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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呆王溺愛萌妃不乖在線閱讀 - 第338節(jié)

第338節(jié)

    聶九靈這么小,又未成親,分家無異于笑談,但有端木貞靜下毒在前,真要分家也沒那么難——什么事還能比人命關(guān)天重要不成?

    聶灝知道后,非常震驚!這才明白幼弟為何要跟自己分家。

    證據(jù)確鑿,端木貞靜再狡辯也沒有用,聶灝雷厲風(fēng)行,親手斬殺了端木貞靜,然后又命手下親信將以端木貞靜為首的十?dāng)?shù)名北蒼女官盡數(shù)擊殺。

    毒殺主子的罪名,何其大也!參予未參予的,他一個未放過!

    他對姬十二道:“她當(dāng)年從北蒼帶來陪嫁,凡是她的心腹,我都命人抓了起來,待真正發(fā)喪的時候,以殉葬的名義,讓她的心腹都給她陪葬!至于那些不重要的隨從與侍婢們,我也不多加為難,看他們的意思,愿回北蒼的我給盤纏;不愿回的,老死聶府也沒什么,只要別再出什么幺蛾子,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聶灝還未派人去北蒼報喪,他壓而不發(fā),便是想和姬十二商量一個完美對策。

    他太冷靜,小麥色的英俊臉龐冷峻而從容,目色沉靜,整個人瀾不驚,想到他妻子尸骨未寒,他卻能這樣條理清晰,有條不紊的處理事情,姬十二自嘆不如。

    他垂下長長的眼眸,輕輕撣了撣纖塵不染的月白色錦袍,姿態(tài)優(yōu)雅而貴氣,帶著金屬質(zhì)感的清洌嗓音卻透著讓人心儀地沉穩(wěn):“派人去北蒼報喪的同時,也派親衛(wèi)快馬加鞭送信到青州,命青州守將嚴陣以待,密切監(jiān)視北蒼的動向?!?/br>
    聶灝坐在官帽椅上,修長雙手十指相扣:“已派親衛(wèi)去青州了?!?/br>
    青州,原是北蒼的城池,后戰(zhàn)敗,北蒼半壁江山都快落入慶隆帝之手,青州只是其中之一,后來,成了大越與北蒼的邊陲之城。

    ※※※※※※

    回到軒轅王府時,已是半夜,顧還卿倦極,只略作梳洗,散著一頭長發(fā)便上了床。

    侍女們將四角的明珠解下,只留了一盞銀燈照明,隨后魚貫而出。

    姬十二除下外袍上榻,本以為她累的睡著了,卻未料到她只是半闔著眼睛,一臉的若有所思。

    “怎么了?”他伸手抱她入懷,拖過錦被蓋住兩人,習(xí)慣性的伸手輕拍她的后背,想讓她快點入睡。

    顧還卿在他懷翻了個身,面對他:“聶灝,他是想跟北蒼開戰(zhàn)?”

    申徒晚蟬死了,她是北蒼公主,去北蒼報喪,不能沒有個理由,聶灝的理由卻簡單的不能再簡單——有刺客入府行刺,浣花公主不幸死于刺客之手,端木貞靜等女官為保護公主,也不幸遇難。

    這理由看似毫無破綻,卻經(jīng)不起推敲,刺客行刺,刺客呢?哪路人馬?沒抓到,跑了?行刺誰?專門來行刺浣花公主的嗎,不然為何死的全是浣花公主的人?

    還有,你聶灝是干嘛吃的?偌大的俯邸,還是戒備森嚴的護國大將軍府,輕而易舉讓刺客潛進來,還殺了你的妻子,有你這么做大將軍的么?

