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鐵柱子開花
玄葉蹙蹙眉,白了他一眼,沒理,走開了.... 司馬千瀧嗤笑一聲,景蕭那個呆子,幾乎不近女色,府里別說妾室了,唯一的女人就只有后廚的燒火嬤嬤,而這人隨他主子,恐怕也是沒碰過女人的雛兒,哈哈,光聽聲音就臉紅了,還真是可愛..... 剛這么想,他突然愣了愣,什么鬼?他竟然覺得玄管家這個男人可愛?猛地甩了下頭,太可怕了,他怎么會覺得男人可愛....... 這邊,玄葉突然喊了一聲:“橙蕊,松口,他是楚一.....” 司馬千瀧尋聲看去,發(fā)現(xiàn)橙蕊正死死的咬住楚一得手,連血都已經(jīng)出來,楚一側(cè)擰著眉,一言不發(fā)。 原來,楚一剛剛給橙蕊喂藥,橙蕊卻怎么也不張口,他只好捏住她的兩頰,然后將藥塞進(jìn)去,可藥剛?cè)M(jìn)去,橙蕊卻突然張口咬住了楚一的手,怎么也不松。 司馬千瀧挑挑眉,楚一是誰?能一刀斬馬成兩段的怪物,赤鷹軍里出了名的力大無窮,竟然會被一個女人咬著手指沒辦法? 不管玄葉說什么,橙蕊似乎一句也聽不進(jìn)去,再這樣使勁咬下去,估計楚一的手指要被她要斷了,他正要抬手將她敲暈,莫晴上前道:“我來吧....” 她手腕一轉(zhuǎn),一根銀針在手,接著一落一起,橙蕊雙眸一閉,往前倒了下去,楚一趕緊一把接住。 莫晴打開醫(yī)藥箱:“手趕緊給我,不然你那指頭怕是會廢....” 楚一卻一直看著懷里的橙蕊,神色有些擔(dān)心:“她...沒事吧?” 莫晴道:“放心吧,只是讓她睡會兒而已......” 司馬千瀧一展扇,擋住自己有些想笑,走到玄葉身邊,輕聲道:“看來,鐵柱子要開花咯.....” 玄葉斜了他一眼,沒明白:“什么?” 今晚無名院發(fā)生了變故,前院并不知曉,又許是今日格外的不同,前院的窈窕和白柒也遇見了些麻煩事。 傍晚那會兒,夏日廳有人鬧事,起初只是吵起來,后來不知怎么的就動了手,后來兩方都找了幫手,最后竟開始翻桌砸凳子打了起來。白柒過來時,正好聽見有人在那邊叫,死人啦死人啦..... 白柒帶著人上前,那邊得人油然散開,接著便看見一個人躺在地上,雙眸閉著,后腦勺全是血,而腦袋下頭是打碎的盤碗瓷片,看來是混亂中,這人被誰推倒摔在了這些碎瓷片上….. 原本這種事坊內(nèi)自行找打手解決便可,可若是出了人命,那便不得不讓官府插手.....白柒趕緊找人報了官,而之前還打的臉紅脖子粗的那幫人見出事了,便都想逃,她又全將他們綁了...... 而另一頭大堂這邊,窈窕也頗為頭痛,從沒有有見過哪個女人會如納扎伊那般如此糾纏他。前段時間她常常女扮男裝過來,雖然沒找他,卻動不動就盯著他看,窈窕也習(xí)慣了別的視線,來這里的男人,哪個看他的眼神是懷好意的?所以,無視便好。誰知今天她一來就拉住他,趾高氣昂的要他帶她去見顧小滿,窈窕自然不理,納扎伊氣急,可如今扮作男兒身,又不能擺出公主身份壓他,便只能一晚上都跟著他,他去哪兒她跟哪兒。 后來見他竟真的直接無視了自己,而且無論她做什么,都不肯理自己,一生氣,干脆截了他的酒。 風(fēng)月場所,除了用色打動人,那便是用酒了,窈窕項來話不多,但人家若要他陪喝,他基本都不會拒絕,有時候,只要你酒量夠驚人,男人們其實也不敢怎么為難你,誰叫他喝不過你呢?