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但這都不是我要關(guān)心的事了。我們旁聽了一會,這倆販子在警察面前肯定不說自己賣非法野生動物rou。他們就推脫是賣牛羊rou的,被惡霸無端挑事,欺負(fù)了。 而且警方還需要他倆以后的“配合”,我們也沒刨根問底的深究啥,倆販子怎么說怎么是了。 之后我們又去另一個審訊室看看。我都想好了,一會得對這闊少耍耍手腕,讓他別得瑟的來搗亂了,甚至因此蹲他拘留,也不是不可以的。 沒想到在推開門的一剎那,我看著審訊室里的情況愣住了,我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還特意四下看看核對一下。 但我確實沒走錯。我也真搞不明白了,心說這闊少到底何許人,竟敢在審訊室里做這個呢? 第八章 玩命的樂子 審訊室里坐著一個穿著便裝的三十多歲的白面男子,他一身衣服很花哨,脖子上帶著一根尾指粗細(xì)的金鏈子,另外也有一款很潮的頭型。 這一切都表明,他是那個闊少。而且現(xiàn)在的他,正抽著煙喝著茶水,眼前的桌上放著一盤瓜子。這里還有兩個民警,只是他們一點審訊的狀態(tài)都沒有,正一左一右坐在闊少旁邊,笑臉相迎的陪著聊天呢。 我心說這尼瑪是什么節(jié)奏?招待遠(yuǎn)方來的客人么? 闊少還看到我們幾個了,他認(rèn)識大維,索性指著了我們仨,又跟大維說,“這都誰呀?” 大維也沒了剛才繃臉的樣子,反倒老弟長老弟短的說幾句,又給闊少介紹,說我們是外來出差的警官,正巧來這個派出所辦事,就順便見見闊少。 之后他也給我們仨介紹闊少,說他叫李強(qiáng),老爹是深川軍區(qū)的參謀長,他爺爺更是厲害,抗戰(zhàn)時期的一名將軍。 我一下子懂了,原來這闊少是個三(代)兒。 有句話這么說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這三代打了人,就該接受懲罰。但又有句話這么說的,人在江湖飄,身不由己。 我看鐵軍一點怪闊少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湊過去急著握手。我心說算了,自己也甭逞能當(dāng)那啥出頭鳥了。 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后,也積極的湊到闊少身邊,熱情的問長問短。 之后我們各找椅子,圍著審訊桌坐好。闊少成了我們的焦點,他也蠻健談的,說來說去,還主動談到打販子的事上了。 他這么說的,聽說有人賣野貨,正巧他家老爺子最近身子不好,就想買一些回去燉了,給老爺子補(bǔ)補(bǔ)身子,誰知道那倆販子都不開眼,敢跟他說,目前沒貨,給多錢都買不到的話。 他啥時候受過這種氣?一怒之下cao起板凳之類的家伙事,給這倆人一頓胖揍。 當(dāng)然了,他也表示,醫(yī)藥費由他來出,他更愿出雙倍價,等著販子弄到貨。 大家聽完后,屋內(nèi)氣氛有點冷,我品著其他人,大維先帶頭笑了笑,讓氣氛又緩和不少。當(dāng)然了,也沒人提出做筆錄的事。 闊少沒待太久,過了一刻鐘,他說還有事,就起身離開了,最后也撂下一句場面話,他那有陳年好酒,我們啥時候去軍區(qū)了,他開兩瓶跟我們一醉方休。 大維、鐵軍和兩個民警起身把闊少送出去了。我倒不是擺譜,反倒覺得,自己剛才都夠沒底線的了,跟他虛與委蛇,現(xiàn)在不能出賣自己良心,所以不能送他。 大嘴應(yīng)該跟我想的差不多。 沒多久,鐵軍和大維回來了,鐵軍還把審訊室的門關(guān)上,我們內(nèi)部商量一番。 大維這次又露點底,說那參謀長是出了名的護(hù)犢子和腐敗,李強(qiáng)在警局名聲臭的可以,是惹事專業(yè)戶,但他爹一次次總護(hù)著他,所以深川警方都“習(xí)慣”了。 