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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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學非常難進進,尤其這幾年名額遞減,現(xiàn)在總人數(shù)已經(jīng)不到三十人,即便是一品大員子孫也不一定能入。若文淵候把機會給了莊重,以后莊肅和莊峻可就很難進入了。尹悅菡一直以為這個機會是兩個兒子的,哪怕只能一個也好,哪曉得這小子剛進府就把屬于自己兒子的東西搶走,尹悅菡如何不懊惱。 文淵候拿起茶杯,輕吹了一口氣,“肅哥兒和峻哥兒只需好生教導,以后考入太學,若能成為釋褐狀元,前途更加光明?!?/br> 在大佑雖還不及明清這般看重進士出身,可已經(jīng)開始往那傾斜,士大夫對于恩蔭出身之人帶有很深的歧視。雖未明確規(guī)定,可大佑建國以來高官大多為進士出身便可見一斑。 釋褐狀元是太學上舍生中的優(yōu)等生,不用參加科舉考試就直接授予官職,名望高于科舉狀元。大佑太學不限門第,只要通過考試即可進入。太學實行‘三舍法’,即學籍分為外舍生、內舍生和上舍生。剛考入太學的學生太學均為外舍生,通過一番考試成績優(yōu)秀者晉級為內舍生,內舍生優(yōu)秀者又為上舍生。太學的考試非常頻繁,若是不合格還會被開除。 尹悅菡捏緊拳頭差點沒把指甲弄斷,真是嘴巴一張一合說得輕松! 如今太學被嗣昭王把持著,從前雖說不顯門第,實際都被高官把持著名額,這么一來只要走走路子考入不算太難??勺源蚬偌覍⑺谜淹跖扇ス芾?,這兩年進入太學的寒門子弟遠遠超過高官子弟!現(xiàn)在不知道多少寒門子弟拼著想要進入太學,里面的老師可其他官學或私學可比,這么一來競爭更大了,若非人中龍鳳根本沒法考入,更別說什么釋褐狀元。 尹悅菡壓住心中惱意,摟著莊肅和莊峻,淚眼婆娑好不凄美,“侯爺……” 文淵候重重將茶杯放下打斷,“我莊和的兒子可不是只會躲在前人樹下的窩囊廢,想要前程就得自個爭取,若從小想著如何投機取巧,以后也成不了大器。若非重哥兒不能參加科舉,加之早年流落在外,書看了不少卻雜亂無章需要名師教導,我也不會利用功勛讓他白身一個進入國子學。莊重,你聽好了,我能讓你進去卻不會管你以后?!?/br> 莊重認認真真給文淵候行了個禮,不管對方是何打算,能給他這個機會就不容易。畢竟功勛和人情一樣,用一點少一點。后來莊重才知道文淵候為何這般干脆把機會留給他,原來皇帝早就打算把國子學取消,他就是最后一撥學生,莊肅和莊峻壓根等不到那個時候!作為天子近臣,文淵候早就得了消息。 文淵候話語嚴厲,讓原本還想借此討要些好處的尹悅菡也不敢再出聲。文淵候并非面上那般溫和,不管如何寵她或是孩子,他一旦決定的事就不容更改。莊肅和莊峻畢竟還年幼,到能入學之時興許侯爺又建功助兩個孩子進入國子學。尹悅菡激動了一小會便冷靜下來,可心底小算盤還沒打起來就被這么撂了。 魏玉華捏著手帕輕拭嘴角掩蓋笑意,越發(fā)覺得把莊重接回來是件極妙的事。 “重哥兒認祖歸宗是件大事,雖說未入族譜,卻也馬虎不得。夫人你明日就給交好的那幾家下帖子,三日后為重哥兒歸來擺宴席,讓大家知道我有這么個兒子,無需太鋪張,只幾個相熟的朋友聚一聚而已。對了,莫要忘了給盧將軍下帖子?!?/br> “是,只是帖子里該怎么說?” 這下所有人都豎起耳朵,心懸在半空,原本以為文淵候并不重視莊重,昨日連洗塵宴席都未辦,如今看來并非如此。