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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廚娘當自強在線閱讀 - 第117節(jié)

第117節(jié)

    哪怕她梳著婦人的發(fā)髻,衣裳的顏色也有些老,可她這張白嫩圓潤的小臉,便穿上老太太的衣裳,也分明是個小丫頭。

    更何況,這位不是剛出了月子沒多久嗎,怎么瞧著一點兒跡象都沒有,若不是她頭上的婦人發(fā)髻,活脫脫就是一個小丫頭,還是個格外美麗的小丫頭。

    很快郭夫人就知道自己錯了,她的確是安府的大夫人,即便人家長得漂亮,年紀小,舉手投足卻大方得體,更不像外傳的那般什么狐貍精,爬床丫頭等等,尚書夫人這才放了心。

    安然讓著母女兩個進了后頭的花園,安府的花園不大,卻剛大肆整修了一番,知道安然并不喜那些過于濃艷的花,安嘉慕叫人把原先的牡丹芍藥等連根兒拔了,就留下幾顆梅花,另外種了些常綠的松柏,再有,便是開春剛叫人移過來的一架金銀花,除此之外再無旁的花了。

    母女倆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這聽說過邀人賞牡丹,賞芍藥,賞菊花,賞梅花的,沒聽說過賞金銀花的。

    安然覷見母女倆的臉色,不禁笑道:“這花園先頭倒是有不少花木,我家老爺不喜,就叫人拔了去?!?/br>
    這話安然真不是矯情,雖自己是當家夫人,可這些事兒一貫都是安嘉慕料理,她自己還納悶呢,先頭又是牡丹又是芍藥的,多熱鬧,不知安嘉慕抽什么風,叫人拔了,根本不知道安嘉慕是照著她的喜好來的。

    安然是比較喜歡梅花,可對于牡丹芍藥也并不排斥,安嘉慕這么折騰,她只能認為是這男人的喜好變了,從之前的牡丹芍藥變成了金銀花,這要是讓安嘉慕知道非吐血不可,可見溝通比較重要,猜測是不靠譜的。

    郭曼娘:“父親自來便喜田園之樂,故此 ,尚書府里也無牡丹芍藥之類?!?/br>
    提起這個,安然想起外頭對尚書大人府里的評價,不禁好笑,郭子善的確是個實用主義者,種什么吃什么。

    自己是知道不會在京城住久待,若是長住,她也會把家里的花園都種上菜,瞧著綠油油的喜人,吃著更是方便。

    見母女倆有些疑惑,安然笑道:“今兒邀夫人小姐前來是賞梅花?!?/br>
    賞梅?饒是涵養(yǎng)極好,郭夫人也不禁愕然看著安然忍不住道:“想梅花俱都是凌寒而放,如今已是四月暮春,哪有梅花?”

    安然:“正是這般時候賞梅,才有樂趣,若到了寒冬臘月,也就不新鮮了。”

    安然安置的地方是花園那兩株老梅一側的沁香廳,請母女倆坐下,揮揮手,不大會兒功夫,兩個仆婦抬上來一只老大的琉璃缸來,放到廳里的矮凳之上。

    安然把一個白瓷缶中蠟封的梅花,緩緩倒入缸中,執(zhí)起裝滿熱湯的提壺,緩緩注入其內,只見隨著熱湯,一朵朵寒梅綻放開來,那蒸騰的熱氣仿佛霧靄,美如仙境。

    母女倆不禁屏住呼吸,為眼前至美的景色所震懾,許久都未回過神來,直到那琉璃缸中的梅花盡數綻放,郭曼娘方才回神贊了一聲:“暮春時節(jié)尚能見寒梅綻放,實在妙極,雅極,不知夫人是如何做到的?”

