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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今萍嵋在線閱讀 - 第100節(jié)

第100節(jié)

    沈今竹一怔,威廉不是綁架她的路鏢頭嘴里說的“主人”,那么到底是誰?連葡萄牙人卡洛斯都不敢得罪了?沈今竹喃喃道:“是葡萄牙東印度公司嗎?哦,不對,弗朗克斯在信中說過,葡萄牙已經(jīng)被西班牙吞并了,現(xiàn)在兩家公司合并,內(nèi)部爭權(quán)奪利,正亂著呢,誰會那么想不開,在這種忙亂的時刻去動我一個無名小卒?抓我沒有任何意義啊,消息一旦走漏,反而會觸怒大明,對公司不利的?!?/br>
    威廉問道:“你覺得自己現(xiàn)在那里?”

    沈今竹環(huán)視著周圍精致的壁畫和石雕,餐桌上的銀質(zhì)燭臺和刀叉,以及餐桌上一整套的“克拉克瓷器”,這個瓷器其實就是青花瓷,是荷蘭人打劫了葡萄牙人的商船“克拉克”號,從里面搶劫的瓷器,當(dāng)時人們不知道這種神秘而美麗的瓷器產(chǎn)地是那里,叫做什么名字,所以統(tǒng)稱為“克拉克瓷器”,這種瓷器在歐洲炒作的很貴重,一般貴族是用來收藏當(dāng)做傳家寶用的,此刻這個可以容納三十人共進(jìn)晚餐的長條餐桌上擺放的都是珍貴的克拉克瓷器,可想而知背后的主人是如何豪富。

    “香料群島的某個島嶼?臺灣?或者在澳門?”沈今竹猜道。威廉笑道:“你要是一直躺在棺材里,不吃不喝到那兩個地方,此刻就變成一句木乃伊了。其實你就睡了兩天一夜而已,我們在大明的海面上?!?/br>
    “在船上?!”沈今竹難以置信,這個餐廳如此宏偉巨大,和陸地上的建筑一模一樣,而且腳下的地板很平穩(wěn),根本不像是在海上航行的樣子,她欲起身跑過去推開窗戶看看外面,威廉阻止說道:“你不要企圖推門或者窗戶,否則迎接你的只會是子【彈?!?/br>
    沈今竹不相信,“威廉,你一直都是一個誠實的人,為什么要用這種低級的謊言來騙我呢?”

    威廉笑道:“此刻你正坐在哈布斯堡家族的海上行宮上,這上面有宮殿,甚至有草坪、花園和跑馬場,和在陸地差不多。呵呵,你們大明約在兩百多年前曾經(jīng)有位偉大的航海家叫做鄭和,他建造的寶船比這個海上行宮還要大,可惜你們的帝國已經(jīng)衰落了,鄭和之后后繼無人,你們好幾代人都沒見過當(dāng)年的盛世,此刻在哈布斯堡家族的海上行宮上大驚小怪的,真是悲哀啊?!?/br>
    是哈布斯堡家族!難怪如此大的手筆!這個餐布和燭臺都是這個家族雙頭鷹的標(biāo)記!沈今竹回想起以前威廉說給她聽的,這個家族通過聯(lián)姻和征服,奇跡般的成為神圣羅馬帝國皇帝、羅馬國王、西班牙國王、意大利國王,是歐洲最尊貴、最富有、統(tǒng)治國家的地區(qū)最多的家族。

    對了!西班牙吞并了葡萄牙,兼任了葡萄牙國王,所以葡萄牙人卡洛斯那晚會出現(xiàn)在太湖,可是沈今竹怎么也想不通,這種龐然大物怎么會對自己這個小蝦米感興趣呢?

    看著桌布上繡的雙頭鷹標(biāo)記,沈今竹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自己幫荷蘭人談判,和大明達(dá)成了通商協(xié)議,對荷蘭人開放月港口岸、并且壟斷青花瓷貿(mào)易的事情被競爭對手葡萄牙人知曉了,想要綁架自己,要挾或者干脆除掉自己這個禍害?但這又有什么意義呢?協(xié)議都簽了,她也恢復(fù)了原來的身份,一切都與她不相干啊。

    或者是綁了她,以此要挾洋干爹弗朗克斯,讓荷蘭東印度公司在商業(yè)利益上讓步?沈今竹想了許久,覺得這個理由好像聽起來能說的過去,于是說道:“威廉,恐怕讓你失望了,我對于十七紳士董事會之一的弗朗克斯來說,并沒有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想象中的那么重要,我的性命要挾不了弗朗克斯。相反的,我欺騙了他,比當(dāng)初虛情假意騙你還要嚴(yán)重,他很生氣,恐怕知道我死了的消息,他還要燃放焰火慶祝呢?!?/br>
    “你又猜錯了?!蓖畵u頭笑道:“弗朗克斯是我的堂祖父,是你殺了我父親,他并沒有動手,我為什么要去威脅一個老商人呢?”

