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何故瞪著他,莊捷予露出漂亮可愛的笑容,還眨巴眼睛。 第28章 最新更新 顧青裴適時回來了,緩解了何故的尷尬。 看到倆人坐在一起,顧青裴調(diào)笑道:“捷予,我發(fā)現(xiàn)你對何故挺感興趣啊?!?/br> 莊捷予毫不避諱地說:“是啊,你不覺得他很好玩兒嗎?” 顧青裴高深莫測地一笑:“是有點好玩兒?!?/br> 何故臉上有些掛不住,輕咳了一聲。 顧青裴哈哈笑道:“行了,不逗你?!?/br> 莊捷予給何故倒上酒,三人齊碰杯。 莊捷予挺愛鬧的,何故哥叫來叫去變成了“何叔叔”,顧青裴被他逗得不停地笑,何故卻是無奈極了。 最后倆人硬是又加上了微信,莊捷予摟著何故的脖子逼他答應(yīng)絕對不刪,不然就不松開,何故最后只得答應(yīng)。 雖然他對莊捷予感到頭疼,但是有個這么能玩兒的人緩解氣氛,確實對心情有所改善。 那天晚上回到家,何故發(fā)現(xiàn)從門縫里塞進(jìn)來的一個信封,打開一看,是一張宋居寒演唱會的svip票和專屬停車卷,還有小松留的紙條:哥,等你來啊。 何故抖了抖那張票,慢慢地貼在了眼睛上,還能聞到絲絲墨香。 去嗎?不去嗎? 其實從唐市坐動車回來也就兩個小時,演唱會是晚上八點開始,完全來得及。 宋居寒這些年來的演唱會,除了有幾個在國外的他沒時間去,只要在國內(nèi),他一場都沒有落下過,這仿佛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儀式。要打破某個信仰,也許就該從這象征性的儀式開始。 何故經(jīng)過垃圾桶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票放進(jìn)了抽屜里。 元旦那天,公司派車送他們?nèi)チ颂剖?,中午大吃大喝了一頓,下午進(jìn)行剪彩儀式。作為項目總工程師,他還要發(fā)表感言,但他整個人都不太在狀態(tài),幸好這種感言也不需要什么口才。 剪彩儀式結(jié)束后,政府方面還想留他們吃頓晚飯,想提前早的可以隨公司的車回去。 何故本該留下,但他借口不舒服,還是跟上車回去了。他本就不喜歡那些交際的場合,一碰到要喝酒的,更是能躲則躲。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何故看了看表,晚上七點多。 他摸了摸肚子,有些餓,便隨便熱了點剩菜,一邊吃,一邊不住地看表。 演唱會……要開始了吧。 就算現(xiàn)在過去也太晚了,今天是元旦,路上肯定很堵,說不定自己到了,演唱會都快結(jié)束了,不如在家里看看直播。 何故打開了電視,娛樂頻道果然在直播宋居寒的跨年演唱會??粗枧_上那個華光四射、傾倒眾生的男人,臺下上萬粉絲只為他一個人瘋狂。 電視里傳來的音樂已經(jīng)失色了太多,但依舊令人陶醉不已。何故感覺心臟撲通撲通地直跳,仿佛已經(jīng)隨著那音樂的節(jié)奏澎湃。他握緊了拳頭,掙扎片刻,狠狠捶了一下沙發(fā),騰地站了起來,抓起外套和票,飛一般沖了出去。 他想看,想看宋居寒像個帝王一般站在那個云端的舞臺上盡情唱歌,想看宋居寒不可一世又全情投入,那份對音樂的專注和熱愛,是在任何事、任何人身上都看不到的。也許他喜歡現(xiàn)場看演唱會的原因,就是想看看宋居寒誠摯地愛著一樣?xùn)|西的模樣。 那樣子迷人極了,可惜永遠(yuǎn)不屬于他。 何故跳上車,以最快的速度往體育館開去,路上果然非常堵,他不住地看著時間,心急如焚。 哪怕能聽一首完整的歌也好啊。 趕到體育館的時候,已經(jīng)九點多了,何故出示了票,由于體育館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工作人員親自領(lǐng)著他從后臺繞了進(jìn)去,可走到前排,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位置已經(jīng)被人占了,工作人員要上去趕人,何故道:“算了,我就站在這里看吧,都快結(jié)束了。”