尋歡作樂的老客都知道,瞧上誰都別瞧上窈窕姑娘,因為人家說過,人家喜歡酒品比她好的,可惜,多少男人來挑戰(zhàn)過,最后都只有自取其辱,被旁觀者嘲上那么一句:呦,這酒量,還不如個女人..... 所以如今,再有沒有哪個男人敢明目張膽的說自己喜歡窈窕姑娘,因為你連酒都喝不過人家。 但,正因為得不到吃不著,所以男人們對窈窕的熱情一度的高漲,偶爾讓她來陪個酒,打個趣兒調(diào)調(diào)氣氛還是有的,可今晚不知怎么的,不管誰遞過去的酒,都被窈窕身后的那個小子給截了,這一杯兩杯也就算了,杯杯都這樣,有些男人頓時不高興了。 “你小子算個什么東西,憑什么喝老子給窈窕姑娘的酒?”一個男人紅著臉,醉醺醺道。 納扎伊何時被人如此指著鼻子說話過,她臉色一沉,抬著下巴反問道:“你又是個什么東西,敢這么和我說話?” 那男人聽了,眼珠子便瞪開了,嘿,還是個硬嘴巴啊....抬手就想給她一拳,一直纖細(xì)卻有力的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客人,何必動怒,人是跟著窈窕來的,窈窕自罰三杯便是.....”說著,窈窕拿起酒壺,給自己連著倒了三杯,然后全都一飲而盡。,最后還和跑堂姑娘說:“這位爺晚上的酒水都算我身上吧…..” 要是換了其他人,窈窕姑娘又是罰酒又是承包酒水,這事兒也就過了,可今兒個這男人卻看了納扎伊一眼,然后手往窈窕腰上一繞,似笑非笑的湊近:“窈窕姑娘如此維護他,該不會…..是你相好的吧?” 明顯,有些不依不饒的架勢….. 窈窕眸子微瞇了下,視線往下移落在那只不安分的手上,在思考是要只扭斷上面手指呢,還是直接把整只手都給斷了時,一旁的納扎伊已經(jīng)直接伸手了,她左手一把揪起那個男人的衣領(lǐng),右手抬起來就是一拳。 “拿開你的臟手…..”她吼道。 納扎伊可不是堯都那些嬌滴滴的女人,她是那奔跑在西漠上的野馬,從小跟著上頭幾個哥哥,打架摔跤無一不會,所以她這一拳,直接將那男人打得往后翻坐在地上,連鼻子都歪了幾許,那個男人吃痛的捂住臉,再抬手一看,竟然手上全是血,怒道:“你他娘竟然還真敢動手…..你們幾個,還愣著干什么啊,把他給老子辦了….” 他這一喊,同桌的三個男人這才回神,放開懷里的姑娘,惡狠狠的站起來。 納扎伊自然不帶怕的,冷笑著擼起袖子道:“來啊,我才不怕你們….” 她正心情不爽呢,他們想當(dāng)沙包最好了….. 接著,桌子也翻了,盤子也碎了,大堂里的姑娘尖叫著跑出來,其他客人也躲得躲,上樓的上樓…… 趴在樓梯口看熱鬧的一個男人手搭在身旁姑娘的肩上道:“嘖嘖嘖,這小子,膽子還真夠大啊,挑釁誰不好,偏偏挑釁這葛老虎,這接下來,怕是免不了斷胳膊少腿了….” 身邊那姑娘好奇道:“這葛老虎很厲害嗎?” 男人還沒答,身后另一個客人已經(jīng)插道:“他啊,不過是仗著自己的舅舅是魏jiang軍,所以在向陽街是橫行霸道欺男霸女,那邊得人啊,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向陽一霸….” 那男人道:“噓,輕點,小心被他們聽見了,上回有個小孩不過是那手指了下,就被他們直接扔進(jìn)河里去了!” “???那后來那個小孩怎么樣了?”那姑娘一臉害怕的捂著嘴。 那男人道:“路過一個不平的公子,讓人給救了,這葛老虎啊原本還想找人家公子麻煩,后來聽聞那公子是趙大人的弟弟這才作罷.....” “趙大人的弟弟?可是趙簡趙公子?” “對,正是趙簡公子,魏家再怎么牛氣,可在趙家面前,還是要俯低著點的.....