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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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太醫(yī)診脈后,奴婢特意去看了,床上躺著的確實是衛(wèi)翁主?!?/br> “你如何肯定床上之人便是衛(wèi)南白?” “衛(wèi)翁主雖因疼痛難耐用手遮著額頭,帶著平常帶著的紗巾,但那身形樣貌都差不多?!?/br> “紗巾之下,誰能斷定是不是李代桃僵?”肖祈冷笑:“又或許,懸絲診脈是一人,床上躺著的又是一人。好一個衛(wèi)南白,這戲真真是演得逼真極了!” “主子……”青蘿覺得是肖祈想得太多,“屬下認為,這衛(wèi)翁主確實是月事不調(diào)?!?/br> “青蘿,不要掉以輕心?!毙て沓谅暤溃骸叭粜l(wèi)南白這般小心翼翼的掩飾,這其中必有蹊蹺,你速速回去探明情況?!?/br> “是,屬下明白了,這便先行告退?!?/br> “等等?!鼻嗵}剛退到門口,就被肖祈喊住。他沉思了一會兒,囑咐道:“若有機會,你在適當?shù)臅r候想個法子,看看衛(wèi)南白的左肩上,是不是有一道箭傷?!?/br> 青蘿聽了一愣,但見肖祈再無開口,便應承下來:“屬下領(lǐng)命,請殿下放心?!?/br> “下去吧?!?/br> 肖祈背手看著廊外滿園春光,眉宇之間神色肅然,但那漂亮的唇角卻微微勾起。 衛(wèi)南白啊衛(wèi)南白,有時候這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了,發(fā)芽了,便注定勢不可擋!任你天縱奇才,心思縝密,也必定會露出蛛絲馬跡。 待他肖祈抽絲剝繭,看你還如何演下去! 第17章 【一五】 半路被潑,身份敗露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沖撞了翁主,請翁主恕罪?!?/br> 衛(wèi)南白在屋里躺了好幾天,才借著這病險險躲開這一劫。念著下午便要回宮,他這才帶著秦默等人出來院子走走。 可他才剛出廂房,來到南華閣門外,就被這行色匆匆的宮女潑了一身的水。而始作俑者正瑟瑟發(fā)抖地跪在自己面前,大氣不敢出,一張小臉蒼白得好像只要他說一句話,就能把她嚇暈過去。 看這樣子,若被旁人瞧去了,說不定還道他衛(wèi)南白仗著身份為難這小宮女。衛(wèi)南白無奈地抖了抖自己濕透的袖子,“罷了,你也是無心,起來便是?!?/br> 那宮女聽了,頓時大喜,連叩幾個響頭:“奴婢謝衛(wèi)翁主大恩,翁主宅心仁厚,定福澤延綿?!?/br> “翁主,你看這小宮女倒也會說話。”一旁的冬梅忍不住笑著道。 衛(wèi)南白笑了笑,而一旁的春桃忍不住多說了句:“你也快去吧,下回仔細著點,若今兒沖撞的不是我們翁主,你定是沒好果子吃?!?/br> “是是是是,奴婢謝衛(wèi)翁主大恩?!蹦菍m女連連應承,又是千恩萬謝,這才起身拾起旁邊的銅盆,匆忙離開。 衛(wèi)南白失笑,帶著眾人剛轉(zhuǎn)身,就看見杜云竹在后頭,也不知道剛剛的事情看去了多少。 杜云竹見狀,朝他屈膝行禮:“杜云竹見過衛(wèi)翁主。這春寒料峭,翁主外衫濕透,翁主大病初愈,怕是對身子骨不好。云竹的廂房就在南華閣,若翁主不嫌棄,便來云竹那兒換一身,可好?” 見著是她,衛(wèi)南白的眸中色澤微暗:“杜姑娘的好意,衛(wèi)南白心領(lǐng)了。只是我的住處離這尚且不遠,就不叨擾杜姑娘了?!?/br> 他說著,便朝廂房走去。 “衛(wèi)翁主,能為翁主解憂是云竹的福分,何來叨擾一說……”杜云竹見狀竟又快速上前幾步,溫聲道:“云竹這些日子一直感念翁主上次的相救之恩,皇后娘娘近日來也多次囑咐云竹要好好侍奉翁主,今后云竹定會全心全意……” “杜姑娘?!