這次宴會是將莊重身份昭告天下,而到底是養(yǎng)子還是嫡長子,里邊講究就大不同了。 屋子里靜悄悄的,就連最小的莊峻都察覺不同,含著手指大眼睛滴溜溜的望著文淵候。奶媽和尹悅菡此時都無心去糾正他,專心等待文淵候的答案。 文淵候卻望向莊重,“你道該如何?” 莊重沒想到會把這種問題拋給他,怔了怔,“事實如何便如何?!?/br> 文淵候笑了起來,“小滑頭,滴水不漏。” 莊重低頭不語,心中越發(fā)不明白文淵候用意。 文淵候又道:“玉華如此辛苦為我尋來盧氏之子,我又豈能辜負。重哥兒記在盧氏名下,他日入族譜即正式成為我莊和的嫡長子?!?/br> 這句話讓魏玉華和尹悅菡均大驚失色,一個心中有鬼,一個懊惱怨恨。 文淵候突然冒出個兒子還是嫡長子,在京中掀起不小波瀾。文淵候夫人一直無所出,文淵候膝下只有尹賢妃胞姐尹貴妾所出的兩兒一女,原以為文淵候府世子必會落到尹貴妾所出之子頭上,如今看來卻不一定了。這對尹家勢力來說無疑是個重創(chuàng),時間過于湊巧,有人不由揣摩,莫非是官家開始忌憚尹家,文淵候擔憂惹禍上身,所以文淵候才會有如此行徑? 尹家如今因二皇子水漲船高,太子身子又不見好,二十有三還無后,這讓不少人心中動搖。若非二皇子實在年幼,只怕現(xiàn)在就有人進諫改立太子。可即便這般,不少人已經(jīng)開始傾向尹家,為自個留條后路。太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個長命的,很大可能比官家更早仙逝。 尹家原本只乃一屆皇商,雖富可敵國卻缺乏權勢,如今有錢有勢,便是到處拉幫結派,如今京中除了嗣昭王沒人敢駁尹家面子。樹大招風,文淵候乃天子近臣,莫非聽到了什么風聲? 可也有人覺得這般言論乃無稽之談,文淵候又不是未卜先知,還能在十幾年前故意留個兒子來解今日之局不成。 不管是何原因,眾人對莊重都充滿了好奇,沒想到京中有名的謫仙人物竟然與粗鄙原配有個兒子,這熱鬧本身就挺吸引人的。 盧峰一得到消息就直奔文淵候府,門房還未來得及通報他就已經(jīng)闖入府中,一路大聲嚷嚷。 “我的外甥在哪!” 文淵候并未在家中,魏玉華一聽這煞星來了頓時頭疼不已,便是直接命人將莊重領出去。甚為婦人不好接待男客,不出面也不算失禮。 盧峰一看到莊重就爆粗了,“他娘的,接誰不好偏偏接了那個娘娘腔!” 話是這般說,眼睛卻通紅著,內心的激動溢于言表。 莊重看到盧峰也激動不已,這不是十幾年后的圓覺嗎!只是圓覺沒有那么粗獷,且多了些憨厚和傻氣。 莊重恭恭敬敬的給盧峰行了個大禮,“盧將軍好!” 盧峰直接破口大罵,“你這小子不僅長相接了那負心漢,連這薄情都接了,竟是連你舅舅我都不認了!” 莊重連忙解釋,“并非如此,只是……” 盧峰擺擺手,“罷了罷了,你從未曾見過我,又怎會一下就熟悉起來??茨氵€好好活著我就放心了,我是你舅舅,以后你要是被欺負了就來找我,別跟你娘似的,受了委屈也一聲不吭。” 說起自己的meimei盧峰一臉黯然,盧柳枝在他們盧家可是寵著長大的,沒想到盡是被別人禍害了。偏偏這死丫頭又死犟,跟家里都是報喜不報憂,加上當時天災人禍,情況復雜,結果就讓這個meimei這么慘兮兮的去了。 盧峰眼底的關心和心疼讓莊重愧疚不已,可這里到處是侯府的人,并不是說事的好時機。就算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他是冒牌貨,可目前這話不能從他嘴里道出。 莊重也是剛剛得知圓覺還有個舅舅,圓覺自個都不清楚自個的身世,給他的信息實在太少。