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一直緊咬著唇的孫mama被人死死按在條凳上,老眼微垂,伴著微微顫意,藤條落下的一瞬倏地煞白了臉色,發(fā)出一聲凄厲叫聲。 “三奶奶,救命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兔的地雷~撒花 阿咧——這個月好像要完結(jié)的節(jié)奏滅哈哈哈【可是心好累,年底忙成狗的節(jié)奏,求動力┗|`o′|┛ 嗷~~ ☆、第96章 徐氏聽到這句猛然跳出來,“你這婆子好笑,做錯了事喊我救命有什么用!” 禁閉期間消瘦厲害的徐氏顴骨處沒了rou突起著,顯了幾分刻薄,聽到孫mama求救,臉上劃過一抹慌亂,擠了幾分僵硬嗤笑。 只是視線不敢與孫mama對了去,轉(zhuǎn)向了身旁的冷氏,擺了一樣看熱鬧的姿態(tài),袖子的手卻是微微抖著的。 藤條再次落下,力道用得比上一回還足,春衫根本抵不住,一下就皮開rou綻了,孫mama嗚呼了一聲疼暈了過去。李管事收了藤條在手上繞了一圈,招了招婆子耳語了一句,那婆子出去后很快就拎了一桶水進來,往孫mama臉上兜頭潑了過去。 三四月份還未徹底回溫,清晨里最是冷的時候,這么一盆涼水澆下去,連旁邊的人都覺得涼透,果不其然孫mama咳嗽著清醒了過來,發(fā)綹糊在了臉上,好不狼狽,大抵是真怕了,緩過神就立馬說招了。 “那毒參片是三奶奶給我的,老奴一時鬼迷心竅,拿了三奶奶的好處害榮姨娘,老奴知錯了,知錯了,管事饒命,國公夫人饒命啊!” 徐氏聞言當即白了臉,尖著嗓子駁斥道,“你瞎胡說什么,榮姨娘去的時候我還在自個兒苑里禁足,哪有這手眼通天的本事!” 孫mama渙散的視線漸漸聚焦到了徐氏身上,見她冷厲著臉色,垂了腦袋,蔫了聲兒道?!袄吓钪诟镱^沒剩個幾年,就想多攢點錢留個棺材本兒,去了榮姨娘身邊當差,福利不比在老夫人身邊,故此三奶奶來找我的時候,我就動了心?!?/br> “三奶奶想趁著榮姨娘生產(chǎn),去母留子,托人送了信物予我,到徐家名下的藥館取了一盒參片,抹了云袖,只等生產(chǎn)的日子一到……” 徐氏聽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臉色越來越差,分明都是眼前這婆子教唆的,這會兒出事卻全推了自己頭上,是受了自個兒指使,感受到周遭投來的視線,分明都是信了婆子所說,徐氏緊緊攥著帕子,險些氣暈過去。 “這錦盒就是徐家藥堂出的,底下還有字兒。”孫mama一口氣兒的說完,又看了一眼徐氏,“那天人雜,我就沒機會處理,藏在了梳妝臺里,等今兒個打算偷摸取出來的時候正巧讓大小姐撞著了……三奶奶,事到如今,您還是認了罷?!?/br> “去母留子,好歹毒的計謀,三奶奶不會生,榮姨娘還年輕貌美,三老爺這會兒不看重,等小孩兒聚了膝前,指不定有多疼愛,難怪容不下……” “是啊,先前還拿假懷孕的事兒賴大小姐,心狠著呢。” “……” 底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低聲議論開了,鉆入徐氏耳里嗡嗡作響,尤其是三老爺那幾個字兒觸了她的神經(jīng),那天榮姨娘生產(chǎn)時丫鬟傳回來的話里,趙宏銘的反應才是讓她最痛心的。 孫mama又悉悉索索從上衣兜里摸出一塊玉佩,垂著眼瞼,“這就是三奶奶給的信物,我一個侍候姨娘的婆子,平日里也不常去三奶奶的屋兒,得不了這么貴重的賞兒。這東西是三奶奶托人給的,叫我拿去藥館做身份用?!?/br> “徐氏,你還有什么話說?”事情突發(fā)的莫名,還摻和了個孫mama……葉氏心底疑慮重重,只搬了國公夫人的威嚴呵斥道。 