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我打心里把這狙擊手祖宗十八代全罵了個遍,心說啥爹啥媽能生出來這么個聰明貨?竟然識破我們了。 鐵軍把對講機拿起來。很快我和大嘴的對講機也都響了。 鐵軍壓低聲音,用對講機跟我們溝通說,“一會都拿著手雷,往樹前方三米外的地方撇去,記著了,你倆的三個手雷全用光?!?/br> 我不知道我們這么做有啥用,但鐵軍很快關了對講機,還當先行動起來。 他帶的雷多,這次也敗家了一把,嗖嗖嗖的,一眨眼就丟出去四個。 砰砰聲傳來,我覺得自己腳下都在抖著。冷不丁的,我都覺得自己上戰(zhàn)場了。但我拋開一切雜念,跟大嘴一起也撇雷了。 一顆兩顆手雷爆炸,還沒啥作用,但這么多手雷爆炸,樹前立刻變得煙霧繚繞,能見度特別的低。 不僅是我們,狙擊手的視線也被影響了,他忍不住開了兩槍。 當然了,我們都躲著呢,這兩槍沒威脅,但我上來壞心眼了,心說我們哥仨浪費這么多雷,總不能做賠本的買賣吧? 有句老話叫渾水摸魚,既然我們現(xiàn)在做不到摸魚,嚇唬嚇唬魚總行吧?我叫上大嘴,我倆都把消聲器拿下來,隨意亂開幾槍。 槍聲很大,狙擊手心態(tài)不穩(wěn)了,也用狙擊槍還擊著。 其實我倆和他都在亂打呢,但鐵軍一直遲遲沒行動,甚至我也沒空理會他的動向。 這期間,他跟個猴子一樣,嗖嗖的爬到樹上去了,最后悄悄弓身子卡在一個樹杈上。 他離地高,視線一下繞過煙霧,變得清晰,而且他還特別隱蔽,對方狙擊手沒發(fā)現(xiàn)他。 他跟個獵食者一樣,靜靜的瞄準著,最后果斷扣動扳機,嗤嗤嗤的打起來。 我和大嘴冷不丁都嚇了一跳,因為我們都沒想到,樹上方會出現(xiàn)槍聲,但幾乎在槍聲響起的一瞬間,狙擊手那邊就傳來一聲慘叫。 鐵軍很快收槍,順著樹干滑了下來,落地時,還跟我們冷冷的說了句,“解決!” 第二十三章 突襲三人組 我們稍微休整一下,先后從樹后面轉出來。 鐵軍帶頭,我們小心翼翼的走到狙擊手旁邊。我看著這人,首先能肯定的是,我不認識他。 另外他頭頂、肩膀和后背都各挨了一槍,已經死了。 我暗贊鐵軍的槍法好。大嘴還把狙擊手的大槍拾了起來。問題是,大嘴竟有些拿不動它。 大嘴呲牙咧嘴一番,最后不得不又把它放下。我趁空觀察,要我來形容的話,把一般的狙擊槍比作裝甲車,這把狙擊槍跟重型坦克一樣。 我不識貨,多問了一嘴。鐵軍臉沉著回答,是改裝過的反器材狙擊槍。 我心里一緊,這名字我聽過,甚至用這種槍別說打人了,就算打裝甲車也輕松。不過好在這是把改裝貨,不然我們躲在樹后面,也壓根防不住。 我不想多待,也跟他倆說,“趕緊走人吧。” 大嘴應了一聲,跟我觀點一致。但鐵軍不僅沒動身。反倒蹲下身,對著死狙擊手的尸體摸起來。 我心說他啥時候有小偷小摸的毛???要我說,最值錢的就是那把反器材狙擊槍,問題是,太沉了,我們沒法帶走它。 大嘴也建議,“鐵哥,咱們抓緊去那倆特警的附近,看能不能找到一個還好用的探雷器,這是正事?!?/br> 鐵軍搖搖頭,指著尸體反問我們,“這狙擊手很可能是喉山山頂下來的。這一條路上分布這么多雷,他就算腦袋再好使,也記不住這么多雷的分布吧?” 我突然懂鐵軍的意思了,我和大嘴改了主意,也蹲下身搜起來。 忙活一番后。我們在他懷里找到一個小平板。