毙l(wèi)南白淡淡地打斷她的話,口吻不冷淡但也不熱絡(luò):“那日于衛(wèi)南白不過是舉手之勞,請不必時時放在心上。南白現(xiàn)下身子略有不適,你我改日再敘。恕南白失禮,先行回房更衣。” “衛(wèi)翁……” “還不跟上?!毙l(wèi)南白卻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略顯冰冷的目光掃過一旁的眾人,冬梅等人皆是一震,立刻低頭回道:“是,翁主?!?/br> 衛(wèi)南白這才向杜云竹略微示意,領(lǐng)著眾人浩蕩而去。 留杜云竹還在原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拽著那方手帕,雖臉上仍是笑意盈盈,但心底早已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 衛(wèi)南白回到房里,脫去濕透的外衫,這才暖和了少許。 “主子,您瞧這里衣也濕了,奴婢也幫您換一身吧?!倍氛f著,便要幫他換掉。 可她的手才碰到衛(wèi)南白的衣服,便忽然被他抬手一擋:“不用了,這一點水不礙事。” “可是?!倍凡唤獾乜粗l(wèi)南白左肩上那一片水跡,“這春寒怕是……” “這房里比外頭暖和多了,你讓人取點瑞炭(注24)來,我在這坐一會兒,看看書等衣服干了便是?!毙l(wèi)南白垂眉輕聲道,“這里衣才換不久,莫要麻煩?!?/br> “奴婢知道了,這便去取炭來?!倍分佬l(wèi)南白的性子,聽完便福了福便到外頭去了。 衛(wèi)南白的余光飛快地掠過不遠處的帳幔,面上仍是一派鎮(zhèn)靜,從旁邊的書案上拿過一本書,便坐在軟榻上看了起來。 直到冬梅拿了炭來,折騰好幾個時辰后,察覺屋里暗處里的那人走了,衛(wèi)南白才慢慢放下手中的書,松了口氣,把秦默喊了進來。 “秦默,宮里怕是有人懷疑我們了?!毙l(wèi)南白微嘆,疲憊地用手支著腦袋。 “翁主?”秦默聞言一驚,“可需要屬下去暗查一番?” “暫且不必,我還摸不準是哪里的人,這沒有任何頭緒,查也只是白費力氣。這段時日,我總有些不安,愿只是我多心就好。這回去后,杜云竹不日也將進宮,你囑咐下頭的人都仔細點,莫要被她發(fā)現(xiàn)不對。外頭的事情讓慕容多擔待,我怕是不能時時來去自如了?!?/br> “是,請翁主寬心,秦默這便去辦?!?/br> 衛(wèi)南白擺手:“你下去吧?!?/br> “屬下先行告退?!?/br> 在旁邊拿了一件外衣披上,衛(wèi)南白在房中慢慢踱步,目光猶疑不定。 剛剛那個小宮女,恰巧出現(xiàn)的杜云竹,還有這后來潛進房里頭的人……衛(wèi)南白細細地回想,到底是皇后的人,肖墨與杜阮的人,還是……肖祈的人? 衛(wèi)南白想著想著,終于下了決心。宮里頭近來風起云涌,不僅杜云竹一事要抓緊解決,為了安全,他這離宮一事,也得要提前了。 ~※~※~※~ “屬下無能,一而再,再而三辜負殿下所托,萬死難辭其咎。”青蘿惶恐地跪在肖祈面前:“請殿下恕罪?!?/br> 鳳眼微微瞇起,肖祈面無表情道:“杖責二十,自己下去領(lǐng)罰?!?/br> “是,主子。” 青蘿叩頭后,便快速退身離去。 麗正殿燈火通明,而外頭的夜風則簌簌作響,吹得里頭燭火搖曳。 “衛(wèi)南白……” 肖祈不由輕念他的名字,你這滴水不漏的行事,是不是正好佐證了你心里頭有鬼? 衛(wèi)南白,月云生。 雖不知是什么原因,可以讓你一人分飾兩人,但是…… 肖祈眸光一冷,心下對自己的猜測已肯定了七八成,但隨之疑問卻與日俱增。 既然如此,衛(wèi)南白是為何而來,為何男扮女裝,為何屢次相救,為何…… 太多的困惑幾乎讓肖祈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把那人抓回來,一個一個問個清清楚楚。