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辜煙感覺腦子一瞬間沒了思考的能力,像宕機了一般,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是……宴稍?! 那人騎著一匹黑馬剛巧走過來,輕嗯了一聲,直視著正前方,冷淡得眼皮連都懶得掀一眼。 行完禮,忽然從士兵口中傳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都死到臨頭了還看什么看?!” 辜煙還怔怔地望著走過來的宴稍沒回過神,下一秒長戟就刺到了她眼前,她瞳孔一瞬間放大,心跳嚇得倏然漏了一拍。 “說你呢!耳朵是聾了聽不見嗎?!”那個士兵皺著眉拿著長戟,兇狠道。 辜煙低頭前的那一瞬間倏然撞上一雙十分陌生又深不見底的眸子。 那人涼涼的瞥了她一眼,兩人相視不到一秒便各自移開了視線。 才剛低下頭,緊接著就聽到了一道沒有一絲溫度的低沉的聲音。 “都帶回去?!?/br> 一旁的士兵收回了戟,恭敬的回應(yīng):“是!” 宴稍騎著馬行了一段路,忽然覺得身體有些不適,疼得直接吐了一口血出來,下一瞬意識一昏,從馬上倒了下去。 后邊跟著的騎兵頓時下了一跳,大叫一聲連忙在摔到地上之前將人接住。 “宴將軍!” — 房間里,一男一女穿著甲胄在一旁的檀木桌坐著。 “哼,才走了幾步啊就倒了,他這副樣子跟個廢人也沒什么兩樣了。”男人拿著一個小藥瓶把玩著,看著床上躺著的人,神情和嗓音里都透著愉悅。 “你就這么恨他?”沈春喝了一口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以防他太得意忘形,解釋道:“只是暫時的,蠱蟲纏身,下蠱的副作用而已,這藥也只能緩解一時的不適。” “這將軍的位置本該我坐,你說恨不恨?”那人回想到了什么,咬牙道。 沈春道:“解盛,我知道你恨他,但我勸你最好壓住你那些情緒,平心而論,在那個時候,活下去才是最終的目的,任何卑劣的方法都是一條通往光明的路,他能活下來是他的本事,只要你也活下來了,那便夠了?!?/br> “你們一個個都來跟我講什么道理,當初做錯汁源都在摳摳峮寺二耳弍五9幺四七事是我嗎?!我是被他利用的受害者!”解盛聞言皺眉,不耐煩道。 沈春繼續(xù)淡然道:“我并不是在批評你,畢竟你還有自我情緒,沒有完全臣服于王,是一個處于失控邊緣,不合格的傀儡,我只是在提醒你,這次躺在這的是他,說不定下次就是你了?!?/br> “少拿那些話來唬我,我可不怕,”解盛睨著她嘴角揚起一個嘲弄的弧度,頓了幾秒,又道:“不過話說回來,他犯了什么錯被王這么整?” 沈春臉色沉了一些,冷聲道:“多么愚蠢的事,為了一個大安女子抗令,差點命都沒了,真是瘋了。” “大、安、女、子?”解盛饒有趣味的一字一頓念完,哼了一聲,又感慨道:“這下不是兩邊都沒討到好處,嘖嘖嘖,真慘吶~” “你別只顧幸災(zāi)樂禍,清醒著點別犯事。”沈春放下了茶杯,拿起放在桌上的箭,便出房間離開,臨走時留下一句:“城中有事我先去處理了,別忘了再過半柱香的時間喂他吃藥。” “知道了?!苯馐┰甑幕貞?yīng)一聲,坐到時間差不多了才不緊不慢的從藥瓶子倒出來兩粒藥到手心里,腦中想到了什么眸色一暗。 沈春同他囑咐過,那藥宴稍要按時服用,不然身體會出現(xiàn)副作用,過多過少都不行,否則意識混亂不清會失控。 “哼,還得我來伺候你?!彼麕撞阶叩酱策?,彎腰將藥喂他服下,盯著宴稍那張臉,忍不住伸手稍稍用力的掐住他的脖子,喃喃咬牙道:“你不是想自殺嗎?也算是幫你一把不是嗎?” “唉,真可惜,若非不是在這關(guān)鍵時刻,我還真想就這么掐死你算了?!苯馐]有再使勁,良久又松開了手,嘴角揚起來一抹意味不明地冷笑,將藥塞進腰間后便出了房間。 — 阰城不遠處郊區(qū)的軍營。 安揚是第一次領(lǐng)兵參戰(zhàn),沒什么經(jīng)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忙著備戰(zhàn)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一天到現(xiàn)在都沒怎么休息,在軍營中四處奔波,倏然一個士兵跑到他面前行了一禮,恭敬道。 “二殿下!” 安揚扭頭皺眉,神情嚴肅道:“阰城那邊情況怎么樣?” “大部分百姓都在山上暫時找了地方落腳,也有一部分百姓被景國軍隊抓走了,不過暫無性命之憂,另外屬下還看到了宴將軍也在!”那人回復(fù)道。 “什么?!宴稍?!他不是上戰(zhàn)場了嗎?!你確定你沒有看錯嗎?!”安揚驚愕得瞳孔一縮,隨即眉頭皺得更緊了。 “屬下絕對不會認錯,周圍景國的士兵們都認識他?!蹦侨藞远ǖ?。 安揚想著,腦中忽然回想起來上次去云端山打獵遇到的那個與宴稍極為相似的人,也定然就是他。 他不該那么輕易就放松警惕的! “趕緊派人寫一份信送到戰(zhàn)場上去!”安揚命令道。 “是!”那人剛想退下忽然又想起來什么,又道:“陛下托人向殿下傳話,說若是殿下能夠奪回阰城證明自己實力,他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