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行了行了,把錢給我趕緊回去吧?!币姶髢号荒樏院灸缚粗臒?。傻不啦嘰的,見天的就知道圍著劉家打轉(zhuǎn),不知道多替自個的小家想想,到了現(xiàn)在連個娃都沒有生,她是不太滿意這劉大郎,阿杏就是個憨心眼,被他哄住了,在她看來,劉大郎這算盤打的好,先讓阿杏顧好劉家的幾個弟弟meimei,女人吶,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哪顧的上旁的,看那她大兒媳就知道。 偏偏阿杏這個死丫頭,還真以為劉大郎把她放心坎里了,滿心滿眼的歡喜著,她也懶的多說,本來母女情分就不太深,沒的被當(dāng)成仇人看待,憑白添了堵,反正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隨了她去。 “喔。”季歌拿出錢袋子,想了想,從里面掏出五兩銀子。 季母看了眼,也沒說什么,接過銀子起了身?!翱粗c這頭蠻牛,我去幫你們問問牛車的事?!?/br> “好?!奔靖瓒咨恚鲋ゆふ玖似饋矶褐?。 妞妞很喜歡站著,就是骨頭有些軟,平日里沒人扶她自個很難站起來,這會見有人扶著,笑的可開心了,眼睛亮亮的,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流。 “大郎你來看著點妞妞,我去找個圍兜?!辨ゆご鞯膰刀伎床怀鲈瓉淼念伾?,季歌愛干凈,有些受不住。進(jìn)屋看了圈,找來了個干凈的圍兜,立即給妞妞換上。 這時,季母快步走了過來,瞧見了順嘴說了句?!皳Q了有什么用,一會就濕了,成天的換,哪來那么多時間洗?!闭f著看向劉大郎?!熬驮诟舯冢闳椭滓幌屡\??!泵黠@的在支開他。 劉大郎聽著點了點頭走了。 “你個傻孩子?!钡热俗叱隽艘暰€,季母伸手恨恨的指了指季歌的額頭,壓低著聲音,恨鐵不成綱的說?!熬湍銧€好心,顧了這個還想顧那個,怎么不多想想你自己,你不對自己好點,還指望誰對你好?把身子骨養(yǎng)好點,往后懷娃生娃都容易些?!北緛硎遣幌胝f,接了她那五兩銀子,實在是忍不住,就這脾性也不知道隨了哪個。 這是關(guān)心她呢?季歌后知后覺的嘀咕著。“我沒事,過的挺好的,重活累活都有大郎幫著?!?/br> “不開竅!”見她三句不離劉大郎,季母xiele氣,更煩躁了,揮了揮手?!白甙勺甙?,別擱我這里礙眼,中秋就別回來了,節(jié)禮讓人捎回來,沒人捎回來,就一并擱著過年的時候來一趟也行?!?/br> 看來是她想多了。季歌見季母一臉嫌棄,只得起身?!澳镂易吡恕!备砂桶偷牟恢勒f什么好。 “趕緊走趕緊走,路上麻利點,沒的被攔城外。”說著,季母拿起草鞋繼續(xù)編著。 等著牛車走遠(yuǎn)了,一只草鞋編完,季母猛的想起忘記給回禮了,連拍了兩下腦袋,都給氣糊涂了,琢磨著回頭瞅著了機(jī)會再補(bǔ)上吧。 柳兒屯離松柏縣有段距離,駛著牛車得兩個多時辰,到縣城時堪堪要關(guān)城門,劉大郎付了錢給那老叔,問他要不要到家里住一宿,這點要回去是趕不急的, “沒事,能趕的急,這天色還行,今晚月色也好。”老叔樂呵呵的念叨著,揚(yáng)了一鞭子,駕著牛車離開。 等他倆回家時,阿桃和三朵兩人已經(jīng)把晚飯張羅好了,吃過飯后,季歌特意把阿桃?guī)У搅撕笤?,跟她?xì)細(xì)的說起今天的事?!