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不騙你?!?/br> “真的?”白茵茵狐疑的看著常飛流:“其實你要是騙我的話,我也不知道?!闭f完常飛流本來打算接的話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小二推開門,仿佛被點xue了一樣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望著以往那位不近女色的世子爺,今日竟然摟著一個姑娘,笑得那是一個春風(fēng)得意。 他不是眼花了吧? “世子爺……” “放下,出去?!?/br> “是是是?!?/br> 真沒眼花,可——他覺得自己的來的不是時候。 ☆、八、下棋成癡 端午前一日,白茵茵坐在花廳里跟著王妃學(xué)習(xí)怎么包粽子,不知道是不是有常飛流在一旁看著的緣故,白茵茵顯得很緊張,鼻翼兩側(cè)都出汗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勾勾的望著王妃上下翻動的手。 白茵茵深吸一口氣,自己拿了兩片葉子準(zhǔn)備包粽子。 “娘你慢一點,太快了,茵茵又沒有學(xué)過,你動作慢一點。”常飛流看不下去,出聲阻止王妃繼續(xù)逗自己的媳婦。 安陽王妃瞪一眼常飛流——自己逗一下兒媳婦怎么了? “茵茵,不學(xué)了,我?guī)愠龈D(zhuǎn)轉(zhuǎn)。” “不行相公,我還是跟著娘學(xué)吧,而且你回來都有五日了,每日都帶著我出府玩,這樣好像我很不務(wù)正業(yè)一樣,府里的事情都是娘在處理,其余的事情我不會,可包粽子應(yīng)該難不倒我。”白茵茵一臉認(rèn)真的解釋道:“相公你會嗎?” “……不會?!?/br> “好了,那你別打擾我和婆婆學(xué)習(xí)怎么包粽子,你怎么不和爹一塊去練武場那邊看看?爹一早就出門了?!?/br> 聞言常飛流臉上青白交錯,安陽王妃心情一下變得不錯,“哎喲,好兒媳,你說的對,身為男人就該在外忙碌,王爺一早出門了,結(jié)果飛流很晚才起,真是不應(yīng)該?!?/br> “娘,你難道忘了爹——” “哎?我剛才什么都沒說,來,茵茵我教你啊,這里應(yīng)該是這樣,你不要捏得太緊?!?/br> 白茵茵認(rèn)真的聽著,忽然道:“娘,相公其實和辛苦的,才從外面回來,這段時間……稍微輕松一些了,娘你不要對相公那么嚴(yán)格?!?/br> 聞言安陽王妃眨眼,望著常飛流道:“得了,你們夫妻倆是一個鼻孔出氣,為娘就不陪你們走了,我去練武場看看王爺?!?/br> “早去早回?!?/br> 白茵茵拿著一個未完成的粽子目送安陽王妃離開,眨眼看向常飛流小心問道:“娘是不是生氣了?” “肯定不是,你放心?!?/br> “哦,可是這粽子……”白茵茵為難的看著手里的粽子,倒是成型了,可還沒綁上,一松開就會散掉:“這個怎么辦?” “交給下人,我們回去?!?/br> 白茵茵有些沮喪的把東西放下,跟著常飛流往外走:“相公,我們待會兒去哪?回去我陪你下棋吧?!?/br> “下棋?” “我會下象棋,以前爹教的。” 白茵茵琴棋書畫不擅長,琴彈不好,寫字也只是娟秀,而畫更是不會,惟獨這棋下得不錯,小時候在府里無聊,就看著大人下棋,后來見她總是在一旁,林州知府干脆教她怎么下棋。 隨著白茵茵長大,這棋藝可是不錯,至少在自己父親這個老棋手面前不見得一定會輸。 “正巧,我也會?!?/br> “真的嗎?很多人都是下圍棋,可我不會,學(xué)不好?!卑滓鹨鹜ow流道:“那我們回去讓小杏給我們擺上棋盤,我也很就沒下了,你不在的時候,我教了小杏,結(jié)果小杏不陪我下,說是我不讓她,可我都讓了一車一馬,還有象,可她還是不能贏?!?/br> “這么厲害,我得問你討教一下了,待會兒茵茵可得給我留一點面子,不要殺得我片甲不留?!?/br> “相公這么厲害,肯定能下贏我的?!卑滓鹨鹄ow流往回走,有了自己擅長的事情一下來了興致:“早知道相公會,前幾日我就不出門了。” 這是什么話?常飛流不解的看著白茵茵。 白茵茵抿唇一笑道:“在府里下棋比在外面好玩啊,好久沒有下棋,覺得……心癢癢?!?/br> 聞言常飛流有一刻覺得自己的不應(yīng)該帶著白茵茵回屋的,因為……他的小妻子似乎是一個棋癡。還未見過白茵茵對什么事情這么上心,就算是帶著她出府,也沒見到她這么興奮。 不過……望著白茵茵臉上的笑容,還有眉飛色舞的神情,常飛流想,陪著她下棋也是不錯的。 回到竹雅苑里,小杏放下手里的活站起來,“世子,小姐你們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不是說跟王妃學(xué)習(xí)怎么包粽子嗎?學(xué)會了?” “呃……娘有事,所以我學(xué)不成了,小杏你快去把棋盤拿出來——” “小姐!你要下棋?!” 小杏難得一次這么不顧形象的大喊道:“不行,我現(xiàn)在有事,我不能陪你,小姐我先出去了,剛才府里的珠兒jiejie找我有事,問我林州那邊花樣子怎么繡,我先走了,世子,奴婢告退?!?