他認(rèn)出那是小松的女朋友,他現(xiàn)在站在主舞臺的側(cè)邊,其實離宋居寒已經(jīng)很近,看得也很清楚,只是有器材遮擋,宋居寒輕易注意不到他,這樣反而更好。 “先生,這樣不好吧,您的票可是最好的位置?!?/br> “沒關(guān)系,你去忙吧。” 何故的位置離音響有點近,音樂震耳欲聾,粉絲的吶喊聲響破天際,但在如此雜亂的環(huán)境中,宋居寒的歌聲就像一道河流,強勢地淌進(jìn)了他心里,隨著他的血液流至四肢百骸,讓他全身都跟著戰(zhàn)栗了起來。 舞臺上的男人仿佛就是宇宙的中心、時間的凝點,他掌管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臟,它們隨著他的情緒高潮迭起,何故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過去種種紛涌而至,瞬間塞滿了他的大腦,最后全都化作一腔強烈的欲念。他多想抱住宋居寒,多想這個人眼睛只看著他一個,只為他一人唱歌。 好想擁有他,好想獨占他,好想好想,那份渴望恨不能沖破rou身的束縛,揮灑于天地之間! 一陣重鼓聲傳來,何故幡然驚醒,猛地倒吸一口氣,驚得瞪大了雙眼。 他在想什么?他早就不該這么想了! 一首歌唱完了,宋居寒輕咳一聲,用那溫柔又慵懶地嗓音含笑著說:“大家聽得開心嗎?” 粉絲恨不能將全身力氣化作吶喊,爭先恐后地希望自己的聲音進(jìn)入天神的耳朵??上鬯尉雍娜颂嗔耍芸匆?、聽見誰呢。 宋居寒低笑兩聲:“你們開心就好,我唱歌就是為了有人能聽得開心?!?/br> 何故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心臟,這顆心不聽自己使喚,簡直要蹦出嗓子眼兒。 宋居寒唱完最后一首歌,又在漫天的“安可”聲中,多唱了兩首,演唱會才在依舊高亢的氣氛中結(jié)束。 何故本想隨著現(xiàn)場的人流離開,但走到半路,又退了回去,他想見見宋居寒,強烈地想見。 他擠了半天,終于回到了剛才的位置,他想穿過后臺去找宋居寒,但被工作人員攔住了,他正想給小松打電話,正好碰上了宋居寒團(tuán)隊的鍵盤手。 “哎,這不何故嗎,你什么時候來的?都沒看著你?!?/br> “哦,我遲到了?!焙喂实?,“阿生,能放我進(jìn)去嗎?” “那有什么問題?!卑⑸ぷ魅藛T說了兩句,就把何故放進(jìn)來了。 “阿生,居寒在休息室嗎?” “應(yīng)該在吧,下臺就沒人影了,說不定內(nèi)急呢,哈哈哈哈。”阿生給他指了指路,“休息室順著這條路走到底右拐,我先回家陪孩子了啊?!?/br> “好,謝了,拜拜?!焙喂薯樦呃瓤觳阶呷?,心里忐忑不已。 見到宋居寒要說什么呢?要不還是回去吧,就當(dāng)他沒來過……他心里這么想著,腳步卻不聽使喚一般轉(zhuǎn)過了拐角,面前出現(xiàn)了一排休息室,上面貼著宋居寒團(tuán)隊的各個樂手的名牌,最后一間,就是宋居寒的。 何故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就要敲門,手剛抬起來,他就愣住了。 休息室里傳來了粗重的喘息聲和撞擊聲,一個動情的聲音不斷地喊著“寒哥”,還伴隨著抑制不住地低叫。 何故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四周,還好,一個人都沒有,沒有人能看見他此刻的難堪和狼狽。 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一瞬間只覺得心如刀割。 何故,你真可笑。