巴蟀?,你就安心的在劉家住著,旁的事有姐替你cao心?!?/br> 季桃撲在姐的懷里,悶聲哭著,眼淚止都止不住,說不清是個什么感覺,就是想哭。 季歌也沒說別的安慰話,只一下下,緩緩的順著阿桃的背和頭發(fā)。心里想,真正的季杏該放心了吧? 五月漸漸晝長夜短,趁著天光還亮堂時,眾人抓緊時間識字寫字做繡活做鞋子等,天色完全暗淡,星星一閃一閃的出現(xiàn)在天空,眾人便把手里的事都收起來,一家人坐在竹塌上,這時候,還不是特別熱,用不著打扇子,便這么看著頭頂四四方方的天空,吹著晚風(fēng),嘻嘻鬧鬧的說話玩耍。 戌時正更聲響起,說話聲忽的一停,阿桃仰著臉看著滿天的星星,拖著長長的音。“要睡覺了啊。” “要睡覺了,明天二姐會回家?!比湫ξ恼f著。 季歌柔聲道。“都睡覺去吧,睡的好新一天才會精神抖擻?!?/br> “晚安?!倍颊玖似饋?,笑容滿面的道著晚安,也不知是什么時候形成的這習(xí)慣,不知不覺中就變這樣了,每天晚上說這兩個字時,躺在床上總會覺的特別美滿幸福,很快就能入睡。 劉大郎和劉二郎各搬了條竹塌放進(jìn)了堂屋里。 躺到了床上,倆夫妻還得睡前嘮兩句。 “我給了娘五兩銀子?!奔靖韪C在劉大郎的懷里輕聲說著,腦海里突然響起季母說的那些話,那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算你當(dāng)了地主,也不會上門打秋風(fēng)。莫名的有些無法言語的酸澀惆悵,她想,倘若她生了個女兒,定不會讓母女關(guān)系到這個地步。 劉大郎拍了拍媳婦的肩膀。“我知道,你想給便給,不用顧及我,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自是全依你的。”媳婦在他面前日漸活潑俏皮,有了個十幾歲的樣兒,以往他說是要對媳婦好,得護(hù)著她莫委屈她,可如今他漸漸有了不一樣的心態(tài),就想讓媳婦能在他跟前更嬌氣些,想對她好,是那種想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好,想做天空也想做大山,完完全全的護(hù)著她。 “全依我???”季歌笑的眉眼彎彎抱著大郎的脖子,湊到了他的跟前,對著他的臉吹了口氣,沒羞沒臊的說?!澳俏艺f要洞房你咋不依我?” 劉大郎擰了眉?!皠e使壞?!睗M臉的無奈。“說好了得等你滿十六歲生辰那天?!闭f著,把媳婦拽進(jìn)了懷里,啞著嗓子?!八伤?,快睡?!?/br> 季歌窩在他的懷里樂呵呵的直笑著,笑聲竄進(jìn)了劉大郎的耳朵里,勾的他全身癢兮兮的,他把媳婦往懷里勒緊了些,粗聲粗氣的說?!霸俨凰?,我撓你癢癢了?!?/br> “睡。就睡。睡著了?!?/br> ☆、第056章 初六傍晚二朵和秀秀都回家了,劉余倆家想著湊一起吃個熱鬧晚飯,算是遲來的端午節(jié),想了想又把柳家父子喊了過來,這回在劉家吃火鍋。 吃過一回,大伙都愛極了這個味道,以及吃火鍋時的氛圍。恰好前兩天從清巖洞帶回了些野生菌子,新鮮的小筍。季歌殺了只雞,想燉了個香菇煲雞火鍋,備了時下各種蔬菜,蘿卜土豆等必不可少,魚rou五花rou各兩盤,一盤羊rou,一盤鴨rou不知柳哥從哪里尋摸來的,米分條豆腐百葉等等,香菜香蔥蒜頭蒜葉等等,亂七八糟備了不少,明顯是有備有而來啊。 