    居然也不是這個原因?沈今竹實在猜不出來了,說道:“到底是誰,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威廉正要開口說話,餐廳大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穿著純白蕾絲衣裙、金色長發(fā)盤成發(fā)髻堆在頭頂、插著耀眼奪目的首飾,套在鯨魚骨束身衣里的身體妙曼動人,氣質(zhì)高貴雍容的青年女子快步進(jìn)來,一旁的侍女大聲叫道:“凱瑟琳公主駕到!”

    威廉曼斯條理的站起來行禮,沈今竹并不知道這個凱瑟琳公主是何人,估摸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也跟著站起來,穿著寢衣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屈膝禮。

    凱瑟琳公主走在沈今竹跟前停下腳步,藍(lán)色的雙眸在她身上流連著,如兩團(tuán)火焰,似乎可以灼燒人心,沈今竹本能的覺得這個公主很危險,低垂著眼簾,不敢與她對視。

    凱瑟琳公主伸出纖纖玉手撫摸著沈今竹柔順的長發(fā),說道:“我的祖母曾經(jīng)說過,頭發(fā)柔軟的人心腸最硬了,我的祖父就是這樣的人,他也有一頭黑色的、柔軟的頭發(fā),他用最殘酷的手段來對待我祖母的柔情,他眼里只有金錢、權(quán)力和各種美女,他是一個濫情多變的暴君,他無數(shù)次背叛了我的祖母,你知道他最后的下場是什么嗎?”

    天知道你是何方神圣??!沈今竹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怕,她不敢觸怒她,只得低眉順眼說道:“公主殿下,我不知道?!?/br>
    “哦,我忘了你是個東方的女人,不知道我們歐洲的皇室?!眲P瑟琳公主挑起沈今竹的下巴,說道:“抬起頭來看著我,我摸過你的頭發(fā),看過你的身體,就是沒見過你的眼睛呢?!?/br>
    沈今竹聽的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被她摸過了,還被她看過了,難道我的衣服就是這個凱瑟琳公主換的?真是個瘋子啊!凱瑟琳公主看著沈今竹的眼睛,“哦,是黑色的大眼睛,我的祖父也是黑色明亮的眼睛,每當(dāng)我的祖母思戀他的時候,就命人把他的棺材從墓xue里抬出來,和他說話,唱歌給他聽,不過再英俊、勇敢的美男子也抵擋不住蛆蟲的侵蝕,蛆蟲在他的眼珠子里瘋狂的交【配,尋歡作樂,我的祖母就把眼珠子挖出來了,放在藥水里浸泡著,不就這都無濟(jì)于事,漂亮的黑眼珠還是化成了一灘散發(fā)著惡臭的膿水??粗膼鄣娜嗽诠撞睦镆稽c(diǎn)一點(diǎn)的腐爛,成為蛆蟲和蒼蠅的房子,比看著愛人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更殘酷啊,可是我的祖母就是喜歡自虐,只要她有機(jī)會走出沒有窗戶的黑屋子,她就一定會想辦法把祖父的尸體挖出來,和他說話,甚至親吻。她經(jīng)常對我說,凱瑟琳,這就是真愛啊,愛的生,也愛他的死?!?/br>
    沈今竹聽的差點(diǎn)把剛才的晚飯吐出來了,又是惡心,又是害怕,難怪會被裝進(jìn)棺材里,這個瘋女人是誰?她是把我當(dāng)成了她的祖父,要看著我在棺材里變成蛆蟲?

    看著沈今竹驚恐的神情,凱瑟琳公主得意的笑了,命侍女將沈今竹強(qiáng)行逼進(jìn)棺材里躺下,卻對一旁沉默不語的威廉說道:“親愛的,我?guī)湍惆褢賾俨煌膲糁星槿藥н^來了,你始終不和我結(jié)婚,是因為一直想著這個背叛過你的女人吧?黑頭發(fā)黑眼睛的人有一種魔鬼賦予的吸引力,讓癡情的人們?yōu)橹窕觐嵉?,?dāng)年我祖母就是這樣對祖父一見鐘情,在一次次的背叛中逼成了瘋子,其實錯不在她,而是我那個花心又貪婪的祖父,我一直為祖母憤憤不平,為什么都是受害者來承擔(dān)背叛的后果和悲傷呢?”