鐵軍擺弄一番,摁了開關,把它打開了。 屏幕上顯示的東西有點復雜,是一個平面地圖,左、右下角都帶著坐標和維度,地圖上還稀稀疏疏亮著紅點。 鐵軍繼續(xù)研究,我和大嘴插不上手,就一起抽了根煙。 最后鐵軍有幾個結論。首先這是一個跟gps綁定的儀器,左下角是我們當前所在的坐標維度,右下角可以調整不同的維度,而且隨著維度變化,這地圖和其中的紅點都在變。紅點代表的就是地雷。 我品著這番話。言外之意很明顯了,這是一個喉山地雷分布圖。狙擊手憑借它,當然能毫發(fā)無傷的來回出入了。 我再次被這幫越南毒販的高科技震懾住了。 鐵軍又把坐標調回我們當前位置,還帶頭數(shù)了數(shù),我們附近分布著四顆雷。 鐵軍又皺著眉,拿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對其中一個紅點觸了過去。我發(fā)現(xiàn)在他碰到紅點瞬間,這紅點變大了。 儀器還發(fā)出嗡嗡的抖動聲。大嘴敏感的問了句,“咋了?” 鐵軍趕緊把手縮回來,肯定的說,“沒錯,剛才我聽到的就是一瞬間的這種輕微的嗡嗡聲。隨后他又猜測,如果長時間按著這紅點,或許某個雷就會被引爆,這也解釋了,之前那個探雷特警為啥突然被地雷炸死了。” 我不得不佩服鐵軍的聽力。而且為了驗證鐵軍的猜測。我們決定做個實驗,引爆一個雷試試。 大嘴手癢,說讓他來。他還把小平板搶了過去。 他對著一個紅點,喊了句,“走你!”就毫不猶豫的按了下去。 我和鐵軍急忙警惕的四下看著,大嘴還提示我們,往前看,那雷就該在咱們前方十米的地方。 但隨后,就在我們身后五米左右的地方,傳來哄得一聲響。 那股氣流都撞到我身上了,我連嚇帶敏感的急忙撲到地上。等爆炸勁兒徹底沒了后,我站起來,跟鐵軍一樣,瞪著大嘴。 我還問了句,“‘河馬哥’,你不是說地雷在前面么?” 大嘴眨巴眨巴眼,又一個覺悟,說他奶奶的,拿倒了。 他隨后把小平板調轉過來。這把我氣的,心說這毛病絕不能亂犯,不然剛才那地雷,正好在我們腳下,我們豈不被這逗比的失誤,全炸飛天了? 鐵軍還把小平板搶回來,拿出打死也不給大嘴的架勢了。 我們又撇下兩個特警的尸體,按照小平板的提示,繼續(xù)趕路。 鐵軍當先,我和大嘴在后,而且我倆弓著身子跑步的同時,也提著槍,隨時應付突變。 我想起一個詞,荒野三槍客,也不知道形容我們恰不恰單。 我們跑了得有三五里地,這時鐵軍突然停下來,還提醒我們說,“注意頭上方?!?/br> 這一路,我一直留意四周和腳下來了,鐵軍這種提醒,讓我心里咯噔一下,我以為頭上方有啥敵人呢。 我和大嘴一起把槍舉起來,甚至我都差點扣動扳機。 但稍微緩緩神后,我看到前方有一個老樹,它樹枝茂密,樹杈延伸到我們路上方了。 我冷不丁看不到樹枝里有啥,就一點點往前走。 我先看到一排穿著皮鞋的腳,估計得有七八雙。我似乎明白啥了,又壓著性子,繼續(xù)往前湊。 等視線完全寬了,我看到,在一個橫著的粗樹杈上,并排掛著八個死人。 他們都被一個大鐵鉤子,順著下巴勾住了。鐵鉤另一端,僅僅的吊著樹杈。這八人,看服飾,有緝毒大隊的,也有刑警和特警。 另外他們身上,尤其裸露的地方,全亮堂堂的,好像涂了什么藥。 我們全變得很嚴肅,畢竟這是我們同事和同行。鐵軍默默地舉槍,對著其中一具尸體的鐵鉤,嗤的打了一槍。 