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陸勤的神情異常嚴肅,“還請六爺收好令牌,切莫落入他人之手?!?/br> 楚君逸點了點頭,這令牌比他所想還要重要。 想知道的陸勤不說,別的事情楚君逸暫時還想不起來,干脆就讓陸勤先回去。 不過楚君逸還是同陸勤說了,若是有事找他,就讓劉掌柜帶話就好。 陸勤又看了楚君逸兩眼,這才行禮退下。 等到房中只剩下兩人時,楚君逸直接趴到了桌子上,“你說父親到底是什么意思?”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他都快迷糊了。 顧誠之將人打橫抱起,走到躺椅處,抱著楚君逸躺下。 “還有這個?!背菖康筋櫿\之身上,舉起那塊令牌,“好像用處很大?!?/br> “恩。”顧誠之握住他的手,輕聲說道:“收好了。” 楚君逸抬頭看他。 顧誠之親了親楚君逸的額頭,“這是父親留給你的,別弄丟了?!?/br> 楚君逸放松身體,又趴到了顧誠之的身上。 這塊“情”字令牌是放置在裝有關情身份文書的盒子里,楚君逸能認出這個“情”字是楚三老爺所寫,而盒子里面還有一張帶有楚三老爺筆跡的紙張,上面只有四個字:會賓酒樓。 其實楚君逸在過來的時候也想不出會是什么情況,但他知道一點,楚三老爺不想讓人知道香粉店和他有關系,不然也不會弄個假的身份做老板。 會在劉掌柜面前亮出令牌,也是因為劉掌柜是楚三老爺?shù)男母?,若說會賓酒樓里面能讓他信任的,那便只有劉掌柜一人。 事實也是他猜對了,劉掌柜帶來了香粉店的掌柜,陸勤的名字和身份寫在了香粉店的一本賬本里,他不是楚家的奴仆,作為香粉店的掌柜,陸勤每年可以拿到香粉店凈收益的一成作為年薪。 楚君逸不知道香粉店的具體用處,也不知道陸勤的底細,但他明白楚三老爺很信任陸勤。 既然如此,做生不如做熟,與其不明所以的胡亂折騰,還不如讓陸勤接著管,或許日后的某一天他就能發(fā)現(xiàn)楚三老爺留下這些東西的真實用意。 “那個陸掌柜,武藝不錯?!鳖櫿\之摸了摸他的頭,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陸勤會武?!”楚君逸被他弄得耳根發(fā)癢,剛想將人推開就聽到了他的話。 顧誠之“恩”了一聲,接著說道:“下盤很穩(wěn),步子很輕,手上長有厚繭,武藝應該不錯?!?/br> “你是說,父親弄了個高手給他當掌柜?!”楚君逸眨了眨眼,“而且還是賣胭脂水粉的店?!” “恩?!鳖櫿\之無奈的笑了笑。 “你說父親到底想要干嘛?!”楚君逸小聲嘟囔。 “不知?!鳖櫿\之一個翻身將楚君逸壓到身下,低頭吻了上去。 在看到那張寫著“會賓酒樓”的紙張時,他們倆也算是松了口氣,香粉店賣的都是女人用的東西。他們兩個大男人,上無母親,下無妻子,進到一家賣胭脂水粉的店里肯定不是一般的尷尬。 正巧會賓酒樓就在香粉店對面,他們過去也算是碰運氣了。 一吻結束,顧誠之捏了捏楚君逸的鼻子,聲音輕緩溫柔,“劉掌柜會跟其他人說我們的事吧?!?/br> “恩?!背莸难壑袧M是水光,波光溢彩,異常璀璨,“我們都成親了,自然要給你正名。”嘴上說著,眼睛卻彎成了一彎月牙。 顧誠之心里又暖又漲,看著楚君逸的樣子只覺得愛得不行,低下頭又吻了上去。 成親之初,兩人對這樁親事都有些生疏,雖然相處得很平和,但他們都沒想過要長久的過下去。 除卻院中的下人以外,他們并沒有過多關注對方手下的人。 之后他們的關系變得曖昧,就更不可能再提此事。 而現(xiàn)在,楚君逸要給他正名,要讓他手下的那些人知道,他們的主子不再是一個,而是兩個。 這讓顧誠之如何不感動,吻至氣盡方才結束。 “等到有空,你也見見我手下的人?!鳖櫿\之柔聲說道。 “好。”楚君逸不自覺的笑了,“正好看看你養(yǎng)得都是什么樣的人?!?/br> 顧誠之平時出門帶著的隨侍他都有見過,不過再多就沒有了。 “我手下有一批,爹也留了一批給我……”顧誠之的目光暗淡了幾分,“若是爹出京前將人交給了娘……娘應該就不會死?!?/br> 楚君逸聞言連忙抱住他,想要安慰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顧誠之嘆了口氣,躺到了楚君逸身側。 躺椅不算小,但是躺著兩個大男人還是勉強了些,楚君逸支起身子,又趴到了顧誠之身上,“你要給我正名的話……他們會不會有意見?” “那劉掌柜他們呢?有沒有意見?”顧誠之捏了捏楚君逸的耳朵。 “他們倔不過我。”楚君逸有些得意,“劉掌柜有分寸的?!?/br> “恩。”顧誠之淡淡的道:“我手下的人不敢有意見?!?/br> 楚君逸手底下的都是楚三老爺留下的人,而顧誠之手底下的都是他親自調教出來的,但有異議直接拉到比武臺,揍一頓就沒聲音了。 楚君逸瞪了他一眼,卻又笑了起來。 “對了,你要那些胭脂水粉做什么?”顧誠之問道。 