誰讓人家jiejie是太后呢.....” “嘖嘖嘖,欺軟怕硬啊這是.....” “誰說不是呢……所以啊,哎,晚上這小子怕是麻煩咯……” 這邊正說著,那邊納扎伊已經(jīng)有些招架不住了,畢竟三打一不是...... 那男人看著納扎伊有些可憐的搖搖頭,晚上怕是要見血咯..... 身邊的那姑娘卻瞥了一眼在一旁臉色有些沉下來的窈窕,似笑非笑道:“那可不一定…” 那男人轉(zhuǎn)頭摸了下那姑娘的下巴:“怎么?要跟爺打個賭嗎?晚上這小子的手.....準(zhǔn)廢…” 姑娘咯咯笑道:“好呀,爺要賭什么?” 那男人伸手將她摟進(jìn)懷里道:“這爺要是要是贏了,你這幾天都只能陪爺,不準(zhǔn)再陪別的男人,連看一眼都不行....” 姑娘用手指點了一下他的胸口直道:“討厭啦.....” 那男人則笑瞇瞇的抬起姑娘的臉,正要親上去,姑娘笑著抬起手捂住。 “那爺你要是輸了呢?” 男人在那嫩白的手上親了一口:“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女人彎著眉道:“真的?那爺就買一套那金枝閣的最新首飾給奴家…” “沒問題……”男人應(yīng)的干脆。 而這邊,納扎伊被同桌的兩個男人左一個右一個死死的壓住跪在地上,她怒道:“混蛋,放開我,你們這些人受不起我的跪....” 那葛老虎站起身,呸了一下之前被打出來的血水。 “受不起?老四,把她的手給老子拉直了,老子現(xiàn)在就看看,老子受不受得起....” 旁邊有人已經(jīng)拿來了棍子,葛老虎接過,走到納扎伊身邊,同桌的兩個男人,一個死死地按住納扎伊,一個拉著她的一只胳膊,葛老虎舉著棍子對著她的胳膊正要狠狠的打下去..... 看熱鬧的有些人有些不忍,全都撇過了頭去,樓梯口的那個男人也忍不住轉(zhuǎn)頭看向了身邊的姑娘,道:“哎呦,這一棍子打下去,那手怕是要斷咯....” 那姑娘卻笑道:“想不到爺也是那種見不得血腥之人,不過您回頭再看看,他這手可斷不了....” 男人發(fā)現(xiàn)果然沒傳來慘叫聲,便回過頭,竟見窈窕姑娘正擋在前面,一把握住那個棍子。 葛老虎臉色有些不好看:“窈窕姑娘,你這是做什么?” 窈窕卻連一個眼神也懶得給他,直接一把奪過那棍子,扔了,然后轉(zhuǎn)身對那兩個壓著納扎伊的男人道:“松開她....” 語氣與往日無差,可那兩個男人卻莫名覺得有些冷。 葛老虎頓時怒了:“你這臭婊子.....” 話還沒說完,葛老虎突然整個人飛了出去。 這一拳和之前納扎伊那拳可不同,這一圈,直接將葛老虎打出了一丈遠(yuǎn),而且那葛老虎好像被打懵了一般,久久沒起來。 窈窕收回手,淡淡的掃了眼那兩個壓著納扎伊的男人。 “還不放?” 那兩個同桌的男人看看在那邊連哀嚎聲都沒有的老大,再看看窈窕,背后莫名起了汗,接著趕緊松了手。 納扎伊這才站了起來,可她滿肚子的氣在那,她堂堂樓蘭公主,在家里,父親和哥哥從小就把她捧在手里,她何時受過這樣的氣,沖上去就要再和那兩個男人打,窈窕不耐的一把扯住她的領(lǐng)子:“鬧夠了沒有....” “沒有....”納扎伊紅著眼回頭。 黑溜溜的眼珠子此時含滿了淚水,因為情緒激動,臉頰和鼻頭都有些發(fā)紅,她氣呼呼的鼓著由于之前打架一塊青一塊紅的雙頰,接著,眼淚啪啦啦的落了下來。 “他們竟然敢打我,從小到達(dá),連我父汗都舍不得打我,他們算什么東西啊.....”