    “威廉,我要你親眼看見這個漂亮的東方女人在棺材里被死亡和蛆蟲摧毀,看清這種擅長背叛、玩弄情感的壞女人真面目,我要你對這個壞女人徹底死心,心甘情愿的對我下跪求婚。威廉,只要你成為我的丈夫,你就能和我一起共治葡萄牙?!?/br>
    凱瑟琳公主將一柄銀質(zhì)的餐刀塞進(jìn)威廉手里,催促道:“殺了她,你就離葡萄牙無冕之王的寶座只有一步之隔了?!?/br>
    沈今竹的手腳都被綁在棺材四角的銅環(huán)里,不得動彈,看著威廉手里的餐刀,不由得暗呼:要死就來個痛快點(diǎn)的吧,這銀刀一刀捅不死人的!

    威廉平靜的將餐刀放回餐桌上,正好將哈布斯堡家族的雙頭鷹分成了兩半,威廉摟著凱瑟琳公主□□的雙肩說道:“親愛的公主殿下。沒錯,她確實欺騙了我的感情,殺了我的父親,我以前有多么愛她,現(xiàn)在就有多么恨她,可我是紳士,我不能對昔日的心上人做出這等殘忍的事情?!?/br>
    凱瑟琳公主瞬間柔情似水,她輕輕撫摸著威廉英俊的臉龐,“哦,威廉,你就是一個純潔的天使,我就知道你不忍心殺了這個玩弄感情的壞女人,放心吧,我來替你除掉這個內(nèi)心的刺,我寧可被你痛恨,成為殺掉初戀情人的兇手,也不愿見你緊縮眉頭,左右為難的。因為我是那么的愛你、迷戀你,你感受到了嗎?”

    凱瑟琳公主將威廉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的心是那么的灼熱,可以融化一切,我愛你,比祖母的愛情更加的單純而狂熱,我愿意為你付出一切?!?/br>
    威廉的手如觸摸到了開水般從凱瑟琳的胸口移開,他的大手反過來將凱瑟琳公主的小手包裹起來,如捧著珍寶似的說道:“我明白的,我也愛公主殿下,我很感激你的付出,幫我找到了殺父仇人。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說要給我一份終身難忘的生日禮物,我真沒想到是她,親愛的,我很震驚,我需要時間考慮如何處置她,但是在我做出決定之前,請不要動她好嗎?”

    凱瑟琳公主完全是陷入愛河的狀態(tài),“我會的,親愛的,我給你時間,你是天使,不是屠夫?!?/br>
    “謝謝你,親愛的?!蓖┥磔p輕吻了公主的額頭,凱瑟琳公主眼神迷離,她踮起腳尖給了威廉一個深長的、熱情的回吻,威廉抱住了她,兩人纏綿悱惻的熱吻持續(xù)了很長的時間,又不停的說著情話,一旁躺在棺材不得動彈的沈今竹內(nèi)心大呼rou麻,可惜雙手被縛,無法堵住耳朵。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凱瑟琳公主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威廉的唇都有些腫了,他體貼的送凱瑟琳公主

    到了門口,道了聲晚安,關(guān)上餐廳的大門,溫柔之色全無,他快步跑到餐桌旁倒了一大杯葡萄酒,一口氣喝干了,拿起了雙頭鷹上的餐刀朝著沈今竹走來,眼神有些發(fā)直,沈今竹第一次看見威廉有這種冰冷的眼神,她奮力掙扎著,無奈拴在銅環(huán)上的繩索捆的太嚴(yán)實了,手腕腳踝勒出了一道道血痕都無濟(jì)于事。

    沈今竹大叫道:“喂,你不是說還沒有考慮好嘛,怎么和公主親個嘴的功夫就決定要?dú)⑽伊?。你不是個紳士嗎,不敢求你放了我,起碼給我松綁,再扔一把劍給我,我們來一個公平?jīng)Q斗吧!或者把我放逐到某個小島,只給三天的水和食物,以及一把只有一顆子彈的手【槍,由老天來決定我的死活,我不能死的像個吸血鬼,心臟被捅進(jìn)一根銀質(zhì)的餐刀啊!”

    威廉并不理會沈今竹的建議,手中的餐刀先是擱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脖子已經(jīng)被丹娘的刀割出了一道血口子,此刻傷口還沒有愈合,那傷痕好像一根細(xì)細(xì)的紅線,在白皙的頸脖上很是醒目。

    銀質(zhì)餐刀的刀背在紅痕處緩緩滑動著,沈今竹覺得脖子麻癢難當(dāng),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威廉問道:“疼嗎?”