徐氏膽子本就不算大,平日里也沒怎么動過腦子,都是孫mama說什么她聽著有道理便用著,事情敗露,她嚇得不由晃了晃身子,多虧了身旁的冷氏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暈過去,可葉氏那一聲聲的質(zhì)問直逼過來,叫她有些自亂了陣腳。 陡然不遠處匆匆趕過來的一抹墨青身影在她的瞳孔中越放越大,她喃喃了一聲“三爺”,神情有一絲古怪。 趙宏銘一到,就有人給說了方才的經(jīng)過,他立在那里神色震驚,低著聲調(diào),“真的是你害了她?” 徐氏不停的搖頭,“我沒有,老爺我沒有……”可任誰聽起來,那不過是詭辯。 趙宏銘見她還是這般執(zhí)迷不悔,難掩失望神色,頹然轉(zhuǎn)了身子,只道了一句無藥可救便頭也不回地拂袖離去。 “三爺——”徐氏歇斯底里的喊了一聲,最后的尾音顫抖的變小,狼狽的跌坐在地上,見那人是真的鐵了心思,才簌簌的落淚。眼前的景兒也都虛虛實實了起來,視線落在孫mama的身上,孫mama的臉兒一下?lián)Q成榮姨娘的,一下又換成葉氏,使勁搖了搖頭,才恢復幾分清明,竟是掩面嗤嗤地冷笑起來。 “是我害的又如何,不過是我徐家養(yǎng)出來的賤種,我要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何時輪得到你們置喙了?!毙焓戏鏖_了冷氏好心伸過來扶她的手,自個兒起來,穩(wěn)穩(wěn)站著,一圈圈掃過圍觀的,眼眶里又泛了霧氣,有一瞬狠戾了語氣,“這孩子是我的,榮春那賤蹄子該死!” 她目光猛然一轉(zhuǎn),怨毒的落在趙文宛身上,“還有你——”啊的一聲就要沖過去,李管事眼疾手快的擋了一下,徐氏身子瘦弱堪堪的撞在了門上,暈死了過去。 眾人見狀,唏噓不已。趙文宛卻眸光明滅淺淡,心底劃過一絲異常。 徐氏因著這兩月搞垮了身子,又遭了剛才刺激的撞門暈過去了。元大夫看了后,葉氏就將事情稟報了趙老夫人,請老夫人裁奪。三老爺再次聽了事情真相原委,和自己離開后徐氏那怨毒的話語,如遭雷擊,怎么也想不到枕邊人會心狠手辣至此,這幾日因著徐氏改變而起的喜悅被沖刷的一干二凈,白著臉失魂地回了書房。 老夫人亦是心痛地道了聲家門不幸,好好的喜事兒硬給攪和成這樣,對徐氏失望至極。 “罷了,等她醒來,讓老三寫封休書讓她回徐家,老身年紀大了,禁不得這么個媳婦折騰。” 葉氏聞言低垂了眼眸,低低應了聲是,“媳婦即可就去通知徐家老夫人,讓徐家來接人。”說完就退出了明絮苑。 跟趙文宛回了湘竹苑的金玲噙著淚,直愣愣磕了三個響頭,榮姨娘的死得以昭雪,翠云是發(fā)現(xiàn)罪證被滅口的,李管事已經(jīng)著手辦了翠云的后事,大概是得過小姐吩咐,辦得算是體面,還給了翠云年邁的父母一筆錢養(yǎng)老。 “翠云最該謝的人是你,不講究這禮了,起來罷?!壁w文宛虛扶了金玲一把,后者順勢起身,掛著淚珠的小臉上滿是堅定效忠的意味。 趙文宛嘆了口氣,思緒回了今兒白日發(fā)生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像是進展太過順利,讓人起了一絲不真實感??煽粗焓希@然沒冤枉了去,到底是哪兒不對勁的,趙文宛想了半天仍是想不出一絲頭緒,索性就暫作罷了。 夜里,徐氏幽幽醒轉(zhuǎn),喊了一聲水,卻半天沒個人回應的,撐著身子坐起正要發(fā)火,昏迷前的記憶慢慢回籠,要罵的話兒哽在了喉嚨里一陣澀意。 “三奶奶,您醒了!”從外頭匆匆而入的貼身丫鬟□□瞧著人醒了,順著她的視線落在桌上的茶壺,忙是機靈地倒了茶水,端了過去。 徐氏執(zhí)了杯子潤了幾口,才覺得那股子澀意消退了些,沙啞著嗓音道,“什么時辰了,人呢?” “戌時末了,三老爺……三老爺在書房,讓奴婢把這交給你?!