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鐵匠鋪生意不錯,師傅正在熱火朝天的忙著,柳安認真的在旁邊打下手,師徒倆默契很好,鋪子里靜悄悄的,只有那打鐵的聲響,以及街道熱鬧的喧囂。 “李師傅?!奔靖枳哌M了鋪子里,溫和的喊了句。古時的店鋪一般都直接用姓氏打頭,一眼就能瞅準(zhǔn)了。 李師傅頭也沒抬,悶聲道?!坝猩跏??直接說,想要買日常用品自個在屋里轉(zhuǎn)轉(zhuǎn),想要定制個甚物,先說說要求和模樣,等我忙完手里的活再細叨?!?/br> “喔,不是。我們是來看柳安的,聽說他傷著了,趁著這會有空閑,就過來看看。”季歌說著,把手里的糕點擱到了木桌上。“李師傅這里有些糕點,一會你歇手了,嘗個味道。” “小安,找你的?!?/br> 剛剛季歌開口說話時,柳安就知道了,直到聽見了師傅的喊聲,他才停了手里的事,抬起頭走了過來?!皠⒔悖鄫?。” “聽說你傷著了,我倆過來看看你,這里有些藥膏你拿著?!奔靖鑼⑹掷锏乃幐噙f了過去。還好,傷的不是很重,就是有些鼻青臉腫,瞧著精神還好。 余氏在旁看著都心慌,和風(fēng)細雨的問?!吧砩蟼臎]?有沒有進醫(yī)館看?大夫怎么說的?這藥膏在普濟堂買的,很管用,你記得涂抹,別仗著年紀(jì)小就不當(dāng)回事?!?/br> “沒什么,就是些皮外傷?!绷材笾幐嗥届o的答著。 季歌看著他冷冷清清的樣兒,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巴髣e這么魯莽了,我記得你中午是在鋪子里吃飯,這里離貓兒胡同也不遠,可以過來玩玩,我們中午都回家吃飯的,你看,明個中午過來吃飯怎么樣?”都說懷了孩子,情緒波動會比較大,有時會莫名其妙,她沒有到這夸張的地步,卻也是受了點影響。 柳安垂著眼沉默了會,才點頭?!昂谩!?/br> “那行,明天中午記得過來,你還有事要忙,我們就先走了。記得啊,別忘了?!奔靖柙偃谥?。 柳安點著頭,送著她倆出了鐵匠鋪。 “她就是劉家媳婦?”李師傅隨口問著?!跋葎e忙,把你的傷涂點藥?!?/br> “嗯?!边@一個字,也不知是應(yīng)第一個問題,還是第二個問題。 李師傅卻是習(xí)慣了徒弟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性子,這徒弟年紀(jì)小小就跟著他學(xué)打鐵,朝夕相處日積月累,感情自是深厚,亦師亦父?!八⒌故庆`通,這是知道你的傷是怎么來的,巴巴過來看你,你家那事做的確實不厚道,這劉家媳婦性情不錯。”說來后面的反轉(zhuǎn),里頭怕也有貓膩呢,不過,也是嚴家自作自受,活該! 柳安沒吱聲,抿著嘴一絲不茍的給自己涂藥,模樣相當(dāng)?shù)恼J真專注。 李師傅瞅了徒弟一眼,知道他其實豎著耳朵在聽,又說?!拔铱磪?,你家遲早得鬧騰起來,你娘壓不住你爹,你大嫂管住了你大哥,你又跟個透明人似的,不如和劉余倆家處好了,將來他們比你那兄弟更管用?!蹦菋D人是個重情義的。 “不是?!绷餐铝藘蓚€字,皺了皺眉。 “我知道你為著不是這事,就是心里過意不去,才跳出來的對吧?我是在提醒你,個兔崽子?!崩顜煾蛋蛋掂止荆缰肋@兔崽子會來這么一招,他就不該把知道的事順嘴給說出來了,還好這徒弟命大沒出什么亂子,否則,真有個甚事,他這后半輩子就安生不了了。 柳安又不吭聲了,涂好藥,走到了師傅身旁,幫著打下手。 