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山洞另外一邊的聲音越發(fā)清晰。 “云少儀……你到底怎么活下來的?”男人的聲音因慘叫而變得沙啞,“齊景山與金煥一出事,我便覺得不對勁……” 云少儀! 男人又是一聲悶哼:“只不過,我沒想到是你……” ……是誰! “你若再殺了我,一定會有人想到是歸云宮的那件舊案……” 為什么?齊景山、金煥,這些人與歸云宮有什么關(guān)系? 山洞越來越小,周圍的巖石積壓著他的身體,文荊從跑變成了走,漸漸竟需要低頭、彎腰,最后竟在地上爬行而過。 他忍住想要破口大罵的欲望。 系統(tǒng)算準這里有路沒錯,卻高估了他的身材。這分明是狗洞好么,連只成型的金毛都難以爬過去。 終于,山的另外一邊想起一聲悠長的叫聲,一絲聲音也沒有了。 文荊急得想要抽劍亂揮,卻不得不耐著性子,以極快的速度爬行而過。終于到了洞口,他探出頭顱,肩膀死死卡在山洞之中。 他急不可耐地向下望去,只見不遠處一個修長背影,被一棵粗壯的樹干遮掩,面龐也隱藏在樹干的陰影之中,無法看清。 文荊今夜是鐵了心要看清那人真面目的,即便飛到那人跟前也毫不猶豫。他不顧身體的疼痛,像只蚯蚓般挪動身體,終于將肩膀硬塞了出去。 那人已從樹干的陰影中飛了起來,如疾馳的飛鳥般迅速。面龐背著光,仍看不清楚相貌。 別走! 文荊焦急的挪動身軀,在半山腰吊著一半的軀體。終于,身體突然騰空,毫無束縛,他駕著御風(fēng)術(shù)停在半空當中。 別走! 那飛馳而去的背影卻早已變成了一個黑點,再也追不上了。 ……最后一次找出魔修的機會,就這么沒有了? 文荊呆呆停在月色當中,沮喪得像丟了剛買三天的新手機。 第52章 文荊:這些一定都是巧合。 文荊把隱身符撤了,垂頭喪氣地往住處趕,腦中卻忍不住埋怨系統(tǒng)和自己沒用。 按照原文進度,大比開始的當天,眾弟子會發(fā)狂。當時一聲龍吟,幾十個擂臺同時開打,卻沒想到臺上、臺下上百人瞬間失去神智。擂臺上的瘋了似的要置對方于死地,血流遍地,不多時便死了二三十條人命。 如今找不出魔頭,這慘狀只怕要變成現(xiàn)實。 突然之間,腦中迸出來一個小框,如同屏幕要消失一般地嗤嗤作響。 “宿主,剛才——嘟嘟——系統(tǒng)盡全力在魔頭身上——嘟——安置了一個記號‘十’——嘟嘟——應(yīng)該在魔頭的背部。系統(tǒng)需要維修兩個月——嘟嘟——嘟——” 緊接著,如同耗盡了最后的力氣,腦中一片黑屏,什么消息也沒有了。 文荊愣了一下,嘗試調(diào)出人品值等信息,卻一片死寂。 這算什么? 系統(tǒng)竭盡全力在魔頭背部放一個“十”的標記,聽起來似乎很有用處,但實際上卻困難重重。難道要他把所有看起來2030歲之間男子的衣服都脫下來,讓他一個一個檢查么? 衡天門冰天雪地,如何能讓人心甘情愿脫衣服? 他駕著御風(fēng)術(shù)回到住處,心中七上八下,卻見燈火通明,人聲噪雜,似乎剛剛發(fā)生了大事。放眼一望,山峰各個住處都亮起靈光火光,似乎每一處都在混亂之中。 文荊在雪地上落下來,抓著一個衡天門的弟子問:“怎么回事?” 那弟子慌張道:“待客峰許多弟子半夜發(fā)狂,被人給打暈了,正要送來給君修士治呢!” “什么?今夜就發(fā)狂了?君師兄呢?” “君修士在房間里?!蹦堑茏诱f完又指揮著兩個弟子,“快點快點,這是第十六個,抬去給君修士治!” “有人死了嗎?” “暫時還沒有!” 通往房間的長廊躺滿了橫七豎八的身體,看熱鬧的閑雜人等噪雜不堪。文荊掂著腳跨過身體,才總算回到自己的房間。 “君師兄……” 門口大開,一個昏迷的弟子平躺在地上,君衍之披著外衫盤膝而坐,對周圍置若罔聞。 文荊稍稍放下心來。 魔頭提前一步行動,而且讓事件發(fā)生在半夜,比原文中好太多。擂臺上有結(jié)界保護,需要金丹修士將結(jié)界撕破才可救人,況且武器都在弟子們手中,拼死硬抗之下,有人死在所難免。 然而半夜出事,弟子們沒有武器在手,發(fā)狂的時候又能把周圍人吵醒,因此雖然有人受了重傷,卻也沒有傷及人命。 魔修突然改變意圖,不知為了什么。 君衍之突然睜開雙目,以極快的速度挑起那弟子額頭上的小血包,朗聲道:“這位已經(jīng)好了,請?zhí)氯グ?。?/br> “多謝!”兩個衡天門的弟子連忙趕進來,抬著那人出門。 “君師兄……” 君衍之偏頭望了望他:“你去哪里了?” “呃……剛才睡不著,練劍去了?!?/br> 君衍之咬了咬嘴唇,突然垂下了頭:“師弟,你若有心事,要記得告訴我。是不是……又去看那個……” “不是!”文荊頭皮發(fā)麻,連忙否認。 “水宮主也出事了!讓開讓開!”長廊上兩個年輕弟子叫著跑過來,站在門口氣喘吁吁,“君修士,水月宮的水素宮主也失去神智,掌門請君修士先去救她。” 門外的弟子要抱怨又不敢,忍氣看著二人,小聲議論。 “宮主的命是命,弟子們的命就不是命?!?/br> “聽說好幾位峰主都出事了……” 君衍之迅速穿好衣服,又望了文荊一眼,若無其事地說:“我這幾日忙一點,你打算做什么?” “我把這里收拾一下,去陪著你?!蔽那G順手撿起長椅上的腰帶,從背后圈著他的腰系好,順手捋了捋他的長發(fā),“頭發(fā)都亂了,要不要梳一梳?” 發(fā)根傳來過電般的感覺,君衍之偏頭瞄他一眼,一聲不吭地出了門。 · 君衍之在四陽峰的大殿中住了一個月,治好了八十多人,卻有十多人昏迷不醒。文荊終日陪伴在他身邊,雖然不能插手,卻坐在不遠處像只小狗一樣默默觀望。 終于,最后一個弟子被抬走了,君衍之掀掀衣服站起來。 所有的人都停下來,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他。 崔應(yīng)恭敬地道:“君修士辛苦了。掌門吩咐,修士先休息一日,后日再來四陽峰,眾位掌門想對君修士當面道謝?!?/br> 君衍之的神色淡如清水:“多謝?!?/br> 文荊悄悄走到他的身邊,輕聲道:“師兄,我們走吧。” “走吧?!本苤p輕一笑,輕拍他的肩膀,“這幾日把你也累壞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他的身上。 文荊紅了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那些目光中多是羨慕、嫉妒,讓人有些飄飄然。他連忙收斂了心神,正色望著君衍之。 兩人不緊不慢地回到住處,已經(jīng)是深夜。君衍之將外衫脫下來掛在一邊,坐在床沿輕輕垂著頭。 “師兄怎么了?”文荊絲毫不以為意,也坐在他身邊,“師兄成了五大派的救命恩人,應(yīng)該高興才對。” 君衍之沒有說話,卻默默靠在他的肩頭。 “師兄……你有心事?”文荊遲疑了一下,終于將冒汗的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溫聲細氣。 “師弟……你想不想這樣和我度過一生?”君衍之在文荊的頸項間低語,氣息沿著頸項洶涌而上,讓人全身發(fā)熱。 “師兄,你冷靜點?!蔽那G閉上眼睛。 “師弟,我知道你對我的敬仰多過愛慕。我對你卻是……”君衍之捧住他的面龐,在他的耳際細細舔吮,“卻是有些不一樣的感情?!?/br> 文荊全身僵硬顫抖,力持鎮(zhèn)定:“師兄,我們之間是師兄弟的感情?!?/br> 舌尖沿著頸項來到肩膀,君衍之輕咬他的鎖骨:“……師兄弟不會做這些?!?/br> “師兄,我配不上你?!蔽那G不知所措地低語。 外衫和中衣被拉開,一雙帶繭的手滑到他的前胸,輕輕揉捏胸前的紅豆。文荊被壓著倒在床上,全身炙熱地說不出話。 “師弟,我從你十五歲等到現(xiàn)在,你今晚若不抵死抗拒,我就會一直繼續(xù)?!本苤樦i骨吻下來,來到文荊有致的腰腹,輕輕拉著緊扎的腰帶。 文荊以殘存的理智做最后的掙扎:“師兄,我們都是男的。你還不懂……跟男的在一起,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大事?!?/br> 修長的手指探入褲子當中,不松不緊地握著,慢慢揉擦。文荊發(fā)出像小動物發(fā)狂似的悶哼:“師兄,你……”你犯規(guī)! 君衍之低下頭輕輕舔著:“師弟,你不知道,我這一生從未信過什么人。你千萬不要背叛我,知道不知道?” “不背叛,永遠不背叛!”文荊摸著他的頭,欲哭無淚,“師兄你抬起頭來,臟?。 ?!” 君衍之默默抬起頭,以衣袖擦著腮上的白液:“……也不算快?!?/br> 文荊捂著臉半坐起來:“……” 君衍之解開中衣,男色勻稱精實的身體在燭光下,如同古希臘的雕像。他抱著文荊鉆進被子里,嚴密無縫地堵住他的唇,交纏的舌不知道該訴說什么,只有滿滿的渴望。 “師弟,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人,知道么?”君衍之將文荊的褻衣褻褲拉下來,喘息著輕聲呢喃,“你不論想不想跟我在一起,都要跟我在一起,逃也逃不走……” “師兄,我、我是第一次?!蔽那G紅著臉被他頂開雙腿,與什么炙熱的東西緊緊相貼,下身一陣痙攣,忍不住緊緊抓著他的背。 君衍之輕輕吻著他:“師弟,你別害怕?!?/br> “嗯、嗯。” 君衍之的動作驟然停下,深深望入文荊的雙目:“師弟,我想告訴你我真正的名字。你能不能存在心里,不要告訴別人?” 不知怎么回事,在與他融合的前一刻,突然有種渴望,想讓他知道真正的自己。即便不能讓他知道全部,至少也能知道他一點點的事。 “你的真名?” “我小時候喪失父母,十歲那年被人收養(yǎng),最近才回憶起我的真名?!本苤p輕抱住他,鼻尖磨蹭著他的頸項,“你想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