她一邊哭一邊吼道。 這著實把旁邊的眾人都驚了驚,一個大男人竟然大庭廣眾下如個姑娘一樣哭鼻子啊,可接著,眾人發(fā)現(xiàn),這男人的胡子怎么掉了,再一看,嘿,好像沒有喉結(jié)啊.....頓時恍然,怪不得覺得這人怎么如此瘦小,竟比窈窕姑娘還矮上半個頭,原來是個假男人啊.... 窈窕也頓在了那里,從小到大,項來都是他哭了然后顧小滿哄他的,他何時哄過別人?還是個姑娘家..... 他有些無措,只能蹙蹙眉,道:“吵死了,別哭了.....” 納扎伊看了他一眼,啪嗒啪嗒,眼淚掉的更兇了..“你還敢兇我...你又算什么啊,你也敢兇我....” 她的哭聲更大了...... 窈窕算是徹底的沒撤了,頭痛的撫了撫額,想起顧小滿平日哄他的樣子,猶豫了一下,抬手摸摸她的頭道:“好了,別哭了,那你想要如何?抓住他們讓你打回來可好?” 納扎伊一頓,用袖子擦了把眼淚,抽泣道:“好,那你去把他們都抓過來.......” 窈窕點點頭,這自然沒問題,只要她不要哭了,怎么都可以.... 那邊的葛老虎終于有動靜了,他幾近艱難的剛爬起身,便被兩個勁衣姑娘給駕走了,而同桌的那三個男人自然也沒有幸免.... 隔天,江瑤從無晴院幽幽醒來,她伸著懶腰打了個哈切.... 睡得真舒服啊,瞧瞧一旁的莫晴,她推了推。 莫晴卻拍開她的手,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江瑤樂道:“喝的明明沒我多,卻比我還能睡.....酒量可真差.....” 然后下了床,正回自己的院子的路上,聽見兩個丫頭在那邊走便說。 “昨晚你有沒有聽見后院有人在嚎叫啊....” “原來你也聽見了啊,我還以為是我做夢呢....” “不是,真的有人在叫,昨兒個夜里我起來茅房聽見的,好像還是男人的聲音....” “男人?咱們后院怎么可能有男人?。俊?/br> “不知道啊,叫的可慘了,嚇得我后來一直沒睡....” “那一會.....” 兩人漸漸走遠(yuǎn),江瑤擰著眉歪歪頭,男人的慘叫?如她們說的,內(nèi)院沒男人,更別說慘叫了,當(dāng)然,最近睡在無名院的那位另算..... 回自己院子,換了件衣服出來,小勺子和平安便過來了。 “師父,你昨晚去哪兒了?怎么沒回來啊...”小勺子問。 江瑤道:“昨晚睡在你晴姨那兒了啊...怎么?這么大了,還想窩在師父身邊誰啊....” 小勺子撅撅嘴:“不是,昨晚不知道誰一直在慘叫,還是又哭又叫的那種,嚇的我都睡不著?” 江瑤挑挑眉,又是慘叫? 見江瑤不說話,還以為她不信,小勺子又道:“真的,師父,我沒騙你,真的有人在慘叫,不信你問平安,她也聽見了....” 她立即用肩膀推了推身旁的平安,平安立即點點頭:“真的,江瑤jiejie,確實是有人在叫,我也聽見了....” 江瑤摸了摸下巴,然后道:“知道了,我會看下怎么回事.....”然后看平安:“你身上的傷怎樣了,還疼嗎?” 平安笑著搖搖頭道:“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多虧了勺子jiejie,她每天都會給我擦藥....” 江瑤揉了揉小勺子的腦袋:“不錯嘛,小丫頭,都學(xué)會照顧人了....” 小勺子趕緊推開她的手:“師父,別揉了,發(fā)髻都亂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