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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潛鱗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她委屈地看看阿螺,阿螺忙說:“您誤會了,夷波對您滿心景仰,這百年來我陪她找您,已經(jīng)跑遍了南海和啞海……”

    夷波怕她說得太透徹,惹他恥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打岔:“回南海嗎?”

    龍君顯得不太上心,“南海有什么好,一群魚蝦聒噪得要命。還不如在外走走,看看這好山好水,不比關(guān)在龍宮里舒坦?”

    可是他撂下海務已經(jīng)百余年了,南海群龍無首,連那些雕題鮫人都敢進潮城來搶鮫女了,他還不管嗎?

    夷波有口難言,直直盯著阿螺比手勢。阿螺是明白她的,清了清嗓子說:“您不在的這段時間,長老們管理城務管理得并不好。雕題國常來進犯,每隔三十年就攻入城中抓捕剛成年的鮫女。長老們也試圖抵御外敵,可惜這族的男鮫都手無縛雞之力,五個打不過一個雕題。這么多年下來,潮城鮫女所剩無幾了,眼看夷波也快成年,萬一被雕題抓去做夫人,那可怎么好?”

    他臉上沒有喜怒,只是轉(zhuǎn)頭打量夷波,“原來還沒有成年,那你究竟是男還是女?”

    夷波紅了臉,“我是女的。”

    其實在沒有經(jīng)過那個儀式之前,說男女都是空的。現(xiàn)在的她沒有性別,也許心里渴望成為女鮫,但是沒到最后一刻,事情終究有變數(shù)。

    他抿唇一笑,眉目宛然,“怕雕題抓你,以后做男鮫就好了?!?/br>
    她當然不能變成男鮫,夷波羞澀地看了他一眼,欲語還休。反正要做女的,一切也都在向鮫女靠攏。阿螺到底是好姐妹,她不便回答的問題,她替她折中回答了,“潮城鮫人男多女少,像夷波這樣臉皮薄的要是做了男鮫,將來連媳婦都討不到,打一輩子光棍嗎?還是做鮫女好,日后選擇比較多。”

    龍君哦了聲,“不過既然性別不定,打扮成女的真古怪,像個人妖?!?/br>
    難道龍君嫌棄她嗎?夷波頓時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本來這個時期的鮫人都是雌雄莫辨的,她也沒有刻意打扮,不過穿了件桃花衫子,結(jié)果就被說成人妖了。

    她哽咽起來,阿螺見狀忙安慰,“只是提前做姑娘,又怎么樣?以你的長相,要是穿上男裝才奇怪呢,一看就是女扮男裝。”

    龍君是有意調(diào)侃,見她嚶嚶哭起來,大神也有點訕訕的了,“好了好了,別哭了。”他蹲在岸上寬慰,“本座不過隨口一說,別往心里去。看你每天泡在水里,泡得皮都皺了,本座賞你兩條腿,愿意的時候就上岸走走吧,岸上風光可比水里好多了?!?/br>
    夷波立刻止住了哭,高興得兩眼放光。但又擔心他會拿刀把她的魚尾劈開,護住了尾巴問:“疼嗎?”

    龍君說不疼,“留神別沾到水就是了,要是破了咒,當眾現(xiàn)形我可不管?!?/br>
    她忙點頭,扭身跳到岸上,魚尾快樂地拍擊著沙灘,看龍君掐了個訣,指尖折射出一片銀光,籠罩住她的魚尾,她還沒有看清楚,銀光忽然散了,先前的尾巴變成了兩條白潔纖長的腿,就算以魚的眼光來看,也是美腿中的上品。

    她高興得嗷嗷叫:“腿!阿螺,腿!”