我嘆了口氣,想說點啥。鐵軍卻把話題繞開了。 他的意思,這次李強(qiáng)把販子打了,有壞有好。壞的是李強(qiáng)打亂我們的計劃了,好的是,李強(qiáng)這么強(qiáng)勢的要貨,甚至還提出雙倍價錢,販子一旦上報,那些走私犯會短期內(nèi)再去做一把買賣。 我們仨都贊同這說法。大維又接話說,“一會兒我就連續(xù)珠海警方,讓他們盯一盯紅樹林吧?!?/br> 我也建議,要不要我們仨也過去幫忙。要不然我打心里說,我們仨在深川這邊一天天沒啥事,閑著也是閑著。 鐵軍沒表態(tài),反倒懶散的打了個哈欠,這算是無形中反駁我的想法了。 大維有他的理解,嘿嘿笑了,說我們這幾天太累了,別去珠海了,就在深川好好歇歇,一切費用,這邊警方包了。 之后又瞎聊幾句,我們離開寶地派出所。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都在深川。但走私案沒啥進(jìn)展,珠海警方倒是出警一次,抓住了一伙走私犯,只是此走私犯非彼走私犯,只是一伙倒賣私煙的。 我們仨也趁空去了趟醫(yī)院,看看還在昏迷中的白老邪。 我發(fā)現(xiàn)邪叔這次攤上大事了。病床上的他,不知道咋搞的,腦門黑乎乎的。 這跟淤血的黑不一樣,貌似還有點影影倬倬的感覺。這讓我想起了鬼上身,只是這種鬼神之類的事,我以前只聽過沒見過,更不知道怎么治的好。 妲己一直往返在法醫(yī)門診和醫(yī)院之間,鐵軍和她的意見一致,白老邪昏迷期間,除了妲己照顧以外,其他人少來了。 我和大嘴都有些不理解,我心說這么一來,妲己豈不是很累?我們互相換著照顧多好? 但這倆人態(tài)度很堅決,我和大嘴最后妥協(xié)了。 這天晚上,深川警局下班了,我和大嘴忍不住吐槽。因為我以為,來到深川后會很忙呢,誰知道這幾天閑的骨頭都癢,心里也特別悶。 我想今晚找點啥活動,逗逗悶子之類的,但又不敢隨意亂走,不然遇到“飛車黨”很頭疼。 我就問他去哪的好。大嘴突然聰明了一把,說光咱倆肯定不行,也得問問鐵軍。 但鐵軍神神秘秘的,白天總獨自離開警局,也不跟我們在一起,我就給鐵軍去了個電話。 鐵軍聽我說完,幾乎想也沒想的告訴我,找樂子是吧?這事交給他安排就行,我和大嘴回酒店等著吧。 他也沒說具體啥樂子。我揣著糊涂,但我和大嘴挺聽話,回去了。 我發(fā)現(xiàn)鐵軍就是個忽悠,我倆一直等啊等的,到了晚上十點,甚至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把我倆忘了,這時房門處有動靜,鐵軍回來了。 我沉著臉問他,“到底把我倆當(dāng)兄弟沒?” 鐵軍知道我言外之意是啥,他擺擺手,一屁股坐到床上說,“樂子馬上來了?!?/br> 之后他一轉(zhuǎn)話題,又問我倆,“知道單邊帶電臺不?” 這名詞對一般人來說有些陌生,但我和大嘴都是正規(guī)警校出身,這問題難不住我倆。 我先回答,說不就是一種短波無線電通信設(shè)備嗎?一般用來遠(yuǎn)洋漁船或軍事通訊上,能實現(xiàn)遠(yuǎn)程和超視距通信的。 鐵軍點點頭。 我好奇他突然問這個干啥,難道跟今晚的樂子有關(guān)?我又多問一句。鐵軍不正面回答,反倒招呼我們下樓出發(fā)。 我和大嘴是徹底懵了,等來到樓下后,我發(fā)現(xiàn)酒店停車場里停了一輛夏利車。 看車體款車,還是最老版的,市面上都很少見了,鐵軍指了指這車,說他剛借到的,一會我們哥仨就坐這車出去玩一玩。 我瞪大眼睛,心說鐵哥就這點追求,這種破車還用借嘛? 大嘴也忍不住哼哼幾聲,不過礙于鐵軍面子,我們沒多說啥。但等我們仨離近了,我覺得不對勁了。 這車底盤低,至少比我印象中的夏利車要低很多。 等打開車門,我們先后鉆進(jìn)去一看,我詫異了。光說這車的內(nèi)部配置,明顯很高檔,甚至表盤也很復(fù)雜,車速表上都有三百邁的標(biāo)記。 