若這人真的如表現(xiàn)的一般疼愛meimei和外甥,那么能多一個人幫助,也能盡早找到真兇!只是目前他不能透露出什么,因為對他來說任何人都有嫌疑。作為一個偵察者不能一開始就被情感左右,否則很容易被蒙蔽而走向歧途。莊重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先隱瞞,等時機成熟再說明真相。 莊重笑道:“舅舅以后別嫌我煩就好。” 盧峰一聽頓時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用手拍了拍莊重的肩膀,力量不小可莊重卻還能頂?shù)米?,就連盧峰也怔了怔。盧峰原以為莊重長得過于秀氣必是弱不禁風,沒想到身子骨倒還不錯,心里更為滿意。 “是我們盧家的種?!?/br> 莊重挺直腰桿笑得燦爛,法醫(yī)也是個力氣活,身體不夠結實會很麻煩。會沒法翻轉尸體、切開尸體堅硬的顱骨等等。再加上莊重爸爸是個刑警,他從小也是練過武術的,一直立志也做個警察來著。后來莊爸爸在和匪徒搏斗中犧牲了,原本就神經(jīng)衰弱的莊mama直接崩潰了,很久之后才有所好轉。莊重不敢再刺激莊mama,也就不敢考警察,而是去學了法醫(yī),也能伸張正義卻又比刑警相對安全。 現(xiàn)在雖縮水不小,可底子還在,之前一直沒放棄過練習每天還要挑水什么的,身子骨看著弱了些實際還是很健朗的。不過比起這世的武人卻遠遠比不過的,畢竟他只是業(yè)余而已,哪像這些人天天花費很多功夫去練習。 “你回來了,那誰可有章程?” 莊重將他要入國子學一事道來,盧峰冷哼,“還算他有些良心。要他真一心為你著想,我也就不計較他從前做的那些腌臜事,要是他敢虧待你,哼哼——我必是讓他后悔來到此世!” 盧峰眼底迸出一道狠戾,兇狠似狼。莊重一點也不懷疑,若真有那天盧峰會將文淵候撕碎。 ☆、第10章 盧峰對這個外甥深覺虧欠,要不是他當年不夠盡心,也不會讓兩母子無依無靠流落在外。說起來也是命運使然,所以才會陰差陽錯。 當年大災盧家也遭了大難,原本人丁興旺之家因一場突來大水鬧得家破人亡。盧家原本有五兄弟和外嫁的盧柳枝六個兄弟姐們,盧峰排行老五。盧老大為救人被大水沖走了,連尸骨都沒有找到。老二和盧父盧母都死于水禍后的瘟疫。老三老四跟盧峰一樣為了生計去當兵了,結果都戰(zhàn)死沙場。盧峰這一輩只剩下他一個,其他兄弟的家眷也都是他養(yǎng)著的。 當年他們盧家因遭災也是窮困潦倒,撐門面的男人都不在,家里都是婦孺。若不是家中婦人都是潑辣的,早被二賴子占了便宜。世道艱難,幾個婦人領著孩子過活也自顧不暇,盧峰在外當兵打仗也沒法照看家里,對這個外嫁的meimei也就更照顧不到了。 盧峰并沒有文淵候的運氣,一直在軍隊里混了五年才成了個小統(tǒng)領。在外顛簸數(shù)年,回家之時連自個兒子都不認識老爹了。那時候再尋自個meimei早已不見蹤影,加上有心人刻意隱瞞,盧峰一直以為盧柳枝和孩子都在一次瘟疫中死去。到處打探消息的時候,碰到莊家鄰居才知道盧柳枝在家里過得如何辛苦。 盧峰又見文淵候春風得意,想起自個的meimei這般蒼涼死去,氣不打一處來,一有機會就給對方添堵。如今外甥找回了,雖依然對文淵候瞧不順眼,卻也不想自個外甥在家中難做,以后得收斂些。 盧峰說了幾句話便離去,省得一會看到文淵候又忍不住發(fā)火,臨走前囑咐莊重記得得空了就回家瞧瞧,幾個舅媽都特惦記他。當年盧柳枝在家中時間長,與幾個嫂嫂相處得都很好,未出嫁的時候還幫他們帶過孩子,盧柳枝得了這么個結果,幾個嫂嫂懊惱不已。要是當年多分神照看這邊,這爽利的小姑子也不會淪落到這般境地。