雖沒了初時的那股驚喜,卻比上回要盡興多了,氣氛熱鬧的仿佛有種會掀翻屋頂?shù)腻e覺感,說話聲都比平常要高了好幾個音,尤其是喝了酒的幾人,亢奮的像磕了藥似的,釋放出最真實的自己,而不是壓抑在生活里的面具情緒。 余瑋不知怎的,還吼了兩嗓子,跟狼嚎似的,把余氏給嚇了跳,卻見兒子沖著她直笑,傻嘿嘿的模樣?!澳铮銉鹤幽軖赍X了!能自己掙到大錢了,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今個能給你買銀,明個就能給你買個金?!闭f著打了個酒嗝,傻笑的更厲害了,伸手大力的拍著身旁劉二郎的肩膀,往他碗里夾了塊rou?!靶值茉蹅兂詒ou,往后咱們大口吃rou大碗喝酒,這才叫爺們!” “什么爺們?!绷缂t著臉粗聲粗氣的揮了把手。“你們啊,都沒見識,這叫什么掙大錢,我啊,你們跟著我干!”拍了兩下自己的胸膛?!澳遣沤袙甏箦X,躺在床上數(shù)錢都可以。” 柳安看著自家爹的醉樣,默默的低頭繼續(xù)燙魚片吃。他爹喝醉時就喜歡吹牛皮,總想著自己能掙大錢,現(xiàn)實呢,卻是只能守著一只破小飯館,一年到頭能余二十兩銀就能謝天謝地了,近幾年松柏縣發(fā)展太快,好像突然就繁華起來了,競爭大,鋪租一年高過一年,物質(zhì)飛速往上漲,成本高利潤就低了,今年怕是只能余個十兩銀,還不一定呢。 見半天沒人應(yīng)他的話,柳哥忽的瞪圓了眼睛,赤紅著雙目說。“不相信!”往自己的大腿狠狠的啪了一巴掌?!拔腋銈冋f,就是這個,就靠這火鍋,咱們?nèi)液狭﹂_個酒樓,肯定能掙大錢!” “開火鍋酒樓?”劉二郎抬頭看著柳哥問了句,心跳的有些快。他隱隱有這個想法,只可惜對這行業(yè)不熟悉,而且成本太大,單靠他們一家很難撐起來,這念頭冒出來后,他就強(qiáng)制的熄掉了,不讓自己往下想。 柳哥見有人重視他了,很是開心,直接走到了劉二郎的身旁,拍著他的肩膀?!熬褪沁@么個意思,我細(xì)細(xì)思索很久了,心里有個大致的章程,這事啊,一定能行的,就是前期資金投入有點大,但不必?fù)?dān)心虧本,我做了這么多的小飯館,基本客源還是有的,前三個月可能掙不了什么錢,時日久了名聲起來了,就能坐等錢財滾進(jìn)懷里了。” “柳哥說說你想的章程唄,咱們每家要出多少銀子?”柳安一聽就覺的這事可行,迫不及待的問著。 余氏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看了眼興奮的兒子,心里嘆了口氣。這做生意哪能說成就成的,就算成了,三家人合一塊,往后要怎么算?萬一酒樓真成事了,這世間最易變的就是人心了,尤其是在錢財面前,大多數(shù)可以共同承擔(dān)艱苦,卻無法一起享受富貴。別看現(xiàn)在三家人好的跟一家人似的,實則都是表象罷了。 想到此,余氏看了看身旁的季歌,對于大郎媳婦她倒是有把握,其余人卻是不相信的。她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攢的錢打了水漂,這是秀秀的嫁妝,也是兒子的媳婦本呢。也不知大郎媳婦是怎么想的。 “柳哥。”季歌苦笑,也不知柳哥帶的酒是什么度數(shù),看這一個個的都跟瘋了似的?!斑@會吃著飯呢,有什么事,咱們吃過飯再來說怎么樣?”用火鍋開酒樓,這可不是個小事啊,得定制火鍋桌,爐子,小鐵鍋,單這三樣就能費(fèi)不少錢,接著便是木炭,這也是一大消耗,總不能讓柴木吧煙熏火燎,誰會受的住。 