季歌和余氏回了貓兒胡同,由三朵和阿桃搭把手,將下午的糕點做了出來,然后,拎著熱騰騰的糕點和余氏去了東市。 下午的生意比上午要好多了,甚至可以用火爆來容易。有些人,雖沒什么主心骨,可性情卻很直白,覺的不對就罵罵咧咧,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又會心生愧疚,通俗點,生活里這樣的人很普遍,顧著自個的小家,已經(jīng)累死累活,哪來的精力琢磨其它,聽到什么就是信了什么,反正跟自己沒關(guān)系,聽個熱鬧罷了,發(fā)發(fā)牢sao,竄門時再拿出來叨叨八卦,打發(fā)一下時間。 劉家糕點攤出了這么戲劇性的大轉(zhuǎn)變,有部分覺的挺愧疚,就是繞了路也三三兩兩的結(jié)伴過來看看,意思意思的安撫兩句,再順手買些糕點,走時一臉唏噓,肚子還揣著個呢,還好有人跳出來說話,又有人揭發(fā)了嚴家的真面目,否則,只怕會鬧出人命來呢,可憐見的,這人心吶,真歹毒,為了錢財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來,太可憎了。 說來也是托嚴家的福,他們不來這么一招,任其流言自然發(fā)展,可能仍有些會對季歌心生唾棄,畢竟她的行為在這時代算是比較另類。眼下這局面,嚴家把仇恨值全拉住了,季歌從而順利躲開風(fēng)尖浪口,經(jīng)了這么遭事,她也算是有所成長,有所收獲。 剛進申時,做出來的糕點全部賣完,季歌把空攤稍稍收拾一番,推到了寄放處,又清理妥當(dāng),才回了小販道,守在了余家攤位前。 “總算雨過天晴了。”余氏笑的甚是欣慰。“我看吶,以后這生意得越來越好了?!?/br> 季歌想起近日的種種,原本日子平靜安詳,沒想到,禍從天降,竟鬧的滿城風(fēng)雨?!坝鄫鹉阌袥]有想過改一下生意?”余家這油炸吃食攤利潤不高,口感比較普通,生意一般。 “改什么?”余氏笑著看向自家的攤子。“我啊,就這么點手藝,還是當(dāng)初沒了法子,硬逼出來的呢?!?/br> “rou卷怎么樣?咱們經(jīng)常吃的,你也說特別好吃。”季歌思索了下。 余氏聽著,愣住了。“這是你想的法子,我拿著做買賣沒個樣,不成不成?!?/br> “余嬸這話說的,咱們跟一家人似的,不用分的這么清楚,再說,這rou卷也不是多獨特,也有類似的吃法呢。我看,就這么決定了吧,這買賣比油炸吃食要輕省些?!奔靖枰诲N定音。 “可,可……”余氏遲疑著?!俺杀臼遣皇歉吡诵??”rou卷呢,全是用銅錢堆出來的美味,好吃歸好吃,利潤不得更低。 季歌笑的一臉篤定。“咱們自己吃的,跟擺攤做生意的肯定是兩碼事,余嬸你相信我,做rou卷啊,肯定比做油炸吃食要掙錢,咱們這幾天就回去琢磨琢磨,看看什么樣的rou卷才是最好做買賣的,把成本利潤花費的時間等各方面都規(guī)劃規(guī)劃,都想周全了,咱們才著手張羅這事,保準(zhǔn)不會白白花錢?!?/br> “那好。就聽你的。”余氏見大郎媳婦說的這么妥當(dāng),也有些心動了?!暗荣I完攤子里的吃食,咱們就回家。”她一次不會炸太多,買完了再炸,看著時間去,現(xiàn)成的油炸吃食估摸著到申時半能賣掉。 “行?!奔靖杵鹆松??!拔胰ベI些食材回來,明個得多做些糕點呢?!?/br> 余氏聽著點點頭?!叭グ桑疫@一時半會的還賣不掉,你當(dāng)心點,別往人潮里擠?!?/br> “噯,我知道了?!