薄酢跽f著從懷里掏了一封書信,面色猶豫地遞了過去。 徐氏瞥見信封上的字時,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決堤,趙宏銘一生沉迷字畫,寫得一手好字,然就屬這倆字最丑,下筆時可也是心境不穩(wěn)。 “三奶奶……”□□也是從徐家陪嫁出來的丫鬟,地位沒有榮春高,榮春升了姨娘后,就屬她陪著最多。 徐氏抖著手接了信,拆開后直直落了淚。 凡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結(jié)緣,始配今生夫婦……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以求一別,物色書之,各還本道。解怨釋結(jié),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趙宏銘啊趙宏銘,即便是休書,也寫得這般動情。她是打心里愛這個人的,妒婦、毒婦又何妨,卻受不了趙宏銘要放棄她。 “三奶奶,奴婢還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薄酢跄g了濕熱帕子遞給徐氏擦臉,猶豫著請示道。 徐氏抬眸,隔著淚眼看向她,語帶哽咽,“說?!?/br> “奴婢方才回來的時候,瞧見孫mama和國公夫人在假山,離得遠沒聽得二人說了什么,只是好像鬧得不愉快的樣子。孫mama按理說是榮姨娘那屋的,怎么跟國公夫人……” 徐氏聞言怔住,腦子里有什么東西快速的一閃而過,是了,今兒被圍困時有的那種感覺清晰浮現(xiàn)——是陷阱,孫mama的說詞,葉氏逼問,恰到好處的時機,如今想來怎么都透著古怪。 這一樁樁的事情都是孫mama提起,想不到的地兒也都由她細心周全了,到了最后近乎是放心讓她去cao辦的。若她是葉氏的人…… 徐氏猛地想起自己在被關禁閉前偶然聽到的事,倏地沉了眸子,當時葉氏發(fā)現(xiàn)自己,卻還裝著不知的樣子,實際是為了等這機會徹底除了自己。思及此,徐氏拉著被褥的手突地攥緊,手背青筋暴起,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葉氏,你好毒的心思,這般陷害與我,我定不會讓你好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兔,蘇挽的地雷~撒花 所以……這就咬上了,葉氏也是做大死喲~ 昨天晉江抽了,只能在后臺看到評論數(shù)看不到內(nèi)容,對于好奇心重的人來說超級虐心?。。闲膿戏瘟艘惶飑粅`o′|┛ 嗷~~ ☆、第97章 一場春雨過后,庭院花園都染上一層柔和油嫩的綠色,明絮苑里栽著的海棠樹剛出了花苞,綴在枝頭,含羞待放。本文由 首發(fā) 屋子里時不時傳出玲玲朗朗的小鼓響兒,伴著老夫人的悶笑,好不和諧。趙文宛讓工匠照著她給的圖紙做了不少小孩的玩意兒,一早跑了明絮苑,想跟小孩兒玩,順道替祖母分擔些。偏生小家伙好像對哪個都不感興趣的,肯掀眼皮瞧上兩眼都是給面子了,讓趙文宛頗是覺得挫敗。 兩人倒過來似的角色讓老夫人止不住笑。跟趙文宛一同來的天仙待遇則是不同了,小家伙烏黑的眼珠子跟著天仙的身影骨碌碌轉(zhuǎn)的,顯然很是喜歡這只鳥兒,偏偏天仙在他手上吃過一回虧,被揪過尾巴毛,又不敢扇回去,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以策安全。 這邊正逗著小孩兒玩,或者被小孩兒逗著的,就聽得下人傳報徐氏前來辭別。趙文宛聞言挑了挑眉,把小孩兒交了賈mama讓去了里屋,畢竟徐氏是害了榮姨娘的人,為的還是這孩子,趙文宛一點都不想讓她見著。 