    安然笑了起來:“若說穿了,卻不新鮮了,十月后,用竹刀取欲開梅蕊,上下蘸以蠟,投密缶之中,來年春夏,以熱湯就盞泡之,花即綻,澄香可愛,故曰,湯綻梅?!?/br>
    ☆、第 95 章 暗香湯

    郭曼娘低聲道:“煙霞以外非吾友,山水之間是我家;閑拾枯松煮野菜,每于凍壑種梅花。梅花凌寒獨開,品格高潔,倒正似父親平日所贊夫人之語,大夫人實是雅人 ?!?/br>
    安然笑了起來:“雅人不敢當,就是個有名兒吃貨罷了,不瞞夫人小姐,這湯綻梅是去年落雪時,我瞧著花園里的梅花開得好,便想起了古籍中記載的一道暗香湯,與這湯綻梅的做法差不多,卻不用蠟封,用炒鹽灑之,厚紙數重密封,待吃的時候,調些蜜于盞內,三兩朵梅花置于其中,滾湯一泡,花頭自開,沖茶香甚,比之梅枝上取的雪水更好些。”

    說著,仆婦端了茶來,邢窯白瓷小盞,浮著三兩朵梅花,陣陣梅香沁人心脾,輕輕抿上一口,竟仿佛置身梅林之中。

    郭曼娘不禁好奇的打量安然,眼里的生疏漸漸褪去,只覺這位外傳神乎其神的安大廚,竟是自己平生僅見的一位溫婉清雅之人,實在無法把她跟外頭傳的那些狐貍精,爬床丫頭相提并論。

    而且,郭曼娘隱隱覺得,自己的姻緣能否順心合意,或許就在這位大夫人身上。

    想到此,心里不免生出幾分親近之意:“大夫人這個法子果真比取雪好的多,等今年梅花開的時候,我也照著夫人的法子試試,只是曼娘愚鈍,比不得大夫人見多識廣,若有不明之事,可否請教?”

    安然目光一閃,心里頓時有了七八分把握,這位尚書府的千金小姐,十有八,九對嘉言有意,故此才留下這個話頭。

    安然對她頗為欣賞,心里相當明白,郭曼娘畢竟不是自己,自己的丫頭身份,雖卑微低賤,某種程度上卻給了她很大的自由。

    而郭曼娘身為尚書府千金,不僅要顧及她自己的名聲,還要顧及她父親乃至整個尚書府的名聲,故此,能這般已經相當難得。

    安然懷疑她跟嘉言之前便認識,至少曾經見過,不然,一個深閨之中養(yǎng)著的千金小姐,又是如此才高八斗,斷然不會如此。

    安然忽的想到,她到今日尚未成婚,以她的年紀,在大燕已經算絕對的老姑娘了,又不是無人求親,拖到如今怕是心有所系,莫非她心里的人就是嘉言?

    郭夫人瞧了女兒一眼,暗暗嘆了口氣,跟安然道:“人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偏生她爹不聽,教她念了一肚子書,您說咱們女子也不能考狀元,卻念這么多書做甚?”

    安然搖搖頭:“安然倒是頗佩服尚書大人的遠見,腹有詩書氣自華,正是因念了這么多書,小姐才能如此高華,叫人一見忘俗,而且,書念得多了見識也會廣博,只可惜安然不大喜念書,看的最多的就是菜譜,我家老爺更不消說,誰都知道是個大大的俗人,滿身銅臭,手里捧得都是一摞一摞的賬本子,不過,我們安家倒也有個真念書的,便是我們家二弟嘉言,當年高中狀元,光宗耀祖?!?/br>
    郭夫人不著痕跡瞧了自己閨女一眼,附和道:“侍郎大人高才,京城誰人不知,便是皇上也多次贊譽呢,如今居于高位,卻品行如一,清正廉潔,倒是跟我們老爺一個樣兒?!?/br>
    安然笑了起來:“嘉言可趕不上尚書大人,倒真是念了一肚子書,跟我們家老爺不一樣?!闭f了會兒話,安然起身道:“今日夫人小姐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安然也沒什么別的招待,倒是這廚藝還過得去,夫人小姐請寬坐,我去灶房瞧瞧?!?/br>
    夫人忙道:“不敢勞動大夫人。”

    安然搖搖頭:“夫人不必客氣,安然本來就是個廚子,而且,也喜歡做菜。”吩咐安遠家的陪著夫人小姐說話,自己往灶房去了。

    待安然走遠,郭夫人跟安遠家的搭了幾句話,知道她是安府的老人,心里一動,狀似無意的道:“怎么不見侍郎夫人?”