大嘴這、這的亂指一通,又念叨說,“這尼瑪是夏利車么?能開到三百邁,車體不得散架子了?” 鐵軍嘿嘿笑了,又給車打火。 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趁空問鐵軍,“這是掛著羊頭賣狗rou,其實底盤不是夏利車的吧?” 鐵軍贊我聰明,又解釋一句,“剛剛從李強(qiáng)那借來的,最新款保時捷改裝的。怎么樣?低調(diào)不?” 我差點聽岔氣了,心說自己只知道有人把低端車改裝,模仿高端車的,卻頭次知道有人高改低,冒充夏利…… 這一刻,我越發(fā)覺得李強(qiáng)是個奇葩,而且這里面也有一件讓我理解不了的事情。 鐵軍能跟李強(qiáng)借車,他倆關(guān)系很好么? 鐵軍不多說啥了,讓我倆坐好了,他又猛地把“夏利”開出去。 我們不僅在市里兜圈,最后更是上了高速。想想看,高速是啥地方,這輛夏利算是如魚得水了,鐵軍狠踩油門,它跟脫韁野馬一樣,很快車速飆升到二百七八了。 我坐在后面,這還好些。大嘴在副駕駛上,看著眼前飛速倒退的景色,有些扛不住了。 虧他一直總吹自己愛飆車呢,這次他嘴軟了,總跟鐵軍建議,“慢點,哥,慢點哇?!?/br> 鐵軍不管那么多,而且還突然猛地左打輪、右打輪的錯車。 我算看出來了,鐵軍上高速,是想帶我們?nèi)ド兜胤秸覙纷?。這樣過了一個多鐘頭,我和大嘴發(fā)現(xiàn)鐵軍車技好,能玩轉(zhuǎn)這么高車速,我倆也就把懸著的心放下來了。 大嘴更是偶爾打開窗戶,對著剛被超過的其他車大喊,“兄弟,開過夏利沒?”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有的車主不服,也要加速,只是跟我們的車速比起來,他們壓根跟不上來。 最后快到半夜,我們下高速了。我看著指示牌,詫異的愣住了。 因為牌上顯示,這里是三婭。我心說我勒個去啊,這才幾個小時,我們竟開到海南了。 我覺得我們是不是作大發(fā)了,再怎么找樂子,也不該跨省這么遠(yuǎn)吧? 我收起玩心,還跟鐵軍說,“要不回去吧,洗洗睡了,明兒正常去警局。” 鐵軍很肯定的搖搖頭,又一路把車開到三婭的郊區(qū)。我發(fā)現(xiàn)他一定跟誰事先約好了,這里停著一輛吉普。 我們匯合后,從這車駕駛座上跳下來一個警察,他跟我們握手介紹自己說,“趙亞楠,海南省邊防總隊三亞支隊的隊長?!?/br> 我一下反應(yīng)過來,這是海警。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說鐵軍所謂的樂子,其實是要做什么任務(wù)吧? 第九章 單邊帶信號 我們仨跟趙亞楠又客氣了幾句,趙亞楠就開著吉普在前面帶路,我們開夏利在后面跟著。 大約一刻鐘后,我們來到一個磚廠前。 別看大半夜的,磚廠鐵柵欄門里還站著兩個壯漢,他們原本正吸著煙呢,煙頭一閃一閃的。 我估計趙亞楠一定跟他倆打招呼了,我們離近后,他們中的一人把手電打開,對著我們照了照。 之后他倆一邊警惕的四下看著,一邊把柵欄門打開了。 我們兩輛車先后進(jìn)去。我猜這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磚廠,很可能是警方一個秘密辦公點。 按說我們把車停到磚廠里就行了,也很隱蔽,但這并不夠。磚廠里還有兩個草垛子。 趙亞楠把吉普對準(zhǔn)一個草垛子沖去。 我冷不丁心頭一緊,心說這哥們是不是傻?不想要吉普車了就直說,給我也不錯嘛。 但沒等我說啥呢,鐵軍也這么做了。我眼睜睜看著夏利狠狠沖到草垛子上。 大嘴這時還忍不住念叨句,“悠著點!” 但撞上草垛子的一瞬間,這里竟出現(xiàn)一個被草掩蓋的暗門,車體安然無損不說,我們更是來到草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