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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步步錦繡在線閱讀 - 第134節(jié)

第134節(jié)

    佛家講求眾生平等,不過晏衡向來不信這套。再者如今非常時期,江南風聲鶴唳,那些遭了秧的官員雖不敢拿真正的龍子鳳孫開刀,但也保不齊把一腔怨氣撒到他頭上。剛想著派親兵過去清場,還沒等開口就已經(jīng)被阿嫤猜了出來。

    “我知道阿衡是為我好,一心顧念著我們娘倆安危??纱朔羰莿屿o太大,落人口實不說,不是明晃晃地給那些jian人樹靶子?”

    行軍打仗向來一言九鼎的晏指揮使是個實打?qū)嵉钠薰車?,媳婦說往東他絕不敢往西。如今一番好意被梻了,他非但沒有絲毫不悅,轉(zhuǎn)過身來反而積極準備起了輕車簡從所需一應(yīng)物件。

    在西北時他與阿嫤常這樣出行,如今做起來駕輕就熟。細棉布的中衣往身上一裹,外面是料子頂精細但看起來很尋常的袍子。一頭烏發(fā)松松垮垮地挽上去,只別一支他親手打磨的掐絲木釵。

    即便是這樣打扮起來,鏡中的阿嫤依舊艷光照人。

    “阿衡所做那兩個木制模具,也在臉上貼一貼吧。”

    幾個月來他們暗中走訪江南全靠此模具。晏衡借著蒙醫(yī)祖?zhèn)鞯拿胤?,不知摻了什么東西,然后高高低低的涂在模子里面。往人臉上扣去后,那層高低顏色皆不同的一薄層便黏在臉上,整個人的五官徹底變了,不言不語站在那便是任親生爹娘也認不出來。

    “如今京中圣旨以下,要端王殿下就地處決江南官員。依照咱們的心思,懲治貪官污吏的確是大快人心的好事,但千人千面,不知江南百姓做何想法。我久不出門,恰好趁天元寺香火旺盛觀察一番?!?/br>
    晏衡何嘗不知阿嫤是為了自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為君者如此,為官之人同樣如此。他本就要做那雙手沾滿血腥之事,到時朝堂上少不得惹人彈劾,若能先行體察民意,到時即便御史巧舌如簧也奈何不得他。

    明白她意思,他心下越發(fā)憐惜。只是到底嘴拙,千般心思只化成一句話:“阿嫤莫要胡思亂想?!?/br>
    若是一般后宅婦人聽到此言,定會有些惶恐,是不是夫婿嫌自己管得太寬??傻搅诵l(wèi)嫤這,卻是全然明白了意思。

    由著他抱上馬車,她環(huán)住他脖子,露出春花燦爛般的笑靨:“我知曉阿衡是不欲望我多勞累,可我就是閑不下來的性子。等會到了天元寺,可要好生問問大師,是否是天生勞碌命。”

    天元寺的住持可是得道高僧,等閑不會出面。想到被阿嫤否決的清場之事,晏衡心下有了合計,趁著探路的功夫向外面暗中尾隨之人打了個眼色。

    待馬車停在天元寺跟前,衛(wèi)嫤由晏衡扶著邁入寺廟。看到寺廟各處供奉香火的信徒雖然說不上穿金戴銀,但衣冠整潔。路過佛像前時她還隱約聽見一位年邁的婦人振振有詞,感謝朝廷派軍蕩平倭寇,告慰亡夫在天之靈。

    聽到這她心中頗為寬慰,連帶著因臨產(chǎn)而越發(fā)笨重的身子都有些輕盈起來。深深地看了晏衡一眼,然后任由他扶著,通過充滿禪意的園林向后院走去。

    “阿嫤來的正巧,此刻住持恰好誦經(jīng)完成?!?/br>
    衛(wèi)嫤也不戳破他,只任由小沙彌引領(lǐng)著進了禪房。慈眉善目的住持親自接待了他們,紫砂壺倒出兩杯清茶,瞬間滿室茶香。透過氤氳的茶霧,住持有些高遠的聲音傳來。

    “貧僧月前曾云游西北,到過幽州黃廟,聽貢仁波切提起過夫人,他直言夫人來歷不凡?!?/br>
    來歷不凡?想到貢仁波切那番能算出她命格的本事,衛(wèi)嫤心下一緊。晏衡也顧不得什么佛門重地,將大手搭在她手上,熱度傳來給予無聲的安慰。