    安遠家早得了大夫人的吩咐,等的就是她這一問,低聲道:“此是我們安府的一樁密事,不好宣揚?!闭f著嘆了口氣:“說起來,我們家二老爺這命著實不濟,攤上這么一位夫人,本該休回娘家,卻念著兩位少爺,不好做的太絕,如今送到了莊子上。

    府里雖還有兩位侍妾,卻都是愚鈍之人,跟我們二老爺連句話兒都說不上,如今二老爺天天在書房獨居,冷寢寒窗對著孤燈看書,常常這一看就是一宿,這有妻有妾的,反倒成了這般,著實讓人難受,這不,我們家大老爺瞧不過眼,想著當初謝家這門親是大老爺親口應下的,卻害了二老爺,心里也跟著難受,從去年就想給我們二老爺再娶進一位夫人來,只沒遇上合適的,才拖到了如今。”

    安遠家的話音剛落,郭曼娘便站了起來:“娘,曼娘去廚房幫幫大夫人?!?/br>
    郭夫人愣了愣,卻也點了點頭:“去吧。”安遠家的叫仆婦引著她去了灶房。

    郭曼娘剛進廚房院,就聞見一股麻辣椒香的味道,因跟著父母在蜀地住了八年之久,一家三口都喜川菜,只可惜京城不比蜀地,便廚子做出來也大失其味,倒是前頭的顧永成,做的川菜還算地道,卻被韓子章牽連獲罪。

    郭曼娘家教極好,即便才高,別的方面也并未落下,這廚藝也頗能拿得出手,只不過那是之前,如今瞧見安然做菜之后,郭曼娘方知,人家這天下第一廚果真名副其實。

    安然見她進來,笑了笑,接著做自己的菜。

    安然今兒做了一道干煸牛rou絲,一道麻辣兔丁,一道泡菜半湯桂魚,一道烹蝦段,跟一道翡翠白菜卷,而主食做了一道西式的海鮮焗飯,葷素搭配,中西結合,應該適合這娘來的口味。

    安然做菜的時候,習慣全神貫注,等差不多做完了,才發(fā)現給自己幫廚的仆婦,不知何時已經出去了,這么半天給自己打下手的竟是郭曼娘,就從她收拾廚臺案板的利落勁兒,也知這位尚書府千金,對于廚房之事相當熟悉。

    見安然看她,郭曼娘倒不覺得如何,卻低聲道:“若是外頭的人知道我能給大夫人打下手,不定多羨慕呢,只大夫人莫嫌我笨才好,瞧大夫人做菜當真是種享受,若是我能跟著大夫人學上幾樣菜,回去做給爹爹吃,他老人家一定歡喜?!?/br>
    安然笑道:“這又什么難的,說句實話你別惱,若你能嫁到我們家來,別說幾樣菜,就是讓我天天教你也不難。”說著,定定望著她。

    郭曼娘陡然一個大紅臉,低著頭咬了咬唇,猛地抬起頭來:“大夫人此話當真嗎?”

    安然卻笑了起來,叫仆婦上菜,自己拉著她的手,慢慢往花園里頭走,眼瞅到了沁香廳,安然站下,決定跟這姑娘攤牌,瞧了她半晌兒道:“你跟嘉言早就相識。”

    曼娘臉更紅,微微點了點頭:“那年剛過了年,念著爹爹的壽辰將至,便帶著丫頭去珍寶齋,想給爹爹選一方硯臺做壽,不想,卻遇上地痞,虧得侍郎大人出手相助,才得脫身,本想道謝,侍郎大人卻轉身去了,連名兒都未留,后多方掃聽,仍不知是安府的二老爺,直到那年狀元游街,曼娘見坐在高頭大馬上的人,正是相助自己的公子,心下暗喜,卻沒過幾日,便聽說安府大喜,狀元郎娶了謝氏貴女?!?/br>
    說著,輕輕嘆了口氣:“曼娘本想著此生無緣,但求來世,卻聽說,聽說……”不好意思往下說了。

