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來啊,我教你。” 何故的腳跟自己有了靈魂一般,朝宋居寒走過去。 宋居寒長臂一伸,從他背后繞了過去,用胸膛壓著何故的后背,簡直是以懷抱的姿勢迫使他彎下了腰:“這樣,身體下壓?!?/br> 何故感覺后背一片火燒火燎,整個人頓時懵了…… 第16章 宋居寒抓起他的左手放在了球桌上:“怎么了?擺個姿勢你總會吧?!?/br> 何故用力咽了咽口水,仿佛是害怕被灼傷一般,快速俯下身,恨不能把胸貼著桌面,只為了和宋居寒拉開距離。 宋居寒輕笑道:“也不用這么低,標(biāo)準(zhǔn)姿勢應(yīng)該是背部和腿形呈九十度角,你這樣跟趴在桌子上有什么區(qū)別,太滑稽了。”他用食指一根一根地挑開何故的手指:“撐開一些,這只手一定要穩(wěn)穩(wěn)地托著球桿?!?/br> 何故的聲音有些發(fā)顫:“好。” “沒什么難的,你緊張什么呀?!彼尉雍曇糁谐錆M了戲謔。 “好……” “來,右手抓住球桿。”宋居寒親力親為地把何故的手放到了球桿上,“肩膀不要那么僵硬,再抬高一點?!?/br> 屋里冷氣開得很足,但何故身上已經(jīng)開始冒汗,他緊張得心臟咚咚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沖破胸骨的束縛,盡情地……不,他想怎么樣?他是個成年人,他得管住自己。他用力閉了閉眼睛,卻感覺有汗水淌進(jìn)了眼睛里。 宋居寒撲哧一聲笑了:“何故,你怎么還流汗了,這個姿勢是有一點累,但才這么一會兒,你不至于吧?!?/br> “不是,不累,沒事?!焙喂士焖俚卣f。 “那我們打一個球試試,6號好了?!彼尉雍驹诤喂噬砗?,一手扶著何故的腰,一手抓住何故的手,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你感受一下我的力道?!?/br> 說著,何故手里的球桿往前一頂,撞向6號球。 隨著宋居寒的往前施力,他下身也輕輕地碰了一下何故的臀部,雖然是一瞬間就分開了,可何故心神一晃,腦子里頓時浮現(xiàn)了一些令人羞恥的畫面,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站了起來,這一下影響了桿子最后的力,最終導(dǎo)致發(fā)力不均,球偏了好幾度。 “哎,你動什么?!彼尉雍牧讼潞喂实难裨沟溃骸氨緛砜梢赃M(jìn)去的。” “我、我去下洗手間。”何故簡直是落荒而逃。 沖進(jìn)洗手間,何故不停地把涼水往臉上潑,才稍稍讓皮膚的熱度下降。 宋居寒想干什么?剛才那些,難道都是無心的嗎? 何故再聰明,在感情上也沒有絲毫經(jīng)驗,用來佐證宋居寒剛才的行為是什么用意,他不想自作多情,可他確實覺得那些動作太曖昧了。 事情怎么會這么發(fā)展,就在上個月,他還只是一個默默喜歡宋居寒的粉絲,打算狠狠心花三個月的工資去買一張好位置的演唱會的票。如今他卻和宋居寒單獨在這個地方…… “何故?”宋居寒突然走進(jìn)了廁所。 何故嚇了一跳,倆人透過鏡子四目相接,宋居寒帶著淺笑的臉毫無預(yù)兆地撞進(jìn)了他的瞳仁,他猛地低下了頭去,用力甩著頭發(fā)上的水珠:“太熱了,我洗洗臉?!?/br> “空調(diào)開這么冷你還熱啊,你不會是生病了吧?!彼尉雍哌^來,伸手就要去摸何故的額頭。 何故下意識地退開了一步,清亮的眼睛里閃過絲絲驚慌。 宋居寒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沒有生氣,反而笑了:“我怎么感覺你怕我……還是你討厭我?” “沒有,怎么會呢。” “那你干嘛這么……”宋居寒想了想,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便又笑道,“我知道了,你是在害羞嗎?” 何故眨了眨眼睛,抹掉了臉上的水:“不是,我就是……熱?!?/br> 宋居寒勾唇一笑,他環(huán)視四周:“那年暑假,高考后返校那天,你還記得吧?也是巧了,學(xué)校的廁所跟這里構(gòu)造還真有點像,只是比這大一些?!?/br> 何故的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宋居寒想起來了,想起來他是…… “你別怕,gay有什么大不了的。”宋居寒輕笑道,“我身邊到處都是,一點都不新鮮。” “是嗎……娛樂圈好像確實很多。” 宋居寒一步步走了過來,最后,站定在何故面前,輕輕挑起了何故的下巴:“我問你,剛剛我抱著你的時候,你在想什么?” 何故一驚,猛地就要退開,宋居寒卻一把攬住了他的腰,將他拽回了自己懷里。 何故這輩子沒跟任何一個同性或異性如此親密過,宋居寒的氣息和溫度仿佛瞬間蔓延到了他身上,將他整個人都點著了,他條件反射地就想要掙開,可宋居寒力氣相當(dāng)大,他掙了兩下竟然紋絲不動:“你……”。 宋居寒咧嘴一笑:“你回答我,你要是說實話,我就放開你?!?/br> 何故感覺自己頭頂要冒煙了:“你、你別戲弄我,先放開我?!?/br> “你先回答我。”宋居寒貼著他的耳朵,親昵地說,“剛才我抱著你、貼著你的時候,你在想什么?有沒有想一些不敢告訴我的東西?” 何故急道:“沒有,我沒有對你不敬的意思,我真的……” “不對,你沒說實話。”宋居寒低下頭,嘴唇輕輕地含住了何故的耳垂,低聲說:“我要聽實話?!?/br> 何故忍不住握緊了拳頭,胸膛劇烈起伏著:“我……” “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會連自己想什么都不知道呢?”