然后是食材,得提前切好,對刀功有極高的要求,想要味道好,鍋底需慢慢熬制,柴木也是一大問題。其實這些都不算重點,最重要的是,他們沒錢只能小打小鬧,可這么好的一個商機(jī),定會被眼毒的商家看出來,到時候,人家有錢有勢,整出一個轟轟隆隆的大場面,有一就有二,他們的小打小鬧只會被擠到角落里去。 除非有看家本領(lǐng),外人學(xué)不到的本領(lǐng),老實說,季歌沒這本事,她有的,也只是點皮毛?;疱伈槐雀恻c,有點本事的師傅,見了這個模式,自己稍一琢磨就能懂??筛恻c不一樣,能嘗出里面放了什么食材,也不一定能做出來,它靠的是分量和火候,還有一些細(xì)節(jié)。 倘若真想開火鍋酒樓,方方面面都得想周全,想要鋪子在松柏縣占一席之地,就靠著這么個簡陋的火鍋那是不可能的。季歌手里明暗倆處的糕點生意,合起來掙的錢不算少,她全部心思都在這上面,并不想費(fèi)心神去琢磨什么火鍋酒樓,因為那是三家人的共同產(chǎn)業(yè),而糕點是她一個的產(chǎn)業(yè)。 劉大郎聽著媳婦的話,開口勸道?!傲缭蹅兿劝堰@頓飯吃了,待醒了酒再來細(xì)細(xì)商談吧,一個個都紅著臉紅著眼的,說了也是白說?!?/br> “對。咱們尋個時間好好的討論這事?!眲⒍梢查_了腔,他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大嫂,心里略有猜測,大嫂怕是不同意這事。 柳安往爹的碗里夾了點燙熟的蘿卜纓?!暗?,吃點青菜?!?/br> “好,一會再說一會再說,咱們先吃火鍋。”柳哥酒量不錯,剛剛是一時情緒涌現(xiàn),才會沒忍住,將念了大半個月的心事嚷嚷了出來,現(xiàn)在看效果還不錯,他們都有些心動,很好,等吃過飯清醒些了,再說說他想的章程,希望能在這個五月里把店鋪開起來。 一頓火鍋吃完,連鍋底都沒剩了,很是干凈,這會天色略有幾分模糊,劉家兄弟把竹塌搬了出來,大伙挨坐在屋前,女人則在麻利的收拾著鍋盆碗筷,人多看著一大堆事不消半刻就拾掇妥當(dāng)了。 “今晚就不回了,咱們嘮嘮磕。”柳哥興致很好。 劉二郎聽著接道?!靶?,柳哥和小安睡我那屋正好,我和三郎睡一處?!?/br> “柳哥歇也歇完了,說說你想的章程唄,咱們每家得出多少銀子?”余瑋年歲要小些,憑的就是一腔熱血,還真沒想太多。 柳哥爽朗的笑著?!皠e著急,多少銀子我也沒細(xì)數(shù),本來想著等你柳嫂回來了,再一并說這事,結(jié)果今個喝了酒就沒忍住給漏了嘴,嘿嘿嘿嘿?!?/br> “還要添些水嗎?”季歌提著銅壺走了過來溫溫和和的問著。吃過飯后,她便一人泡了杯茶。 “大郎媳婦給我添點。”柳哥端起杯子說著。 余瑋也湊了過去?!按罄缮┥┙o我也來一杯?!?/br> “柳哥你還沒有說章程呢?!庇喱|回到坐后催促了句。 余氏看著自家兒子,覺的頭好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就不能踏實點干活掙錢?盡想些有的沒的,想掙大錢哪那么容易。 “對?!币娪腥诉@么給臉,柳哥很高興?!暗刂凡粨Q,就現(xiàn)在的小飯館,我做了這么多年生意,積了些客源,換了地方反而不妥,我那店鋪可以擺六個桌子。首先得定制幾口小鐵鍋和爐子,這個交給我兒子,讓他師傅給個實惠價格,做生意不像咱們自個吃這么隨便,得有張桌子,我琢磨了下,這桌子得改改,把中間掏空,正好放爐子和鐵鍋,周邊放各種菜,就能圍坐一團(tuán)吃了?!?