    似乎看出了他的緊張,住持放下茶盞,露出了那雙充滿睿智的眼睛,此刻他看向衛(wèi)嫤的眼神滿是笑意。

    “大人不必緊張,夫人乃是有大造化之人,得其相助者遇事逢兇化吉,終生福運無窮。貢仁波切早年曾算出夫人能福澤一方,見如今西北蒙漢親如一家、西北百姓安居樂業(yè),他深感夫人之福,命貧僧帶話給夫人?!?/br>
    聽住持這么夸阿嫤,晏衡身子坐直了些,臉上的驕傲幾乎要藏不住。阿嫤可不是福星!自打遇到她后,他延續(xù)了十幾年的霉運徹底終止,而后好事一件件從天而降。每次看似兇險,實則到最后總能升官發(fā)財。

    衛(wèi)嫤余光無奈地瞥了眼晏衡,這人可真是的……以前在西北,官員夸代指揮使夫人如何如何比直接拍他馬屁還管用,久而久之整個西北也都知道晏府究竟是誰在主事,沒少有人暗地里笑話他夫綱不振。來江南后她本打算借著鐵血名聲,好好幫他樹立下名聲,沒想到這才幾天他就又……

    真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她倒不是討厭這塊爛泥,而是因為他對她太好,好到她總怕自己阻攔了他心中鴻鵠之志。

    手心朝上,偷偷撓下他搭在她手上的大掌,當著住持面她終歸不好做什么,只收斂心神做洗耳恭聽狀,問道:“不知貢仁波切有何指點?”

    “貢仁波切曾言,藏地法王以秘法卜算活佛轉(zhuǎn)世之處,卻發(fā)覺東北龍氣不穩(wěn),隱隱有二龍并生之相?!?/br>
    “二龍并生?”

    如今天下太平,能稱龍者只有皇室中人。慶隆帝老邁,朝堂上武王和魏王勢力正盛。再聯(lián)想到端王先前接到的圣旨,皇上竟是絲毫不顧惜端王名聲,欲讓他做屠盡江南官場的儈子手。

    她雖看好端王,可沾染了這等殺伐之氣,基本上也就與皇位無緣。退一步講,就算此事由不顧名聲的晏衡代勞,保全端王名聲,可能下這等圣旨,足以證明慶隆帝已經(jīng)放棄了端王。

    慶隆帝昏迷是何等大事,衛(wèi)嫤深處江南,即便心思再敏捷也不會想到,這明晃晃加蓋玉璽的圣旨并非皇上本人之愿。這道突如其來的圣旨打亂了她所有心思,讓她不由地開始猜測,究竟慶隆帝到底屬意哪位皇子。以及他將江南抗倭這趟鍍金的好差事交給端王,甚至后面連科舉之事都一并托付,此番看重究竟是捧殺,還是另有深意?

    離開天元寺,一直到臨時所居的別院門前,衛(wèi)嫤始終都在考慮著此事,直到晏衡一句話將她點破。

    “向來圣心難測,我等只需盡忠職守做好份內(nèi)之事。到時即便龍椅上坐得是位糊里糊涂的昏君,也不至于毫無退路?!?/br>
    盡忠職守?瞬間衛(wèi)嫤豁然開朗,她督促晏衡上進的目的并不是純粹地為了榮華富貴,而是出于性格使然。就如先前所說,她是個閑不下來的人,總覺得人活著得有點事做,有個奔頭。錦衣玉食的米蟲生活也不過是一時悠然自得,日子久了老那樣難免也會乏味。一張一弛,在度過緊張和努力后偷得浮生半日閑,瞇眼在庭前靜看花開花謝,那才是真正極致的享受。

    惆悵了一路的俏臉這會總算展露笑顏,跨過門檻時她笑道:“在天元寺時住持已經(jīng)有所提點,只需堅守本心定能渡此難關(guān)。方才是我迷障了,還好阿衡看得明白,及時點醒我?!?/br>
    被自家媳婦夸的,晏衡心情越發(fā)舒暢。待扶著她進了臥房,他仰頭看向北方,心中稍有些困惑:皇上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

    ☆、192.官至太尉(完結(jié)章)

    慶隆帝葫蘆里在賣什么藥,只有他自己清楚。

    如果說太子被廢后,武王和魏王暗地里爭名奪利還在他容忍范圍之內(nèi)的話,那么后來趁他昏迷召集宗親和閣臣們直接下圣旨則徹底讓他寒了心。

    他開始忍不住地去想,如果他昏迷的時間太長,是不是皇子監(jiān)國的旨意就會下來。監(jiān)國時間一長,野心再養(yǎng)大些,想要名正言順的登位時,這些兒子們會不會不顧父子綱常,暗中做出弒父的舉動?