    “?。俊鄙蚪裰裾f道:“還好,就是有些癢?!?/br>
    威廉說道:“我沒問你疼不疼,是在問你一刀割斷了我父親咽喉的時候,他疼不疼?”

    這便是來尋仇了,在劫難逃,沈今竹干脆放棄了掙扎,實話實說道:“我不知道,他瞪大眼睛看著我,想要說些什么,當(dāng)時鮮血嗆進(jìn)了他的氣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威廉,你的父親是一個魔鬼,你心里也很清楚是不是?你也親眼看見三個繼母都死于梅毒,科恩不準(zhǔn)醫(yī)生醫(yī)治可憐的妻子,那些美麗的女人都爛成了一灘膿水,被你父親活活燒死了。我殺過不少人,他是最該死的那個,我從不后悔殺了他?!?/br>
    沈今竹瞥了擱在喉嚨上的餐刀一眼,自嘲笑道:“或許我很快就知道被割喉的感覺了,你可以放開我的右手,我說不出話來,或許可以寫下來疼還是不疼。威廉,臨死前我只求一件事,太湖上投【擲炸【彈的女孩子叫做萍兒,她一生經(jīng)歷各種坎坷,好容易出來自做自吃,艱難立足,卻又被我無辜被牽連,如果她還活著,請你放了她好嗎,你們可以把她當(dāng)人質(zhì)交換錢財,我的店鋪會出錢贖她的?!?/br>
    威廉依舊面無表情,說道:“死到臨頭了,你不祈求我放了你,反而替他人求情,沒想到我自私無情的未婚妻還有無私心軟的一面。不過我也愛莫能助,哈布斯堡家族在歐洲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情,在大明他們還沒有這種呼風(fēng)喚雨的本事,西班牙剛剛吞并了葡萄牙,在澳門有些勢力,但是還沒滲透到陸地,凱瑟琳公主是拜托了一個可靠的盟友把你綁過來的?!?/br>
    “是誰?”沈今竹問道,肯定不是荷蘭人,荷蘭人和哈布斯堡家族一直在全世界爭奪殖民地和種植園,不是盟友,那還有誰?

    威廉說道:“我也不知道,在我成為凱瑟琳公主的丈夫之后,才能和她分享這些國家大事的秘密?!?/br>
    沈今竹說道:“威廉,她是真的愛你,你為什么不向她求婚呢,哈布斯堡家族統(tǒng)治著神圣羅馬帝國、意大利、匈牙利、西班牙還有現(xiàn)在的葡萄牙,海外還有那么的屬地,她應(yīng)該是西班牙的公主吧,現(xiàn)在統(tǒng)治著葡萄牙,遲早會成為葡萄牙的女王,娶了她,葡萄牙就是你的了,她那么愛你,你會成為葡萄牙的實際統(tǒng)治者?!?/br>
    提到婚事,威廉臉色一沉,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似的,一邊解開了束縛著沈今竹的繩索,一邊說道:“你是我的囚徒,我也是凱瑟琳公主的囚徒,從她的祖母瘋后胡安娜開始,哈布斯斯堡家族最盛產(chǎn)瘋子、傻瓜、畸形兒、變態(tài)狂魔!我要是敢提出分手,凱瑟琳真的會把我裝進(jìn)棺材里活埋,然后和我的尸體共度一生的,她比她的祖母還要瘋顛……”

    其實胡安娜有個很偉大的政治家母親西班牙女王伊麗莎白一世,她支持航海家哥倫布環(huán)游世界,發(fā)現(xiàn)了拉丁美洲,使得西班牙在大海海的時代搶占了先機(jī),整個拉丁美洲都成了西班牙人的天下。她兩個女兒的婚姻都是悲劇,當(dāng)然了,婚姻不幸也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典型特征,長女是阿拉貢的凱瑟琳,嫁給了英格蘭國王,六個月后國王去世,又改嫁給國王的弟弟亨利八世,她和查理六世所生的子女只有后來的英格蘭女王“血腥瑪麗”存活,亨利八世為了娶情婦安(后來生下了伊麗莎白女王)為妻子,和凱瑟琳離婚,凱瑟琳郁郁而終。

    次女瘋后胡安娜作為家族的繼承者則是悲劇中的戰(zhàn)斗機(jī),和花心的丈夫腓力一世生了一堆怪物,胡安娜有家族精神分裂癥的病史,而有美男子之稱的腓力一世則有一種面部畸形的基因,這對精神和身體都有缺陷的男女結(jié)合成夫妻,生了六個子女,而后代為了鞏固哈布斯堡家族的權(quán)柄而不停的進(jìn)行近親聯(lián)姻,除了親兄妹沒有結(jié)婚外,其他的都百無禁忌,經(jīng)常有娶自己親侄女、堂兄妹結(jié)婚這種事情發(fā)生。