第65章 出氣 楚君逸的笑容淡了幾分,在顧誠之的唇上親了一口,翻身落到地上,順便將顧誠之也拽了起來,“我想看看?!?/br> 顧誠之陪他走到桌邊坐下,靜靜的看著楚君逸拿起脂粉盒一盒一盒的看過去。 木盒中放置著六小盒脂粉,其中兩盒是胭脂,楚君逸打開之后看了兩眼便放下了。 與兩盒胭脂并列放置的是水粉,白色的粉末狀固體,楚君逸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搖頭將手指上的粉都擦干凈。 剩下的三盒是香粉,一盒是白色的,另一盒則是白色之中微微帶了一點點的黃色,最后一盒是棕色的。 楚君逸挨著個的聞了過去,最后挑出那盒白中帶黃和棕色的香粉,將其他四盒放回到木盒之中,這才說道:“母親用的粉和這兩盒的味道很像,我記得母親曾經說過,她用的粉都是父親找方子配的?!?/br> 白色的粉用來敷面,棕色的粉可以戴在身上或是放在香爐里。 顧誠之靜靜的聆聽,在楚君逸靠過來的時候將人抱住。 “那家店匾牌上的字不是父親寫的,所以這些年我都沒有注意過,結果突然蹦出來幾家店……”楚君逸用腦袋撞著顧誠之的肩膀,“我就是想看看那家店和父親有什么聯(lián)系。” 陸勤什么也不說,他又沒找到關于香粉店的關鍵點,唯一能查的好像就只有店里賣的東西了。 “或許過段時間就能明白父親想要做什么?!鳖櫿\之摸了摸他的頭。 “恩?!背輴瀽灥膽艘宦暎ь^問道:“去下一家?” “好?!鳖櫿\之吻了吻他的額頭。 香粉店和會賓酒樓所在的街道距離官宦人家居住的地方比較近,往來較多的也多為這類人,兩家店都算是面對中高端人群的店面,收益自然不錯。 而果脯店位于京中最大的鬧市之中,周圍茶館攤鋪環(huán)繞,人聲鼎沸,熱鬧異常。 馬車停在了鬧市周圍,楚君逸和顧誠之下了車,決定步行走過去。 即使是冬天,這個鬧市仍然人來人往,不見清閑。 楚君逸看了一路,茶館里的人相對多一些,有說書的、有閑聊的、還有侃大山的,一旁的攤鋪跟前也沒見少人,或是忙忙碌碌,或是步履匆匆。 “人可真多?!背莞锌馈?/br> “人是挺多?!鳖櫿\之又補充了一句,“消息也多?!?/br> 兩人相視一笑,并肩往果脯店走去。 這家果脯店的名字十分的簡單粗暴:果果店。 楚君逸站在門前抬頭望著這塊牌匾,心里無語至極,這名字誰取的?! 顧誠之覺得好笑,陪著楚君逸站了片刻便將人拉進店中。 “兩位公子,想要看點什么?我們店里的品種可全了!”店伙計連忙過來招呼。 果果店里的賣的品種的確很多,各種蜜餞果脯、花生瓜子,還有一些樣式簡單的點心。 楚君逸看了一圈,點了幾樣常見的,又選了幾樣品相看著不錯的,等到店伙計將東西裝包時,才像似隨口問了一句:“這店名是誰取的?” “老板取的?!钡昊镉嬕贿吺稚蟿幼黠w快,一邊笑著回答,顯然楚君逸不是第一個問這問題的,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楚君逸抽了下嘴角,老板是關情,也就是楚三老爺取的?!“很……有特點。” “公子說話可真客氣。”店伙計將打包好的東西遞了過去,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好多人都說著店名蠢得不行。” 楚君逸:“……”其實他也想這樣說。 顧誠之勾了勾唇角,接過店伙計遞過來的包裹,直接拆開一角,拿起一顆蜜餞就塞進了楚君逸的嘴里。 店伙計:“……”嘶!怎么看著這么別扭呢?! 楚君逸瞪了顧誠之一眼,含著蜜餞嚼了兩下,隨后動作漸漸變慢,眉頭也微微蹙起。 “不好吃?”顧誠之見他臉色不對,連忙問道。 “不是?!背莸吐曊f道:“很好吃……這個味道,母親很喜歡?!?/br> 顧誠之一愣,看著手上拿著的果脯蜜餞,也撿了一顆丟進嘴里。 “味道是不錯。”顧誠之輕聲說道。 楚君逸點了點頭,又捏起一顆放進嘴里,直到咽下去后才道:“母親喜歡吃這些,父親時常會帶上一些回來?!?/br> “看來公子的父親還是我們店里的??停覀兊昀锏拿垧T果脯和別人家的味道不同,一吃就能吃出來。”店伙計笑著說道。 “的確是常客?!背莨雌鸫浇?,“楚家三老爺,認識嗎?” 店伙計的臉色微變,目光在楚君逸身上轉了兩圈,“當然認識,楚三老爺還真是我們店的??汀!彼麑ε赃叺耐榇蛄藗€手勢,便將楚君逸和顧誠之請到了里屋。 店伙計離開了,但很快又有一個四十多歲,矮胖身材,腆著個大肚子的男人走了進來。 “在下錢進,見過楚六爺?!卞X進滿面笑容的行了一禮。 “錢掌柜多禮了。”楚君逸點了點頭,又為他介紹顧誠之,“這位是顧三爺?!?/br> 錢進的神情微頓,看了顧誠之一眼,又看了楚君逸一眼,這才說道:“見過顧三爺?!?/br> 楚君逸見周圍也沒有旁人,直接掏出了那塊“情”字令牌。 錢進看到了令牌,態(tài)度更加恭謹,“不知六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