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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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則不多好,可自也是有她過人之處,而且這么些日子相處下來,他能夠看得出來,她是一心撲在自己身上的。有些時候想想,陸淵也是覺得緣分真的是件很奇妙的東西,就像在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娶崔靈為妻,可如今娶回來了,才知道,原不打眼的一個丫頭,也是會慢慢叫自己動心的。 忽然想起好些年前,那個時候,貴安侯府舉辦賞桃宴,他第一次在賞桃宴上見到她。 與一眾神采飛揚(yáng)的貴女相比,她瞧著實(shí)在是太特別了,明明有著高貴的身份,卻是自卑得總喜歡縮在墻角邊,不多話,仿佛只要安安靜靜瞧著熱鬧就好。當(dāng)時多看她兩眼,只是覺得她與那一眾貴女格格不入,再無其它。 可如今想來,似是緣分,一早就定下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自己竟是娶了她,想當(dāng)初,林暉兄妹,還特地設(shè)計算計了她。好在叫晉王妃扭了局勢,識破了計謀,這才救得她一命。否則的話,如今林暉被逐出家門,她的前程定當(dāng)不會好,就更可憐了。 想到此處,陸淵心又軟了幾分,將她兩只手都攥到掌心來,認(rèn)真看著她。 “你我既是夫妻,你也別總喚我爺,那是丫頭們叫的?!标憸Y道,“靈兒,我私下問了晉王妃,她也跟我說了,你的身子,也不是調(diào)理不過來,只要好好吃藥,每天開開心心的,別想著那些糟心的事情,總會好的?!彼陨灶D了頓,輕輕垂了眸子,半餉又說,“這件事情,說來也是怪我,我事先便知曉了蘭姨的身份,但只想著,凡事以大局為重,故而一時心急便疏忽了。所以,你如今這樣,也是我的錯?!?/br> “不!”崔靈搖頭,“是我的錯,我信錯了人,大爺何故只將罪責(zé)往自己身上攬?”又蔫蔫地說,“想當(dāng)初,她一心挑撥我跟晉王妃間的關(guān)系,也是我蠢,竟是真恨了晉王妃一陣子。如今想來,她是林玥,這一切都是她的錯?!?/br> “靈兒,你也別激動,她的事情,你就別多想了。好好養(yǎng)著身子,按時吃藥,想出門散心,就叫鴛鴦她們陪著你?!标憸Y邊說,邊給她掖好被角,繼而抬眸看向她,目光溫柔,“你也放心,我與林玥兄妹的仇,不是一日兩日了,他們先是毀了荃兒一生,此番又想我陸淵絕后,新仇舊恨,剛好一起報了?!?/br> 說起這個來,崔靈自責(zé)道:“當(dāng)初林玥為了挑撥晉王府跟陸國公府的關(guān)系,故意設(shè)了計謀,還拿荃兒說事。夫君,這件事情我……” “你也不必說了。”陸淵起身,“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勿要想得太多?!?/br> 但見外頭鴛鴦端了藥進(jìn)來,陸淵側(cè)頭看了眼,又道:“吃了藥便好生歇著吧,你晚上不必等我,有些事情要忙,我晚上就不回后院了?!闭f罷,又抬手在她纖弱的肩膀上拍了拍,繼而才大步離開。 崔靈此刻也不曉得是什么心情,有自責(zé),有愧疚,有怨憤,有后悔……但只要想著,自己夫君方才待自己的好,她就覺得整個心房都被填得滿滿的。他說得對,要好好養(yǎng)著身子才是,晉王妃會幫自己的,她醫(yī)術(shù)那么高。 想到此處,崔靈心情好了很多,轉(zhuǎn)頭笑著對鴛鴦道:“將藥端來,我喝了?!?/br> * 肅王一案牽扯眾多,最后查出,朝中不少臣子一直以來都與肅王父子有所勾結(jié)。其中,很多都是文丞相的門生,而文丞相,自當(dāng)是罪首。之前陸鋒父子就在暗中搜集文相罪證,就等著陛下發(fā)落文家的時候?qū)⒆镒C遞交。 此刻終于是等著了機(jī)會,文氏一黨,再無翻身的機(jī)會。 對此,趙乾是極為高興的,早在鏟除劉氏一黨后,趙乾就見不得文氏托大,總想著心思要搞垮文氏一脈。