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制定未來、溫柔的惡少、今萍嵋、拯救那個小可憐[快穿]、勞資蜀道山、經(jīng)年宛如歌、穿成道觀里的反派蛋、皇家農(nóng)二代、符霸異世、[咒回同人] 最強(qiáng)網(wǎng)戀對象是摯友
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肖祈無奈極了,他大皇兄的行動力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一如往昔。他慢慢掃了兩旁那些人一眼,微薄的唇輕輕上揚(yáng),似乎是笑了笑。 不過,他肖祈的大皇兄還真是看得起他,光是明面上就派了這么多人來守著他,那更別提暗地里。 不過,這人再多…… 肖祈伸手撫了撫自己的發(fā)鬢,唇角上揚(yáng)的弧度更明顯了幾分。 那又有何用呢? ~※~※~※~ 等天色全部暗了下去,周圍安靜得連腳步聲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將近深夜的時候,青蘿在伙房找了套衣服,偽裝成送飯的小兵,借著給肖祈送夜宵的名義,進(jìn)來大帳向肖祈稟告近些日子他們的人得到的消息。 “主子,自從您與月樓主前段時日墜崖之后,北戎皇宮的守備相比以前陡然森嚴(yán)了許多,而我們的人想方設(shè)法,都無法接近皇帝北沐麟。若是強(qiáng)行搜查,怕是會引起懷疑。而且,北沐麟身邊的帶刀侍衛(wèi)全部被集體撤換了,現(xiàn)在清一色都是北沐麟過去在暗月閣里培養(yǎng)的死士,而皇宮內(nèi)外,只要是可能威脅到北戎皇族的關(guān)鍵崗位,負(fù)責(zé)的人也全部變成由恭親王的親信擔(dān)當(dāng)?!?/br> “嗯,我知道了。立刻傳命下去,只要一日找不到月樓主,你們就必須繼續(xù)探查下去。”肖祈皺眉吩咐道,青蘿點頭應(yīng)允。肖祈說完后,不由低頭沉思,北沐麟的此番撤換倒是情有可原,畢竟之前出了那么大的簍子,讓堂堂一國皇帝被挾持,傳出去還真是會丟盡了北戎的臉面,更別提最后祝青被殺,百越在近些日子的交手中占了上風(fēng)。 青蘿等了等,見肖祈回過身后,才慢慢繼續(xù)說道:“主子,倒是黑耀在早些時候聽到一件事情。 “什么?” “黑耀說,恭親王似乎從外頭帶回了一個人,還讓太醫(yī)去請脈了好多回?!?/br> 青蘿話音剛落,肖祈不由心底一驚:“你可是查清楚那人是誰了?” “請主子恕罪?!鼻嗵}立刻朝肖祈磕頭請罪,“屬下們無能,無法確認(rèn)那人是否是月樓主。而且,恭親王府對此事三緘其口,除了太醫(yī)還有恭親王的兩個親信知道,連恭親王的側(cè)妃李夢琪都無法見到此人?!?/br> 肖祈聽罷陷入了沉思,爾后當(dāng)機(jī)立斷:“青蘿你此番做得很好,不要引起外頭的人懷疑,你立刻下去,速速讓白影來找我?!?/br> “是,主子?!鼻嗵}伏身離開。 肖祈見青蘿從帳里頭出去后,心中的不安頓生,并且猶豫荒原上的野草,像是有種燎原之勢一般。 怎么會是他? 中間又發(fā)生了什么? 若是月云生知曉這件事,他又是為了什么,死都不說出結(jié)果呢? 但是,依照現(xiàn)在這種情況,若那個人是月云生,那么…… 月云生他經(jīng)歷了那么多,現(xiàn)在情況如何?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他需不需要別人幫忙……太多問題在這一瞬間如要沖破護(hù)欄的喝水。不斷涌現(xiàn),不斷企圖把肖祈淹沒其中,這種無可名狀的恐懼,讓肖祈根本不敢細(xì)想月云生現(xiàn)在的處境。 即便,月云生確實有通天的本領(lǐng),但他在應(yīng)天那兒呆的每一瞬間,都顯得危機(jī)四伏,更何況……他現(xiàn)在身上肯定有大大小小的各種傷。 越想越無解,肖祈頭疼地用指尖揉了揉額角,但總而言之,他都不能再等了,一定要立刻動身去應(yīng)天。 