    理智告訴他,肯定會!

    可情感上他卻無法接受這一事實。如果再往前二十年,換他正值壯年的時候,絕對會毫不手軟的收拾強下圣旨之人??扇缃穸赀^去,他已經(jīng)是風燭殘年的老人。懲治貪腐已經(jīng)耗盡了他最后的冷硬心腸,對著親生兒子他實在下不去手。

    但理智又告訴他,再這樣放任下去,肯定會禍起蕭墻。

    所以在武王和魏王跪在床邊為私下圣旨之事請罪時,他順水推舟聽進去他們的推托之詞,然后語重心長地講述了一番兄友弟恭之道。

    這是他給他們最后的機會!

    然而他的希望注定落空,這兩人早已被權(quán)勢迷住了眼。在他跟前時還裝模作樣,直言委屈了端王,然后要借著他成親送一份厚禮好生彌補。等離開乾清宮后,見他沒有責罰,他們反倒變本加厲去拉攏朝臣。

    更有甚者,他們甚至準備趁著端王大婚時動手,逼他退位。

    最先發(fā)現(xiàn)此事的還是鎮(zhèn)北侯世子楚璉。他本是心性柔軟之人,癡戀阿嫤卻害得她差點殞命后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親自背阿嫤上花轎,聽到她那句“羨慕吳氏有兄長護著可以為所欲為”的激勵之言后,他將一腔熱情全部投入到翰林院的差事中,短短三年就隱隱有在翰林院中獨領(lǐng)風sao之勢。

    這次阿嫤回京,在侯府拼酒時他與晏衡芥蒂全消。眼見著阿嫤過得幸福,他也只能將隱藏在心中的情感悉數(shù)化為默默的關(guān)心。

    吳家滿門抄斬,吳氏痛哭流涕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阿嫤在江南的安危。她大著肚子消失不見,這怎么能讓人不擔心。因著關(guān)切,他求到了父親頭上。

    父親正在討好衛(wèi)mama,對于此事他也樂見其成。他自幼喪母,當時衛(wèi)mama跟在老太君身邊,給予他很多關(guān)照。尤其在他喜歡上阿嫤后,更是對她敬重。與其父親娶個年歲比他還小的姑娘為繼室,他倒寧愿侯府內(nèi)掌事的是衛(wèi)mama。

    因為此事,父親那肯定有阿嫤消息。而他沒想到的是,在他開口詢問之后,父親竟然將侯府暗地內(nèi)的一部分人手給了他。

    他本就在翰林院嶄露頭角,如今又有接管鎮(zhèn)北侯府的架勢,很快就受到了武王和魏王的重視。后者還委婉些,前者因為跟吳家走得近,知道他這些年來的情感揪扯,竟然暗示他可以幫忙得到阿嫤。

    當時他有些心動,可他早已不是三年前天真的公子哥。心動過后他不由想得更深入,阿嫤如今以為人婦,晏衡又是出了名的寵妻。究竟是何種情況下,阿嫤才會重新回到他身邊?

    這不難猜,要么晏衡死,要么武王登頂大位后以強權(quán)奪武官之妻。

    想到這他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莫說他已經(jīng)死心,就算不死心,他也不忍阿嫤受如此大傷害。虛與委蛇一番后,他快步回府將此事告知父親。

    蟄伏二十年,楚英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此事關(guān)乎阿嫤安危,不僅可以扭轉(zhuǎn)他在青娘心中形象,更是可以讓侯府重新立足朝堂。這等天賜良機如果再不抓住,那他得有多蠢。

    楚英沒有貿(mào)然將此事告知慶隆帝,而是布置一番讓青龍衛(wèi)自己去發(fā)現(xiàn)。為了給九公主擇婿,最近青龍衛(wèi)明察暗訪京中各大戶人家后院,對八卦的接受能力有明顯提高。順著楚英放出來的線索,他們很快發(fā)現(xiàn)這一事實。