如今倒是好,先是文家及眾門生與肅王里外勾結(jié),險些陷百姓于危難中,再得文氏與外賊勾結(jié)的書信往來,此番搞垮文黨,便是最好的時機(jī)。 一時間,整個京城都腥風(fēng)血雨,哪里還有心情忙著過年。 元盛二年末,成王肅王相繼兵變,敗后被俘,兩王親眷皆被押入死牢,待斬。文相勾結(jié)外賊,坑害百姓,證據(jù)確鑿,誅連坐,一應(yīng)家眷打入天牢,只待來年再定罪。元盛三年春,泰帝將文氏一案交于大理寺,由太子旁聽,最終判文氏一黨二十八人問斬,一應(yīng)未成年男眷流放西域,女眷則沒入掖庭,終身為奴,永不得翻身。 消息傳入晉王府的時候,林琬正呆在書房里逼著丈夫喝藥,聞言轉(zhuǎn)頭看徐方:“皇榜都貼出來了嗎?” 徐方點(diǎn)頭,恭敬回答道:“都貼出來了,要不得幾日,舉國百姓都該知曉。” 趙邕憋著氣將黑乎乎的藥汁喝得一滴不剩,每次喝完藥后,他總覺得自己真是比死了還難受。那股子酸酸臭臭的味道,總叫人作惡,每回,趙邕都覺得自己要鼓足很大的勇氣,才能喝完那藥。 徐方抬眸,悄悄瞧了眼主子神色,多話道:“想來王妃娘娘這次的藥還是有些用處的,殿下喝了后,好似年輕了些?!彼従忛_口,話說出去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不對勁,連忙跪下請罪道,“屬下多言了,屬下該死。” 林琬道:“你說得沒錯,跪什么,起來吧?!?/br> 趙邕只黑著一張臉坐在書案后面,捧著本書,表情十分不好。趙邕不叫起,徐方是不敢起的,只一直默默低頭跪著。 林琬愣了愣,繼而折身繞到丈夫身后去,兩只小手開始不老實(shí)起來。 徐方雖則目不斜視,但這屋子就這么點(diǎn)大,他武功高強(qiáng)耳力有那么好,什么聽不見啊。此刻,他真恨不得能鉆進(jìn)地底下去,也不知怎么的,忽然間臉就紅了。趙邕實(shí)在沒法子安心下來看書,只能道:“你起來啊?!?/br> “是,王爺。”徐方起身,腦袋稍稍抬了些。 林琬見狀:“咦,徐管事你臉怎么紅了。”眼睛滴溜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來了心思,問道,“徐管事也有二十幾了吧,可定了親事?” 徐方眉梢一跳,瞅了主子一眼,但見主子沒說話,他搖頭:“尚未。” 林琬明顯來了興致,折身走到徐方跟前,這才細(xì)細(xì)將他打量一番。打量完后,熱情地道:“徐管事,你跟在王爺身邊這么些年了,對王爺一直忠心耿耿,實(shí)在是沒得話說。到如今,你也這么大了,該是到了成家的時候,若是王爺不替你張羅著些,怕是對你不住?!?/br> 徐方忙道:“屬下不敢?!?/br> 林琬心中琢磨著,畫堂穩(wěn)重,年歲與徐方也正合適,若是能將畫堂嫁給徐方,實(shí)乃一樁美事。想著,便回頭望向丈夫道:“夫君,你怎么看?” 趙邕只望向徐方:“你先出去吧,有事再叫你。” “是,王爺?!毙旆綉?yīng)一聲,紅著臉立馬就跑了。 林琬驚得有些呆住,這個徐管事,方才的樣子,哪里有以前半點(diǎn)穩(wěn)重的影子。她垂眸想了想,徐管事也是可憐,該是尋個伴兒才好。 “你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我覺得畫堂穩(wěn)重,跟徐管事正合適?!币娦旆阶吆?,林琬折身到丈夫跟前,挨著他道,“瞧你這樣子,怎生好似不樂意似的,怎么了,徐管事的確是你的屬下,可又沒有賣給你,我怎么就不能給他張羅娶妻的事情了。你瞧他方才害羞的樣子,明顯也是想娶個妻子的,你自己是吃飽了,也得替你的屬下考慮考慮?!?/br> 趙邕好笑道:“你忽然提起這事情,任誰都會害羞的,就算他是男人,也是個未經(jīng)事的。再說,這件事情急不得,先緩緩吧?!闭f罷,目不轉(zhuǎn)睛望向妻子,濃眉緊蹙道,“怎生我都病了,你卻還只關(guān)心旁人?有沒有良心!” 林琬忽然有些氣短,連忙笑著湊過去,緊緊抱住丈夫脖子道:“當(dāng)然有,你又不是不知道,近來為了你的事情,我都cao碎了心。總算是尋得配方,可以暫時壓制住你體內(nèi)毒素,我可以才歇了口氣而已?!?