奔靖枘煤缅X出了小販道。 才申時末呢,見姐和余嬸就歸家了,阿桃和三朵高興的在院前直蹦直跳,撒著歡的鬧騰著。家里的坎兒,總算是挨過去了! “看這倆孩子高興的,這幾天也悶壞她們了吧?!庇嗍系皖^對著季歌嘀咕著,眼里堆滿了笑意,像極了農(nóng)家的豐收喜悅。 季歌眉角眼梢都帶了笑?!皠e說她們,我也很高興呢。今個正好二朵和秀秀會回家,咱們晚上整頓火鍋吧,做個菌子鍋底,都歡喜歡喜。” “我看行!你是不是心里早有這想頭了,我說呢,怎么買了這么多菌子回來,犯饞了吧。”余氏調(diào)侃著。 三朵聽到了火鍋的字眼,拉著阿桃就湊了過去?!俺曰疱伆。乙蚕矚g,大嫂我可以洗菜?!?/br> “我還能切菜呢。”阿桃笑嘻嘻的說。 季歌看著倆孩子?!皶r間不緊,咱們慢慢來,反正食材都擱廚房里,你們看看能做些啥?!?/br> 有事做就是好!三朵和阿桃開開心心的進了廚房,倆孩子腦袋挨著腦袋,嘰哩咕嚕的說著話,甚是好玩。 酉過一刻,三郎背著藤箱回來了,他剛回來沒多久,二朵和秀秀手牽著手也回來了。一家子熱熱鬧鬧的忙著,沒多久火鍋就張羅好了,圍坐在桌旁有說有笑的邊吃邊聊。 撥云見日鬧心的事已成過去,日子重新輕松快活起來,只覺的一天天的過的飛快,眨眼間便從早上到了傍晚,快的都有些來不及反應(yīng)。大抵是對比太鮮明了,就有了略略的恍惚感。 十月初十,余家的油炸吃食攤正式改為鮮香rou卷攤。同一天的下午,花大娘紅光滿面的來到了攤位前,激動的說他們捎信回來了!邊說著邊掏出信件,正在做著生意的余氏耳尖的聽到了這話,差點就按捺不住直接扔了手里的活要跑過來搶信件了,還好,她比較理智,超常發(fā)揮麻利的做好一個rou卷,收了錢找了零,急急忙忙的奔了過來,嘴里直嚷嚷?!靶旁谀陌??信在哪啊?”一臉的焦急熱切。 ☆、89|089 “別著急,信在這呢,丟不了?!被ù竽镄Φ囊粓F和氣。 季歌搬出個凳子?!坝鄫鹉阆茸聛??!?/br> 余氏咧著嘴笑,帶了幾分憨氣?!拔叶加X的這顆心要嘣出胸膛來了,還是頭一回和阿瑋分開這么久呢。” “一樣的,當(dāng)初啊,我兒子出山尋活干,整宿整宿都睡不踏實?!睉浧鹋f時歲月,花大娘笑的更和氣了,眼里流露出如暖陽般的慈愛。“后來……后來也就習(xí)慣了。”語氣里摻了些許寂寥。 季歌聽著心頭微顫?!按竽?,花大哥說再跑兩趟就收手,回縣城做買賣呢,你該著手張羅著大哥的婚事了吧。” “哎喲!說起這事啊,我就頭疼。”花大娘小聲抱怨了句,見余氏眼巴巴的神情,笑著道?!跋炔粐Z這事,往后擱一擱。這信啊,你們暫時還不能看,得回家才能看。”說著,她把手里的兩封信遞給了身旁的倆人。 余氏飛快的接過信,緊緊的捏著,一頭霧水的問。“為啥???”尾音拖的老長老長。 “回家你就知道了?!被ù竽镄Φ囊荒樕衩?。 “大娘這么說,定是有原因的?!奔靖璋研磐桩?dāng)?shù)氖罩嵝训??!坝鄫鹉阆劝研攀胀桩?dāng),這會都未時末了,最多一個時辰就能收攤回家,再忍忍?!?/br> 花大娘好奇的問?!澳隳莚ou卷生意如何?” 倆人琢磨了近三天,總算確定好要做什么樣的rou卷來買賣,當(dāng)天就邀了花家夫妻和花瑩過來吃飯,嘗嘗這味道如何,幾個人再商量一下細節(jié)問題。如此搗鼓了兩天,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正好初十是個吉利日子。滿懷期待滿心忐忑的迎來了鮮香rou卷的開張。 “托了大伙的福,虧的有大郎媳婦在旁邊細心指點,今個生意不錯,比油炸吃食要好些?!闭f起這事,余氏就笑的合不攏嘴了,遮不住的春風(fēng)得意?!按罄上眿D跟我說起這事時,我心里特沒底,還怕成本太大,生意不好等等,好在有她在旁邊力挺我,又費心費神的幫我張羅一并瑣碎?!?/br> 這話季歌聽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睛看著花氏說道?!按竽?,你看余嬸,這話她一天要說三遍,這是不把我當(dāng)自己人了?!?/br> “哪里,我就是心里高興,忍不住就叨出來了?!庇嗍霞奔钡姆瘩g。 花大娘樂呵呵的笑啊笑。“生意好就行,我跟你說,大郎媳婦針線不太行,回頭你給她做兩件肚兜,準(zhǔn)能把她樂的找不著北。” “對!我就沒想到這上面來?!庇嗍弦慌哪X袋,特興奮的說?!懊鱾€中午我去逛逛街,瞅瞅布料。” “說起這針線活?!奔靖璧挂矝]臉紅?!拔沂遣皇窃摻o孩子準(zhǔn)備小衣裳了?” “喲!”花大娘愣了愣?!翱次疫@記憶,在家里做針線時,我就想著該跟你說一聲,轉(zhuǎn)眼就給忘了。你這針線活有點問題,剛生的孩子膚嫩著呢,針腳得密實平整,我已經(jīng)在著手給你張羅了。余妹子的針線不錯,你跟著她學(xué)學(xué),做點穿在外面的小衣裳,鞋子也可以做,尿布圍嘴帽子等等,貼身的衣裳,左右我也清閑。” 余氏一聽忙道?!斑@活可不輕,咱倆一塊擔(dān)著吧?!贝罄上眿D啥都好,就是針線天分不足,怎么學(xué)都差了火候。 “還是請個繡娘幫著做吧。”這事多傷眼睛,季歌舍不得余嬸和大娘受累,情愿多出點錢。 按說,大郎媳婦針線不妥,劉家這邊沒父母,娘家人該仔細張羅著。花氏想著季母的性子,心里嘆氣,倘若季家那邊再搭把手,這事也就不難了,孩子過了周歲,穿衣就能省事點?!罢埵裁蠢C娘,別跟個敗家子似的。再說,孩子的小衣裳得由自個做。” “為什么?”季歌不太懂這些。 余氏聽著哭笑不得。“這事還能揪個原因不成?自然是沒原因的,你看哪戶人家不是這樣做的,就算是那有錢的大戶,家里丫環(huán)婆子一堆,也會給孩子做小衣裳?!?/br> “喔?!庇^念,社會風(fēng)氣。季歌覺的自己犯傻了,憨憨的笑了笑,羞赧的道?!拔疫@做飯還行,拿針的活兒,這手啊就不太聽使喚?!?/br> 花氏覺的挺可惜,看著多靈氣的一個姑娘。“五根手指還有長短呢,你就別糾結(jié)這事,你的針線活也不算太差,還是能拿的出手,給孩子做些套在外面的小衣裳還是可以的。” “慢慢來,才兩個多月呢?!庇嗍险f著寬心的話。 三人圍著這話題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有生意了就停下話題,忙完了生意,坐回小凳子時,也不會瞅著原來的話題,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東一句西一句扯著些家長里短瑣碎日常,等到攤子上的糕點慢慢變少時,花大娘才反應(yīng)過來,喲,都進酉時了,忙起了身?!拔业没丶覐埩_晚飯,你花伯還在家里呢?!?/br> “大娘,這糕點都是下午做的,你拿些蛋糕回去,明個做早飯?!奔靖璋炎詈笠环輿]有果脯的蛋糕麻利的包好。 老伴還挺喜歡這蛋糕,花氏也就沒有客氣?!靶?,我先走了?!?/br> “余嬸你的卷rou攤還剩多少?”季歌尋問道。 