    阿螺和山魈拍手慶賀,鮫人男女不易分辨,大抵就是看腰看胸。做人卻不一樣,除了胸,還有別的地方可以佐證。阿螺上前掀她的衣擺,“讓我來看一看?!倍自谒乳g觀察了半晌,腿根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她眨了眨眼睛,夷波也茫然看她,龍君默默轉(zhuǎn)過頭,摸了摸鼻子。

    沒有也沒關(guān)系,反正還沒到時候,等成了年,那里自然會長出東西來的。既然做了人,不穿褲子到底不好看。阿螺想給她換衣裳,扶她起來,她像個軟腳蝦,仍舊匍匐在地上亂扭亂蹦,如論如何都站不起來。

    龍君抱胸指點,“膝蓋打直,斷不了的。使點勁兒,把腰挺起來……”話音才落她就栽倒了,艱難地抬起頭看他,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嘆著氣,彎腰攙了她一把,“怎么這么麻煩!雕題鮫人每月十五上岸,跑起來健步如飛,你也是鮫人,可別說跑了,連爬都不會。所以說資質(zhì)是上天決定的,萬萬強求不得啊?!?/br>
    夷波被他奚落得抬不起頭,咬著唇,努力撐起身子,但岸上和水里終不一樣,沒有浮力,身有千斤重。她哭哭啼啼哼唧:“太難了?!?/br>
    龍君嗤地一聲,“你和誰抱怨路難走?阿螺的原形還不如你呢,你好歹有一半是人?!?/br>
    夷波想想也是,阿螺初學走路的時候她還不認識她,沒人幫忙,阿螺不也學會了嘛!

    她歪歪扭扭邁動步子,有阿螺和龍君左右架著,這一刻不覺得走路多難,就只有簡單的快樂。她一鼓作氣走出去三四丈遠,慢慢小腿有力了,不過腳底有點痛,坐下搬過來一看,紅紅的,要流血一樣。

    她能走了,走得不好,但是慢慢會進步。阿螺帶她到一塊大石后面,給她變幻衣裳,她堅持要作男裝打扮,沒辦法,只得給她變了一件寬大的褒衣,一頂紗冠。

    她穿戴起來,搖頭晃腦轉(zhuǎn)了一圈,問阿螺,“我像不像人?”

    阿螺笑著說像,“走得再從容一點就更像了?!?/br>
    她嘿地一聲,“我要學……說話?!?/br>
    這個很有必要,總不能老是幾個字往外蹦。她回到龍君身邊,拱手說:“小鮫追隨龍君?!?/br>
    側(cè)臉看上去有些憂郁的大神搖頭,“本座不收手下。”

    夷波抖著袖子給他看,表示都照他的意思換成男裝了,怎么他還不滿意?

    一雙美麗的桃花眼閑閑轉(zhuǎn)過來,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單薄的身形穿上褒衣總顯得落拓,紗冠束起的長發(fā)是靛藍色的,一張巴掌大的臉顯山露水地仰著,眼如點漆面如銀蓮,好像唯恐別人不知道她是女的。

    鮫人的艷色向來不同于常人,南海鮫人聚集了天地靈氣,是三族中最美的一族。他們身形柔軟,長得有點像花妖月怪,天生具備魅惑的能力,所以不能盯著看,看久了攝魂,就像海上迷霧里的歌聲一樣,會讓人迷失方向。

    九川大神掌管南海,當然見多識廣,他點頭不是因為招架不住,是因為慈悲,“罷了,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姑且讓你留在身邊吧!接下去你們有什么打算?這就要回啞海嗎?”

    阿螺想了想,把如何救登褒,如何被騙的經(jīng)過和他說了,“我們沒能探出他身上的胭脂盒是誰的,也沒能把燭銀送出去?!?/br>
    一鮫一螺的心智都缺斤短兩,明明那么簡單的事,偏要繞上一大圈。

    “既然知道登褒是誰,要找到他的家應該不難。這胭脂盒也許是他意中人的,也許是他妻子的,為什么不先去他家,然后再打聽糖坊?”

    阿螺和夷波面面相覷,“如果這糖坊是他相好的呢?”

    龍君被她們問住了,斟酌了下才道:“接濟他的老父老母,不比接濟外宅更有價值?男歡女愛能比父母親情更重要嗎?雖然你們不是人,但萬物都有的天性,你們不會缺失吧?”