那個恭親王北沐宸,不僅是北戎皇帝北沐麟一母同胞的弟弟,而他的側(cè)妃李夢琪,更是北戎望族李家的嫡長女。雖盛傳是君子如玉,一舉一動都能傾倒北戎,但是恭親王這些時日都深入簡出,而這些年枕邊人,竟也只有李夢琪,此事被發(fā)現(xiàn)后,多少少女看著恭親王,時時刻刻都想要一舉登天。不過不要說他們,就連百越里頭的人,有不少也是極其欣賞北沐宸的如此。 李夢琪當(dāng)年在晚宴上對北沐宸一見鐘情,不管不顧對他極好,而她此等尊貴身份都愿為了他,不惜折辱下嫁……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這些亂起八糟的情緒越來越多,肖祈只是想著,都有點膽戰(zhàn)心驚的感覺。 他毫不留情的打了自己一下,強(qiáng)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不過,看來這事情決計不能再拖了,無論如何,他必須立刻找到月云生,然后帶他回來! 而等他整理好心情,白影正好來到帳子里頭,肖祈立刻把方才心中的計劃慢慢一點一點完善,再與白影討論。 第57章 通體一寒,讓月云生猛地放下書,下意識偏頭朝門外望去。卻在無意間對上一雙稍顯冷漠的黑眸,可此刻,那雙原本冷淡的眸子中卻有著超乎尋常熾熱,混夾著種種情緒,狂喜、感動、心痛……讓月云生不由失神,他張了張嘴巴,卻發(fā)覺喉頭干澀,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凝寒?” 北沐宸剛剛才走到門口,一直守在門口的小廝還沒來得及向里面通報,他就看見月云生這樣略顯失態(tài)地看著他們。 “凝寒公子,是王爺。”小廝先是朝北沐宸施禮,便立刻高聲朝里頭的月云生通報。 方才那道熾熱的視線恍若幻覺一場,剎那間再無蹤跡,那雙黑眸頓時又變得冰冷孤傲,仿佛只是曇花一現(xiàn)。月云生心下狐疑萬分,卻礙著時機(jī)不對,只好作罷。他慢慢起身朝大步走了進(jìn)來的北沐宸行禮:“重光兄,你怎么來了?” “我吵到你看書了?”北沐宸掃了眼桌子上攤開的水經(jīng)注,見他神色如常,心道是自己多心,怕是剛剛吵到他,才讓月云生如此敏感:“我聽說你傷勢已經(jīng)快痊愈了,但還有點虛弱,你這幾日感覺可好?” “托重光兄的福,這身子比之前利索多了?!痹略粕屑さ爻恍?,結(jié)果他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綻開,卻忽然僵在了臉上。 “你這是怎么了?”北沐宸何嘗見過如此頻頻失態(tài)的月云生,頓生不解,俊眉微微蹙起:“可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月云生目光掠過前頭的北沐宸,落在后面那個侍衛(wèi)身上,遲疑地?fù)u了搖頭。無意識間眉心緊皺,一動不動地看著北沐宸身后那個眼生的侍衛(wèi)。 難道剛剛又是他的錯覺?不……適才那森寒的目光,如寒光四射的利刃,陰寒之極,絕不會是他的錯覺。 不過,那目光的對象卻不是他,而是……月云生困惑地看著北沐宸。 北沐宸似是對身后侍衛(wèi)的異狀一無所覺,倒是見月云生已經(jīng)注意到了那個戴著半截鐵質(zhì)面具的侍衛(wèi),想起此行的目的,便開口道:“凝寒,這是我們恭親王府的三十二死士之一,乙字組的乙一。我這些天念著前幾天謝庭傷了,再加上這段時間應(yīng)天不是特別太平,我有些擔(dān)憂你的安全,便自作主張派乙一來保護(hù)你,望你不會介意。” “重光兄言重了,你如此照顧凝寒,感激都來不及,我又怎么會介意?” “那便最好了?!北便邋氛f著笑了笑,側(cè)頭看了鐵面侍衛(wèi)一眼:“乙一,還不速速過來,見過凝寒公子?!?/br> 乙一上前一步,那雙深不見底地黑眸靜靜看了月云生一會兒,才慢慢移開視線。矯健的腿瀟灑地一邁,竟是單膝朝月云生跪下。 月云生看著侍衛(wèi)失神片刻,爾后笑著道:“那日后便有勞重光兄和乙一了?!?/br> “凝寒,你和我不必如此生分,我們畢竟……” 北沐宸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耳邊忽然響起“撲通”一聲,他身后的那個鐵面侍衛(wèi)竟直直叩倒在月云生面前。 “……” “……” 乙一對兩人驚詫的表情視若無睹。耳邊飛揚(yáng)的黑發(fā)摩挲著棱角分明的下頜,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與堅定。 “此生誓死保護(hù)公子安全。” 乙一的聲音低沉沙啞卻是異常的鏗鏘有力,慢慢在不大的空間里回蕩開來。 心恍若被重錘擊中,讓月云生通體一震,半晌無話。片刻后,月云生才呆呆地低頭,無言地看著此刻跪在自己眼前得這個人,心有靈犀一般,那原本低垂著頭的人也慢慢抬眼,雙目接觸的那一瞬,月云生覺得,那雙凝視著自己的黑眸,仿佛有魔力一般,竟吸引著自己下墜,像是要困在牢籠之中,再無辦法逃離。 “凝寒?”北沐宸敏感地捕捉到二人之間涌動的暗流,忍不住出聲打破那微妙的情緒波動。 “那……就有勞乙一侍衛(wèi)了。”月云生微微一頓,才穩(wěn)了穩(wěn)情緒說完。但是,他總覺得這個侍衛(wèi)對自己的態(tài)度很微妙,從剛剛開始,就死死盯著他,好像有很多話要和他說,但是最后卻一個字都沒有說。 “乙一,從今日起,凝寒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北便邋芬姎夥栈謴?fù)正常,就以不容置喙地口吻吩咐道。 “是,王爺?!币乙幻鏌o表情地起身,走到月云生的身邊站定。好像剛剛在月云生面前展示的所有情緒都不過是幻夢一場,他整個人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 北沐宸不知為何,總覺得心里頭有點不安,他不可控制得看了乙一好幾眼,最后還是看不出什么端倪,那人還是那么淡漠,沒有任何情緒。他只好作罷,嘆口氣,吩咐他要好好保護(hù)好月云生。 乙一倒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冷漠的線條一絲變化都沒有,只是低垂著眼睛,淡淡應(yīng)了句:“是,王爺?!?/br> 話音剛落,恰好外頭有侍女進(jìn)來給月云生送剛煎好的藥,“見過王爺、凝寒公子,藥已經(jīng)煎好,還請凝寒公子趁熱用藥。” 月云生看著侍女淺然一笑,“謝謝。”便伸手接過瓷碗,他捧著碗的十指骨節(jié)分明,白皙纖長,看上去竟比那潔白無暇的白瓷碗壁還要亮上幾分,一時間竟讓人挪不開眼。低垂的眉目間溫潤如玉,舉手投足間流露的氣質(zhì)超然,洗盡鉛華般耐人尋味。只是這樣坐著,似是驚艷了時光,頓時讓他四周景致都一剎那間黯然失色。 侍女見著他這一笑,愣是半天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是呆呆站在那兒,紅唇微張,傻愣愣的。 月云生舉碗一飲而盡,喝完藥后把碗擱在一旁的桌上,卻發(fā)現(xiàn)侍女還維持剛剛的動作沒動,木木地看著自己,不由詫異地看著她:“這……是怎么了?” 被他的話提醒,這才如夢初醒,侍女慌張地朝他們告了聲罪,立刻迅速地收了碗,在月云生面前落荒而逃。 月云生見了,竟忍不住笑出了聲。 “別動?!?/br> “嗯?”月云生聞言一愣,真的坐著不動。 只見那帶著薄繭的指尖,慢慢輕撫過他的唇角,動作輕柔中竟帶著無限溫柔繾綣。 “王……爺?” 月云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整得呆在原地,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只能瞪著一雙黑眸,眼帶無奈地看著他。 “剛你唇邊染了些許藥汁,現(xiàn)在好了。”北沐宸笑著,伸手順勢揉了揉月云生觸感甚好的黑發(fā),眉目間寫滿了寵溺,仿佛只消一眼就能融化堅冰,震撼蒼宇,“倒是你,怎么又這般生分了?不是說不要喊我王爺了嗎?怎么又忘記了……” 月云生本想辯解,卻忽然渾身一顫,頓覺一道冰冷犀利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宛若芒刺在背。