這尸體應聲掉了下來。大嘴還傻兮兮的有接的舉動呢,最后意識到接不住,他放棄了。 這尸體砰的一聲,摔落到地上,激起好大一股土沫子。 我們蹲在其旁邊,鐵軍用匕首背兒,對著尸體亮堂堂的地方,劃了一下。 等拿回來聞了聞,他跟我們說,“是調味外加防蟲的藥物?!?/br> 我心說這是啥意思?難道要做木乃伊嗎?但立刻的,我又反應過來,罵了句cao他娘的,這是把這八個人當臘rou曬呢吧? 我沒把這想法說出來,估計鐵軍和大嘴也都想到了。 我本來還幻想著,能跟之前派來那撥人匯合呢,那樣我們兩股力量合在一起,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就我們仨這么勢單力孤的。 但看著八具尸體,這幻想完全破滅了。 鐵軍嘆了口氣,招呼大嘴一起把這尸體挪到樹根下面,讓他靜靜的躺著。隨后鐵軍招呼我倆離開。 大嘴看著還吊著的七具尸體,多問了句,“要不要把他們都弄下來,就算死了,也不用這么慘的曬著吧?” 鐵軍拒絕了,說省著子彈,回來再說吧。但我們仨走前,一起對著這八具尸體敬了個軍禮。 接下來我們跑了很久,過了喉山的半山腰了,再趕會路,我們就接近山頂了。 我一直不知道鐵軍啥計劃,別看沒問,但能猜到,鐵軍不是帶我倆來送死的,他有辦法把這幫土匪剿了。 這時候我們也都累了,天也徹底黑了,我跟鐵軍說,“歇一會兒吧。” 大嘴很敏感的插話,說歇歸歇,可別打強心劑了,我心臟扛不住這么頻繁的藥劑。 鐵軍嘿嘿笑了笑。我們仨各找地方,我和鐵軍盤腿坐著,大嘴更是圖痛快,直接躺下來了。 這么過了一小會兒,鐵軍很敏感的噓了一聲。 我知道有情況,就問他怎么了? 鐵軍扯耳傾聽,甚至還撅著屁股,趴到地上聽了聽。之后回答,“遠處有腳步聲,不止一個,應該是越南毒販那些人。” 我心說壞了,一定是我們殺了那狙擊手后,毒販跟他聯(lián)系不上了,這才派另一組人過去查看。 我還悲觀的想著,要是來的敵人多,我們仨正面沖突的話,很難對付他們。 鐵軍卻讓我和大嘴別慌,他嗖嗖往樹上爬,還讓我倆各找地方埋伏好。 這附近的樹都很直,而且樹干上全是樹脂,滑不溜秋的,我想像鐵軍那樣爬樹也做不到。 我和大嘴把注意力都放在一處灌木上。 這灌木有半人多高,占了半個瓦房的面積吧,我和大嘴一起鉆了進去,而且我哥倆圖個照應,緊挨著躺到一起。 我剛趴下去的瞬間,聞到很臭的一股味道。我被熏得直翻白眼,還忍不住問大嘴,“你是不是放屁了?” 大嘴不滿的念叨句,“放屁!” 我也不知道他這算不算是承認,這時我和大嘴也都隱隱聽到腳步聲了,我就沒再多說啥,靜靜觀察著。 腳步聲還挺有勁的,一看就是好皮靴發(fā)出來的,這證明來的人,肯定都是武裝分子。 大約過了一分來鐘,三個黑影模模糊糊出現(xiàn)在我視線范圍內。我松了口氣,心說原來就三個人,早說嘛,這把老子嚇得。 大嘴還悄悄拍了我手背一下,證明他跟我想的差不多。 我原本打算,要是敵人的數(shù)量多,我們就憋著不吭聲,把他們放走得了,但現(xiàn)在我計劃變了,只等樹上埋伏的鐵軍有動作了,我就突發(fā)襲擊,把這三人收拾了。 漸漸的,這幫人來到我們附近了。此刻我手心都是汗,隨時準備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