/br> 趙邕輕哼,決定不再理她,只執(zhí)起案上的書來看。 “你真生氣了?”林琬眨了下眼睛,仔細(xì)瞧著眼前這張雖則染了風(fēng)霜,卻依舊英俊的面龐,她一時瞧得,竟是有些癡了,子都這副樣子,正是前世在儀王府梅林瞧見他最后一眼時候的樣子,她記得,那個時候他抱著自己畫像,大冬天地躺在梅林里的一張長竹椅上,咳著血就死在了她面前。 其實(shí)林琬覺得,這樣的丈夫,她更喜歡,于是忍不住抱著他親了一口。 “子都,我覺得這樣的你更好,所以,我打算歇一歇?!绷昼闹斜P算著。 趙邕聞言驚道:“什么意思?” 林琬笑著答:“我就喜歡這樣的你,雖則瞧著沒有之前年輕,可我覺得更好看?!彼劬α亮恋?,水潤潤的,也不顧什么形象,只歪身縮在他懷里道,“老了點(diǎn)好,省得仗著自己英俊瀟灑,招惹那些水靈靈的小姑娘。” 趙邕心涼了一截,嘴巴抽抽道:“你忍心這樣對我?” ☆、2072|207 第183章 崔靈雖則心中極為不舒坦,對林琬也頗有成見,不過,既然她已經(jīng)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主動與自己說話了,若是自己再故意疏遠(yuǎn)著,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崔靈心中一番計較,繼而抬眸望向林琬,面上笑容恬淡。 卻是沒有上前,只微微低垂著腦袋說:“王妃娘娘厚愛,顧及著當(dāng)年的情分,如今還將靈兒當(dāng)做姐妹,靈兒心中甚是感激。不過,到底身份有別,靈兒也不敢越了規(guī)矩?!彼曇粢蝗缂韧妮p柔甜美,說話語速也是不疾不徐的,“不過,今兒是大姑娘的周歲宴,靈兒心中也是開心的。既然王妃娘娘開了口,靈兒便也想抱抱大姑娘。” 說罷,她面上笑容更深了些,也輕輕舉步上前,走到林琬跟前去。 聽得崔靈一席話,林琬輕輕怔愣住,總覺得這么長時間未見,她倒是變了許多。 以前的崔靈,因?yàn)樯冈缡?,繼母又對她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甚至她那繼母尤氏為著一己私欲,還曾經(jīng)欲加害過她。想當(dāng)初,是自己跟周jiejie救了她,也正因此,她才愿意與自己親近。而自己,不管是同情,還是說真心喜歡她那份單純,總歸是愿意與她交好的。 雖則愿意深交下去,但是說實(shí)話,兩人相處的時日也并不多,那份感情更是與周jiejie沒法子相比。前世,這崔靈是林暉之妻,雖則她有她的苦衷,但是想當(dāng)初林暉母子兄妹三人多少是借助了她背后的勢力害得自己跟母親弟弟下場凄慘。如今這一世,自己不但沒有加怪于她,反倒是救了她…… 林琬心中不明白,便是平表哥最后喜歡上了嫻兒而非她崔靈,那也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她何故如此呢? 一時間理解不得,林琬倒是也沒有多想,只笑望著崔靈。 “崔jiejie說得哪里的話,你我原就姐妹相稱,此番自當(dāng)也是該姐妹相稱的,又與我如今身份有何干系。”林琬抿唇笑著,目光靜靜落在崔靈臉上,但見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才又道,“如今宣jiejie跟周jiejie還如從前那般待我,倒是你,似是與我有些疏遠(yuǎn)了?!?/br> 崔靈笑說:“之前只是覺得如今身份有別,所以不敢輕易再與琬meimei姐妹相稱,不過,既然琬meimei是不在乎這些的,我便也就敢了?!彼滞蛑苋A如,面上笑容甜美真誠,“琬meimei不在,我時常與周jiejie作伴,偶爾宣jiejie也會來找我們玩。如今我們四人當(dāng)中,琬meimei雖則年紀(jì)最小,卻是最早覓得如意夫婿的?!?/br> 林琬見崔靈這般說,便也沒再說什么,只笑著道:“崔jiejie溫婉和順,將來也一定會覓得良婿的。”又望向周華如與宣芳,笑容更甚些,“周jiejie跟宣jiejie也是,我們一定都會幸福的。” 