    這種畸形聯(lián)姻的后果是哈布斯堡家族經(jīng)常生下怪胎和畸形兒,前雞胸、后羅鍋、面部扭曲,下頜和上頜合不攏,不能咬合,沒有咀嚼功能,吃東西只能靠吞——這種特殊的面部缺陷被命名為哈布斯堡下巴,胡安娜的和腓力二世的長子查理就是其中之一,曾經(jīng)有農(nóng)民驚訝的說:“國王,閉起你的嘴吧,俺們村的蒼蠅挺多的?!辈槔頌榱搜埛▏鴩鮼砦靼嘌篱_會,在信中自嘲似得還說:“我的嘴巴看起來很可怕,可是我沒有吃過人?!?/br>
    而精神的畸形就更明顯了,一來是因為有家族遺傳史,二來是掌握權(quán)柄的家族本來就容易出變態(tài)和惡魔,這個家族幾乎所有人都有各種神經(jīng)質(zhì),好容易生出一個身體健康的后代,卻被精神病困擾一生。從胡安娜狂熱迷戀丈夫腓力一世,無數(shù)次把丈夫的尸體挖出來訴說衷情,她的后代也學(xué)得有模有樣,經(jīng)常去家族墓地打開前輩的棺材和尸體說話!

    比如這個凱瑟琳公主從外表上看是一個完美的公主,可是她內(nèi)心極其殘酷且歇斯底里,傳說她刺死了第一任丈夫,把丈夫的尸體喂了狼,以掩蓋自己殺人的罪行。聽到這里,沈今竹同情的看著威廉,問道:“既然凱瑟琳公主兇命在外,你為何會成為她的情人呢?我記得你明明在倫敦的伊頓公學(xué)讀書?。俊?/br>
    “我認(rèn)識她,是在一個假面舞會上,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那時她作為西班牙大使來倫敦和伊麗莎白女王談判,你也知道,西班牙和英國的海軍經(jīng)常打仗,她閑極無聊,隱姓埋名喬裝去了假面舞會?!蓖疅o奈的說道:

    “我們一起跳了三支舞,她說很熱,我就陪她去花園散步,她在月光下取下了面具,是個金發(fā)碧眼的美人,氣質(zhì)華麗高貴,我——我對她一見鐘情,每天都出去約會,我們聊到了愛情,她說起了祖母對祖父的迷戀,以及祖父的背叛,我當(dāng)時并不知道她說的是瘋后胡安娜和美男子腓力一世。我心有觸動,就說起年幼時親眼目睹母親被父親一群情婦逼得郁郁而終的往事,我說我以后定會對妻子忠誠,永遠(yuǎn)都不會背叛她。”

    “她撲倒我懷里哭了,當(dāng)天晚上,我就被一群人從伊頓公學(xué)的宿舍里強(qiáng)行帶走,她在這艘哈布斯堡家族的海上行宮里迎接我,每個人都叫她凱瑟琳公主,我才知道她是誰。當(dāng)時我背愛情沖昏了頭腦,以為那些傳說是都是假的,這樣活潑迷人,高貴優(yōu)雅的公主怎么可能是瘋子呢?可是相處三天,我就覺得不對勁了,有一天,我對著一個擁有美麗黑色頭發(fā)的侍女念了一首十四行詩,贊美她的頭發(fā),凱瑟琳公主命人剃光了她的頭發(fā),把她勒死了,還把她的尸體偷偷放在我的床上。你想象一下,一夜好夢,醒來時身邊有一具正在腐朽的女尸瞪著眼睛,伸長舌頭看著你,這是終身都不會忘記的噩夢?!?/br>
    ☆、第116章 逃囹圄我有張良計,回月港今竹遇貴人

    提起公主情人變態(tài)瘋癲的行為,威廉心有余悸的說道:“我好害怕,不敢拒絕她的熱情,更不敢提分手,我現(xiàn)在十分堅信,她的第一任丈夫真的是死于謀殺,而非意外被狼啃食了?!?/br>
    沈今竹驚訝問道:“她的前夫也是擁有情婦無數(shù)嗎?”