    處處皆可讓人挑刺和詬病,可謂漏洞百出。

    姬十二卻貼了貼她的額頭,微哂:“大家都只是頊要個理由而已,北蒼,他們的和親公主不幸薨在大越,若無個理由,于他們的面上也不好看。可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今的北蒼已非當(dāng)年的北蒼了,為了一個已外嫁的公主隨便起戰(zhàn)事,他們未必敢,也未必愿意!無非是以大局為重,三思而后行,真論到發(fā)兵征討大越,那幾乎沒有可能。”

    “而聶灝,他也只是要一個理由?!彼粗欉€卿,神情有些復(fù)雜:“他估計……忍申徒晚蟬好久了,他這樣驕傲的男人,長期忍受著一個女人動不動就提過去之事,動不動覺得她幫了他的大忙,一副若沒她,他就沒有今日的榮化富貴,想必心里忍的在滴血吧!”

    顧還卿沒說話,申徒晚蟬一死,她從聶灝臉上雖然看到一絲難過,可卻也看到了如釋重負。

    北蒼的那場戰(zhàn)事,成就了聶灝的不世功勛,卻也留給了他一些恥辱。

    “放心吧,聶灝心里有數(shù),我們甭管他,申徒晚蟬這種人不值得憐惜,若她安安生生的過日子,聶灝哪里又會薄待她?都是她自己在往死路上奔?!?/br>
    “但紙包不住火,我們的人能口徑一致,對申徒晚蟬的死只字不提,可花非花呢?他可是知道內(nèi)情的,此人又唯恐天下不亂,北蒼那邊能瞞得住嗎?”

    “瞞不住更好?!奔H了親她的唇,無所謂地道:“那他們的浣花公主可就臭名遠揚了,被一個男人利用不說,還帶著這個男人行刺軒轅王妃,更有手下女官心狠手辣的欲毒殺聶三爺,幾罪齊罰,看他們北蒼還有何話可說。”

    “是這樣沒錯,只是聶灝臉上難看了點?!鳖欉€卿道。

    姬十二輕撫她的青絲,彎了彎漂亮的唇,沒有說話,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永遠不同,于聶灝而言,只怕恨不得立刻揮兵北下,一氣滅了北蒼,只是礙于兩國訂了盟約,他得顧全大局。

    北蒼若發(fā)難,聶灝求之不得。

    一夜無話。

    次日醒來,顧還卿才記起昨天問姬十二的問題。

    她以為姬十二忘了,本也想打混過去,權(quán)當(dāng)未說過這話,誰知姬十二一邊扶她起來穿衣服,一邊若無其事的問她:“你昨天問我什么來著?說是花非花給你當(dāng)過什么什么?”

    顧還卿:“……”

    “提醒你,是去聶府之前問的,你還問我會不會生氣?!?/br>
    嚓!敢情人家不是忘記了,是等著跟她秋后算帳呢!

    ※※※※※※

    “什么?申徒晚蟬被刺客殺死了!?”

    慕明月十分震驚地看著慕聽濤,一雙眼尾微翹的丹鳳眼瞪的大大的,滿是難以置信。

    慕聽濤抬手舉杯,淺酌一口清酒,微瞇起與慕明月肖似的狹長眼眸,神情微醺:“嗯,是這樣沒錯,聽說護國將軍府來了大批刺客,估計是刺殺聶灝不成,為了泄恨,順手把她殺了。”

    “怎么可能?!”慕明月下意識地道:“太平盛世,朗朗乾坤,哪來那么多的刺客,還能沖進護國大將軍府?未必護國大將軍府的侍衛(wèi)是吃素的?”

    慕聽濤垂眸搖晃著手中的白玉杯,無可無不可地道:“聶府都傳出消息來了,這還有假?權(quán)貴之家只怕皆已秘密收到了消息,也只有你寧王世子府消息閉塞,門可羅雀?!?/br>
    此刻,兄妹倆正位于京郊一座美輪美奐的別苑里——自打慶隆帝赦免龍氏父子的罪過,接受他們的投誠以后,慕聽濤也不必在藏著掖著了,大搖大擺的在京城里出入,這家別苑,是寧王的別苑,如今龍弘和慕聽濤等禹國來客均住在這里。