最后,林琬目光是落在周華如臉上的,周華如見狀,笑著沖林琬點(diǎn)頭。 一眾女眷在屋子里說了話,又見了小朝陽送了禮物后,薛瑛便領(lǐng)著一眾太太們離開去王府外面的花園里賞菊喝茶了。宣芳是頭回來晉王府,瞧著什么都覺得新鮮,便朝林琬道了別,也匆匆往外面去。 屋子里頭,就只剩下了林琬與周華如兩個,周華如這才挨著林琬一起坐。 “靈兒這態(tài)度,別說是你了,便是我瞧著,也是生氣?!敝苋A如輕輕將手覆在林琬手上,安慰著道,“不過,你也別放在心上,這件事情,你做得并沒有錯。她心中有些怨你,定然是認(rèn)為,平表哥素來什么都聽你的,若是你勸慰著平表哥娶她的話,他未必不會聽。所以,縱是你遠(yuǎn)嫁了北境,她心中也是還抱著一絲希望的。可哪里知道,她在家等啊等,得到的消息卻是平表哥與貴陽公主定親的消息。這貴陽公主是你小姑子,所以在她心中,定然是覺得你讓平表哥娶貴陽公主的。” 林琬實(shí)在是生氣,便也冷著臉蹙眉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平表哥是有血有rou活生生的一個人,不是木偶。若是他心中的確對崔jiejie有意,我便會竭力撮合,可他喜歡的人是嫻兒,總不能叫我耍著計謀拆散他們吧?若真是因著這件事情而遷怒于我的話,周jiejie,我覺得這么點(diǎn)姐妹之情也沒有必要維持了?!?/br> 周華如笑著道:“好了好了,若是為著這個的話,真是不值得的?!彼州p輕拍撫著林琬后背,又抱了小朝陽來,遞送到她跟前去,安慰道,“你瞧,朝陽多可愛,她在沖你笑呢,你也別板著臉呀。別看孩子小,可最是會瞧臉色的,就算心中不舒服,也別當(dāng)著她的面,日后有什么不開心的,只與我說就好。” 聽得這番話,林琬想著,倒是真不值得。 便將白胖的閨女抱進(jìn)懷里來,盡量平復(fù)心氣兒,而后笑著對周華如道:“周jiejie放心吧,子都與我說了,太子爺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知道強(qiáng)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他想娶jiejie,一來是因?yàn)閖iejie端莊賢惠,那好的名聲在外,二來,自當(dāng)也是瞧中jiejie背后的勢力。娶jiejie目的是想與周國公府交好的,若是因此生了恨,反而得不償失。”說完這些,稍稍一頓,繼而又道,“我明白,有些事情jiejie也不想說,不過,若是哪日你想得清楚了,記得要隨時來尋我的好,我會一直幫著jiejie的?!?/br> 周華如將林琬雙手攥得更緊了些,聞言鄭重點(diǎn)頭:“琬琬,為著我的事情,實(shí)在叫你cao碎了心。不過,有些事情我的確是沒有想好的,我也怕一時間糊涂間做了決定,將來會后悔。與其將來后悔了,倒是不如此刻想得清楚明白一些,只要是自己鄭重做下的決定,而不是糊里糊涂做出的決定,便是將來吃了苦,那也是該的?!?/br> “哪里就一定是吃苦?周jiejie別瞎說?!绷昼?,“不論如何,咱們一定會幸福的?!?/br> 說了幾句,心情便都好了起來,兩人一起逗著小朝陽笑將起來。 外頭悄悄別在門邊的崔靈望著里面的場景,想著方才兩人說的那一席話,心中有如利箭戳心一般。一個穿著藍(lán)色粗布裙衫的女子拉了拉崔靈,將她拉到一邊,這才道:“姑娘,我說的沒錯吧?這晉王妃待你如何,又待周家大姑娘如何?怕是連宣二姑娘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都是比你高的?!?/br> ☆、2208|208 第249章 待得兒子走后,陸鈺才將目光輕輕落到妻子身上,見她一雙眼睛哭得都腫了,他心似是被利器割絞著一般,疼得厲害。他是極想幫襯著妻子的,可是沒有辦法,文家所犯下的罪實(shí)在是太重,陛下又是鐵了心要懲治文家,他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伸手?jǐn)堉拮永w瘦的肩膀,拉著她一道坐下來,陸鈺望著妻子,認(rèn)真道:“娘子的心情,為夫是理解的,這些日子四處奔走應(yīng)酬,也是想搜集些有利于文家的證據(jù)來。