    威廉搖搖頭,“沒有,她為了防止前夫移情別戀,勒令她的女仆都不容許和前夫說話,并且將前夫的侍女都換成了侍童,結(jié)果前夫和侍童戀愛了,她將兩人都喂了狼,論起親戚關(guān)系,前夫還是她的表哥,是一位大公,這種高貴的出身她都敢殺,就不用提我這種無名小卒了。唉,她幾乎每天都提結(jié)婚的事情,我不敢求婚啊,我能對妻子一輩子都保持忠誠,可是我無法容忍和她生下身體和精神畸形的后代,看著子女長著一張無法咀嚼的哈布斯堡下巴、永遠(yuǎn)無法挺直脊梁的雞胸或者駝背、或者死于精神分裂,這比我自身死亡還要?dú)埧?。凱瑟琳公主的愛情太□□了,我和她結(jié)婚,就是給自己關(guān)進(jìn)了一座無形的監(jiān)獄,連死亡都不得解脫。我的天啦,在那種情況下,我也會被逼成瘋子的?!?/br>
    沈今竹腦中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所以你拿我當(dāng)擋箭牌,說父仇未報,無心求婚?”

    威廉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我被逼得沒有辦法,只能拿出這個借口拖延時間,最好拖的她對我的愛情淡下來,另結(jié)新歡,我才好抽【身而出。沒有想到,她居然聽進(jìn)去了,拜托了秘密盟友把你綁到了海上行宮來?!?/br>
    沈今竹問道:“你就沒有想過要報殺父之仇?”

    威廉頓了頓,說道:“弗朗克斯已經(jīng)寫信告訴我全部的經(jīng)過了,他希望我不要向你復(fù)仇,他已經(jīng)拜托律師在阿姆斯特丹的銀行里為我建了一筆年金,足夠我完成學(xué)業(yè),過著優(yōu)渥的生活,將來他會推薦我進(jìn)入荷蘭東印度公司工作。”

    好一個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不過沈今竹對威廉的話半信半疑,但是此刻威廉是她唯一可以爭取的盟友了,她別無選擇,只能暫時相信他,現(xiàn)在擺在面前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逃出哈布斯堡家族的海上行宮。

    這對舊情人相對無言,苦思冥想如何逃出牢籠。談何容易啊,在茫茫大海上,逃生何其難?沒想到第一筆大生意就遭受重創(chuàng),沈今竹不禁想到了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之句,她干脆抱著還剩下一半的葡萄酒瓶子坐回棺材里猛灌,殷紅的酒液順著唇邊流淌出來了,穿過她的臉頰、下巴,滴落在精致的鎖骨之上,像一粒胭脂記一般,威廉的目光焦距在這顆“胭脂記”上,喉結(jié)不安的挪動著,被沈今竹的余光瞥見了,暗想倫敦真是墮落的天堂啊,經(jīng)不起誘惑,天使威廉都變成色鬼威廉了,明知凱瑟琳公主善嫉,控制欲極強(qiáng),他還對著人家的女仆念一首十四行贊美詩,女仆因此而送命。

    沈今竹抱著葡萄酒瓶子說道:“威廉,請你不要用這種帶著情【欲的眼神盯著我看,這個眼神簡直和你的父親惡魔科恩一模一樣,讓我很想用這個酒瓶子砸爛你的腦袋。”

    沈今竹喝的有些微醺,目光兇巴巴的,看樣子真能掄起酒瓶子把威廉開了瓢。威廉趕緊挪過了目光,嘆道:“你和凱瑟琳公主一樣,都是外表美麗高貴、內(nèi)心狂野冷酷的人,我怎么兩次都陷入這種表里不一女人的情網(wǎng),被你們欺騙呢?”

    “你喜歡看起來天真純潔、溫柔無害類型的女人,因為你知道你會駕馭這個女人,在愛情中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你自身懦弱,落魄無能,面對強(qiáng)勢有決斷力的女人會讓你本能自卑的逃離?!鄙蚪裰裰S刺一笑,“像你這種容易被美色所誘惑的人,要么別人是別人利用美貌傷害你,要么你用愛情的名義移情別戀,四處沾花惹草,去傷害真愛你的女人。誰要是嫁了你啊,估計會走你母親的老路,被一個接一個的新情人逼的郁郁而終。”

    真話總是那么殘酷,一事無成的威廉絕望的打開一瓶葡萄酒,坐在巨大的窗臺上,做憂郁王子狀抱著酒瓶痛飲,不再說話了。沈今竹坐在棺材里喝干瓶中酒,渾身熱血沸騰,都說烈酒壯膽,這葡萄美酒雖不算烈,但是大半瓶喝下去,也有從量變到質(zhì)變的效果,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一個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之計。

    沈今竹將頹廢的威廉從窗臺上拉下來,問道:“凱瑟琳公主真的像她的祖母瘋后胡安娜一樣為愛癡狂嗎?她真的能為你付出一切?”

