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可佳今晚全場最佳!班花班花 @葉@葉@葉 -華子你這話可把班上其它女同胞得罪完了啊。 -不小心酒后吐真言了。 狂歡之際,冷不丁地冒出信息: -班花換人了?[微笑][微笑] -不,班花沒來[比心][比心] [email protected] 后兩句是女同學(xué)發(fā)的,就看不慣這幫男的顱內(nèi)高潮的巴結(jié)模樣。 話題也到此終止。 夏初打來電話,一頓叭叭吐槽:“早知道我也不去了,我們班那些男的跟什么似的,對葉可佳各種獻殷勤,廢物點心。還有葉可佳,她去stanford進修的是綠茶烹制法和白蓮插花技術(shù)嗎,對男的嗲聲嗲氣,對女的就愛理不理的。她以為自己是女總裁呢,端著!做作!” 這話帶個人情緒,夏初本就不喜歡葉可佳。 林疏月:“她沒惹你吧?” “她敢惹我,我立馬把卸妝水潑她臉上信不信?!?/br> 林疏月笑起來,“消消氣,你跟她也不會經(jīng)常見面?!?/br> 夏初冷哼,“那可不一定,她說她這次回來就不再走了?!?/br> “工作?” “找好了,大公司。曉琴問她是哪家,她還賣關(guān)子吊人胃口。我暈死,她真的好drama哦?!?/br> 夏初是直脾氣,誰對她好,她一定加倍還回去。看不順眼的,那也是絕不會逢迎討好,“不說了,我餓死了。小星那有什么問題你一定跟我說啊?!?/br> — 明珠市這幾天的天氣都不錯,秋天的陽光像知性淑女,溫淡宜人剛剛好。林疏月今天特意提前一站下車,蘭考梧桐葉片漸黃,濃綠未褪,調(diào)色攀纏,隱隱灑下細(xì)碎陽光。 等電梯的時候碰到周愫,周愫熱情打招呼,“早啊疏月。”然后又轉(zhuǎn)過頭,和人事部的同事繼續(xù)沒聊完的話題,“什么來路啊,還讓你們部長親自請?!?/br> “肯定是有關(guān)系的,我們部長那種強勢風(fēng)格,一般不輕易出山?!?/br> 同事到34樓,電梯里就剩她倆,繼續(xù)往上升。 周愫說:“我們公司在做明年的人事管理框架,很多流程細(xì)則都要改,前幾天我就聽李斯文說了好幾次?!?/br> 林疏月心細(xì),“欸,直接叫李斯文???” 周愫若無其事道:“還沒到上班時間呢,才不叫領(lǐng)導(dǎo)?!?/br> 林疏月拋了個似是而非的眼神給她。 周愫立刻反應(yīng):“干嘛啦?!?/br> 林疏月悠悠道:“你今天的妝好美?!?/br> 電梯門開,周愫蹬蹬走出去,“我哪天不美。” 外邊站著的李斯文恰好聽到,林疏月忍俊不禁,周愫臉不紅心不跳地從他面前經(jīng)過。 上午,林疏月去明耀科創(chuàng)本部參加了個會議,暢姐今天請假,很多事情都由她匯報。再回到辦公室已經(jīng)十一點。 開會費喉嚨,林疏月去倒水,水杯剛拿到手里,敲門聲響。 “請進。”林疏月沒有馬上轉(zhuǎn)身。 開門聲音很輕,連帶著別的動靜都沉下去。林疏月感覺不太對,回頭一看,頓時愣住。 陽光充斥房間,成為天然濾鏡,葉可佳一身dior裙裝,曼麗卷發(fā)披肩,非常惹眼。 “疏月,好久不見。” 林疏月驀地想起早上周愫和同事聊天,所以,世界要不要這么小。 她也笑,寒暄客氣滴水不漏,“可佳,好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br> 葉可佳微一歪頭,“我今天過來公司報道,想不到會碰到你?!?/br> 這話本意沒毛病,但從葉可佳口里說出,就有幾分高傲的意思,無從深解她的內(nèi)心,但多半不是什么好意。 林疏月便也投桃報李,不溫不淡地笑了笑,“我也沒想到能碰見你?!?/br> 葉可佳掛著笑容,兩秒后才開口:“你先忙,我去魏董那?!?/br> 乍一聽魏馭城,林疏月心尖像被針縫了兩下,也給縫清醒了。早上周愫聊天的“硬背景”“關(guān)系戶”,背后應(yīng)該就是這棵大樹了。 魏馭城這邊剛結(jié)束視頻會,李斯文正與他低聲討論議程細(xì)節(jié)。助理來通報,提到“葉可佳”的名字時,李斯文先行詫異。 不等魏馭城點頭,門外的人已走了進來。 葉可佳容顏煥發(fā),含笑嬌俏,“新生報到,魏老師,請多指導(dǎo)?!?/br> 魏馭城抬眸掃了她一眼,并未過多停留。 李斯文見機行事,自覺離開。 門輕關(guān),地毯厚重吸音,似連呼吸聲也一并隔絕。 魏馭城審?fù)曜詈髢蓷l款項,旋上筆帽,這才慢慢直起肩膀,“分到人事部了?” “李部長帶呢?!