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借你吉言。”楚君逸說完便告辭離開。 姚姑娘也沒有挽留,等到楚君逸的身影消失,她才轉(zhuǎn)身往回走去。 楚君逸這一路走得飛快,沖回院中便直接推開了房門。 屋內(nèi)的三人一齊轉(zhuǎn)頭看去。 楚君逸的動作頓住,有點卡殼道:“我……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沒有,我們都說完了,剛想要走的?!鼻f二爺拉起柳四爺就往外走,邊走還邊說:“我們的東西還沒收拾,你們也快點,下午就要走了?!?/br> 眨眼間,出了門的兩位就跑沒了影,楚君逸尷尬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鳖櫿\之垂眸說道。 早上的事他還記得,不過看楚君逸的樣子應(yīng)該是沒有印象,這本也算不得大事,但他…… 見顧誠之都這樣說了,楚君逸也不再糾結(jié),關(guān)上門后就坐到了他的對面,問道:“你猜我看到誰了?” “誰?”顧誠之抬了下眼皮。 “姚姑娘。”楚君逸正色道。 顧誠之略微詫異的抬頭看他。 楚君逸磨著牙將剛才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說到結(jié)尾時還加了一句:“嚇了我一跳,你說她找我是要做什么?” 顧誠之想了想才道:“或許……她只是想看看你?!?/br> 楚君逸:“……”說了等于沒說。 “或許就是想看看你是個什么樣的人。”顧誠之補充道。 “盯著我能看出什么來……”楚君逸心中無語。 顧誠之瞥了他一眼卻沒有接話,只是說道:“你的東西趕緊都收拾出來,午飯過后就該走了?!?/br> 楚君逸撇了撇嘴,麻溜過去收拾東西。 顧誠之垂眸靜坐卻沒有過去幫忙。 下午離開時,來送行的人挺多,楚君逸看了一圈覺得姚姑娘不過來的決定是正確的,若是她過來了那就是妥妥的在拉仇恨,現(xiàn)場的氣氛也肯定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和諧。 一行人走走停停的一路游歷,山?jīng)]少爬,河沒少過,時不時的還會開場吟詩大會。 對此,楚君逸只能無語望天,寫文章他還行,但是作詩作詞就真的是一點轍也沒有。 好在不善詩詞的不止他一個,顧誠之在這方面也是弱項。 當(dāng)然,這個弱項是和其他方面相比,他的精力都放在讀書和習(xí)武上,若是在兼顧詩詞那就真的不是人了。 而每當(dāng)?shù)巧街畷r,楚君逸都會磨著牙的看著爬在他前面的那群人,就連聶老先生都可以自己爬到山頂,偏偏他的體力最弱,次次都是拖后腿的那個。 顧誠之每回都走在楚君逸的身后,防止他一個沒站穩(wěn)就滾下了山,其實他更想將人直接拎上去,但其他人都是自己爬,他也不好搞特殊化。 “要不要試著習(xí)武?”顧誠之問道。 “……”楚君逸本來就累,看著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只覺得更累。 “學(xué)武好呀,你是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甭櫪舷壬谝慌越釉挼?。 “我親自教,包教包會?!鳖櫿\之做著保證。 楚君逸:“……” “你有福了,老顧教的肯定好。”莊二爺?shù)穆曇麸柡?,但神情卻有些幸災(zāi)樂禍。 “主要目的是強身健體。”顧誠之瞥了莊二爺一眼。 楚君逸:“……” “學(xué)吧,機會難得?!蓖閭兏鸷?。 “肯定能讓你堅持下來,相信我?!鳖櫿\之笑道。 楚君逸:“……” “很好,就這樣決定了!”聶老先生拍板決定。 其他人默默扭頭,他們一直都在看風(fēng)景,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們一點也不知道。 楚君逸在心里嘔了口血,他還沒答應(yīng)呢好吧! 莊二爺只當(dāng)沒看到楚君逸一臉內(nèi)傷的表情,等到下山時又湊到了柳四爺?shù)纳磉吳穆曊f道:“老顧怎么突然想起要折騰楚六爺了?” “什么折騰不折騰的,老顧是為了楚六爺好。”柳四爺看了一眼隊伍前面的顧誠之,確定距離足夠遠,應(yīng)該是聽不到他們說的話。 “得了吧,學(xué)武這種事不會等回京之后在教嗎?!現(xiàn)在可還在外面呢,就以老顧的性子,等回到客棧就該拉著楚六爺去蹲馬步了。一天的馬車坐下來,晚上的時間在去練武,就以楚六爺那小身板可別給練廢了。”莊二爺一臉的慘不忍睹。 “你嘴上可積點德吧,剛才還跟著起哄呢?!绷臓斊沉怂谎郏坝斜臼履闳グ褎偛耪f的話再跟老顧復(fù)述一遍,你有這個膽子嗎?” 