    威廉篤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哈布斯堡家族全是一群偏執(zhí)狂,凱瑟琳公主的愛就像烈火,灼燒著自己,也讓愛人痛苦不堪,她的愛太沉重了。”

    沈今竹問道:“你為了自由,敢于拿性命一搏嗎?”

    威廉頓了頓,說道:“反正都逃不了一死,我愿意試一試,你想出辦法了?”

    沈今竹看著威廉面團(tuán)般性子,怕他提前走漏了計劃,或者害怕的出賣了自己,便先賣了個關(guān)子,說道:“凱瑟琳的愛情能困住你,如果她真的如你所想的愛你,也會因為愛而放了你,我要你回去準(zhǔn)備指南針、食物和水、槍【械火【藥等等工具,藏在海上行宮的逃生船里,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告訴我逃生船的方位,我有法子一起從這里逃走?!?/br>
    “你——你要做什么?”威廉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沈今竹拿起餐桌上的銀質(zhì)餐刀,狠狠的往自己左胳膊上劃了一刀,鮮血染紅了純白的蕾絲寢衣,威廉目瞪口呆,隨即要拿出帕子堵住流血的傷口,沈今竹側(cè)身避過了,任由鮮血染紅了整條左胳膊,這才扯掉了蕾絲花邊包扎傷口。

    沈今竹說道:“凱瑟琳公主生性多疑,所以首先你要贏得凱瑟琳公主的信任,你我從舊情人變成敵人,這個傷口就是證據(jù)。你去準(zhǔn)備吧,越快越好,否則等海上行宮到了澳門,那里是西班牙和葡萄牙人的天下,我們就更沒有機(jī)會逃跑了——澳門是有天主教堂的,凱瑟琳公主可能會強(qiáng)迫你在教堂結(jié)婚哦。”

    聽到結(jié)婚二字,威廉不禁打了個寒噤,他轉(zhuǎn)身離開,打算偷偷準(zhǔn)備逃跑的工具,快要走餐廳門口時,沈今竹在背后冷冷說道:“等等,做戲要做的像一點(diǎn)?!?/br>
    什么?威廉一回頭,沈今竹拿起餐桌上的刀叉和珍貴的克拉克瓷器往他的方向砸過去!威廉抱著腦袋蹲在地上躲避,瓷器砸到了厚重的櫻桃木門上,噼里啪啦作響,這時一隊西班牙重裝武士舉著盾

    牌進(jìn)來了,四個盾牌架在一起,就像一扇鐵門般將威廉護(hù)在身后。

    “威廉!”凱瑟琳公主聞訊趕來,從頭到腳的打量著心上人,生怕他有事,威廉抱著她說道:“親愛的,我沒事,我只是太傷心了,初戀情人成為殺父仇人,我放了她,告訴如果她為自己的罪行懺悔,我可以考慮原諒她,饒她一命,將她流放到香料群島,我討厭殺戮。可是我錯了,這個女人毫無懺悔之意,我們爭執(zhí)起來?!?/br>
    雖然威廉一絲汗毛都沒有傷到,但是凱瑟琳公主看著滿餐廳的瓷器碎片,再看看被重甲武士重新綁回棺材、左袖全部被鮮血染紅的沈今竹,還是大怒說道:“把棺材蓋起來,扔進(jìn)大海里喂鯊魚!”

    威廉忙說道:“親愛的,再給她一次機(jī)會,讓上帝拯救她墮落的靈魂吧,我不希望在婚禮之前手里沾染到血腥,這個女人是個邪惡的巫婆,她死前的詛咒會給我們的婚姻帶來不祥的。”

    “什么?”凱瑟琳公主大喜,“親愛的,你是在向我求婚嗎?”

    威廉忍痛拔下一根頭發(fā),在凱瑟琳的食指上纏了一道又一道的圈圈,打了個死結(jié),單膝跪地說道:“美麗的凱瑟琳公主,請你嫁給我好嗎?”

    凱瑟琳以為威廉對沈今竹徹底死心,心結(jié)已了,所以向自己求婚呢,熱淚盈眶的點(diǎn)頭說道:“我愿意,親愛的,這枚頭發(fā)戒指是我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br>
    兩人再次親吻,隔著厚重的棺材板,沈今竹都能聽見接吻的聲音,最后凱瑟琳公主吩咐道:“告訴船長,三天之內(nèi)必須到澳門,否則把他扔進(jìn)大海喂鯊魚,我要和威廉在天主教堂結(jié)婚?!?/br>
    沈今竹仿佛聽到了教堂管風(fēng)琴演奏的婚禮樂聲,哦,可憐的威廉,恐怕害怕的今晚就要開始行動了。