只是……”他黑眸垂落,頓了一頓,才將如實(shí)而告。 文氏聽話,忍不住又落淚,只將腦袋輕輕靠向自己夫君的胸膛。 “那些叛逆的事情,都是父親跟父親的那些門生做的,說一句不孝順的話,做錯了事情受到懲罰,也是該的。我只是父親有罪,可是家里那些年歲尚幼的侄兒侄女卻是無辜的,他們還都小,什么都不懂,就要替長輩們受苦,想想就覺得心痛。”文氏說著又哭了起來,不過,也是怕丈夫擔(dān)心,急忙又忍住了。 陸鈺也是無能為力,此刻只能盡力安撫妻子道:“你放心,那些流放西疆的孩子,我會暗中打點(diǎn)好一切的。至少,叫他們少吃些苦頭,能夠保住一條性命,不至于絕了你們文家的后。還有沒入掖庭的女眷,我也不會眼睜睜瞧著她們受苦,多少需要打點(diǎn)一些?!?/br> “真是辛苦你了。”文氏知道,丈夫能夠做到這些,已經(jīng)是極為不易的事情了,她雖然心中還是傷心,但卻不能再叫丈夫擔(dān)心,因而撿著開心的事情說道,“夫君,平安近來越發(fā)懂事了,這孩子打小就聰明,我打算擇個日子給他請先生來開蒙,夫君怎么看?” “平安打小都是娘子照拂著的,自當(dāng)是娘子說了算?!币娖拮咏K是展了笑顏,陸鈺也松了口氣,繼而輕輕拍著妻子后背道,“方才聽說,平安在念《論語》了?才三歲多的孩子,倒實(shí)在是聰慧?!?/br> 提到平安,陸鈺就想起晉王府的朝陽郡主來,面上不由露慈愛的笑意來。 “前些日子,還一直聽平安提到朝陽郡主,想來平安是極為喜歡郡主的。”陸鈺望著妻子,清俊儒雅的臉上泛著異樣的笑,一雙白皙修長的大手不自覺便撫上妻子的小腹來,曖昧道,“改日你去晉王府拜訪晉王妃,順便讓她給你瞧瞧,你這肚子上的傷疤是不是好了很多,若是傷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咱們也該是再添個孩子了,我喜歡閨女。” 文氏臉?biāo)⒁幌戮图t了,只低著頭道:“夫君說什么呢?!?/br> “我說,我喜歡閨女?!标戔曣似拮拥哪X袋,用那雙漂亮的大手緊緊捧住她臉,溫柔道,“娘子,你也給為夫生個如朝陽郡主那般可愛的閨女吧,省得咱們兒子一直惦記著人家的meimei?!?/br> 文氏雖則害羞,可心中想法卻跟丈夫一樣,也是想要個閨女的。 “聽你的,剛好平安一直念叨著說想要找朝陽郡主去玩兒,明兒我就帶著平安去晉王府拜會晉王妃。”文氏低著頭,但見丈夫欺身壓了來,她呼吸略微重了些,繼而輕輕閉上了眼睛,就緩緩倒了下去。 第二日,文氏去婆婆那里請安又被拒絕不見后,則折了回來,帶著兒子平安出門往晉王府去。如今正值陽春三月,天氣正好,鳥語花香。街上也熱鬧得很,街兩邊商鋪鱗次櫛比,賣什么的都有。 文氏坐在馬車?yán)铮o兒子整了整衣裳,卻無意間聽到了外面老百姓們說的話。 “吃里扒外的狗賊,拿著朝廷的俸祿,吃著咱們老百姓種出來的糧食,卻是暗中勾結(jié)外賊,意圖謀奪江山,坑害百姓。這樣的老賊,真是枉為人師,好在是要被砍頭的,否則的話,將來還不曉得有多少人要受其毒害呢?!?/br> “是啊,如今太平盛世,多好的日子不過,非得勾結(jié)外賊來對付自己人。這樣的老jian臣,死不足惜。要我說,文氏一黨該是全部誅殺才對,就該要絕了后。這樣黑了心肝的東西,留著做什么?都是一窩,老的如此,小的也好不到哪里去?!?/br> “我聽說,這文老賊還有一個老來女,嫁了陸國公府的二老爺,倒是沒受什么牽連。不過,想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身上流著文老賊的血,也定然是個陰險jian詐的賊婆娘。將來生出來的孩子,也是jian賊,都不是好東西?!?/br> 外面熱鬧的街道,百姓們還說得熱火朝天,坐在馬車?yán)锏奈氖蠀s是聽不下去了。 “馮叔,回去吧,不去王府了?!蔽氖闲脑陬澏?,一雙素手緊緊絞著帕子,整個人似是陷入了恐慌中。 坐在母親跟前的平安見了,懂事地安慰道:“娘,不必聽那些長舌婦亂嚼舌根的,平安會一直陪著您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