    安然替她接了下去:“聽說嘉言夜夜孤燈相伴,故此,跟你爹娘說了此事?!?/br>
    郭曼娘微微點頭:“這么多年,爹娘一直詢我為什么推拒上門求親之人,我都未曾吐露半句,非是我不說,而是不能,若他過得幸福美滿,此一生我會把此事深深埋在心底,不會被人所知,可他過得不好,我就想是不是可以……”臉一紅低下頭去。

    雖早有預料,卻也未想到,嘉言跟這位郭小姐,還有這么一段淵源,說起來,真是造化弄人,若當日嘉言留下姓名,或許侍郎夫人就是曼娘了。

    安然略想了想:“你的心我知道,也理解,更為佩服,只是,有些事兒你還需仔細斟酌,你是尚書府的千金小姐,找門當戶對的親事還罷了,若嫁給嘉言,卻只能做小,謝氏雖有大錯,到底生了皓思皓玉,于安家有功,不能休棄,而你進了門,還要當后娘,這后娘最不好當,不是自己親生的,輕不得重不得,將來便你生下孩兒,也在皓思皓玉之后,更何況,京城是非多,不定要嚼說什么難聽的話,到時候你后悔,可晚了。”

    郭曼娘卻搖搖頭:“曼娘本以為此生無望,如今還能侍奉在侍郎大人左右,已是曼娘此生最大的幸事,如何還會在意旁人的口舌,至于皓思皓玉,不管曼娘有無子嗣,都會待他們如至親。”

    安然笑了起來:“你倒是比我還有勇氣,既你不在意,待我跟老爺商量了,擇日請人去尚書府求親?!?/br>
    曼娘蹲身一福:“曼娘謝大夫人成全?!?/br>
    送著母女二人走了, 安然惦記孩子,忙回了內宅,剛走到窗下,就聽里頭嘟嘟的哭聲,夾雜著安嘉慕無奈的聲音:“ 別哭了成不成,你說你哭個什么勁兒啊,天天好吃好喝的,自從有了你,你爹我就成和尚了,你倒是天天暖玉溫香的,在你娘懷里待著,早知如此,還不如不要你這小子呢,還哭,還哭……”

    安然忍不住撲哧一聲樂了,急忙進去,把孩子接了過來,背過身子去喂奶,小家伙一到安然懷里就不哭了,待吃上飯,眼睛都閉上了,只是還有些抽搭抽搭的,看著十分可憐。

    安然心疼的不行,瞪著安嘉慕小聲道:“有你這么當爹的嗎,跟嘟嘟胡說什么呢。”

    安嘉慕湊到跟前低聲道:“我可沒胡說,媳婦兒你說說,你男人都當多少日子和尚了?!?/br>
    安然臉一紅,白了他一眼。

    一時等孩子睡了,交給奶娘抱了出去,安然還沒整理好衣裳,已經被安嘉慕一把摟住,在她耳邊親了幾下子:“媳婦兒我實在忍不住了,不然,你就像懷著嘟嘟那會兒一樣……”不等安然答應,已經抱起她進了寢室……

    這一折騰就到了掌燈時分,雖顧及安然的身子未完全恢復,并未做到最后一步,卻也把安然折騰的手軟腿軟,晚飯也做不成了。

    身心舒泰的安嘉慕反而心情極好,也舍不得被自己折騰了一下午的媳婦兒再去cao勞,叫人去雅舍把小桃接回來,做了幾個菜,倒讓安然哭笑不得,這家伙倒是會使喚便宜人。

    卻也知道他如今嘴刁,旁人做的怕是吃不下,也只能由著他,倒是趁機把小桃叫到跟前,問了些雅舍的事。

    忽然發(fā)現,這沒多少日子不見,小桃倒長得飛快,安然一直覺得,小桃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如今看來頗有幾分亭亭之姿,且舉手投足,眼角眉梢仿佛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少女懷春,她懷春的對象是誰?這是讓安然頗為好奇的。