一聽盧柳枝的兒子沒死還尋回來了,都特別高興,若非京中規(guī)矩多,與文淵候幾乎成仇,就沒差和盧峰一塊殺過來了。 莊重一聽直接約了明日去拜訪,盧峰聽此更加高興了,走的時候碰到文淵候臉上都還帶著笑意。 文淵候知道莊重明日要去拜訪盧峰,并未有何異議,還讓賬房支給莊重一百貫錢。需要置辦什么,自個上街買去,想上哪玩都行,只要不惹是生非即可,給予莊重極大自由。 賬房給莊重的是交子,大佑市面上主要流通貨幣是銅錢,大宗買賣的時候才會用到交子。莊重也不知要買什么,雖來到這個世界兩年,可一直在鄉(xiāng)下地方待著,還真不知大城市什么樣,十足十土包子一個。 還好文淵候給莊重配了個小廝,最是聰明伶俐,對京城更是熟悉得很,無需他發(fā)愁就將他帶到合適的地方。小廝叫冬子,不僅對京城熟悉,對禮儀習俗、八卦奇聞異事也都很了解。一路嘰嘰喳喳倒是不寂寞,還能根據(jù)話語里的信息推測出京城的風土人情。 兩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門,早膳都打算在外頭解決。先去買禮物,然后再去盧家。莊重從來不是擺闊之人,對吃食也不是很講究,讓冬子領著他到物美價廉平民食攤。 冬子眼珠子轉了轉,“大少爺,我知道一家炸醬面味道特別的好,就連望江樓都比不了!” 望江樓是京城甚至是全大佑最好最奢侈的酒樓,莊重這個初來乍到的土包子都聽過它的名聲。進去一次,莊重身上的家當直接能被掏空。 莊重笑了起來,“那家店子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這般夸贊。望江樓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賣炸醬面,里面的主料之一可是豬rou。” 豬rou在大佑是個賤物,達官貴族都不屑吃。若誰招待客人用豬rou,客人必是以為瞧不上他。由此,文淵候府餐桌上也是不見豬rou的,讓唯豬rou吃不膩的莊重很是郁悶。當然這些規(guī)矩只限富貴人家,平民對豬rou很是熱愛。 冬子嘿嘿傻笑,“大少爺果然料事如神,那炸醬面的老板正是我舅舅。不過小的可沒撒謊,我舅舅家做的炸醬面絕對一絕,若不好吃小的把腦袋砍下來給大少爺您當蹴鞠踢!” 大佑奴仆都是雇傭制,是擁有人身自由和薪酬的,按照契約上的年歲在主家干活,不會世代被約束在主家,也不屬于賤籍,至少明面上已經(jīng)沒有了奴隸制。實際上還是不少奴仆世代伺候主家,尤其那些公侯之家,只要不是特別刻薄人家,讓那些奴仆離開他們還不樂意,畢竟在外頭可沒有這么體面又錢多的活計,畢竟宰相門前七品官。 冬子一家就是自愿全家在文淵候府里服侍,比一般親戚都風光。 莊重拍了拍冬子的腦袋,“你推銷得這般盡心,你舅舅應給你些提成才是?!?/br> 有些詞冬子聽得含糊,不過大概也能從字面和語境猜到意思,只以為是鄉(xiāng)下土話。 馬車走了一會,冬子指著前面道:“喏,前面那柳樹下的店就是了,還能從窗戶看到望江河,不僅東西好吃風景也好。咦,那邊怎么這么多人?” 河岸邊圍著一群人,凄凄慘慘的哭聲從人群中飄出,越走近越發(fā)清晰。 “當家的你怎么忍心就這么走了,丟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怎么活啊!讓你別喝這么多你非不聽,如今命都搭進去了!賊老天啊,我們家的日子才剛剛有些起色,你怎么可以這般對我。當家的你快醒醒啊,你走了我們娘兩也沒法活啦!” “爹,醒醒,唔……爹爹,我要爹爹!” 