宋居寒曖昧地笑著,“是不是想了什么害臊的事情不敢說?” “沒有……” “那我猜一猜,你是不是想到后入式了?”宋居寒說完,湊在何故耳畔笑了起來。 那笑聲徐徐地鉆進(jìn)何故的耳朵里,在耳道內(nèi)陣陣回蕩,讓人骨頭都有些發(fā)酥,當(dāng)真是好聽極了。 何故的臉簡直要滴血,結(jié)巴地辯解著:“沒有,你放開我……” 宋居寒舔了舔何故的耳朵:“不許說‘沒有’,你要是什么都不想,我豈不是很丟臉,難道我一點魅力都沒有了?” 何故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宋居寒,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嗯,我想想啊,我想干……”宋居寒把尾音拉得長長的,最后語調(diào)上挑,用那勾魂兒的聲音說,“你啊?!?/br> 何故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了,他瞪大了眼睛,恨不能把天花板瞪出窟窿來。 宋居寒輕笑著放開了他,看著他僵硬的樣子,笑得更大聲了:“何故,你怎么這么好玩兒,你不會都沒談過戀愛吧,這么純情?” 何故抹了把臉,窘迫地說:“你別逗我了。”他轉(zhuǎn)身沖出了廁所。 宋居寒三步追了上來,一把扳住他的肩膀,將人按在了墻上,眼神和語氣都很溫柔:“我沒有逗你,你是真的很吸引我?!?/br> “你……你也是……” 宋居寒不置可否,只是用那雙勾魂攝魄地眼睛盯著何故,壓低聲音說:“我想親親你?!?/br> 何故緊張得眼睛都紅了:“我……可是……” “你不會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吧,嗯?”宋居寒用拇指摩挲著何故的嘴唇,“我可以親你嗎?”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何故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把話一次說完:“你為什么會對我感興趣。” 宋居寒眨巴著眼睛,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因為你可愛啊?!?/br> 何故盯著宋居寒,想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可卻全無破綻。 “你不說話,就是同意了對吧?!?/br> “啊,我……” 宋居寒捏著何故的下巴,溫柔又不容拒絕地吻住了何故的唇。 何故頓時石化了,宋居寒在親他,那個宋居寒在親他!那濕潤的柔軟的唇瓣,正貼著他的嘴唇,他第一次嘗到接吻的滋味兒,原來別人的嘴唇也這么軟、這么熱,原來接吻是這么地令人悸動,就好像心里有什么東西在迎著陽光綻放、伴著微風(fēng)招搖,散發(fā)出沁人心脾的清香,如此地奇妙與美好。 宋居寒親得何故雙腿發(fā)軟,這對于何故來說實在太刺激了,他手足無措,只能任憑宋居寒肆意妄為。 直到何故都有些喘不上了氣了,宋居寒才放開他,并用那雙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何故,輕聲道:“你喜歡我親你嗎?” 何故深吸一口氣,感覺心尖都在發(fā)顫。 “說話啊,喜歡嗎?” 何故緊閉上眼睛,誠實地點了點頭。 宋居寒笑了,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我也喜歡親你,你的嘴唇真軟?!?/br> 何故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繼續(xù)點頭。 “你睜開眼睛?!?/br> 何故怔了片刻,下了好大決心,才緩緩睜開眼睛,入目便是宋居寒包含笑意的雙眸,如浩瀚星空一般深邃迷人。 宋居寒又親了何故一口:“你是不是沒接過吻?” 何故有些尷尬地?fù)u頭。 “和馮崢也沒有?” “我和他不是那種關(guān)系?!?/br> 宋居寒似笑非笑:“真的嗎?” “真的不是。” “那就好?!彼尉雍嘀亩梗澳悄悻F(xiàn)在和我是了。” 何故感覺自己在做夢,這一下午發(fā)生的一切都像是假的,夢里的情節(jié)太快、太玄幻,他都快跟不上了,他不敢動,不敢發(fā)出聲音,生怕自己會把這個夢給敲碎。 宋居寒用額頭頂著何故的額頭,調(diào)笑道:“你的臉好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發(fā)燒了呢?!?/br> “我、我再去洗洗臉?!?/br> “別去了,我喜歡你臉紅的樣子?!彼尉雍拖骂^,在何故臉上落下好幾個吻。 何故不知道如何是好,像個大娃娃一樣任宋居寒?dāng)[弄。 宋居寒的手順著衣擺伸進(jìn)了衣服里,輕輕撫摸著何故溫?zé)岬钠つw,何故從未和人有過身體接觸,戰(zhàn)栗不已。 宋居寒從他的臉頰親到脖子,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就勢將臉埋在了何故的脖頸間:“你一動不動,好像我要非禮你一樣?!?/br> 何故有些窘迫,悶著頭不出聲。他社交能力本來就很弱,現(xiàn)在簡直整個人都死機(jī)了。 “好了,我都怕嚇著你?!彼尉雍H昵地捏了捏他的臉蛋,“你還想打桌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