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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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奇妙。 整個世界都被他踩在腳下。 神田詩織也很興奮,她玩這么久的游戲,總算是遇到一次福利事件了。 所以她倍感交集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情真意切: “大哥大哥歡迎你,風(fēng)里雨里在等你。”* “大哥大哥很優(yōu)秀,誰人不贊666?!? 五條悟:“……” 五條悟:“你故意的?” 神田詩織覺得很冤枉:“沒有啊!” 她看直播間里每次那些老板打賞,主播們都這么說,夸得老板那叫個心花怒放。 五條悟不說話了。 他抬起面孔,很安靜地盯著她。 蒼色眼眸的深處,漸漸生長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藍意。 喉結(jié)難耐地滾動,六眼輕飄飄掃過她的身體,從頭發(fā)絲到手指,像在思考該從哪里下口一樣。 “算了?!彼艞壛斯諒澞ń?,直言,“抱我。” 這下她聽懂了。 神田詩織很大方地抱了上去。 像哄小孩一樣,輕輕拍著他的背,哄道:“啊五條悟真棒棒,五條悟很厲害很勇敢?!?/br> 五條悟:“……” 五條悟不禁扭頭看她。 少女睜著圓圓的眼,表情真誠又無辜。 他忽然笑了一下,露出一口雪白的、尖尖的牙,壓低聲音威脅: “你還是別說話了?!?/br> 神田詩織:“……” 行叭,看來這么誠摯的夸獎對于五條悟來說還是太過激了。 他暫時還承擔(dān)不起。 神田詩織乖巧閉麥。 五條悟又抱著她蹭了一會兒,直至夜蛾連打了三四個電話,才戀戀不舍地松手,轉(zhuǎn)而拍了拍她的腦袋。 “特產(chǎn)都灑了。”他說,“下次有機會我再帶你去沖繩?!?/br> “還有。” 五條悟說著,又看了她一眼,忽然頓住,變成了極低的自言自語。 “算了,你應(yīng)該也沒傻到那種程度?!?/br> 他想了想,還是俯首在她臉上輕輕咬了一口。 神田詩織沒有痛覺,所以她只覺得自己被糊了半臉的口水。 說話就說話,怎么還吐口水呢? 她扁扁嘴,正抬手拿袖子擦著那些黏糊糊的液體,就見五條悟突然揚起下巴。 那股滲人的藍意在眼里瘋狂閃爍。 “記號?!彼f。 夜蛾催得實在緊,五條悟撂下這句話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寢室,只留下滿臉迷茫的神田詩織。 她看看袖子上那一點洇濕的深色,又望望五條悟離去的方向,頭頂就差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糊口水是要做什么標記? 老實說,她只見過不良少年蹲在路邊大馬金刀地朝地上吐口水。 她逐漸陷入了沉思。 第43章 “咒術(shù)是為了保護非術(shù)師而存在?!?/br> 夏油杰從不是為了金錢、名譽、亦或權(quán)利中的任何一樣而選擇成為術(shù)師。 他從未懷疑過自己所堅持的正論, 直至伏黑甚爾闖入高專那天。 以那日作為分界,他心中一角似乎正以一種緩慢、卻又無可挽回的態(tài)勢在逐漸塌陷。 吞食糟糕咒靈球的意義, 逐漸被模糊。 藏在內(nèi)心的少年意氣與倨傲,被狠狠踩在了腳下碾碎。 過往的經(jīng)歷好像變成了一片又一片易碎的幻境,讓他覺得既虛幻又縹緲。 只有那些教徒們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浮夸熱烈的鼓掌久久在耳畔回蕩,如此真實、始終不曾散去。 他曾在無數(shù)個黑夜中驚醒,然后喘息著松開汗?jié)竦囊骂I(lǐng),好像只要這樣,被黑暗所擭住的呼吸就得以通暢那么一點。 夏油杰覺得自己的動搖很可笑。 身為術(shù)師,他見過許多血腥的場景,見過人類瀕死前的恐懼, 也見過無數(shù)比災(zāi)難片里的怪物要更加惡心、更加可怖的咒靈。 與之相比, 教徒們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罷了。 僅僅只是人性丑惡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但就是這一小部分,將那些他經(jīng)歷過的、所有令人作嘔的不堪一點一點喚醒, 最終釀成了沉重壓在他脊背上的龐然大物。 它是掀起冰山一角的幕布、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那把鑰匙。 信念在一次次崩塌與摧毀中又被強行重建。 黑暗于罅隙之間悄悄滋生, 又被他滿懷壓抑地掐滅在心間。 不許動搖。 他對自己說。 又是一個深夜。 夏油杰來到洗手間,開燈, 擰開水龍頭。 水流嘩嘩地沖蕩著洗手臺, 他捧著水洗了把臉, 無意間抬頭的時候, 看見了自己臉上冰冷的神色。 他扯扯唇角, 于是鏡子里的人也跟著牽動了一下唇。 就連展露的笑也是厭倦而漠然的。 水珠沿著俊逸眉眼滴落在積了水的洗面臺中, 砸出一聲極其輕微的“嗒”。 夏油杰清楚地聽見,自己的軀殼里好像也響起了這樣的“嗒”。 只不過,這是軀殼被毒藥緩慢腐蝕的聲音。 - 初夏漸漸過去, 暑氣愈盛。 時間轉(zhuǎn)眼來到了七月。 一年一度的京都姊妹校交流會來了。 去年五條悟與夏油杰沒參戰(zhàn),東京校棋差一著輸給了京都校, 也因此,今年的參賽地定在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