    謀朝篡位事關(guān)重大,即便尚有幾絲不確定,青龍衛(wèi)首領(lǐng)也很快將消息報了上去。

    慶隆帝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他自問對每個兒子都很好。武王性情莽撞他就讓他去領(lǐng)兵,魏王欲涉足政務(wù)他便安排進六部,端王喜好美食他便任由他閑云野鶴。比起大越民間那些傳統(tǒng)的、試圖以孝道壓制兒子的父親,他這做父皇的真心已經(jīng)做到了極致,他順從每個兒子的意愿,讓他們按照愛好和所長自由發(fā)展。

    但此時此刻他卻意識到這種方式的弊端。荀子說得沒錯,人之初性本惡,不論是兒子還是朝臣,想要他們好就得嚴加管束。對朝臣他是仁君,為政四十年卻養(yǎng)出一堆國之蠹蟲;對兒子他是慈父,可種種不計較卻讓他們越發(fā)貪得無厭。

    甚至謀劃著弒父上位!

    最后一絲父子親情被澆熄,他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沒有了親情顧忌的慶隆帝,完完全全成為了一位冷酷的帝王。帝王心術(shù)告訴他,此等殺子的惡名絕不能背。

    不是算計著端王大婚京城防范松懈?不是算計著那會晏夫人正在生產(chǎn),晏衡走不開西北軍群龍無首?算計好一切的武王想要逼宮,而魏王想躲在兄長,待他逼宮成功后再行替父報仇、匡扶正統(tǒng)。

    養(yǎng)了他們那么多年,也是時候要點回報。就借著這兩個孽畜的手,給他在史書上再留一筆英明神武的形象。

    打定主意的慶隆帝徹底安下心,他以身體不適為由開始罷朝,將政事交由武王和魏王共同處理,自己抱著傳國玉璽住進了翊坤宮。

    他昏過去是事實,加之兩王久窺帝蹤,從乾清宮后殿近年來越點越亮的燭火中也能知曉父皇身體大不如前。兩王不疑有他,表面上惶恐地接旨,心里其實暗自竊喜。一個有意逼宮,另一個樂見其成,為了麻痹父皇,兩王齊齊再端王婚事上做文章,以給父皇沖喜為由又將婚事辦得盛大了些,其規(guī)格直比帝王大婚。

    京城的旨意一道又一道傳入江南,衛(wèi)嫤心下危機感越重。

    “皇上真的病到起不來?可他怎么會任由武王和魏王臨朝……”

    慶隆帝是位很英明的皇帝,縱觀歷史上,多少老皇帝晚年耽于享樂,即便知道錦繡江山下早已開始腐敗,也會沉醉于太平盛世的美好愿景中,只當自己是個聾子瞎子??伤写笃橇?,將貪腐之人連根拔起。

    這樣英明的皇帝,怎么會如此縱容武王和魏王?莫非真的是天命難改?

    想著貢仁波切傳來的“雙龍并立”天象,她心下?lián)鷳n之情日盛。一山不容二虎,這又不是民主共和,天下怎么可能有兩位皇帝。再這樣發(fā)展下去,明顯是亂世之狀。

    “阿衡,江南之事已經(jīng)處理得差不多,如今走開也不算違背圣明。我肚子大了暫時移動不得,你且先回西北掌握兵權(quán),不然我這心里總不踏實?!?/br>
    晏衡知曉阿嫤說得是何意,可他只是搖頭:“眼見著阿嫤還有不到半個月便生了,如今我是無論如何都走不開?!?/br>
    見阿嫤急惱,他咬咬牙:“我必然是要留在江南陪伴阿嫤的,只不過西北大權(quán)也不能旁落?,F(xiàn)任鎮(zhèn)北侯出身武將世家,楚家如今在西北仍有威信。我暗中修書一封,請求他護著娘前去西北掌管生意,必要時候便宜行事。”

    鎮(zhèn)北侯倒是個放心的人選,見他面色堅定,衛(wèi)嫤也只能點頭。當即她提筆修書一封,另外夾帶了晏衡信物。信乍看上去只不過是封家書,可以她與衛(wèi)mama的默契,對方定能看明白。待墨跡晾干后,她便將信托付給馬上啟程回京,準備成親的端王,這是目前最穩(wěn)妥的方式。