比~可佳走近兩步,眼神漪漪。 魏馭城起身,拎著文件往外走。 經(jīng)過身邊時,葉可佳忽然伸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西服下擺。 魏馭城站停,睨她一眼。 女孩雙瞳似剪水,私心泛濫。 “我會交待你領(lǐng)導(dǎo),好好教?!?/br> 葉可佳神色放光。 下一秒,魏馭城胳膊輕抬,直接用文件打落她的手,“第一件事,就是規(guī)矩。” 魏馭城不顧佳人,留下葉可佳一臉錯愣,唇齒泛白。而他一出辦公室,便脫去外套,單手揉成一團,扔去李斯文手中。 魏馭城不是沒有風(fēng)度的男人,待女性,他都有一把明明白白的標(biāo)尺。什么身份,對應(yīng)什么態(tài)度。是親昵女伴,那自然柔情厚待。是女賓,也能風(fēng)流蘊藉。至于葉可佳,別人不知道,李斯文很清楚,是不屬于這兩者的任何之一。 拖到下午,李斯文才重新進去他辦公室,每月20日是一些機構(gòu)出資產(chǎn)分析表的日子,基金債券期貨,魏馭城的私人理財數(shù)量龐大。 魏馭城粗略閱覽,他對數(shù)字相當(dāng)敏銳,最后視線停頓在壓在最下面的一份賬單上。 掃了幾行,他皺眉,“這么多?” 李斯文沒敢吱聲。 鐘衍上月的消費真的相當(dāng)可觀,對應(yīng)每一筆,買包占大多數(shù)。魏馭城實在費解,一男的怎么比女的還講究。如果“包”治百病,臭小子身上的臭毛病也沒見著少幾個。 魏馭城把這份賬單往桌前一甩,任其寒酸酸得飄落至李斯文腳邊,語氣不容商榷—— “下個月,他的零用錢減半?!?/br> — 傍晚,林疏月帶著林余星去了明珠苑。 這事純屬意外。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鐘衍給她打了通電話,林疏月接聽,他也不說話,莫名其妙地掛斷。過了幾分鐘,又打來,還是不說話,再掛斷。 林疏月?lián)乃鍪?,電話回過去。 這兔崽子第一遍還不接,她腿已經(jīng)邁出半條了,終于接了。一副要死不活的語氣,“我新買了樂高,林老師,你帶你弟過來玩唄。” 林疏月聽出古怪:“出什么事了?” “沒事,再見?!?/br> 說掛就掛,一反常態(tài)。 林疏月不放心,她存了鐘衍家阿姨的電話,打給阿姨一問,才知道他感冒發(fā)燒,蔫在床上一整天了。阿姨如抓救命稻草,幾近央求:“林老師,能麻煩你來看看小少爺嗎?” 想了很久,林疏月一方面擔(dān)心鐘衍的心理狀況又出問題,一方面,林余星和他四舍五入也算年齡相仿,都是沒什么朋友的人?;鼗匾娒?,都是輕松愉悅的氛圍。也很難得的,在兩人臉上看到暌違的少年生機。 “你還挺脆弱啊,三天兩頭發(fā)燒,都快不如我了。”林余星冒出頭,眨了眨眼。 床上的鐘衍瞪大眼睛,“靠,你們怎么來了?” 林疏月的手背在身后,作勢轉(zhuǎn)身,“不歡迎就走了啊?!?/br> “別別別?!辩娧芊碜穑チ藘砂杨^發(fā)亂如雞窩,“走什么啊,特意過來不就是為了欣賞我的帥氣嗎,來,好好欣賞,欣賞得久一點,不收你錢?!?/br> 他聲音有點嘶啞,感冒不輕,說話的時候用手捂著嘴,朝林余星揮了揮爪子,“你你你走遠(yuǎn)點,別傳染了,去外頭拼樂高,都給你買的最新款?!?/br> 林疏月側(cè)頭,“去吧?!?/br> 林余星這才乖乖動作,“小衍哥,祝你早日康復(fù)啊?!?/br> 鐘衍白眼,“我服了,說話老氣橫秋的。跟我別這么客氣,下次直接喊一百遍‘鐘帥哥’我立馬好?!?/br> 林余星:“違心?!比缓笱杆倭锪?。 樂高放在客房,他玩得很專注,所以沒有注意到玄關(guān)處的動靜。阿姨開的門,輕喊一句:“魏先生?!比缓蠼舆^他的外套,“林老師和她弟弟來了?!?/br> 魏馭城下意識地尋覓。 阿姨說:“在小衍房間。” 魏馭城比了下手指,噓聲。 …… 鐘衍眼尖,“林老師,你還給我?guī)Я嘶ò???/br> 林疏月手是背在身后的,確實拿了一束淡藍(lán)色的滿天星。發(fā)現(xiàn)了就不用藏了,于是拿近了些,在他面前輕輕晃了晃,“香嗎?” 鐘衍吸吸鼻子,“沒我香?!?/br> 林疏月挑挑眉,“小孩兒一個,奶香吧。” 鐘衍努努嘴,“你沒聞出來嗎,今天我噴了我舅的香水,我跟他一個味。” 林疏月點點頭,“難怪你今天的氣質(zhì)成熟很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