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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婚契在線閱讀 - 第137節(jié)

第137節(jié)

    “你們干嘛呢?”于大爺來到他們身旁,看到香案上的牌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這……”

    為何顧誠之和楚君逸的牌位會擺在這里?!

    第125章 長生牌位

    于大爺這一眼先是掃到了牌位上的名字,不由得驚了一跳,可當(dāng)他將視線向下移,看清了牌位下方刻著的“長生祿位”字樣,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香案上面放著香爐燭臺,中間供奉著兩塊長生牌位,牌位上明明白白的寫著被供奉之人的身份信息。

    于大爺驚愕片刻,轉(zhuǎn)頭看向被供奉著的兩個人,挺想問問他們,見此情景,作何感想?

    屋中一片寂靜,三個人站在香案前,誰都沒有說話,只是神情晦暗不明,似有千言萬語都被困在心間。

    這間房屋的女主人回到家就見三個男人一言不發(fā)的盯著她家供奉著的牌位看個不停,笑著走過去,一邊招呼一邊讓他們讓一讓。

    三個人先是一默,又杵了片刻才閃到一邊。

    那位大嬸對著三人笑了笑,熟練無比的點(diǎn)了三炷香,對著牌位恭恭敬敬的拜了又拜,將那三炷香插到了香爐里,這才有功夫同他們說話。

    “這牌位……”楚君逸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聲音異常干澀的指著香案上的牌位。

    “這可是我們村的大恩人呀,這幾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可都是靠了他們?!贝髬鹦χ鸬?。

    楚君逸只覺得一口血卡到了嗓子眼,想要說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光是看著那兩塊牌位就足以讓他全身寒毛直立。

    于大爺看了看顧誠之,又看了看楚君逸,見他們無言以對,只得善解人意的問起緣由。

    顧誠之去過邊關(guān),跟著聶老先生游過學(xué),可他還真不知道這人什么時候往安徽跑過,更不要說是怎么成為了這村里的大恩人。

    相比起顧誠之,楚君逸出門的機(jī)會就更少了,于大爺和他接觸不多,可楚家的德行他還是有所了解,就以楚老太爺?shù)男宰?,定是不會讓楚君逸離家出京,那就更別提有恩于此地。

    大嬸對于這個問題像是回答過很多遍,事實也的確如此,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距離最近的縣城也需趕路幾個時辰,往來客商經(jīng)常停留此處,每每見到這長生牌位都不免要問上幾句。

    “前些年,我們這里可是發(fā)了大水,從那邊一直沖到了這里?!贝髬鹬钢麄儊頃r的方向,又將手指向了腳下,嘆息道:“屋塌地陷,人畜皆亡?!?/br>
    顧誠之眉頭微蹙,他們下船已是下午時分,雖說休整耗費(fèi)了一些時間,可這一路行進(jìn)得快,也是趕了不少的路,那次的洪水能肆虐到此處?

    是了,他們已經(jīng)記起了此處,這里就是顧誠之和楚君逸成親前那場洪水肆虐的地方,不過被洪水沖毀的應(yīng)當(dāng)是靠近河岸的村莊,當(dāng)時有波及到這里?

    楚君逸和于大爺也想到了一處,不過楚君逸現(xiàn)在是一點(diǎn)開口的欲望也沒有,倒是于大爺開口詢問。

    “有!”大嬸眉頭皺得死緊,咬牙切齒道:“那時候正趕上插秧割麥子,那場大水把幾個月的辛苦都給沖沒了!我們這里還算好的,離河岸近的村子能保住命就算不錯了!”

    一旁三人皆是沉默以對。

    “幸好老天開眼,南行山的道長神機(jī)妙算,顧大人和楚大人成親之后是風(fēng)也停了,水也退了,就連莊稼的長勢都變好了?!贝髬鹨粧叻讲诺挠魵?,喜滋滋道:“那段時間是日日燒香拜佛,可是卻連一點(diǎn)用處也沒有,自從供起了兩位大人,這些年來風(fēng)調(diào)雨順,家里年年都有余糧,可不就是我們村的大恩人嘛!”

    大恩人之一的顧誠之:“……”

    大恩人之二的楚君逸:“……”

    “大人?”只于大爺一人有點(diǎn)不在狀態(tài)。

    “本來就是大人呀?!贝髬鸲伎煨Τ闪藦浝辗穑溃骸邦櫞笕丝墒菭钤蠣?,據(jù)說還是那個三元,三元……三元什么來著?”

