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菜菜看到我后,還立刻拿出告狀的架勢,跟我念叨起來。我聽明白了,小劉來的目的很簡單,想把菜菜的筆記本拿走一個小時,估計是跟海螺屠夫發(fā)的那個郵件有關,要查一查啥的。 但菜菜不同意,說她筆記本要用,尤其這都是私人物品,怎么可能隨隨便便給警方呢? 菜菜還想讓我出面管一管,但我心說怎么管?打心里我還挺支持小劉的。 我沒法子,就只好和稀泥了。又勸菜菜又勸小劉的。 小劉原本是個犟脾氣,被我這么一說,他先妥協的,說要不他在這用用筆記本也行。 菜菜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同意了,不過她站在小劉身邊,拿出一副監(jiān)視的樣子。我真是敗給了這對“冤家”。 我沒打擾小劉,索性坐回沙發(fā)上。但有那一瞬間,小劉看向我,使了個眼色。 我感覺得到。他想讓我吸引下菜菜的注意,給他爭取點私人空間。我納悶小劉到底要干啥,但為了配合他,我想了個招。 我假裝口渴了,拿著紙杯去角落的飲水機前接水,但走了兩步后,我一個“踉蹌”。摔到地上了。 我故意膝蓋先落地的,這么一頂,發(fā)生很重的噗通一聲。我還哎呦上了。 菜菜擔心我咋了,急忙跑過去要扶我。我故意磨蹭兩下,又趁空偷偷觀察下小劉。 他好像拿出個u盤,插上后點了幾下。 等我站起來后,小劉那邊也完事了。又把u盤偷偷揣到兜里。 他也不多待,這就告辭了。菜菜不僅沒送他,還對著他的后背做了一個鬼臉。 等就剩我倆后,我跟菜菜問了晚上吃飯的事。菜菜說,“是晚上六點,在劉魚頭。水云間包房?!?/br> 劉魚頭是漠州一特色,說白了就是做魚一絕,用大鐵鍋把魚和各種菜一燉。我記下了,還跟菜菜說了我的意思,想帶倆同事一起。 菜菜說沒問題。這樣到了下午三點多,我又有點小想法,想回去打扮、打扮,就先跟菜菜告辭了,約好六點準時在水云間見。 菜菜抿嘴笑了,她一定猜到我想干啥去,問題是,她不知道我去打扮的真正目的。 我離開電視臺后,找了一家理發(fā)店。我原本頭發(fā)有點長,還留個當下流行的款式,但這次我一狠心,跟理發(fā)師傅說,“給我撿個毛寸?!?/br> 這師傅一臉不理解的樣兒,還說我這腦型不適合做毛寸。我不管那么多了,讓師傅也別多問了,下手吧。 不過在這師傅一剪子下去后,我心里一緊。 從理發(fā)店出來后,我又去了眼鏡店,我是這么覺得的,現在的眼鏡款式多,有的很花哨,我?guī)б粋€也能讓自己變不少。 但去眼鏡店先要驗光,驗光師傅用儀器一測,也納悶了,問我,“兄弟啊,你眼睛5.0,你來配近視鏡還是配老花鏡?” 我回了句,“無度數的鏡片有么?我要那種?!倍椅野l(fā)現為了吃個飯,我是真破費了一把,又花了三百多,買了一個根本用不上的鏡子。 之后我直接回了警局,找到大嘴和妲己。他倆原本都知道今晚吃飯的事了,不過看到我這么大變樣后,他倆都笑了。 他倆倒是沒打扮啥,我也暗自琢磨一番,現在的大嘴,嘻嘻哈哈又特能扯皮,那幫藝術團的,保準認不出來。 我放下心思,掐著時間一起出發(fā)了。 等來到水云間包房,在剛進去的一剎那,我看了看。菜菜和藝術團的都來了,而且來的這幾位,有秀氣女、老者、六子,還有兩個不認識。 菜菜給我們介紹一番,我聽明白了,那兩個不認識的,都是唱歌的。菜菜還特意跟這些藝術團的說,我們仨是他們的粉絲。 這一頓飯,吃起來原本應該不熱鬧,畢竟剛認識。但有大嘴在,這哥們特會暖場,還發(fā)揚了他的一個超級特長。 就說大嘴這個特長,以前剛來漠州警局的時候,都一度被傳的沸沸揚揚。因為別的新來的警員,在填寫資料表的時候,在特長這一欄,要么寫擅長搏擊,要么寫痕跡學啥的,大嘴資料表這一欄,被他奇葩的寫了四個字,二斤白酒。 