莊二爺默默的閉上了嘴,他沒這個膽子,而且他覺得若是他敢說,顧誠之肯定要揍他一頓。 心里這樣想著,莊二爺還是不自覺的往前面看去。 走在前面的顧誠之突然回過頭,對著他笑了一下,莊二爺打了個哆嗦,抹了把臉,然后就一臉嚴(yán)肅的看了過去,就像剛才說閑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怎么了?”下山時楚君逸一直被顧誠之拉著,確實省了不少事,至少他還有力氣說話。 “沒事。”顧誠之不動聲色的轉(zhuǎn)過頭。 其實他也不知剛才為何會那樣說,楚君逸的身體不好體力不行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看著他那么艱難的爬山,顧誠之突然覺得很不爽,沒來由的不爽。 本來可以忍受的事突然有些忍不了了,所以他又提出了要教他習(xí)武的事。 雖然是聶老先生拍板決定的,但楚君逸也沒有反駁不是嗎?! 不說話就當(dāng)他是默認了,之后若是想要反悔,呵呵! 楚君逸還不知顧誠之腦中的恐怖想法,他現(xiàn)在只想趕緊回去休息。 回到客棧后,換了衣服洗了澡,楚君逸剛剛躺到床上就被顧誠之給拎了起來。 “你要干嘛?!”楚君逸的右眼皮跳個不停,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過來?!鳖櫿\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楚君逸又往床里縮了縮,一臉的警覺。 顧誠之挑了挑眉,長臂一伸就將人給拉了過來,“說好要學(xué)武的。” “我沒答應(yīng)!”楚君逸反抗道。 “你也沒拒絕?!鳖櫿\之將人拎下了床。 楚君逸:“……” “所以說,乖一點,對你有好處。”顧誠之的笑容溫暖和煦。 而楚君逸看著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鬼。 聽著隔壁發(fā)出的聲音,柳四爺十分淡定的扭過頭。 莊二爺在旁“嘖嘖”了兩聲,小聲說道:“你說他們倆在干嘛呢?!”真是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學(xué)武?!?/br> “不像?!?/br> “你又想說什么?”柳四爺覺得這貨越來越八卦了。 莊二爺嘿嘿一笑,湊到了墻邊,把耳朵貼了上去。 “……”柳四爺一把將人拉了過來,低聲吼道:“你想死嗎?!” 莊二爺做著口型:我就是聽聽! 柳四爺真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都裝的什么玩意兒,還嫌被顧誠之收拾的不夠嗎?! 突然,墻壁那頭傳過來一個聲音,“聽夠了?” 莊二爺:“……” 柳四爺:“……” “若是沒聽夠還可以接著聽?!?/br> “我們沒聽……”莊二爺弱弱的說道。 “師父找我們有事,我們先過去了。”柳四爺當(dāng)機立斷,拉著莊二爺?shù)母觳簿屯饷孀摺?/br> 莊二爺也反應(yīng)過來,連忙說了一句:“你們繼續(xù)!你們繼續(xù)!” “……”柳四爺好想抽他,“你閉嘴!” 顧誠之輕笑著轉(zhuǎn)過身,緩緩說道:“很好,我們可以繼續(xù)了?!?/br> 楚君逸:“……”救命! 次日清晨,當(dāng)莊二爺看到楚君逸時,臉上的同情完全遮掩不住。 柳四爺干咳了兩聲就別開了臉。 而其余人則是目光詭異的看著這一前一后走出房門的兩個人,一個面容憔悴神情萎靡,一個神采奕奕精神矍鑠,他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們兩個都做了什么?! 聶老先生嘆息道:“你的身子還是弱了點,等下在車?yán)锖煤眯菹?。”說完還拍了拍楚君逸的肩膀。 昨天莊二爺和柳四爺在他房中呆到很晚,楚君逸學(xué)武一事他已經(jīng)知道了,看著楚君逸憔悴的面容,他還是心生感慨。 “你也是的,循序漸進懂不懂!”聶老先生見到顧誠之過來,沒好氣道:“等下不許再鬧他,聽到?jīng)]有!” “知道了?!鳖櫿\之本來也沒打算繼續(xù),若是在馬車上繼續(xù),楚君逸就真要趴下了。 其他人的目光更加詭異。 楚君逸今天能爬起來就不錯了,現(xiàn)在一點搭理旁人的想法都沒有,坐下后直接就趴到了桌子上。 昨晚睡得不算晚,可他還是覺得累,全身上下就沒有不疼的地方。 顧誠之神態(tài)從容的坐到了楚君逸的身邊,給自己倒了杯茶,也順便幫楚君逸也倒了一杯。 楚君逸眉頭微蹙,將臉轉(zhuǎn)到另一邊,現(xiàn)在他最不想搭理的人就是顧誠之。 一頓氣氛詭異的早飯結(jié)束,眾人也都上了馬車準(zhǔn)備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