    阿螺和夷波齊搖頭,夷波說:“我是撿回來的。”阿螺攤了攤手,“咱們海螺不講究認祖歸宗,爺娘生下我就不知去向了,我獨自長到這么大,從沒見過他們。”所以在她們看來愛情是可望又可及的,父母親情反倒隔著宇宙洪荒。

    和她們在一起要時刻端正自己的態(tài)度,否則很容易被她們帶歪。龍君也不急,自顧自道:“本座說的不會有錯,獨人間親情是最珍貴的,你們所謂的愛情縱有可貴之處,畢竟不能同父母相提并論。把燭銀送到他府上去吧,如果胭脂盒的主人是他夫人,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們也沒什么意見,先前被騙過,說實在的對人的信任感降得很低。有時候人還不如山魈,至少山魈懂得公平分糧食,有些人卻貪婪成性,令她們心寒。

    既然打算歸順龍君了,一切但憑龍君做主。他們趁著夜色重返即翼澤,趕再多路都是揮一揮衣袖的事。

    天亮之后打聽登褒住處,經(jīng)人指點到了一戶宅院,應該是小富之家,并不顯得清貧。房前屋后紅藥遍生,看上去似乎是女人打理的,細微處透著溫暖。

    ☆、第 9 章

    正是天剛放亮的時候,夜里降過霜,紅藥的葉面上有細碎的露珠。三個人到了門前,老仆開門,見了他們微微一頓,“三位找誰?”

    龍君一副牲畜無害的模樣,拱手揖了一禮,“請問這里可是登褒先生府上?”

    老仆說是,“我們先生奉命遠航去了,三位有何貴干?”

    阿螺不太習慣陸上文縐縐的說話方式,她在邊上探了探頭,“請問登先生府上有什么人?先生娶親沒有?”

    這么問的確有點冒昧,老仆愣了一下方道:“我們先生已經(jīng)娶親了……”

    “那先生父母可健在?我們有事求見兩位高堂?!?/br>
    老仆搖了搖頭,“先生父母早亡,家里只有一位夫人主事。三位有什么吩咐只管交代老兒,老兒自然轉(zhuǎn)達夫人?!?/br>
    有身份的人家女眷是不見客的,不像她們天南海北到處亂跑。夷波聽了半天覺得有希望了,胭脂盒一定是那位夫人的。夫婦倆個沒有別的親人,一直相依為命,所以登褒出海前夫人贈了胭脂盒供他睹物思人。沒想到海上遭遇突變,從此陰陽相隔,這位夫人再也等不回丈夫了,想來真叫人傷心。

    阿螺因上次受騙不信任任何人了,沒有見到登夫人本人,燭銀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脫手的。她對那老仆說:“我們帶來了登褒先生的消息,有些話要親自告訴夫人,請一定把夫人請出來相見?!?/br>
    既然有關(guān)于他們郎主,那就另當別論了。老仆連聲說好,“既這樣請少待片刻,我這就命人進去通傳?!币幻鎸埦Φ?,“只是家下有規(guī)矩,女主不見男客,請兩位先生隨老兒到偏廳用茶?!?/br>
    龍君是無所謂的,因為生得美貌,陸上的人見了他不免多看兩眼。萬一招惹到了那位新寡,對不起死去的登褒。

    夷波思量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仆從嘴里的“兩位先生”里面包含了她。她現(xiàn)在做男裝打扮,不管長得怎么樣,總之褒衣博帶就是男人。不必和龍君分開挺好的,讓阿螺去見人,她和龍君一塊兒喝喝茶,享受一下獨處的時光。自從龍君現(xiàn)身之后她都沒敢好好看他,靠近些心里就咚咚跳呢,現(xiàn)在有個機會不驕不躁地對坐著,單是設想一下就覺得高興。

    不過那位登夫人并沒有單獨見阿螺,傳令款待三位客人喝茶,自己梳妝停當即刻就來。

    老仆帶他們往偏廳去,夷波走路帶扭,像個鴨子。阿螺覺得沒關(guān)系,多走幾步就會摸著訣竅的,龍君卻cao碎了心,左腿右腿帶她邁步,叮囑她胯要擺正,正經(jīng)人是不會渾身亂搖的,只有花街柳巷的姑娘才站沒站相,坐沒坐相。

    夷波很好奇,“什么是花街柳巷?”

