一起謝謝大嘴提醒。不過看著他倆跑遠后,我和大嘴一聲不吭的一人一把,將這兩把鐵鍬拿到手里。 我倆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下礦井的,我倆從這個入口往里進時,我發(fā)現(xiàn)路面有點陡,估計得有三四十度。另外這路上還分布兩條鐵軌。 我們下礦井期間,時不時就有一個載滿鐵礦的四輪小車,從下往上的經(jīng)過。 這小車沒人,全是自動的。我走的很累,看著小車很想跳上去坐一坐,問題是,它們都是往上走的。我坐它們,豈不是又把我倆拉回去了?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我們前方的路面平了,眼前還出現(xiàn)三岔口。我順著任何一個岔口,借著不太亮堂的光線都看了看。 我發(fā)現(xiàn)很復雜,每個路口往里不遠處又有其他岔口,有種錯中復雜的感覺。 我問大嘴,“怎么搞破壞?而且這里跟迷宮似的?!?/br> 大嘴原本也只是有個初步的計劃,現(xiàn)在東瞧瞧西看看的,也有些犯懵。 但他很快拿了個注意,指著一個岔路口跟我說,“走這邊?!?/br> 我聽他的,這么走了一大通,路上倒是遇到幾個開采的工人,他們開著類似于鏟車的東西,正cao作呢。 他們一臉古怪的看著我倆,就好像我倆是外星人一樣。我倆為了不露餡,依舊沒理他們。 最后我跟著大嘴,一起來到一個岔路口,這里被一個警戒牌擋住了,牌上貼著好大一個禁字。 我懷疑是不是走到盡頭了,就跟大嘴吐槽,說這就是他帶的路。 大嘴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他反倒覺得,這個禁地有貓膩,我們更應該去看看。 他還硬拽著我往里走,我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那個禁字影響到了,走在這里,我一時間心都七上八下的。 我還發(fā)現(xiàn),這里的空間不小,能并排很輕松的開兩輛卡車,但墻頂都被鋼架子固定住了,有些地方還用半米粗的木樁子頂著。 我有個猜測,問大嘴,“這里是不是容易塌方,又或者因為開采不規(guī)范,以前塌方過呢?” 大嘴也在觀察著,還說我這種分析很有可能。 我倆又來到一個木樁子前。大嘴說停一會,他圍著木樁子繞了幾圈,對準樁身狠狠踹了一腳。 這一腳下去,木樁子一抖,墻頂出現(xiàn)好幾股土屑子,跟水一樣嘩嘩往下流。 我看大嘴還要踹,念叨句娘啊,又強行把他攔住了。 我那意思,這木樁子明顯松動了,咱倆不想死,就別動它。 大嘴反倒嘿嘿笑了,說就是這兒了。他還抱著木樁子,幾下子爬了上去。 我抬頭不解的看著大嘴。大嘴沒理我,反倒摸著腰間,把之前搶到的手雷都拿出來,試圖找地方把它們卡在上面。 我看明白了,大嘴想要制造混亂,就從這木樁子下手。 我們還帶著槍呢,我打心里掂量一番,一會我們離遠點,用手槍把手雷引爆,然后往外逃。 我心里有點沒譜,擔心這么一弄,很可能我倆沒逃出去,反被埋到這里面。 我糾結(jié)起來,不知道該支持大嘴還是把他攔住再想別的辦法。而且突然間,遠處出現(xiàn)轟隆的聲音。 這聲音并不大,我和大嘴都扭頭看去。大嘴剛剛把一個手雷卡住,他被迫跳下來,把另一個手雷臨時掛在腰間,又跟我并排站在一起,警惕著。 過了十幾秒鐘,遠處拐角出現(xiàn)一個用來裝鐵礦的四輪車。它是一輛空車,正順著鐵軌開過來。 我挺納悶,心說它咋出現(xiàn)了?這里不是禁區(qū)么?