六年多的時光,二千多個日日夜夜,還不足夠你明白嗎,為什么你還敢抱有期待? 他用力后退了一步,然后轉(zhuǎn)身快步往來路走去。 拐角處突然竄出來一個人,何故閃躲不及,倆人撞作了一團(tuán)。 “哎喲……何故哥?”小松看到何故嚇了一跳,“你、你怎么在這兒?你不是沒來嗎?” 何故臉色蒼白,淡道:“我來晚了?!?/br> 小松緊張地往走廊深處看了看,咽了咽口水:“那你……你去找寒哥了???” 何故不置可否:“我先回去了?!闭f完越過小松就要走。 “哎,哥?!毙∷捎浀米ザ鷵先昂绮恢滥銇砹?,其實他、他很期待你來的?!?/br> 何故就跟沒聽見似的,簡直是落荒而逃。 直到回到車?yán)?,何故還覺得臉頰發(fā)燙,除了“傻逼”兩個字,他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描述現(xiàn)在的自己。 他靠在椅背上,大口喘著氣,才能稍微緩解心臟處傳來的密密實實地痛。 不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嗎,宋居寒和誰睡覺,哪兒輪得到他管?只是最近宋居寒一系列的舉動,太有迷惑性,讓他頭腦發(fā)懵了,才會想得太多,才會庸人自擾。 真是活該。 何故發(fā)動了車,把車窗都降了下來,任冬日呼嘯的寒風(fēng)切割著他的皮膚,冷凍著他的大腦。 車開到樓下,宋居寒的電話也打來了,何故看著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慢慢地拆掉后蓋,拔掉了電池。 回家之后,何故在黑暗的客廳中靜坐了很久。 唐市的項目交付,年前最大的一個擔(dān)子算是撂下了,老總給放了三天假,面對這額外的假期,何故卻不知道該干什么。他的生活真是夠乏味的,仿佛除了宋居寒,都沒什么值得關(guān)注和感興趣的。 這樣不行啊。 何故想了半天,決定去申市看看他媽。他拿起座機(jī),給他媽打了個電話。 他媽接到他的電話很是意外:“何故?你沒事吧?” “沒事啊,怎么這么問?!?/br> 對面的聲音有些尷尬:“哦,你平時不打電話的?!?/br> “我沒什么事,就是后天正好去申市出差,想去看看你?!?/br> 電話那頭頓了頓,聲音突然有些激動:“真、真的嗎?你想來看我嗎?” 何故聽著他媽那忐忑中帶著明顯喜悅的聲音,心里也有些泛酸,“是啊,咱們也好久沒見了?!?/br> “好啊,你幾點的飛機(jī),我去接你?!?/br> “不用了,公司安排好人接待了,后天到了之后,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吧?!?/br> “好,好,你到了之后聯(lián)系我。” 掛了電話,何故洗了個澡,就一頭栽倒在床上。 跑了一天,他格外地疲倦,他無比后悔去了那個演唱會,簡直是自討苦吃。 何故不知不覺睡著了,但似乎沒睡多久,就聽到了開門的動靜。他猛然驚醒,是宋居寒來了? 下一秒,臥室的燈突然亮了,何故條件反射地遮住了眼睛,只來得及看清一個高大的身影。 宋居寒站在門口,表情僵硬地看著何故。 何故的眼睛慢慢適應(yīng)了光線,放下了手,他把頭埋進(jìn)了被子里。 宋居寒大步走了上來,把何故從被子里拽了起來:“來了為什么不跟我說?” 何故揉了揉眼睛,小聲說:“我很困?!?/br> “你到底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沒看到你!”宋居寒簡直是氣急敗壞。 何故不僅感到有些好笑,宋居寒這是生的哪門子氣?他瞇著眼睛說:“遲到了,演唱會不錯?!?/br> 宋居寒臉色微變,咬牙切齒地說:“你就不能早點來?特意給你留的位置……” “沒什么,我聽得很清楚?!焙喂士桃饧又亓恕奥牎钡恼Z氣,說完又覺得自己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