但是,肖祈無力的嘆息一聲,即便自己問了,他大約也不會告訴自己吧? 既然如此,與其引而不發(fā),不如……肖祈眼底精光一閃。 不如便破釜沉舟,打草驚蛇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24:張勉窗《瑞炭》:百條進自西涼國,易火難灰作瑞看。想得當時宮殿暖,不知門外有風寒。 第18章 【一六】 西子泛舟,不依不撓 “游湖?”衛(wèi)南白狐疑地看著一臉笑容的沈大海。 他們一行人才剛回到麗正殿,沒多久,沈大海就拿著一盒精致的點心過來。 “回翁主,正是如此。九殿下說,衛(wèi)翁主初來長安,定有許多不適應。而殿下這段時間也沒有好好陪伴翁主,心里非常過意不去。聽說這三月西子湖畔,風光秀麗,便想邀請翁主一同泛舟西子。”沈大海眉開眼笑,心底欣慰不已。自家這朽木殿下終于也開竅了,知道要與未來九皇妃好好處關(guān)系,討衛(wèi)翁主的歡心。 “……”衛(wèi)南白看著沈大海,他笑得比院里頭那花兒還要燦爛上幾分,但不知為何,衛(wèi)南白心底總有種自己要去赴鴻門宴的感覺。 “翁主?”沈大海的笑容更明顯了一點。 衛(wèi)南白思考了很久,終于在沈大海那期盼的目光中,艱難地點了點頭。 ~※~※~※~ 長安,西子湖畔。 這三春花事早(注25),綿延千里的春光,百般紅紫斗芳菲,更是映襯得西子湖水綠如藍(注26,27)。約是因為這時間尚早,湖畔的游人亦不多,而船家和那一葉扁舟早已候在岸旁。 肖祈的目光時不時落在一旁衛(wèi)南白的面紗上。 “衛(wèi)國風俗,女子成婚前須以紗遮面,以示嚴肅端整。望殿下見諒?!毙l(wèi)南白察覺后,輕聲解釋道。 肖祈皺了皺眉:“你們衛(wèi)國規(guī)矩真多?!?/br> 衛(wèi)南白但笑不語。 “殿下,翁主,船已經(jīng)備好了。”沈大海剛和船家溝通好,便笑著對他們說道。 肖祈聽了偏頭看了一眼船,爾后步子倏然頓住,“沈大海,我不是讓你備了兩艘?而且……”這船怎么那么小,這看著,若兩人坐著都得挨得極近,稍微有些動作都會碰到旁邊的人。 “這個……殿下有所不知,這個月麗正殿的用度有些緊,再者這時令適合出游,稍好的船都被預先訂走了?!?/br> 肖祈懷疑地盯著沈大海,他這一宮之主怎么不知道,他肖祈已經(jīng)捉襟見肘到,連一艘稍微好一些的畫舫都租不起?而且…… 他掃了一眼湖面,這西子湖上面空蕩蕩的連一艘船都沒有,而不遠處的岸邊,似乎還停泊著幾艘無人的船舶。 “沈大海,我怎么覺得不對勁……” “殿下,時候不早,您和翁主先……”沈大海生怕肖祈察覺到什么,連忙打斷,但他這話才說了一半,就看見那頭的衛(wèi)南白已經(jīng)在秦默的攙扶下,上了岸邊??康哪撬倚〈?。 “翁主!” 肖祈見狀,也懶得和沈大海繼續(xù)計較。他邁了幾步,正準備上船,卻被秦默給攔了下來。 “等等,你這是何意?” 已在船上坐下的衛(wèi)南白,歉然一笑,向肖祈解釋道:“九殿下,衛(wèi)國風俗,未婚女子成婚前半月不能與夫君見面,我與殿下出游已是破例。而且這船太小,怕是坐不下兩人。望殿下見諒,請再尋一艘合適您的船游湖吧?!?/br> 衛(wèi)國風俗,又是衛(wèi)國風俗……肖祈聽了,再看那人含笑的雙眸,感覺此刻自己的頭發(fā)都快豎起來,“衛(wèi)南白,你這是搶了我的船,還諷刺我?” 衛(wèi)南白看著幾乎要暴跳如雷的肖祈,從容不迫地笑了笑:“殿下言重了,我不過是就事論事,若有不當之處得罪殿下,請殿下海涵?!闭f完,他便讓秦默留下攔著肖祈,示意船家開船。 肖祈站在岸上咬牙切齒的看著漸漸遠去的衛(wèi)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