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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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拒絕的干脆利落。 夏油杰輕輕應了聲,半垂著眼下了床。 “去哪?”五條悟身體沒動,但那雙純凈的藍眼睛緊緊盯著他的動作,像是看待易碎品似的。 “洗手間?!?/br> 五條悟蹭得站起身:“一起?!?/br> “……不用。” “可是你手臂不方便,我可以給你開關門,給你扶,” “閉嘴!”打著石膏的慣用手試圖堵住他的嘴,但纏在脖頸上的繩結牽扯手臂的活動,重心前傾,身體朝前傾倒。 他能控制住的。 但五條悟的動作比他快,扶住他的身體,手掌剛巧落到腰側。 “杰,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果然還是我陪著你吧。” 夏油杰只感覺溫度透過輕薄襯衫,從手掌貼合處傳來,上腹部的不適也暫時消退,反而是心頭躁意攀升,血色剎那間涌向頭部。 他甩開五條悟的觸碰,連連退了幾步,逃難似的沖向廁所。 五條悟收回手臂,面露不解:“……這么急嗎?” 手臂撐在洗漱臺上,夏油杰望向鏡子中的自己。 黑發(fā)凌亂散在肩頭,臉上貼了好幾片ok繃,手臂打著夸張的石膏,衣服磨花了大片,干涸的血跡和泥沙黏在上面,難看的模樣。 胸腔中快速跳動的心臟緩下來,發(fā)燙的臉熱度回落,又浮現(xiàn)病態(tài)的蒼白。 他一遍遍構思當時的情形,溫婉笑容,婷婷背影,虛幻扭曲的光斑里沖他伸出的手…… 頭部尖銳刺痛瘋狂報警,支撐身體的手不自覺顫抖,他咬緊牙關壓下喉頭哽咽,痙攣的手指在大理石臺面上按出壓痕。 他固執(zhí)的、蠻橫的沖撞記憶里的無形屏障,探究迷霧籠罩的模糊身影。 吞下去的沒多久的稀粥順著食道反流,連同又酸又澀的胃液,生理性眼淚嗆出,仍舊義無反顧、近乎自虐地搜尋被隱藏的記憶。 如同啞劇表演者,狼狽難堪到極致,仍舊緊繃著聲帶不愿泄露半點字符。 支撐身體的手臂打著晃,迷離的視線中,硬撐著將水龍頭擰到最大,才敢咬著舌尖泄露一絲輕不可聞的呻/吟,仿佛這樣才能維系莫名的羞恥心。 他,太弱了。 流水聲嘩啦,五條悟垂在門板上的手終究是沒有叩響。 不是不能猜到。 但杰極力隱瞞的畫面,他不忍心戳破。 他安靜地在洗手間門外等待著,等待流水切斷,才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回到座椅上。 鎖舌彈開,夏油杰從洗手間里走出。 黑發(fā)被刻意打理過,額前怪劉海還沾著水痕,淚水洗濯的鳳眼漣漣,眼圈和鼻尖呈現(xiàn)脆弱的桃紅。 五條悟攥緊扶手,想調(diào)侃兩句活躍氣氛,卻怎么也輕松不起來。 想殺了那個人。 傷害杰的人。 夏油杰坐回床上,順從的拿起小匙,舀了勺冷透了的粥。 湯匙被粗暴奪走。 他抬眼去看,眼底血絲顯得很是憔悴。 五條悟一言不發(fā)掰斷勺子,不顧病人意見收走飯盒。 夏油杰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干嘛呀。” 話音出口,他自己也愣住了,干澀的嗓音喑啞,活像童話書里被藥水喝多了的老巫婆,粉飾太平的遮掩猝然坍塌,他半垂著眼,纖長睫毛擋住亮光。 五條悟煩躁地轉了兩圈,從兜里掏出硝子留下的藥瓶,擰開蓋大力晃蕩幾下,藥片灑落碰撞聲音嘈雜,單聽數(shù)量絕對倒了大半瓶。 他走到病床前,單膝跪在床板上,一手卡著摯友下頜,另一手把滿捧藥片塞到夏油杰微張的嘴里。 夏油杰第一反應是藥不能吃著多。 但或許源于身體的乏力,或許源于對悟無條件的信任。 他沒有抗拒的全部吞下,干涸的咽喉完全咽不下去,他就含在嘴里,等待糖衣融化,暴露苦澀的內(nèi)芯。 他等了許久,唾液浸濕藥片,甜甜的糖衣之后,是同樣甘甜的內(nèi)芯。 他臉頰微微鼓著,睜大的眼睛寫著困惑。 “杰,是笨蛋?!?/br> 五條悟終于說了句話。 無法發(fā)言的夏油杰看著他。 五條悟繼續(xù)罵道:“大笨蛋!傻子!白癡!呆子!沒見過你這種,這么這么笨的?。。?!” 要不是被塞了滿口,夏油杰絕對當場懟回去,有這么說話的嗎? 可惜他現(xiàn)在沒有發(fā)言權,即便如此,他仍把五條悟抓著他下巴的手掰下來,別開臉悶悶不樂的。 五條悟側坐在床邊,眼瞳因暴虐情緒愈發(fā)陰沉,如同醞釀著狂風驟雨的天空,沉重烏云壓得人喘不過氣。 “杰,你不用再管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五條悟保證道,“我是最強咒術師,那個家伙我絕對會找到,我會徹徹底底地殺掉她,讓那群渣滓知曉什么是不可觸及的?!?/br> 他臉色太可怕。 磅礴咒力隨之震顫,虛空撕裂出數(shù)道口子,領域隱隱有破空而出的跡象。 夏油杰伸手摟住他,眼里盛著無奈的笑意,沖著悟搖了搖頭。 他抱著悟,胸膛貼上又不過分用力,像他這個人,克制的保持恰當?shù)木嚯x,溫柔的考量別人的感受。 他體溫稍微低一些,如夏日溫潤的玉石,呼吸則是帶著癢意的溫熱,傾灑在五條悟頸間。 他咽下甜絲絲的糖果,腦袋埋在五條悟頸窩,輕輕蹭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