    慶隆帝的意思,是把他們放在一起,好就近監(jiān)視,這老狐貍也沒那么好糊弄,任龍氏父子說什么就是什么。

    不過,他著實對龍氏父子所說的那個洛湖的參果感興趣——他和所有帝王一樣,也盼著長生不老,縱使這果子不能長生不老,可據(jù)說能長幾甲子的壽命,這也是非常吸引人的。

    橫豎只是暫時應(yīng)付龍氏父子,什么條件他都答應(yīng),待他把參果弄到手,龍氏父子也失去了利用價值,嘿嘿……到時,有帳算帳,無帳也要硬添上帳……

    慕聽濤等人也知道慶隆帝沒那么好說話,不過,現(xiàn)如今不是各取所需嗎,走一步看一步,車到山前必有路。

    因此,這撥人安心在寧王的別苑住下,靜等慶隆帝的旨意。

    姬昊不準(zhǔn)慕明月往外跑,但架不住慕明月軟磨硬泡,要去看她失散幾年的兄長,那里是自家別苑,姬昊也不怕慕明月玩什么花樣,倒大氣的允了。

    于是,慕明月用過午膳,侍候著姬昊喝了藥,便坐了馬車來看慕聽濤。

    沒料到一見面,慕聽濤便送她這么一則爆炸性的消息。

    面對慕聽濤的微諷,慕明月無動于衷,一副不關(guān)痛癢的樣子,只暗暗消化著申徒晚蟬被刺身亡的消息。

    慕聽濤卻放下酒杯,淡淡地道:“別琢磨了,聶灝只怕都要差人去北蒼報喪了,你在這里把腦瓜子想破了也沒用?!?/br>
    “不是,哥,我覺得此事蹊蹺,一定另有隱情?!?/br>
    慕聽濤微微一笑,如玉的臉上因酒氣的熏染,漸漸氤氳出一屋誘人的紅暈,愈見秀氣斯文,儒雅動人,一貫溫潤的嗓音也微微暗沉:“當(dāng)然有隱情,但你記住,有沒有隱情,都與你無關(guān)?!?/br>
    他既然這樣說了,慕明月也不好跟他當(dāng)面爭辯,便岔開話題,裝做非常高興的樣子,伸手推了推他的酒杯,湊近他,神神秘秘地道:“哥,你看meimei給你帶來了什么?”

    慕聽濤懶洋洋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你別看我啊,你看那里?!蹦铰犜律焓忠恢覆贿h處花墻那的月亮門:“快看看,meimei包管你喜歡?!?/br>
    慕聽濤順著她纖手的方向,不怎感興趣的一瞥,然后,他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愣住了……

    午后的陽光微煦,庭院里樹影婆娑,花圃里姹紫嫣紅一片,花香襲人,綺麗的月亮門那,款款行來一佳人,她步若生蓮,廣袖飄飄,衣袂生輝,宛若凌波仙子御風(fēng)而來!

    ------題外話------

    么么噠親愛的們,今天下午停電了……

    明天加更,明兒見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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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9放線

    伊人如夢,慕聽濤不下百次在夢中夢到過這般場景,顧還卿抿著花瓣一樣的丹唇,笑靨如花,迎著熹微的晨光朝他款款行來,模樣美好的如一朵帶著露水的米分色菡萏,叫人目眩神迷,心悸神搖。

    浮光掠影間,耳邊全是兩人往日在慕府時的歡聲笑語。

    她嬌聲喚他哥哥,對他嘟嘴撒嬌,不依扭腰,做盡女兒家的嬌態(tài);他則異常寵溺地喊她meimei,無比憐愛地看著她,對她所提的要求莫有不應(yīng)。

    彼時,他是顧還卿的神,是她心目中比父親還可靠的唯一依靠,許多事,她不跟別人說,卻會對他講;有煩惱,她首先也是想到的他,會在第一時間跟他傾訴。

    那時的時光,每每想起,猶帶著舊時慕府里的花香。

    “卿卿,是你來了嗎?”