    他長長呃了一聲,發(fā)現(xiàn)不太好解釋,“你應該關(guān)心的不是那個,記好我交代的話就行了,做人要聽勸?!?/br>
    夷波沉默了下,仍舊追問:“什么是花街柳巷?”

    “你這條魚!”九川大神簡直覺得煩躁,看來不解釋清楚她是不會罷休的。她就像一張白紙,在上面畫什么就是什么,所以要避免不好的影響,即便是丑惡,也不要顯得那么赤裸裸,必須迂回一下,“從前有個國,國君建了一條街,叫花街。國君愛美人,四處收集絕色,可是這些絕色有很多來路不明,是妖魔化身。她們四處殘害生靈,為非作歹,國君請來一位天師,命天師降服那些妖魔,又在花街盡頭劃了一條巷子,命名為柳巷,專門用來關(guān)押她們。這些妖孽以魂魄為食,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迷惑男人,所以花街柳巷就是指不好的地方,這下子明白了吧?”

    夷波哦了聲,果然明白了。想起九州夜宴時看見的歌舞伎,嘴唇血紅,指甲那么長,大概就是龍君口中的妖孽。

    她跟隨他們進了偏廳,婢女奉上茶,夷波在龍君對面落座,看他姿態(tài)優(yōu)雅地托起茶盞,那細瓷停留在他指尖,仿佛玉化了一般。夷波也效仿他,鮫人喝茶真新鮮,她未必動口,只托著欣賞——琥珀色的茶水底下有一尾小小的錦鯉,頭上頂著一點朱砂,茶水一漾,它也跟著動起來,十分有趣。

    登褒的夫人終于登場了,姿色平平的女人,并不顯得驚艷,大約二十多歲,綰著長發(fā),臉上神情溫婉。進門也不避諱什么男女,俯身一拜道:“聽聞客人帶來了外子的消息,匆忙來見失了禮數(shù),還請見諒。”

    三個人站起身還禮,阿螺這回比較小心,問:“登褒先生出航之前,夫人有沒有贈過他什么東西,讓他隨身攜帶?”

    登夫人臉上一紅,遲遲噯了聲,“那是我和郎子之間的小事,不足為外人道?!?/br>
    阿螺笑了笑:“夫人務必告訴我,登先生托我送東西,我得對上了人才能交付,如果弄錯了,有負先生所托。”

    龍君散漫看了阿螺一眼,其實是謹慎過度了,不管胭脂盒的主人是誰,錢用來慰問遺孀就行了??蛇@些水族依舊陶醉于旖旎的愛情,因為感動她們的并不是登褒其人,只是他身上藏著的那個胭脂盒。

    登夫人有些難堪,猶豫了下方道:“我和家夫成婚沒多久,他就奉命出航,海上一趟來回得好幾個月,我怕他孤寂,送了一盒常用的胭脂給他,見了那個就像見了我一樣?!?/br>
    夷波和阿螺交換了下眼色,看來這回不會有錯了。夷波拿出沉甸甸的一袋燭銀放在桌上,阿螺說:“登先生死了,我們看到他身上的胭脂盒,大為感動,所以籌集了一點錢,送來給你過日子。你不要難過,人死不能復生,以后可以再找一個丈夫?!鄙焓职汛滓怀?,大大小小的銀錠滾得滿桌都是,“你看有這么多,就不愁生計了,你高興吧?”一旁的夷波猛點頭附和。

    龍君原本自在喝茶,聽見她們這么說,一下嗆得喘不上氣來。這兩個水族空有人形,連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這樣直剌剌宣布死訊,恐怕要惹麻煩了。

    果真那登夫人目瞪口呆,半晌顫聲道:“哪里來的癲人胡謅取樂,我家先生好好的,你們?yōu)槭裁粗渌??”廣袖一揮,氣急敗壞高呼,“來人,把他們亂棍打出去!打出去!”