    “三元及第?!庇诖鬆斅犓叭绷税胩煲矝]個結(jié)果,十分牙疼的提醒道。

    “對,就是這個!”大嬸一拍手掌,滿臉的興奮,就好像顧誠之是她家兒子一般,“三元及第的狀元老爺,而且還那么年輕,有幾個人能及得上!”

    無人能及的顧誠之抽了抽嘴角,眼皮跳個不停。

    沒考中狀元的于大爺默默的別開了臉。

    “還有楚大人,那也是舉人老爺,喊聲‘大人’是應(yīng)該的!”大概是大嬸到了更年期,之后又開始一個勁兒的夸贊,一張嘴吧啦吧啦的講個沒完,而且越說越興起,大有挑燈夜談的架勢。

    楚君逸如坐針氈,一張老臉燒得通紅,只恨現(xiàn)在沒個地縫好讓他鉆進(jìn)去躲躲羞。

    顧誠之見大嬸越說越離譜,當(dāng)下插嘴打斷話頭。

    此時的大嬸也像是回過了神,一見外面天色漆黑,抬手一拍腦袋,起身去幫著準(zhǔn)備飯食。

    大嬸走后,屋中詭異的氣氛仍在,楚君逸面上青紅之色漸漸褪去,默然起身便要往外面走。

    “去哪?”于大爺問道。

    “出去吩咐一下,別把我們的事給說漏了?!背菽_步未停,話剛說完人便拐了出去。

    百姓不比官員,這里的官員或許知道赴任的人是誰,可百姓的消息卻沒那么靈通,有些閉塞的地方說不得官員換了好幾輪都沒有察覺。

    只看那大嬸剛才說話的樣子,楚君逸一點(diǎn)也不懷疑,若是他們的身份暴露,剛才對著牌位做的事情還能對他們再來一遍。

    于大爺“嘖嘖”兩聲,看向顧誠之笑道:“還真沒想到,你也有今天,被人當(dāng)成菩薩拜,感覺怎么樣?”

    顧誠之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道:“你去試試就知道了。”

    于大爺笑著搖頭,他既無功績,又無恩德,給自己弄塊長生牌位也不怕折了壽命。

    顧誠之再次將目光移到那兩塊牌位上,按他所想,若是能將那牌位撤了是最好的,擺在明面上太過礙眼,可這里的人多半是不會同意,除非他們亮出身份,否則被打出去的可能性更高。

    這村子里不止一家供奉著長生牌位,看著香案上的牌位,聽著房屋主人的介紹講解,一種啼笑皆非之感油然而生。

    楚君逸木著臉走了一大圈,嚴(yán)令禁止將他們的身份泄露出去,能隨同出行的都不是蠢貨,自然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祺哥兒結(jié)束了今天的習(xí)武課程,跟在楚君逸身后進(jìn)了屋,左看看右瞧瞧,在看到那香案以及香案上的牌位時,倆眼睛都看直了。

    楚君逸臉上有點(diǎn)掛不住,將兒子拉過去就捂住了他的嘴,磨著牙讓他不許多言。

    祺哥兒眨巴眨巴眼睛,點(diǎn)頭應(yīng)道。

    等到屋主人回來,顧誠之又問了一些關(guān)于那年洪水的事情,屋主人對此記憶頗深,能想起來的都說了一遍。

    待到屋中再無旁人時,楚君逸問起他為何提及此事?

    顧誠之若有所思道:“沒什么,就是覺得那場洪水有些奇怪。”

    于大爺也點(diǎn)頭道:“我記得那時雖有下雨,但雨勢并不大,就是不知這洪水是因何故而起。”

    屋主人只知當(dāng)?shù)厍闆r,能夠提供的信息有限,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次日清晨,一行人收拾行囊準(zhǔn)備接著趕路。

    楚君逸早在馬車上等待,只要一想到這里的人早晚三炷香的供奉,他就渾身不舒服。

    可長生牌位不比其他,就算他亮出身份對方也不見得會丟開不理,搞不好那三炷香能直接插到他的腳下,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這一路走來,也不是所有村莊都會供奉長生牌位,靠近河岸的相對會夸張一些,距離河岸遠(yuǎn)一些的則要差上不少。