    陽光從婆娑起舞的樹葉間漏下,斑駁而光怪陸離,模糊了女子婀娜曼妙的身影,慕聽濤只覺微醺,如同醉在酩酊的春光里。

    一旁的慕明月纖手掩唇,低頭一笑,眼中盡是得意。

    但,隨著離他們越來越近,女子的步調(diào)放緩,略顯遲疑,而慕聽濤,他眼中乍涌的激動、驚喜和澎湃洶涌的感情,也宛若潮水退潮般悄然隱去

    他若無其事的垂下眼眸,優(yōu)雅的重新落座,姿態(tài)閑適的從玉石桌上的托盤里另取一只白玉盅,提過尖嘴的青白玉酒壺,為自己斟上一盅,抬手便灌進自己嘴里。

    “哥!”慕明月看著他。

    他抬首對慕明明一笑,接著一盅一盅地為自己倒著酒,一盅一盅地飲盡,迅度快如牛飲。

    慕明月:“……”

    陶麗娘穿著漂亮而素雅的廣袖長裙,佩帶著美麗而閃著璀璨光華的首飾,兩臂上的煙羅紗披帛曳地,風(fēng)吹袂起,她繁復(fù)而逶邐的裙裾如蝶般隨風(fēng)蹁躚,有如仙子臨風(fēng)。

    “世子妃……”她十分踟躕地在離花架約兩三丈遠的地方停下,頗有些忐忑看了一眼那個只顧飲酒的俊美公子,然后咬著紅潤的唇,一臉無肋地看著慕明月,俏生生的模樣,十分的動人。

    慕明月的唇邊卻勾出幾不可察的弧度,似輕嘲、似涼薄冷笑,不過只有一瞬,未及陶麗娘發(fā)現(xiàn),她美麗絕倫的臉上已泛起絕美的笑容,溫暖如陽春三月。

    “過來,麗娘?!彼崧曒p喚陶麗娘,和顏悅色的叫人感激涕零。

    慕聽濤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此刻對他來說,沒有什么能勝過他面前的佳釀。

    陶麗娘躑躅上前,慕明月卻胸有成竹地看著慕聽濤:“怎么?覺得不像顧還卿嗎?但你可知,她可是顧還卿的替身,曾經(jīng)假扮過顧還卿好幾個月,成功地瞞過了所有人?!?/br>
    慕聽濤這才緩緩側(cè)首,一手支頤,將清冷淡漠目光投到陶麗娘身上。

    ※※※※※※

    陶麗娘回到軒轅王府的客院浮曲閣,進了自己的房間,掩上房門,直到坐上床頭,耳畔都還能想起慕聽濤隱含譏誚的嗓音。

    他問:“扮過卿卿?”

    她不知道這位公子是誰,只知道他是寧王世子妃引茬給她,說是能助她達成心愿的貴人。

    他那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仿佛和王妃極熟稔,聲音儒雅而溫潤,她當(dāng)時心弦一動,忙低下螓首,以一種十分惹人垂憐的楚楚姿態(tài)對他曲了曲膝,聲若鶯燕:“是的,公子?!?/br>
    沒料這位公子生的斯文儒雅,俊美似仙,語氣卻頗刻薄,且一針見血:“不怎么像,美貌不及卿卿三成,是易的容嗎?”

    她當(dāng)時的臉紅的快滴血,睫毛不停的扇動,牙齒把下唇都快咬破。

    她知道自己的相貌只有兩三分肖似王妃,甚至不及那位最近來府的云姑娘像,但她受過專門的訓(xùn)練,刻意模仿過顧還卿的一舉一動——不看臉,都到了能以假亂真的地步。

    可為什么還是有這么多人來提醒她,她不及顧還卿的三成?

    顧還卿到底生的哪里好了?不就是一雙眼睛比她生的好點?

    她承認,顧還卿的眼睛能飛花,不經(jīng)意的眼波流轉(zhuǎn),仿若琉璃玉碎,星星點點的若沾上露水的黑寶石,是比較勾魂攝魄。

    但她的也不差啊!雙眸盈盈若秋水,顧盼間也是美目盼兮,至于被這些人貶的一文不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