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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云翩眉頭輕皺,即使他也希望那個瘋子趕緊消失,但這話從作為弟弟的莫回口中說出來時,總讓人趕緊有些不適,且內(nèi)心不安。 這好像也是個瘋子。 “無論他是死是活,他都沒有機(jī)會了?!标懺启嬲f完便轉(zhuǎn)身離開,和莫回說話,讓他有種惡心感。 晏琛抿唇,叫來助理拿出備用胃藥,追著陸云翩的腳步離開房間。 齊寧舒也不敢一個人待在這兒,雖然剛才的對話他一個字也沒聽懂,但天生對情緒敏感的他能感受到里邊的感情,莫回的最后一句話是認(rèn)真的,帶著濃重的血腥與粘稠,仿佛一個死亡預(yù)警,在這個瞬間對那個叫莫前的人宣判死刑。 他在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莫回,對方好像沒聽到陸云翩的最后一句話,兀自沉浸在自己的美好世界里,臉頰浮起一抹潮紅,嘴角勾起,看起來病態(tài)又可怕。 * 因?yàn)殛惕】淮螅?jié)目組特地為他租了個單獨(dú)的化妝間,此時陸云翩就坐在化妝間的小沙發(fā)上。 “你還好嗎?”晏琛挨著陸云翩坐下,將水和藥遞過去。 陸云翩擰開水喝了一口,聲音有些虛:“還好,就是想到了點(diǎn)以前的事?!?/br> “關(guān)于你師父?” “嗯?!?/br> 血的氣味似乎就在身邊,粘稠暗紅的血跡一點(diǎn)點(diǎn)地流到腳邊。 陸云翩有些疲累地半合眼睛,只要一閉眼,那黏膩地血腥氣就會把他包圍。 忽然有只手?jǐn)堉念^往下一倒,便進(jìn)入一個溫?zé)岬膽阎?,淡淡的薄荷香將漫天的血腥氣沖散,腦海里繃緊的神經(jīng)也松懈下來,他還是站在師傅的尸體旁,只是這一次,有人穿越時空握住了他發(fā)抖的手。 “我?guī)煾甘潜荒皻⑺赖?,莫前在他身上劃了八十一刀,最后一刀才是致命傷。我找到師父的時候,滿地都是血,就連空氣里都帶著血腥氣,莫前說如果我早些過去,師父就不用死了,都是我的錯……” 晏琛暗地里握緊拳頭,但最終還是慢慢放開,抱著陸云翩輕輕拍著他的背,給予他溫暖與支撐。 這幾句話說著簡單,但一個人面對師父的死亡與變態(tài)的威脅,怎么可能如話里描述的那般平靜。 “他這人瘋得有些厲害,這次的節(jié)目可能真的會有生命危險,要不你先退出吧,我怕你受傷害?!标惕〉氖滞T陉懺启娴陌l(fā)旋上,他俯身在自己的手上落下一個輕吻。 陸云翩敏感地發(fā)現(xiàn)晏琛這句話里的問題,他說的是“你”先退出,而不是一起退出,說明這個節(jié)目有什么他必須參加的理由,而且是拼上命也在所不惜的理由。 他沒有再繼續(xù)追問,只是張開雙臂抱住晏琛的腰,感受到對方逐漸僵硬的身體,笑道:“危險的不是我,而是我身邊的人,所以我是不會退出的,等這個節(jié)目結(jié)束以后,我有話想對你說?!?/br> 晏琛的手劃到陸云翩的后頸上,那里是人類的弱點(diǎn)之一,但小騙子就這么毫無防備地將其暴露在他面前任他撫摸。 他說:“正好,我也有話想對你說?!?/br> 門外傳來規(guī)律的敲門聲,工作人員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陸哥,晏哥,齊哥,你們休息好了嗎?菜上齊了,咱們拍些花絮吧?!?/br> “齊哥?”陸云翩從晏琛的懷里出來,四處張望,并未看到齊寧舒的身影。 晏琛替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和略微凌亂的頭發(fā),淡淡道:“你的舒舒可能在門口?!?/br> 某些人表面淡然不爭十分有正宮氣度,但語氣里的醋味已經(jīng)重到無法遮住了。 陸云翩知道晏琛這是在意手機(jī)備注的事,故意道:“那我的琛琛準(zhǔn)備好和我出去了嗎?” 晏琛那張俊臉染上一絲薄紅,他將拳抵在唇邊咳了一下,這昵稱雖然很蠢,但“我的”二字卻十分動聽。 “咳……走吧,我的翩翩?!?/br> 化妝間很小,幾步就走到了門口,陸云翩打開門時,被蹲在前方裝蘑菇的齊寧舒嚇了一跳。 陸云翩問:“你怎么蹲在這?” “因?yàn)槟愕氖媸娌幌胱屇銈z出現(xiàn)在明天的熱搜上?!饼R寧舒站起來,依舊是朵充滿怨念的小蘑菇,“你們可能不知道,這門不隔音?!?/br> “而且,你們,居然把我落在包間里了!”小蘑菇的怨念已經(jīng)開始實(shí)體化,眼里含著一絲淚水。 陸云翩沒敢說這變態(tài)是按照和自己關(guān)系的親密度決定動手順序的,于是上前抱住委屈的小蘑菇,道:“謝謝舒舒,舒舒委屈了,我保證沒有下次了,去哪都帶你。” 齊寧舒在陸云翩的懷里蹭了兩下,吸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你倆談情說愛的時候可以不用帶我的,我不想吃狗糧?!?/br> 陸云翩有些心虛地看了晏琛一眼,看到他沒有否認(rèn)莫名地有些開心,沒想到齊寧舒那么敏感,居然將他的心思看破了,也不懂晏琛知不知道他的心意。 晏琛沒有注意到陸云翩的眼神,他正努力壓住自己想要把齊寧舒拎出來的手,看在對方好歹說了句好話的份上,就讓他多得意一會兒吧。 難得沒有被大老板找茬,齊寧舒開始變本加厲地談條件:“翩翩,我今天有些害怕,咱們可以一起睡嗎?” “不行?!标惕⑷藦年懺启娴膽牙锢鰜?,冷聲道:“今天又不是中元節(jié),你怕什么?” 經(jīng)歷過莫回的殺人眼神洗禮,齊寧舒甚至覺得晏總這寒冰般的眼神不夠給力了,他理直氣壯地說:“我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