    做好這一切后她便在焦急中等待著瓜熟蒂落。

    又是半月過去,端王成婚前夜,漫天的火燒云幾乎染紅了整個京城,與之相對應(yīng)的是新任端王妃豐厚的嫁妝。第一臺嫁妝進了端王府,最后一臺還未進京城城門,這已經(jīng)不是十里紅妝可以形容的了。

    京城城門大開,百姓紛紛上街看熱鬧。待嫁妝徹底入城,尾隨而來的還有無數(shù)身著黑甲的兵卒。除時百姓們還不覺有什么,直到騎兵沖散人群,遇到街頭稚兒絲毫不避讓,竟是直接策馬過去。稚兒哭聲響徹云霄,眼界百姓眼中逐漸露出恐慌,紛紛躲進自家關(guān)緊房門。

    因著端王成親,整個皇宮也是喜氣洋洋。翊坤宮淑妃娘娘親自賞下紅包,熱熱鬧鬧的氣氛中宮娥太監(jiān)也是不由自主地隨意起來。直到大軍沖破宮門,里三層外三層的黑甲軍衛(wèi)如暴風雨前的烏云般將翊坤宮圍個密不透風。

    慶隆帝被淑妃扶著進來,雖然早已料到有今日,但當武王跪在面前恭請他退位時,他還是氣得咳出了一口血。

    “皇上小心龍體?!?/br>
    扶住慶隆帝,淑妃直面武王。方才這位皇子說得清楚明白,之所以讓父皇退位,是因為他不分青紅皂白寵愛禍國妖姬。淑妃撫摸下自己的臉,她雖然愛美,但真沒想到有一日竟然會背負禍水的名頭。

    “本宮自幼家教甚嚴,進宮后謹守宮規(guī)。友愛姐妹,對各位殿下也向來尊敬。試問殿下是以何種理由,將禍水的名頭往本宮身上扣。”

    武王絞盡腦汁,最終發(fā)現(xiàn)他還真找不出淑妃丁點錯。她是真正的大家閨秀,舉手抬足令人如沐春風,且不論再受寵都不會張狂。私下里他對王妃有所不滿時,便常以淑妃娘娘告誡之。

    想不出來,這會他也只能強詞奪理,硬著頭皮說道:“以淑妃娘娘之圓滑,自然不會留下把柄。”

    圓滑也成了錯?淑妃滿臉無奈,眼見著慶隆帝氣順了些,她安然退到帝王身后。

    站在臺階上,慶隆帝一雙龍目盯著武王,直把他盯到心里發(fā)毛。然后他揮揮手,沖著下面將領(lǐng)說道:“還不把這逆子抓起來?!?/br>
    武王初時還有些云里霧里,他的人手已經(jīng)把翊坤宮圍城鐵桶,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他親自帶進宮的將領(lǐng)把刀駕到他脖子上時,他依舊滿臉的不可置信。

    “蠢材,連這點人心都看不透,還妄圖登頂?shù)畚??!?/br>
    慶隆帝連個眼角都懶得給兒子,站在臺階上他看向?qū)m墻外,那里冒起紅煙,想來鎮(zhèn)北侯已經(jīng)制服打算入宮“勤王”的魏王。

    在端王大婚前夜,一場宮變止于無形。

    翌日上朝,慶隆帝細數(shù)二王罪過后,決定將其從宗室除名。滿朝文武早已嚇破膽,這會更是跟鵪鶉似得縮在下面,一個屁都不敢放。正當他準備下令問斬二王時,身著喜袍的端王突然下殿,五體投地跪求父皇饒兩位皇兄一命。

    任憑慶隆帝如何發(fā)怒,大呼逆子,端王仍不改初心。直言父皇年邁受不得喪子之痛,二位兄弟死不足惜,但請父皇保重身體。

    見他如此仁慈,慶隆帝再無一絲憂慮,當場拿出半月前早已寫好的圣旨。以年邁體力不濟為由,禪位于端王。聽著端王再三推辭,他臉上笑意越發(fā)真摯,直接從龍椅上走下來,親自將帝王冠冕扣到端王頭上。

    卸下沉重的冠冕后,他只覺全身輕松。為大越江山勞累了四十年,如今年近花甲,也是時候退下來,帶著如花美眷看遍這片山山水水。當然那是以后的事,他絕對不會承認,看著這個慣會躲懶的兒子因為要接管天下重任而滿臉郁悶時,他心里如三伏天喝了雪水般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