/br> 余瑋聽著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斑@個好,這個想的妥當(dāng)!柳哥做這行當(dāng)?shù)木褪遣灰粯?,繼續(xù)繼續(xù)。” “能省就省點,店里的桌子有些年頭了,卻還算干凈,到時候多洗洗擦擦,咱們直接自己動手把中間掏空。”見眾人聽的認(rèn)真,柳哥興致就更高了?!笆巢倪@方面,光靠我和柳嫂可能不行,還得來個幫手。這火鍋不能放柴木得用灰炭,咱們一次多進(jìn)些貨,就能便宜點,別讓它受潮就行隨便放多久。” 季歌在一旁聽著心想她想到的,柳哥也都想到了,鐵了心要把這火鍋搗鼓起來吧? “還得留個人在店里支應(yīng)著,時不時的端菜添炭木,收錢注意客人等。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那鍋底,還有醬,得下點功夫,不能讓別人一眼就瞧去了,否則咱們前腳剛開張,后腳就有人跟風(fēng)了。”說的差不多了,柳哥擰著眉想了想?!拔夜烂?,每家出個十兩就差不多了,得留部分當(dāng)周轉(zhuǎn)資金用。” “柳哥我有個問題?!奔靖枰姶蠡锒悸冻稣J(rèn)真的神情,便趕緊開口說話?!熬退阍蹅兡鼙W″伒缀歪u,可別的師傅能做出更美味的鍋底和醬,火鍋這吃法其實不在其味,它靠的是本身這種吃法,吃火鍋時的氛圍。咱們?nèi)液匣?,到時候要怎么分工?我得顧著我的小攤子,大郎和二郎得顧著用心經(jīng)營,二朵在錦繡閣,余下三個不說年歲小,也各有事情?!?/br> 都說到這里了,季歌也就一并說出來?!叭绻f雇人,一個月的工錢少說也得三百文,可能雇一個人還少了,許得雇倆個人,一年下來光是工錢就得七兩。”余下的利潤再分到三家,能得多少?重要的是,他們這邊只出錢沒出力,余家應(yīng)也差不多,單靠著柳家,時日久了總會出矛盾。當(dāng)然這些話她是不會說的,也不合適說出來。 “大郎媳婦說的對,秀秀在錦繡閣,我得顧著小攤子,阿瑋得顧著用心經(jīng)營,我們這倆家都抽不出人手呢?!庇嗍舷?,就算她的小攤子利潤不大,可一年下來也能攢個好幾兩,她覺的挺滿足的,兒子那邊冷不丁的接個大單子,就今年來說,估摸著能攢滿十五兩呢,她不想改變現(xiàn)狀,萬一沒成怎么辦? 聽著這倆人的話柳哥直接傻眼了,這幾個意思?他愣了會,才找回聲音道。“都要開這火鍋店了,還顧什么小攤子,就那點子利潤根本不夠看,咱們的火鍋店起來了,那銀子就能嘩嘩的滾懷里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掙大錢是什么滋味了,等有了本,客源穩(wěn)定了,就把店面擴(kuò)大,把場子整大些,光守著這店就夠過快活日子了。你們啊,沒在這行里,不知道這火鍋是個多好的寶貝,竟然揣著寶貝不當(dāng)回事,嘖嘖嘖?!?/br> “柳哥我看這事,得再商量商量。”劉大郎本來有點心動,這會是徹底的熄了心思。別人不知道,夫妻每天晚上睡覺前數(shù)錢錢,他是清清楚楚的,別看攤子小,可那利潤高著呢,一個月都能攢四五兩銀子。 余瑋頂著老娘的視線,硬著頭皮說?!拔矣X的可以試試,火鍋確實是個好東西??!”他吃了還想吃,吃了還想吃,鐵定能掙錢。 “場面小,三家人合伙怕是不妥當(dāng)。”劉二郎直話直說。 