劍眉微蹙,月云生微微側(cè)身,堪堪躲開北沐宸的手,方才這動作實在太過曖昧,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多想。但相比起這個……他的余光掃過身后的乙一,即便那半截冰冷的面具蓋去乙一大半的面容,可那緊繃的下巴線條卻泄露主人此刻不快的心情。而且,那裸露在外的一雙黑眸就像是深不見底的漩渦,像是要把人吞噬在無邊的黑暗之中。月云生深呼了口氣,沒想到,自己只是這樣被他靜靜看著,就覺得深陷虛空,快要無法呼吸一般。難道說……月云生心中一驚,眸中閃過一絲微訝。 “罷了,不逗你?!弊旖枪雌鹨荒ɑ《龋便邋沸α诵?,目光溫柔的看著月云生溫然道:“我看你這傷勢雖然好了許多,但人為何還這樣的單薄了?這幾日也進(jìn)了不少補(bǔ)品,看來還是得讓太醫(yī)再瞅瞅,不然要日后隨我出門見了人,別人還不知要如何編排我們恭親王府呢!堂堂一個恭親王府,竟如此苛待貴客,把好好一個人兒養(yǎng)成這般削瘦無骨。” “重光兄,你……” “啪嘰?!?/br> 突兀地響聲忽然在他們耳邊炸響,忽然打破了月云生與北沐宸兩人之間愈發(fā)曖昧的氣氛。 “乙一?”北沐宸見狀,不悅地低斥:“怎么了?” 乙一竟突然惶恐地跪倒:“請王爺恕罪?!?/br> 月云生望過去,只見方才乙一旁邊的紅木椅扶手竟硬生生被他捏碎了,粉末落了一地。驚詫的目光掠過乙一低垂的頭,月云生沉暗的眸中不由閃過一絲淡淡的暖色,還不等北沐宸開口責(zé)罰,他竟搶先道:“重光兄,想必乙一也不過是一時不小心,念他初來乍到,便給我一個面子,饒他一回吧?!?/br> 北沐宸看看跪在地上的乙一,又看看一臉誠懇的月云生,思慮半晌之后還是作罷:“罷了,那就看在你面子上,我且饒他一回?!?/br> “乙一,還不向恭親王謝恩?”月云生淡淡開口道。 乙一從善如流:“謝王爺?!?/br> “你且好好休息,晚些我讓太醫(yī)來請脈,我再來看你?!?/br> 月云生輕聲應(yīng)了句,北沐宸的臉色才好了些許。但也不知道為什么,北沐宸總感覺自己做了件不太對的事情,臨走之前還忍不住看了乙一好幾眼,卻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暗道是自己多心了。 第58章 北沐宸這才離開,乙一就看見月云生疲憊地閉上眼睛,靠著后頭的軟榻,雙眉緊縮,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他那張原本已經(jīng)十分消瘦的臉,更是因為重病過后而小了整整一圈兒。有些失血的蒼白,讓他的顴骨更顯突出。許是這段時間休息不好,他的眼底還有淡淡的青色遍布。乙一僅僅就這樣靜靜看著,心已經(jīng)仿佛被萬千針扎般疼痛,一時間不由心生憐惜萬分。恨不得立刻上前,不管不顧擁眼前這人入懷,可是念及還在四周的其他幾個暗衛(wèi),他只能硬生生克制住自己內(nèi)心涌動的情緒。 “乙一?!痹炯倜碌娜撕鋈婚_口。 “嗯?”沒想到月云生會率先開口,乙一詫異地看向他。 月云生沒有睜眼,姿態(tài)閑懶,聲音雖然很輕卻隱含著滿滿的警告意味:“既然你來了我這里,就該有此處的規(guī)矩,往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肆意妄為,明白么?” 乙一聽了,似乎有點頹喪,蔫蔫的,只是胡亂點了點頭。 闔目養(yǎng)神的人沒聽見該有的回答,便忽然挑高了尾音,頗具威壓地發(fā)出一個疑問音:“嗯?” 不甘不愿地低吼一句:“是,凝、寒、公、子。”后頭四個字被乙一念得格外咬牙切齒,寒氣四射。 月云生卻恍若沒有察覺,淡淡地‘嗯’了一聲,可方才他仍舊深鎖的眉宇卻早已舒展,唇邊勾起一記愉悅的弧度。 乙一看著此刻一臉慵懶的月云生,想起這些日子自己的滿腔的擔(dān)心,還有那時時刻刻如影隨形的苦悶糾結(jié),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把這人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