但不管這算不算是笑話,也間接說明,這小子就是個能喝。 今晚上,他也真嗨上了,拿著二兩的杯子,對大家說,“感情深一口悶,來,都他媽的悶了。” 或者他看誰不喝,臉一沉,專門湊到這人身邊,遞人家舉著杯子說,“干了,誰不喝誰是我爹!”想想看,沖這話,誰能不買賬? 沒多久,我們全都成了大紅臉,就算菜菜這種用紅酒代替白酒的,也有點扛不住了。 這期間秀才女他們問了一些警局的事,甚至借著酒勁,她還問我們,聽說最近有個殺人案,把一對車震情侶殺了,警方是咋處理的? 我腦袋是有點沉,但還沒懵到亂說的地步。我打馬虎眼,妲己也趁空瞎念叨幾句,就把這事帶過了。 我們仨也不是光喝不談“正事”,也問問藝術團相關的,尤其問問這藝術團是怎么成立的,成員都啥樣等等。 秀才女他們倒是挺詳細的跟我們說了,問題是,我不信,很可能是他們實現就編好的話,打心里背了一遍出來。 等喝到八點多種,整桌上除了大嘴還勸酒以外,那些藝術團的都扛不住了,尤其那個六子,一臉傻笑,摟著大嘴的脖子,哥長哥短的叫著,還說以后去衛(wèi)海了,他招待,什么韓國妞什么陳年老酒之類的,他都有。 大嘴哈哈笑著應下來。之后菜菜跟我們點了幾句,那意思過兩天馬上演出了,今天就喝到這兒吧,不然喝酒傷身,別真?zhèn)搅?,讓兩天后的表演出點啥岔子。 我們仨也見好就收,跟這些人告別了。 妲己還跟菜菜一起回去住,但走之前,她找我單獨聊了一會兒。 她問我,“圈兒哥,這幾個藝術團的,你接觸后有什么看法?” 我想了想,回答說,“那老者很厲害,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至于六子和那兩個唱歌的,都有些單薄,不像是身手厲害的主兒。” 我自認這分析很到位,沒想到妲己搖搖頭,說那倆唱歌的能排除掉,但這些人里面,老者最不厲害,秀氣女和六子才是狠角兒呢。 我心說不能吧?我還立刻強調句,“我一個人打他倆都輕松?!?/br> 妲己噓了我一聲,說你這話說反了,兩個你捆一塊都不是人家對手。 她說完又抬起胳膊,比劃幾個地方,說秀才女這里很不正常。我一時間理解不透。 這時菜菜喊著找妲己,我和妲己就沒辦法多說啥了。 我和大嘴一起出了劉魚頭,我倆喝的太多,肚子都漲,一商量,索性先走一走,消化消化的。 我印象里,我哥倆好久沒這么在一起了,就一起勾肩搭背的溜達。 這期間我問大嘴,“這幾天跟白老邪到底干嘛了?” 大嘴沒防備我的意思,而且打著酒嗝,也沒藏著掖著,回答說,“兄弟啊,一說這事我倆眼都是淚,天天晚上,邪叔煮湯給我喝,還關著燈,只點個蠟燭,弄得陰森森的跟我談話,剛開始我沒談上幾句呢,就睡著了。后來……” 大嘴說到這,臉色有點差,似乎酒也醒了不少。 我卻被他完全吊起了胃口,連連追問,那意思你倒是快說啊。 大嘴抿了抿嘴,又有點木納的念叨,“后來我跟邪叔談話,我能感覺到自己是清醒的,但這身子卻不受我控制,反倒我像一個旁觀者一樣,這身子被另一個在我體內存在的人支配了一樣?!?/br> 他說完冷冷看著我。我頭皮發(fā)麻,雖然這事我早就猜到了,但經過大嘴這么肯定的說出來,我還是不太接受。 我純屬站在哥們義氣的角度上,我覺得變身后的大嘴是厲害,但這他媽的也不是一個人了。我就建議他,“咱們得想辦法治治你的身子,或許醫(yī)院治不了,那咱們就改天請個假,去趟少林寺或者武當山啥的,那里和尚道士多了去了,保準把那邪乎的東西送走了?!?/br> 大嘴聽完搖搖頭,反問,“你的意思,我體內有鬼?” 我應了一聲,打心里還說,這不是鬼還能是什么? 大嘴一嘆氣,說他以前也這么想,但邪叔和鐵軍都告訴他,這不是鬼,而是他先天體質有點怪,腦結構跟一般人不一樣。 我細品這話,又不太理解的問,“那是什么意思?精神分裂?”土畝縱劃。 大嘴沒再說啥,只是呵呵笑了一句。 