余嬸搟面的手藝很好,甭管是餛飩皮餃子皮,還是包rou卷的面餅,都相當(dāng)?shù)暮帽『襁m中,火候掌握的也好,面餅烙的格外香。另一個小關(guān)鍵,便是費了不少精力反復(fù)實驗做出來的鮮香醬,口感鮮美厚實,味濃郁,略有些微辣,往那烙好的面餅上刷薄薄一層醬,不卷配菜,就這么光著啃,好吃的能吞舌頭,nongnong的麥香充斥在鼻間,縈繞著鮮美的醬香,嚼勁足,越嚼越香越好吃。 因著是頭一天,倆人商量著,謹慎點只準(zhǔn)備了三十份rou卷的食材,因此除了鮮香rou卷,八文錢一個,還有原味卷餅,三文錢一個,余氏今個大清早起來烙了六十個面餅,光一個上午就賣掉了三十八個原味卷餅,相反rou卷只賣了十七個,下午她又大膽的烙了二十個面餅。 “鮮香rou卷還有兩份沒有賣掉,面餅還剩三個,也快完事了,你呢?”余氏喜滋滋的想,就算收攤時沒有賣完也沒事,就剩兩份,回頭給阿桃和三朵吃,今個掙了不少錢呢,這利潤比油炸要高一成。 季歌聽著也很高興?!拔野?,就剩一個果脯蛋糕。這才頭一天呢,往后生意會更好?!?/br> 余氏聽著直笑,眼睛都瞇成一條逢了。 太陽落山后,氣溫明顯就降了不少,還起了晚風(fēng),帶著股涼意。季歌這邊的糕點全部賣完,她認真細致的收拾著攤子。“余嬸,我先把攤子推寄放處?!?/br> “噯。行?!边@么會功夫,她就賣掉了個rou卷,本來買主想要倆個原味卷餅,見只剩一個,可能是覺的不夠,猶豫了下買了個rou卷。 “劉姐,余嬸,準(zhǔn)備收攤呢。” 季歌抬頭一看?!鞍⒑影⑺!本褪悄莻z乞丐,個高些的叫阿河,個矮的叫阿水,前天也過來一趟了?!拔疫@糕點都賣完了?!?/br> “嘿嘿嘿。”阿河笑了兩聲。“我倆啊,是過來幫劉姐收攤了,你的糕點不能白吃啊。” “對對對,那蛋糕可真好吃。”阿水砸了砸嘴。 余氏在旁邊聽著,說道?!澳銊⒔憬駛€沒糕點給你們吃,我這啊,正好還有兩個面餅,一份rou卷食材,索性給你們做倆rou卷得了?!焙瓦@倆少年也打過兩回交道,她自認為看人還行,覺的這倆少年也不錯,家里男人都出了遠門,既然阿河阿水愿意湊過來,她想想也不錯,不說別的,旁人一見有這倆孩子隔三差五的過來幫把手,也會高看一眼。 阿河阿水還是很懂事的,像他們這樣混在社會底層,最知人情冷暖。過來小販道,還特意到城外洗了個澡,換了身體面的衣裳,這身衣裳還是用季歌給的錢置辦的,連鞋襪都一并買著,平日里藏的嚴嚴實實,就出來走動時才穿,連頭發(fā)都用了個破帶子束起來了,把干凈的臉一露出來,別說,這倆少年就是膚色差了些,底子還是不錯的,長的端正清秀。 “余嬸那我倆就不客氣了,先幫著劉姐把攤子推到寄放處。”阿水麻利的應(yīng)著。 等他們回來時,余氏的鮮香rou卷已經(jīng)做好了,用油紙袋裝著,攤子都收拾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阿河和阿水不急著吃rou卷,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耐浦⊥栖?,余氏和季歌走在后面?/br> “劉家媳婦你家親戚呢?”有攤主好奇的問,都出現(xiàn)兩回了。 阿河笑著道。“是啊。一個村的,前幾天鬧的滿城風(fēng)雨,我們才知道劉大哥他們也搬來縣城了,我爹娘讓我倆沒事過來遛遛,幫把手,等劉大哥他們回來了,還能討些好處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