/br> “站??!” 白茵茵喊了一聲道:“我又不是讓你陪我下棋,你跑什么?我那么恐怖嗎?”白茵茵撇撇嘴道:“相公答應(yīng)陪我下棋,你把棋盤拿出來再走?!?/br> 小杏立刻松了一口氣道:“小姐,我這不是……剛才很著急嗎?好了你別生氣,我這就去拿棋盤。” 白茵茵轉(zhuǎn)身,鼓著小臉,抬頭看到常飛流含笑的雙眼,立刻蔫了,不安的揉著手指道:“相公……我其實平時不這樣的,小杏不聽話的時候,我才會——其實,小杏很少有不聽話的時候?!?/br> 見白茵茵的模樣,常飛流道:“我明白,茵茵不是一個兇悍的小姐,和小杏的感情好才會這樣,對嗎?” “恩!” “那我陪你下棋,但是事先說好,到了晚飯時間必須得乖乖去吃飯,明天端午,在府里用過飯后,我?guī)愠鋈タ促慅堉??!?/br> “我保證,到了晚飯時間肯定不會再纏著你下。” “如果做不到怎么辦?” 白茵茵苦惱的看著常飛流道:“可是……我也不知道,要不相公你定一下?如果我做不到的話,那就罰我做什么?!?/br> 常飛流摸摸她的腦袋:“暫時想不到,但是如果做不到的話,我會不高興?!?/br> “啊?” “因為我不喜歡食言的人?!?/br> 白茵茵聞言立刻豎起三根指頭指天道:“那我保證。” 小杏把棋盤拿出來放走,立刻帶著自己的籃子一溜煙走了,氣得白茵茵跺腳。常飛流拉著她往房里走,坐下道:“你先下?!?/br> “好。” 各自為將,在棋盤這一小塊地方上面,需要動用自己的腦袋,需要算計還得步步小心,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丟了自己的將。 白茵茵坐在軟墊上,眼神專注地盯著棋盤上的局勢,眼里容不下別的, 常飛流倒是一個一心二用的好手,一邊注意棋盤上的局勢,一邊留意白茵茵的神情——真的很認(rèn)真的在對待呢。 不知不覺,常飛流也把注意力放在棋局上,她沒料到白茵茵是真有一手,這不是下得不錯,而是下得很好了。 “將軍!” 白茵茵把手里的卒往前推了一步,抬眼驕傲的看著常飛流道:“我贏了。” “恩,還下嗎?” “要?!?/br> 第二局常飛流全神貫注,不是欺負(fù)白茵茵,而是把白茵茵當(dāng)做是一個對手,這是對她的尊重,在棋盤上面,可不論其余的,故意防水的話,以白茵茵的棋藝肯定能發(fā)現(xiàn),還不如真正的較量一下。 不過結(jié)果可不能認(rèn)真。 下象棋時間比較久,不知不覺外面天色暗下來,常飛流收手,站起來道:“時間到了,不能再下了?!?/br> “可是……”這一盤還沒下完呢。 白茵茵委屈的看著常飛流,誰料常飛流不像是往日一樣由著她來,而是徑直往外走,只給她一個背影。白茵茵看看棋盤,又看看打開的門,咬著下唇追了上去道:“爹和娘應(yīng)該回來了,我們?nèi)デ皬d吧?!?/br> 第一次放下手里的棋盤,白茵茵伸手握住常飛流的手:“相公,明日我們?nèi)タ促慅堉?,你剛才說的。” “不下棋了?” “不下,我不想相公不高興?!卑滓鹨饟u搖頭,“其實……不下也挺好的,小杏怎么沒回來呀?這都什么時辰了?!?/br> “前面不是她嗎?”常飛流說完,見白茵茵低著頭,捏了一下她的手心:“以后每隔三日,我陪你下一次棋?!?/br> “哎!相公你的意思是——” “不過點到為止?!?/br> 若不是下棋的話,常飛流還不知道白茵茵又這么強的勝負(fù)欲,完全是要比出一個高低,他還以為自家的妻子平日里這般軟糯的樣子,會喜歡一些比較女孩子的玩意,例如撲蝴蝶或者女紅,可竟然對象棋這么有興趣。 白茵茵眼神一下亮了:“一定點到為止?!?/br> 小杏站在那里,詫異的看著白茵茵,又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這個時間能見到自家小姐從棋盤上面下來:“小姐,我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 “小杏!” 白茵茵知道自己有一點棋癡,可是被小杏這樣說出來,而且是在常飛流面前,很是難為情,偏偏小杏還不懂得看她臉色。 “小杏,你今日的事情都做完了嗎?” “世子……奴婢今日沒什么事情,小姐吩咐的,衣服我都疊好了?!?/br> “還有一桶豆子沒揀,回去揀了?!背ow流說完,拉著白茵茵往前廳走,留下傻眼的小杏。 小杏望著遠(yuǎn)去的兩人,心里很苦,就跟吃了黃連一樣,真真是說不出話來了——世子這分明就是在替她家小姐報仇嘛。 白茵茵拉拉常飛流的袖子:“其實小杏沒有惡意的?!?/br> “恩?” “揀一桶豆子的話,她今晚可能不能睡了?!?/br> “只有半桶?!?/br> “咦?” “你身邊的人,我也舍不得下狠手,好了,爹娘回來了,我們還是快過去?!背ow流轉(zhuǎn)移話題道:“你是新媳婦,難道想——” “糟糕,這下可慘了?!?/br> 哪有讓公公婆婆等自己用飯的,白茵茵暗叫一聲,不再想小杏的事情,拉著常飛流加快了步子往前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