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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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謝主隆恩?!绷趾=K于有點適應(yīng)了徒昫的直來直去,有點跟上節(jié)奏了。 因為林海的幫助,徒昫還是對江南的各號人物有了一定的認識?;氐襟A站之后,就自制了一張表格,把江南有名號的人的財產(chǎn)都列了一個單子。其實從中獲利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些江南的鹽商們。 原本上皇在位時,諸皇子有能耐的都借著江南的鹽商之手斂財,建立起了一張成熟的利益運作的大網(wǎng)。如今這些鹽商背后的主子都沒了,可運作網(wǎng)還在,自然就用來給自己牟利了。每年只要順著原本主子在時鋪下的路,交上極少的鹽稅,就可以把剩下的利益都自己吞掉了。 “這幫蠢貨啊!不會逆推之后治他個巨額財產(chǎn)來源不明?。俊蓖綍d覺得包括林海在內(nèi)的各屆巡鹽御史的智商真的是沒救了。 拿著擬好的單子,又讓新任的巡鹽御史逆推二十年來各個鹽商應(yīng)該掙得的利潤之后,就派人去州府門口貼告示,要求揚州城自今日起閉城三日,明日起百姓非疾病不得出門,就算要下葬,也要等開城門之后再說。 如此霸道的告示一出,還真就有找茬的來哭喪,說必須要開城門下葬去。 “哪家的風(fēng)水先生給你看得日子?看看,農(nóng)民歷上可寫著這三天不宜下葬呢!”長時間的跟在徒昫身邊,連普通的侍衛(wèi)都有了幾分徒昫的樣子。這不,就舉著農(nóng)民歷對哭喪的人說呢。 哭喪的人一滯,不知道給說什么好了。但是圍觀的群眾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四周的笑聲襯托得這一批抬著棺木披麻戴孝的人十分的可笑。 “來人??!把棺木打開!為了防止尸體久放生疫,給棺里灑滿生石灰粉!即刻執(zhí)行?!笔绦l(wèi)把黃歷收好,就讓手下的兄弟去開棺去。 “死者為大!你們安敢欺我老父安寧?” “老父?剛才不還說是老母呢?告訴你,我們五爺說了,就算是倒泔水夜香的,也得預(yù)備好空桶倒上兩道才算完!誰知道你這棺材里頭裝的是什么?開棺!” 侍衛(wèi)帶著州府的衙差開了棺,把幾個反抗阻止的都卸了膀子扔一邊去了。圍觀的百姓一見真要開棺,生怕惹到晦氣,連忙后退??砷_棺之后,卻連一絲的異味都沒有。 “呵,真讓我們五爺猜著了!還真有往棺材里頭藏錢的!”侍衛(wèi)高聲說。圍觀的百姓又呼啦啦的涌過來,雖然有衙役攔著,但還是看清了那金黃銀白的金屬光澤。 “來人啊,把人都拿下押牢里去,問清楚是哪家的。看這得著消息的速度挺快?。】隙ú皇堑谝淮巫鲞@事。好好問問!”轉(zhuǎn)頭又對圍觀的百姓說,“今個各位都趕緊買好三天里頭用的吃食啊!明個兒各位可就不能出門了!咱們五爺向來說一不二,到時候要是真有餓著的,也只能自己認栽了不是?” 百姓一聽這話,倒是深以為然,四散開買菜去了。侍衛(wèi)這才讓衙役把棺材抬進衙門里。 “上官,這東西抬進去,不太好吧?”衙役里的小頭兒對侍衛(wèi)露出苦練來。 “我們五爺都沒說什么,還有誰說不好?趕緊抬!”眾人這才沒話說了,把棺材從衙門口抬進后堂里去。 此時的徒昫,正帶著三千人馬在揚州城里四處抄鹽商的家呢。有的鹽商還振振有詞的罵徒昫呢,徒昫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好聲好氣的解釋:“你看啊,你交的鹽稅呢,就這么點,自然是不可能有這么大的家業(yè)的。既然你不知道從哪里得了別處的銀兩,那么必然是不知何人的銀兩被你占了,我自然是要為百姓主持公道的……別跟我說你媳婦的嫁妝,你拿單子來,我按照官府的婚書原件核對過后就還你!但凡是你能拿出證據(jù)的,我都還你。拿不出來的就不用想了。” “五爺,這一家粗粗一算,將近千萬兩。”有個帳房撥著算盤珠子就過來了,“余下的具體數(shù)額,還要細細核算一番。這還是有些物件和田產(chǎn)不好估價沒往里頭算的結(jié)果。” “一千萬兩,國庫都沒有你家富裕??!你好大的能耐!”徒昫算是知道了,這樣的巨富,難怪每日里斗富斗得天下都比不得呢。 這是第一家,沒什么準備就被徒昫突擊檢查了。剩下的各家鹽商,得了消息之后為了藏銀子那是無所不用其極。 什么池塘里、矮墻下、灶間的灶臺里頭,還有一家真的被搜出密室來,里面都是金磚。徒昫氣著氣著反倒笑了。很好,這些錢都是從鹽戶那里搜刮來的,徒昫不可能不返還一些安撫鹽戶,不然他不成了和這些鹽商一樣的人了?再有,西北一戰(zhàn)之后,他一定要上報父皇要求對方割地賠款,之后開互市,從北關(guān)起向游牧地區(qū)推進建立城市,讓西北的那些人逐漸從馬上下來。 開了互市的最好一點,就是有理由讓鹽變成一種不那么精貴、不那么需要嚴格控制的東西了。他要讓沿海建立曬鹽場,讓鹽商再也巨富不了! 九月里,林海在聽聞了徒昫一系列的雷霆手段之后,心懷感慨的閉上了眼睛。徒昫連見也沒見賈璉和林黛玉,直接讓隨行的帳房把林海的產(chǎn)業(yè)處理了,在官府備了案,就讓人跟著林黛玉扶棺回蘇州守?zé)嵝⑷チ恕?/br> 甄家,他沒動。如今還沒到時候呢。索性如今從鹽商那里得了少說幾億兩的白銀,徒昫全都讓人運到船上,走水路日夜兼程回京。他自己,則是帶著自己的儀仗在江南溜了一整圈,把江南摸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