    不過,很快安然就知道了,小桃年紀不大,也沒什么城府,少女情懷即便想掩飾也掩飾不來,幾句話便露了端倪。

    安然粗略的算過,這丫頭沒說三句話必然就會提起大師兄,一提大師兄,兩只眼里的光一閃一閃的,分外明亮。

    這丫頭對大師兄的傾慕如此明顯,這倒是安然之前怎么也沒想到的。

    等小桃走了,安然不禁道:“虧了我當初沒收這丫頭當徒弟,不然,可麻煩了。”

    說著,看向安嘉慕不免感嘆了一句:“真是春天了啊?!?/br>
    安嘉慕笑了起來:“你大師兄跟小桃,倒也般配,兩人都是廚子,性格上,用你的話說也頗為互補,若成了豈不正好。”

    安然搖搖頭:“我是擔心大師兄過不去先頭的坎兒,你別瞧大師兄平常嘻嘻哈哈的,心里卻最是執(zhí)拗,當年因魏家的親事,氣的師傅臥病在床,這件事始終不能讓大師兄釋懷,加上小桃年紀又小,只怕他不會答應?!?/br>
    安嘉慕:“我倒是不這么看,有句話不是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嗎,只要小桃真心喜歡你大師兄,此事早晚能成。說道這個,今兒你可探除了什么?郭曼娘的性情如何?”

    提起郭曼娘,安然不禁贊了一聲:“曼娘是個勇敢的女子?!卑崖锔窝缘囊环蚬懒顺鰜?。

    安嘉慕愣了半晌兒:“竟有此事?”

    安然點點頭,指了指他:“若不是你當年亂點鴛鴦譜,應下謝家親事,說不定,早成全一對有情人了?!?/br>
    安嘉慕搖搖頭:“若嘉言跟我提過此事,我斷然不會讓他娶謝氏進門?!?/br>
    安然想了想:“說起來,他們也只是一面之緣,想來當日嘉言剛經了考場舞弊之事,即便救了曼娘,卻并未放在心上,更未留意曼娘的情意,后來終于知道心上人是安家二老爺,嘉言卻已娶妻,還真是造化弄人?!?/br>
    安嘉慕:“我是怕又給嘉言選錯了人,而且,你怎能保證嘉言就喜歡曼娘?”

    安然:“這種事兒外人如何保證,只不過,嘉言雖看似古板卻極重情義,而曼娘的性子柔中帶剛,更是個頗為聰明的女子,我相信,她會處理的很好,嘉言若能娶她也是福氣了?!?/br>
    安嘉慕挑了挑眉:“這才見了一次,你們就好上了啊?!?/br>
    安然:“談不上好,只是比較投緣,有時想想,這緣分還真是妙不可言,不投緣的,縱然天天相對也是冤家,投緣的只一面便足夠了,我是覺得曼娘跟嘉言很好,不過,這種事兒你還是先問問嘉言?!?/br>
    嘉慕:“二弟的性子你還不知嗎,問他只會搖頭,我瞧著他是因為謝氏已有些心灰意冷了?!?/br>
    安然:“也不是七老八十,才多大,往后的日子長著呢,說什么心灰意泠,而且,我有種直覺,曼娘跟嘉言會過得很好?!?/br>
    兩口子正說著,忽聽外頭仆婦的聲音:“給二老爺請安?!?/br>
    安然笑道:“這可是想誰誰來?!闭f著站了起來。

    安嘉慕有些擔心的道:“你的身子……”

    安然白了他一眼:“你兄弟可來了,不許胡說八道?!?/br>
    安嘉慕方才閉嘴。

    嘉言進來給安然見了禮,安然笑道:“你哥正說到你呢,可巧你就來了,你們哥倆坐著,我再去收拾兩個菜,你們哥倆好好喝幾杯?!绷滔略捔粝滦值軅z,去了灶房。

    安然一走,嘉言方才坐下。

    安嘉慕給他夾了一個蟹粉獅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