我倆這么連溜達帶聊得,已經走到一個胡同里了。這一刻,在大嘴笑聲剛落,我又聽到一聲尖尖的嘻嘻聲。 我猛地激靈一下,看著大嘴,大嘴也看著我。 我心說不會是大嘴體內那東西吧,他聽到我倆這么吐槽,尤其我還說要弄死他的話,他要鬼上身來收拾我倆吧? 第十六章 爽約 我往旁邊挪了幾步,警惕的看著大嘴。被我這么一弄,大嘴也敏感上了,扭頭看著我,問了句,“咋了你?” 就憑這兒。我斷定剛才那嘻嘻笑不是大嘴發(fā)出來的。我一愣之下,還沒等再問什么呢,我倆旁邊的墻上竄出一個黑影。 這人太猙獰了,有一張森白的死人臉,還留著稀稀疏疏的頭發(fā)。他手里拎著一個磚頭,猛地跳下來的同時,還用磚頭對準大嘴的腦瓜頂狠狠砸去。 我聽到砰的一聲響,磚頭碎為兩截,大嘴慘哼一聲,半跪在地上。 我第一反應壞了,遇到強盜了。這人收拾完大嘴,又站直了身子,嘻嘻怪笑一聲,向我撲過來。 借著這么一看,我發(fā)現他個子不高,大約一米七五左右。但很胖,簡直跟個球一樣。 我喝了這么多酒,想跟他斗,身子有點不太靈敏,不過我不怕這個。 我瞄準了,他把胸口和下半身都護的嚴嚴實實,但脖子上露空了。我就奔著他脖子狠狠遞了一拳。 這人急忙一擋,這一拳雖然沒得逞,但我又借機一抓,雙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我心里樂壞了。也急忙加勁兒。我太清楚自己的力氣了,相信這么持續(xù)下去,不出十秒鐘,他就得翻白眼。 但沒等我掐兩下呢,他猛地一挺脖子。我覺得他脖子硬的跟木頭疙瘩一樣,我雙手還打出溜滑了。 我再次一愣,這人反擊了。他左右開弓。對我扇了兩個嘴巴。 伴隨啪啪兩聲,我眼前全是小星星,他又對著我的腹部打了一拳。我難受的哇了一聲,退后一步。 我肚子里裝得又是啤的又是白的,還有點紅酒,一時間全攪在一起。 這人不給我喘息的機會,湊過來連續(xù)出拳。是左一拳、右一拳的,全打在我胃上了。 要在平時,我很可能因此就被降服了,因為他拳頭太硬了,但這一刻,我被難受刺激著。還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張大嘴,對著他嗷了一嗓子。 想想看,全都是稀得,有酸酸的胃液,也有沒消化的酒,跟一條水線一樣,射在對方臉上,還打出一朵水花來。 這人沒想到我會用如此“損招”,他眼睛也被迷住了。 這下他慘了,怪叫幾嗓子,嗓音還挺尖。我突然冒出個念頭,聽這嗓音,難道這是個老娘們?但這老娘們咋這么磕磣呢? 我?guī)е蓡?,也沒法問啥,尤其老天給我提供了絕地反擊的機會,我當然不能錯過。 我也真不客氣,更不嫌臟,一把拽住這人的腦袋,哇哇又吐了一通,最后他渾身臟兮兮的不說,鼻尖上還掛了半個菜葉子。 他也沒收拾我們的心思了,上來一股爆發(fā)力,掙扎幾下,從我懷里逃出去,一扭頭嗖嗖的逃上了。 我想追他,不過剛吐完,腿有點軟,我眼睜睜看他離開的。 我罵咧了一句,一轉念,先看看大嘴咋樣了吧。我又湊到大嘴身邊。 此時大嘴已經癱坐到地上了,緊閉著眼睛,他額頭上還血呼呼的。我急了,一邊扒拉大嘴,一邊喊,“嘴哥,嘴哥?!?/br> 大嘴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我。我被嚇了一跳,心說不會是變身后那個人吧?他要是不知道啥情況,以為是我打的,那我哥倆豈不是烏龍了? 我又擺手,說賊逃了,危險過去了。 實際沒我想的那么嚴重,一瞬間大嘴表情又緩和了不少,他還長吐一口氣說,“媽的,疼死我了?!?/br> 他也明白我剛才那話啥意思,隨后多解釋一句,“現在沒邪叔在,我不會變成‘神經病’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