趙老夫人臉色亦是有些難看,對于這媳婦,她從以前就一直沒滿意過,原想著能安安分分過日子也罷,孰料一次比一次不像話。聽說今兒一早又去了老三書房哭求,幸好老三這回真硬了心腸下了休書,這種媳婦國公府是再留不得了。徐家那邊應該是接到了消息,徐老太太想也是沒臉在來國公府替徐氏求情了。 “讓人進來罷。”趙老夫人揉了下額頭,開口道。能太太平平走最好,不行,也別怪她老婆子不留情面,一再的姑息只會讓家宅不寧。 “老夫人?!毙焓线M門時臉上尤帶著未干的淚痕,眼睛紅腫,不敢再喊母親,約莫知道老夫人最重禮數(shù)形象,拿帕子抹了抹,竭力裝了一副賢良模樣,殊不知落在在座人眼里,都是心知肚明的厭棄。 “該說的,老三也跟你說清楚了。這么多年來老婆子自問也沒苛待過你,以后自己保重罷。”趙老夫人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雖然對徐氏向來不喜,可多年的感情還是有的,若不是她這回做的太過分,又怎么讓她離開趙家。 徐氏用力咬著下唇,泛了一絲清白,臉上神色更是難堪,也自知落到今時今日這種地步多半是自己作的,可心里還是忍不住生了怨。趙宏銘一心娶她過門,老夫人雖然同意卻是不喜,她是知道的。多年無所出,底下的閑言,與老夫人隱而不發(fā)的埋怨,都讓她倍感壓力。 怨念生了偏執(zhí),才造成了今日局面。 許是自知復合無望,徐氏一開口就有些自怨自艾的凄涼,“在老夫人眼里,我曾是個驕縱小姐,后來入了府,還是個驕縱夫人,攪得府里不太平。我也不想這樣的,可為何老天待我如此殘忍,讓我落了孩子,還不得再孕,我自是有千萬的不甘?!?/br> “我一向不夠聰明,不像葉氏能干圓滑,后來又不如冷氏溫婉體貼,若不是……若不是得了老爺偏愛,指不定是如何凄涼?!毙焓弦环闯B(tài)地默默垂淚,語帶哽咽地開口像是剖白道。 趙老夫人和趙文宛聽了,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皆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 “我要是早看透了該多好……有人就是利用我的這份不甘拿我當槍使?!毙焓虾龆猿暗匦α诵?,隨即正了神色,直勾勾地對上了老夫人,“真正想要攪和的府里不安寧的人不是我,恰是您以為的好兒媳,我笨得著了人家的道兒,一步錯步步錯,說句難聽的,以我的腦子哪能想出如此周全的計謀,老夫人,那全是有人鋪了道兒??!。” 趙文宛直直的凝著徐氏,見其扯了扯嘴角,像是想要嘲笑,卻露了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不由得沉下了眸子,早先存著的一絲疑慮與徐氏的話聯(lián)合起來,心底冒起了個念頭。 “你倒說說哪個害你,為何害你?”趙老夫人斜斜往里頭倒了倒,尋了倚靠,撩眼皮睨著人,語調(diào)沉沉地開了口。 外頭忽然響起的問安聲,一聲聲的國公夫人傳了進來,不一會兒,葉氏就撩了簾子走進來,瞧著屋里的情形一斂眸子,先給老夫人請了安。 仇敵相見,分外眼紅,徐氏狠狠瞪著一派云淡風輕的葉氏,生生嘔出血來,怒指向人道,“就是她,不想我捅出她做的事兒,先一步陷害我,想把我弄出府去!孫mama雖然明面上幫襯我,她實則是葉氏的人,是她們兩個合起來要害我??!” 葉氏聞言面上顯示出幾分詫異,不清楚徐氏臨走為何還要咬她一口,即便她知道孫mama是自己的人,沒的證據(jù),她還能空口白牙定自己的罪,因此也沒的害怕,反道:“弟……徐氏,你說的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 “你向來慣會裝的,這會兒裝著不明白,待我說了你就一清二楚了。”