難道程序出問題了,還以為這里是正常的,又派它過來取礦么? 大嘴倒是拿出無所謂的樣子,還一擺手,又往木樁子上爬。 我被大嘴影響,也沒把這小車當回事。我還把剛才擔心的地方說出來,問大嘴的意見呢。 大嘴讓我放心,說真塌方了,也不會波及太大。我總覺得他這話就是隨口說說,甚至是敷衍我呢。 要遇到一般事,他這么敷衍也沒啥,我睜只眼閉只眼算了。這次畢竟事關(guān)性命安危。我又多強調(diào)句。 沒等大嘴再回答啥呢,越來越近的小車里突然傳出一句沙啞的聲音,“兩位真是一肚子壞水,該死!” 我冷不丁有點毛楞,又扭頭看著小車。 小車里突然站起一個人,他剛才一定是躺在車里,這才讓我們沒發(fā)覺到。而且這人我認識,是海螺屠夫。 我沒想到在這種場合下能跟他見面。我也不相信他是過來挖鐵礦的。 大嘴對這人極為忌憚,他罵咧了一句,從木樁上跳下來,又立刻提醒我,一起開槍。 我動作很快,和大嘴幾乎同一時間掏出槍,我倆指向海螺屠夫,砰砰的開起火。 海螺屠夫并沒干等著,他很聰明,一閃身從小車里跳了出去,躲在車后面。 一發(fā)發(fā)子彈全打在車上了,激的冒出好幾股火星子。我和大嘴一看根本射不中海螺屠夫,又停止開火,一起等待著。 小車漸漸往我們這邊靠近,換句話說,過不了一會兒,海螺屠夫就會避無可避的跟我們見面了。 我知道他的潛水刀很厲害,一旦近身的話,一瞬間就能把我倆開膛破肚。我又緊張的捏了捏槍,提醒自己,一會就看誰下手快了。 但海螺屠夫另有打算,等四輪小車又行駛一段距離后,海螺屠夫有動作了。一團衣服從小車后面丟了出來,乍一看就跟他撲出來一樣。 我和大嘴視線被干擾,海螺屠夫趁空又往近處的墻壁上一撲,對著一個電閘摸去。 這電閘的位置不起眼,要不是他特意往那里撲,我都沒留意到。但等我再想調(diào)轉(zhuǎn)槍口,已經(jīng)晚了。 海螺屠夫摸到開關(guān),順帶著一按。整個環(huán)境突然變黑了。 我隨著眼前一黑,心里也跟著一緊。我心說自己跟著睜眼瞎子一樣了。 大嘴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還念叨一句,讓我靠到木樁子那里等他。他又往前走,摸索著找海螺屠夫。 我很想幫大嘴一把,問題是,我又沒夜視眼,沒法幫。 這么一耽誤,前方打起來了。有大嘴的咒罵聲,也有海螺屠夫沙啞的獰笑聲。 我又動心思了,心說自己順著聲音摸過去支援行不行?我試著走了兩步。但隨后傳來砰砰的槍聲。役東狀技。 每一槍下去,環(huán)境突然亮了一小下。我借著這一瞬間的亮度,模模糊糊瞧到,大嘴和海螺屠夫扭在一起呢。 我徹底打消這個念頭,急忙退了幾步,最終靠在木樁子上。 在槍聲過后,前方也靜了,配著黑暗的環(huán)境,讓我心里更加沒底。 我純屬是一個頓悟,突然想到,自己帶的手機上有手電的功能。我一手拿槍,一手摸著手機。 當剛把手機拿出來,前方傳來大嘴的聲音,他罵了句媽的,人哪去了? 我不敢回話,隨后大嘴靠了過來,正巧貼著我。 我舉著手機,但沒急著按鍵。我往大嘴耳邊貼去,想告訴他我的想法,一會一旦手機的光線開了,他要立刻配合行動。 在貼到他耳邊時,我能感覺到,他耳朵周圍黏糊糊的。我猜大嘴受傷了,我挺擔心他的傷勢,不過壓下這份心思,又悄悄說了幾句。 大嘴一直默默聽著。而等我說完,眼瞅著要按鍵時,遠處又傳來一個聲音,“圈兒?” 我愣了,因為是大嘴的聲音,我心說他還在遠處,那我旁邊這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