柳哥聽著這話直翻白眼,想要大場面也撐不起來??!他倒是想自己攬了這事,把家底湊一湊還是能行的,只是媳婦說這是大郎媳婦想出來的法子,倘若只兩家合作,那余家總得顧及點,他就說婦人之仁可真磨嘰!“那成,等你們柳嫂回來了,咱們再仔細(xì)說說這事?!辈桓删筒桓桑€不樂意了,正好自己來,這樣一來家里那婆娘也不會在他耳邊亂嘀咕了。 ☆、第057章 熱鬧歡喜的氣氛忽的冷卻,變的尷尬和僵滯,沒有人說話,整個院子靜悄悄,晚伴輕輕拂,周邊住戶的低語細(xì)呢隨著晚風(fēng)飄進(jìn)了院里,襯的這院子越發(fā)的寂靜。 余氏渾身不自在,便道。“都這時辰了,明個還得早起擺攤,我們?nèi)拖然丶伊恕!毖粤T,伸手扯了扯兒子的衣袖。回頭得好好的說說這臭小子! “二朵明個我過來喊你,咱們一塊去錦繡閣。”余秀秀站起身,對著身旁的二朵小聲的說了句。 二朵連連點頭,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好?!逼鹕硐胨退鲈鹤印?/br> 季歌也站了起來,笑著道?!拔宜湍銈?。” 坐著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站了起來,隨著一并出了院子,站在門口目送著余家三人。唯有柳哥一臉氣悶的坐著沒有挪動分毫,當(dāng)然這里他年歲最大,也確實不需要起身。 看不見人影了,季歌緩緩的邊走邊說?!霸蹅円菜?,明個還有一籮筐的事情要忙?!庇稚焓峙牧伺亩涞募绨颍τ目粗砼缘娜齻€孩子。“二朵可不許費(fèi)燈油教她倆識字繡技,都乖乖的睡覺,別調(diào)皮。”本來今晚二朵該教meimei繡技,卻碰著了柳哥說起火鍋的事,心思都落柳哥身上了,哪還記得繡技不繡技。 “不調(diào)皮,就睡覺?!比鋼u著腦袋又點點腦袋,漂亮的杏仁眼里堆滿了笑。 阿桃看著姐,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敖悖覀兯X去了?!?/br> “看吧她們都聽大嫂嗒,就是我想教也沒的愿意學(xué),大嫂你便放心罷?!倍湔f的油腔滑調(diào),還做了個聳肩的動作,一臉的無可奈何。 季歌被她給逗樂了,食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皠e作怪,快去睡吧。” 看著三人進(jìn)了屋,季歌停在了柳哥的跟前。“柳哥都響更了,先睡著吧,別耽擱了明天的生意。” “嗯,那就睡罷?!绷缬X的沒勁,起了身大步進(jìn)了劉二郎的屋。柳安緊跟著自家老爹也進(jìn)了屋。 院子里就余下四人,大郎和二郎搬著竹塌進(jìn)堂室,季歌站在夜色里,對著三郎溫和的笑,伸手揉揉他的頭頂,這孩子太懂事,一點都不用她cao心,她反倒越發(fā)不放心了,卻又不知說什么好。 “大嫂,回屋我就睡覺。”三郎的聲音緩緩的,說的很認(rèn)真,有種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開口的錯覺感。 季歌眼里的笑意深了些許?!捌痫L(fēng)了,回屋吧?!蓖箝L大了,這孩子指不定得招多少桃花。 “媳婦,睡覺了?!眲⒋罄申P(guān)好了門窗,走到媳婦身旁牽起她的手,夫妻倆肩并肩的進(jìn)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