    夷波看到這陣仗,嚇得雙手一抖,茶水潑了滿膝。

    怎么了?她們是做好事,為什么還要挨打?她為了多換燭銀,夜里只睡了一個時辰就起來織綃了,本以為她會感激她們的,沒想到是這樣。

    府里的六七個人全出動了,舉著棍子氣勢洶洶而來。夷波慌忙擺手,“別打……”

    她們闖了禍,龍君只能給她們善后,起身道:“夫人請稍安勿躁,她們兩個話是直了些,但都是實情。登先生的木蘭舟行至啞海突遇風暴,船被打得四分五裂,滿船的人盡數(shù)罹難。因為船在南海以南,又無人生還,恐怕這個消息傳不到東陸上來。她們?nèi)f里迢迢到即翼澤,就是本著慈悲之心,夫人節(jié)哀順變,也請心中有數(shù),不必再等了。”

    登夫人雖不愿相信,可是早就止不住眼淚,踉踉蹌蹌上前兩步道:“既然無人生還,你們是如何得知的?我是婦道人家,長居深閨,你們切莫騙我。”

    她剛說完,聽見有人驚呼“不好”。轉(zhuǎn)頭看,坐在高腳椅上的人褒衣之下伸出一條魚尾,尾鰭豐澤,無措地扇動著。那張美麗的臉上滿是訕笑,怯怯把手里的茶盞放在了桌上。

    這下可省心了,用不著多做解釋了。龍君嘆息著,過去把那只鮫人扛在了肩上,招呼阿螺離開。

    夷波還在掙扎,艱難地挺起身對登夫人揮手,“我們是水族……說真話?!?/br>
    他們踏出登褒的府第,身后便傳來哀凄的哭聲,登夫人原本不信,誰知魚送尺素,海外遇難只有魚能作證,可見她日夜等待的男人是真的回不來了。

    夷波為做了好事欣慰不已,在龍君肩頭歡快地撲騰著,可是龍君不怎么高興,直接把她扔進了湖里,“讓你不要沾水,結(jié)果當著那么多人原形畢露?!币幻媸麚u頭,“魚的記性果然只有一彈指,難堪大任!”

    夷波眨了眨眼,滿臉無辜,阿螺忙替她辯解:“那些人要來打我們,她嚇著了,才把茶水抖落在身上的?!?/br>
    夷波點點頭,在水下掏啊挖的,掏出來一截藕,洗洗干凈給他們遞了過去。龍君鄙夷地瞥瞥她,她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吃了水的皮膚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他捺著嘴角接過來,以手為刀,仔仔細細把藕外面的表皮削干凈,啟唇咬了一小口,豎著手指頭指點她們,“人和妖不同,人有細膩的感情,和他們打交道的時候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有很多規(guī)矩。比如先前在登褒府上,你們贈登夫人燭銀,就說是登褒托你們轉(zhuǎn)交的家用,說他在外平安就行了,何必說人家死了?!?/br>
    阿螺不太贊同,“那不是撒謊嗎?我們是正義的水族,從來不撒謊?!?/br>
    夷波覺得阿螺說得對,懵懂的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盯著他,他忽然感覺壓力很大,“謊言也分善惡,要是為了照顧別人的情緒,那就是善意的謊言?!?/br>
    阿螺還是不贊同:“瞞著那位夫人有什么好處?人的壽命這么短,轉(zhuǎn)眼就油盡燈枯了。與其把青春花在無望的等待上,還不如早點看清現(xiàn)實,重新找個人改嫁?!?/br>
    龍君垂著雙肩灰心不已,妖的行為處事簡單直接,就算遇到挫折也會自行消化,沒有粉飾太平的習慣。這套對人行不通,人纖細敏感,好多事只能循序漸進。他咬了口蓮藕望天,“人經(jīng)不起打擊,尤其是女人。如果他們真的那么相愛,你們帶去的消息可能會讓那位夫人輕生的?!?/br>
    阿螺覺得不可思議,“一個人為另一個人去死嗎?”

    龍君嗯了聲,“人間是這樣,女人脆弱,依附男人而活。一個家如果沒有了男人,如同失了臂膀和軀干,早晚會垮了的。所以常見到一些節(jié)婦殉節(jié),感情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覺得活著無望,不如追隨亡夫于地下。”

    夷波說得理所當然:“有錢就不用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