    果然到了次日夜里,月如鉤,風(fēng)平浪靜,威廉再次來到了餐廳“勸誡”躺在棺材里的沈今竹懺悔,低聲說道:“都準(zhǔn)備好了,出餐廳左轉(zhuǎn),行約一百米,在左邊有一叢玫瑰花叢,花叢旁邊的欄桿下面懸著一排救生的小帆船,我在第三艘帆船下面的艙里藏了指南針、食物、武【器和航海圖,下一步該怎么辦?外頭全部是重甲武士,凱瑟琳公主昨晚命人把窗戶都釘死了,只有大門可以進(jìn)出,而且救生的小帆船必須由海上行宮的水手配合才能放進(jìn)海里去?!?/br>
    沈今竹走出棺材,活動了一下麻木的四肢,咕嚕咕嚕灌了幾口酒,伸出雙手道:“昨晚要你帶的短筒□□呢?”

    威廉掀開肩膀上斜披的披風(fēng),腰間長劍和□□齊全,連火藥袋和子彈袋都裝的滿滿的。沈今竹拔出手【槍,打開了彈匣子,三顆子彈蓄勢待發(fā),她合上彈匣,用槍口指著威廉的腦袋,“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俘虜了,凱瑟琳公主愛的如癡如狂,她不會眼睜睜的看你去死,我們只有一次機(jī)會逃生,所以要演得像一些,昨晚劃破了我的胳膊,今晚該輪到你了?!?/br>
    威廉心頭一寒,舉起了雙手,戰(zhàn)戰(zhàn)兢兢問道:“你——你要做什么?”沈今竹揮起槍托朝著威廉頭上砸去。

    ?。⊥鄣拇舐暯腥?,沉重的槍托在他頭上開了一道血口子,鮮血順著顴骨流下來,很是可怖,外頭守護(hù)的重甲武士推門進(jìn)來了,見沈今竹站在威廉身后,□□抵著他的頸脖,公主的未婚夫臉上血流如注,頓時大驚,一隊人大呼大叫去通知公主,另一隊人守在門口,十二支燧發(fā)槍對準(zhǔn)了沈今竹和威廉。

    威廉身形高大,沈今竹躲在他的身后,一邊慢慢推著威廉往前走,一邊叫道:“快讓開路!否則你們的公主就再次當(dāng)寡婦吧!”

    威廉被疼痛折磨得扭曲的臉和鮮血不是作假,重甲武士們端著燧發(fā)槍緩緩?fù)笸?,等沈今竹用槍挾持著威廉走出餐廳時,凱瑟琳公主在一群面目平庸侍女們的簇?fù)硐纶s過來了,她尖叫著奪去一個重甲武士手里的燧發(fā)槍,命令道:“都放下槍!萬一走火了,會傷到我的未婚夫!你們?nèi)家阍?!?/br>
    凱瑟琳公主威名在外,殺人不眨眼,冷酷變態(tài),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冰雪美人”,眾人皆知,重甲武士們趕緊聽命,放下燧發(fā)槍,凱瑟琳公主捂著胸口說道:“哦,我的天啦!親愛的威廉,你的頭在流血!你!你這個邪惡的巫婆,我要把你綁在十字架上燒成灰燼!”

    沈今竹從威廉身后拋出一塊克拉克瓷片,“沒錯,我就是女巫!你把我綁在棺材里,我能用碎瓷片鋸開繩索,傷了你的未婚夫;你把我綁在十字架上施以火刑,我就能浴火重生!尊敬的公主殿下,我無意和你們哈布斯堡家族結(jié)怨,是你主動招惹我的!你放了我,我就放了威廉!你殺了我,我就要威廉陪葬!”

    凱瑟琳公主叫道:“哦不!我們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你快放開他!”

    沈今竹說道:“給我一條船,放我們走,到了海岸我就放了威廉去澳門,否則我們同歸于盡!”她一邊說著,一邊挾持著流血的威廉往不遠(yuǎn)處的玫瑰叢走去。

    沈今竹眼神的狠戾比凱瑟琳公主暴怒時更甚,不成功便成鬼,背水一戰(zhàn),她孤注一擲,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心在那時一起爆發(fā)了,憑什么我的人生和事業(yè)剛剛開始起步就遭遇重重危機(jī)?這輩子過的實在太累了,爹娘不愛、親兄不和、唯一疼愛的至親祖母又離我而去,頂著全金陵城異樣的目光去三山門外開榻房,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比貓頭鷹還能熬夜,玩命的工作,剛剛找到了人生目標(biāo)和樂趣,千算萬算,第一筆大生意即將開始,一展宏圖之時居然陰溝翻船,被極品前任當(dāng)做盾牌出賣給了有權(quán)有勢的變態(tài)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