    到了安慶府駐地,這種情況已經(jīng)看不見了,當(dāng)?shù)刂畮е渌賳T將顧誠之等人迎進(jìn)府衙。

    楚君逸并沒有跟著顧誠之,而是去收拾住宿的地方。

    其實這些也不用他來做,只要往門口一站,看著下人們收拾也就夠了。

    安慶府的知府姓范,并未被這次的事情波及到,看著顧誠之和于大爺做完交接工作,又提到明晚要設(shè)宴為他們接風(fēng)洗塵。

    顧誠之笑著點(diǎn)頭,他們這一路車馬勞頓,宴席設(shè)在明晚,今晚還能休息一下。

    于大爺臉上的疲倦之色幾乎遮掩不住,他的身子骨可比不上顧誠之,楚君逸還能躲起來偷懶,他卻只能硬挺著,得了一夜的休息時間,對范知府的印象倒是好了許多。

    顧誠之和于大爺?shù)母帽揉彾?,楚君逸收拾這邊的時候也不忘去看看于大爺那邊。

    等到顧誠之和于大爺回來,飯菜都已經(jīng)備好,吃過了飯,于大爺揮手告辭,明兒個第一天上衙,必須要養(yǎng)足精神。

    祺哥兒早早便睡了,楚君逸也是累得不行,他本就暈車,到了這里又盯了一個下午,顧誠之心疼他,兩個人梳洗之后便歇下了。

    上衙的第一天就是翻舊歷,看看以前的官員是如何辦差。

    到了晚上,范知府請顧誠之和于大爺移步惠遠(yuǎn)樓,這是安慶府最好的酒樓。

    顧誠之和于大爺都沒有推辭,只是一人出了一部分銀子當(dāng)是宴席費(fèi)用。

    范知府先是一驚,隨即又看到了這倆人似笑非笑的神情,斂眉垂目的收了下來。

    楚君逸本不應(yīng)參加這次宴席,可顧誠之拿了銀子,不請人家的家屬實在是說不過去。

    宴席過半,歌舞上臺,一眾歌姬、舞姬魚躍而入。

    第126章 關(guān)于送妾

    相比起京城的優(yōu)伶,范知府請來的這些只能算是一般。

    陪坐的官員滿臉興致,顧誠之卻連一個眼神都沒丟過去,于大爺端著酒杯,同身旁的官員閑聊。

    楚君逸的目光在一眾歌姬舞姬身上滑過,最后落到了范知府的身上。

    這次的宴席顧誠之和于大爺都出了銀子,也是表明了一下態(tài)度,就當(dāng)是大家湊錢出來聚一聚。

    有道是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范知府也是新到任上,不過比顧誠之他們要早上許多,可周圍低級的官員多是駐留的老人,明著作對是不會,但收拾起來太鬧心。

    只要那些官員識趣,顧誠之自然能做到你好我好大家好,若是那些人不識趣,估計又有人要倒霉了。

    楚君逸一點(diǎn)也不懷疑,要是今天他沒過來,那些人能直接將那些女人塞到顧誠之的床上。

    拒不拒絕另說,可這事還真特么惡心,即使他知道這是官場常態(tài),他也接受不了。

    那時范知府應(yīng)該有試探的意思,而試探的結(jié)果就是顧誠之帶著他一起出席。

    下面的歌姬舞姬只負(fù)責(zé)表演,除了眼神露骨了點(diǎn),并沒有別的舉動,估計也是被范知府提醒過,知道今天的主角不好相處。

    范知府眼觀鼻鼻觀心的夾菜喝酒,感覺到有人看他才抬眸看去,見是楚君逸便笑著點(diǎn)頭,當(dāng)是打個招呼。

    楚君逸笑了笑,頷首當(dāng)是回禮。

    席上氣氛頗為熱絡(luò),杯影交錯好不熱鬧。

    于大爺那邊聊得差不多了,放下的酒杯就像信號一般,歌姬舞姬涌入席上,三兩個人圍著一名官員,斟酒布菜,勢要將人服侍舒服。

    顧誠之將貼過來的女人打發(fā)走,又將圍在楚君逸身邊的女人揮退,一張臉冷得直掉冰渣子。

    那些女人服侍男人也是為了混口飯吃,但這個男人卻擺出了“敢靠過來就要你命”的架勢,能活到這個歲數(shù),有眼色是必須的,聽話比自作主張要強(qiáng)。

    于大爺笑著婉拒了那些女人的服侍,見宴席已到尾聲,當(dāng)下宣布散場。

    在座官員見頂頭領(lǐng)導(dǎo)都沒有女人服侍,心里難免有些不自在。

    可顧誠之卻沒管那么多,同身旁的人說了一聲便拉著楚君逸離開。

    于大爺緊隨其后,至于后面那些官員是要接著吃喝還是拉著女人玩樂,這些都不管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