一聽這動靜不對,莊重連忙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職業(yè)習慣只要聽到有命案不管真假第一個反應就是要沖過去。冬子也急急的跟著跑,圍觀的人很多,兩人好不容易擠進人群中。 一個中年男子濕漉漉的躺在地上,面色漲紫,兩手拳握,肚腹鼓脹,全身泡得皺白。一個郎中模樣的人蹲著為其把脈,搖搖頭道:“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br> 冬子擠進去一看到那人頓時失聲叫了起來,“舅舅!這,這是怎么回事昨兒晚上不是還好好的,還跟我爹喝了不少酒,怎的今天就……” 哭嚎的婦人蹭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抓住冬子的衣裳大罵,“都是你爹害死了我當家的,要不是你爹讓他喝這么多酒,他怎么會醉酒失足落水給淹死!” 冬子再伶俐也不過十三四歲的孩子,遇到這場景整個人都懵了,一時間不知所措。被婦人抓得滿臉是傷也不敢反抗,還好旁邊的人連忙拉開,否則整張臉都花了。 莊重并沒有理會冬子那邊,而是跪在尸體面前,用手指壓迫他的眼球仔細觀察,只見瞳孔變形,松開手之后,瞳孔又能恢復,頓時心中一喜。正想抬頭說話,又被那婦人拉扯,夏天穿得薄,大半胸膛都露了出來。 “你干什么!我丈夫已經(jīng)死了,你怎還可這么欺辱他!”婦人已經(jīng)有些癲狂,眼睛里都是血絲。 莊重大聲呵斥,“他現(xiàn)在還沒死,若想救他就得按照我說的做,尚且還有一線生機!” 瘋狂的婦人頓時安靜下來,身子都在微微顫抖,“你,你說真的?若你能救他我們一家一輩子給您做牛做馬!” 一旁大夫驚愕,“怎么可能,我方才探他已經(jīng)沒有了脈搏?!?/br> 冬子這時也回過神來,也不管莊重是忽悠還是說真的,只要有一線希望冬子也想試一試,否則兩家都毀了,“大少爺,求您試試吧!我舅舅不能死啊?!?/br> 莊重沒工夫跟這些人解釋,救人如救火,隨手從人群里抓了個看著比較健壯的人,“兄臺,勞煩了,救人要緊?!?/br> 那人望了他一眼,又望向人群中,這才點頭按照莊重說的做。 莊重屈溺水之人雙足,然后讓冬子和他一起把那溺水男人抬到那路人肩上,讓兩人背貼著背,“你背著走?!?/br> 那路人按照他的吩咐做,莊重這頭不放心又嚷道:“這里可有干土?壁泥也成,或是皂角?” 旁人雖不知莊重要干什么,卻也積極幫忙。 “壁泥院里多的是,我們這就抬去?!?/br> 都是街坊鄰居,不管平日關系如何,這節(jié)骨眼上能幫忙的都幫忙,沒一會就抬來不少壁泥。莊重命人將壁泥放置在地上,正這時,冬子失聲嚷道:“啊,舅舅他吐水了!” 人群頓時沸騰起來,莊重心中大喜,“快,快把人放下來,仰臥其上,用土埋起來,只留口眼?!?/br> 原本覺得這少年瞎胡鬧的眾人再不敢有異議,連忙行動起來,沒一會便把冬子舅舅埋好了。 大清晨這條巷子正是熱鬧時候,世人大多好八卦,一看這邊這么多人圍著紛紛好奇不已。 “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有一個漢子溺水泡在河里一宿,早就沒氣了,現(xiàn)在正在救呢?!?/br> “啥?”路人還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熬人廊??” 一人煞有其事道:“這叫埋死人救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