徐氏惡狠狠地盯著她,只以為她是裝的,更覺得怨恨,“請老夫人遣退身邊下人,我要說的事兒關乎到定國公府的聲譽?!?/br> 趙老夫人擰了眉頭,揮了揮手,一干婆子丫鬟紛紛下去,只留了葉氏,徐氏,和身邊的趙文宛。 徐氏挺直了背脊,直勾勾看向葉氏,眼底晦澀,聲音更是,“那日我去你苑兒,正巧聽到你與人交代一些事兒,好奇之下聽了個片段,后叫你的丫鬟出聲打斷,我就裝著剛到的樣子與你聊了會兒,其實那時候你就怕我知道動了除掉我的念頭罷?面上裝著不顯,事后卻布了這么長的線,派了孫mama到我身邊引我上鉤,好讓我再犯事被休?!?/br> “可笑我當時天真,竟真以為你沒發(fā)現(xiàn)我偷聽,回去查了查,發(fā)現(xiàn)原來你盜用大老爺官印,暗中把趙元晉抽調(diào)出來換人頂替,這事兒要是被發(fā)現(xiàn)那可是滿門牽連的大罪,難怪你非除了我不可,葉氏,你真是好大的膽兒!” 葉氏教她一通厲聲搶白怔在了當下,心里掀起驚濤巨浪,她一直以來暗中進行的事兒突兀地被爆出來,打了個措手不及。那日,那日……她在察覺徐氏到來之后就馬上遣了人走,她竟然聽到了!怎么會如此大意犯這樣的錯誤。 “你……你莫要冤枉我!”葉氏竭力穩(wěn)著聲線,徐氏所說的事兒是半點不敢承認,只能硬著頭皮扯了道,“是你私下求我替你說情,我不愿你就這般誣賴我!” 徐氏一眼不錯地盯著葉氏倏然褪去血色的臉頰,嘴角勾著惡毒笑意,“是否誣賴,抓到人不就一清二楚了。” 趙老夫人在聽到葉氏盜用趙宏盛官印時就正了身子,不可置信地盯著葉氏,饒是年紀大,哪個心虛還是能瞧出一二的,登時就覺得壞事,忙讓人招了趙宏盛前來。將事情簡明說過之后,趙宏盛也是變了臉色,明白事情輕重,只道自己一定會把兔崽子帶回來,臨走之前怒不可遏地瞪了一眼葉氏。 葉氏縮了縮身子,心底存著一絲僥幸,這事兒必定不能鬧大,趙宏盛搜人也只能暗地里來。她后來又給趙元晉挪了地方,待在那里有她娘家大哥的照應,總不會出了亂子的,暗暗祈禱能避過趙宏盛,教徐氏沒了切實證據(jù)。 “啊,我又突然想起來了?!毙焓嫌滞蝗怀雎?,驚了屋子里心思各異的幾人,尤其是葉氏,就站在她旁邊身子顫了顫,徐氏察覺,凝著她笑得惡意十足道,“我一個婦道人家打聽起事兒總是不那么方便,也多虧了哥哥幫忙,想著是連累家里的大事,特意讓哥哥多關注了些,國公夫人最后安排去的地方,雖說山清水秀的,元晉可未必待得慣,昨兒個得了消息,說是人跑了呢,國公夫人還沒收到消息罷?” 葉氏陡然失力地向后踉蹌了一步,慘白了臉色,“元晉……跑了?” 趙老夫人見狀只覺得眼前一黑,直直倒在了炕上。 “祖母!”趙文宛驚慌出聲,忙是讓人請元大夫過來瞧,余光瞥過魂不守舍的葉氏及面露復雜的徐氏,登時覺得一腦門子井字。 聞訊趕來的趙宏銘和趙宏世很快也得知了事情經(jīng)過,連向來不cao心家事的趙宏銘都覺得這次的事情有多嚴重,不由看向自打他進來后就一直沉默縮在角落的徐氏,半天,啞著聲音道,“為什么不告訴我?” 徐氏沉默,然最后在他執(zhí)拗的注視中敗下陣來,幽幽道,“我知你不喜這些俗世事,我沾了就算,要不是……被她逼到這個份上,我也打算死守這個秘密,讓哥哥幫忙扳回正道,當作沒發(fā)生過。” “只是沒來得及……”徐氏再忍不住哽咽,垂眸咽了聲兒。 趙宏銘看著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聽到她最后呢喃著一句舍不得,心頭觸動,眼底一片復雜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姍姍來吃的手榴彈~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