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專|制的法|西|斯,憶君安安靜靜爬在他的胸膛上,想努力跟上他的心跳節(jié)奏,他每一下心跳強健有力相當有節(jié)奏,憶君快要找不到自己心跳的規(guī)律,虛弱無力的節(jié)拍完全跟不上。 “郎君,我阿娘好點了嗎?”一有空閑,憶君總是忍不住又想問,尚坤大概被她磨得沒脾氣,不厭其煩開解。 “你阿娘大好了,這幾天不再喊著痛,服過藥能一覺能睡到天亮?!?/br> 尚坤不僅知道羅大嬸的一舉一動,也打問出那日阿圓的娘急著出城的原由。 全因前一天晚上那馮家婆子上門痛哭流泣,一個勁兒說阿圓在青峰嶺受了委屈,又說京里的傳言如何如何。 正巧他不在京,坊間確實有些風言風語,人多了傳得邪乎,十七姑將信將疑,呆在家里不踏實,急著出城想親眼探看究竟。 聯(lián)系到前一天馮家外甥又找借口來別院求見過阿圓,帶著口信回京,卻不直接上羅家報平安,偏偏繞了個大彎子讓別人去羅家煽風點火。這馮家真是有鬼! 尚坤手滑下青絲,落到阿圓的后頸,摩挲那一片如玉的肌膚。阿圓嫌癢,避開他的手,他不依不饒向下探,索性把人放到胡床上半伏著身子,自己環(huán)坐在她的身邊俯視。 憶君縮在小小的胡床上,整個人快縮成一個帶殼的烏龜,咯咯笑著不讓尚坤動她,手腳亂動就想逃出他的魔爪。 “我怕癢,郎君快把手挪開?!?/br> “哪里癢,我?guī)湍闱埔谎??!鄙欣し路饘λ纳眢w生出興趣,整晚上大把的時間他不去探索,偏生喜歡在白日挑逗阿圓。 他的大手兩下揉得憶君氣息紊亂,身上莫名生出一股燥熱無可宣泄,她忍無可忍坐直身子怒目而視,手指著尚坤控訴道:“登徒子,你離我遠點,坐到那邊椅子上去?!?/br> 憶君自以為義正嚴詞,落到尚坤眼里卻是嬌媚動人,霧著水汽的雙眸瀲滟生輝,雙腮微微染暈,胸脯一鼓一鼓,其實那地方只生得些許柔軟,更不提溫膩凝脂的肌膚,實在誘人。 他忍不住笑出聲,別過臉看向對岸,阿顯急匆匆直奔水榭過來,這是又有何事? “郎君”,尚顯遠在岸邊手拿拜貼回話:“裕王帶著三公主就在大門外,他們堵在門口也有好幾天了,嚷著不見到你絕不會離開,你看?” 尚坤坐正,乜斜著眼笑問:“阿圓,想不想陪著我去會客?” “不想”,憶君賭氣道,這個人著實討厭,成天到晚巴在她身邊,事事都要管著,戀人之間也要留有空間和距離,他到底懂不懂? “隨你”,他說得倒輕巧,離去不到一燭香的功夫,又打發(fā)人來相請,一而再再而三好不頗煩。 憶君幾乎是拉著臉來到會客廳,進門就被尚坤扶住坐到主位上,打從屋子里穿過,經(jīng)過三公主和裕王面前,她倒好像看見一副熟面孔,坐在椅子上瞄向裕王身后,對上一雙躲躲閃閃的目光。 那人是青衣吧,她嘀咕一句。 “表哥,你這愛姬架子可真夠大,請了幾回才露面,足足讓我和六阿兄等了一頓飯功夫,可見人言不虛,表哥真是養(yǎng)了位天仙寶貝。” 早在憶君進來之前,屋里幾個言語交鋒數(shù)次,裕王和三公主沒占到一點兒便宜。尚坤何時出京大家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大家更是不清楚,神出鬼沒,裕王壓下心里的疑惑,任由胞妹出頭挑釁。 三公主皮笑rou不笑,看向憶君的眼睛里全是嫉恨,也看向兄長身后的俊秀的人,眼珠子一轉帶笑引見。 “阿兄,你身后莫不是有稀罕物,勾得羅姬一個勁兒看,快拿出亮個相,要不然表哥的臉都氣青了?!?/br> 說完話,三公主幸災樂禍假嘆息一聲,像看好戲一樣瞧著青衣露面。 裕王干咳兩聲,側頭令青衣向武英侯見禮。 堂下立著一位年青人,適中身材,眉目淡雅,有兩分像阿圓,不卑不亢尚坤行禮,自稱是馮氏青衣,兩年前中得秀才,也是阿圓姨表兄。尚坤利目盯著青衣,對方肩背挺得僵直,卻是微垂下頭不敢和他對視,眼角不時瞄向阿圓坐的方向。 就這么個外強中干的人膽敢肖想他的阿圓,尚坤輕哼。 傳到青衣耳中心驚膽跳,不知不覺手心全是汗。 羅姨媽摔倒腿,別人不知道原由,青衣卻是一清二楚通曉內情,阿娘跑到羅家夸大其辭,嚇煞了姨媽,使得她心焦睡不著覺,天不亮就急著出城想來青峰嶺,只為看阿圓一眼。 這一切,全出自裕王的授意,青衣不擅于撒謊,回去后沒有直接上羅家拿話來哄姨媽,而是在旁挑拔阿娘兩句。他知道,阿娘正在氣頭上,把meimei受的罪全遷怒到阿圓和羅家的身上,一定會想法子發(fā)泄怒氣,阿圓不在京,羅姨媽首當其沖就是撒氣的對象。 事情從頭到尾進行得順利,不巧在中途出了意外,羅大嬸被車砸中斷了腿。 青衣心中有愧無顏見阿圓,更不想在這種場合同表妹說話,事到如今,他有一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阿圓”,尚坤和顏悅色偏頭來問話,“你表兄就在眼前,也可向他打問你娘的消息。” 憶君瞠目結舌,明顯感覺到廳內氣氛不對,搖搖頭,“算了?!?/br> 青衣偷偷長吁一口氣,全然不知自己的細微動靜瞞不過屋里一雙耳朵。 尚坤心如明鏡,卻沒打算在人前揭穿馮青衣,僅憑他的氣勢就能壓得屋里其他人喘不過氣,皇子公主們不甚怕,青衣汗?jié)n滲透里衣,素色錦衣后背洇出一大片濕印。 三公主不錯眼盯著馮青衣有一會兒,適機解圍:“人也見過了,還不快退下,留在這里就怕表兄嫌你礙眼。” 她收到兄長一記警告的眼神,悻悻咽下后面的話,裝做若無其事摸向耳邊,抓著一粒耳墜把玩,斜坐在椅上神情慵懶風情萬種,倒好似有兩分少婦的風韻。 得到裕王點頭首肯,青衣退到一邊,和武英侯頭回正面相碰,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渺小與無能,竟不能直視那人的目光,像被人看穿了毫無遮擋。 尚坤留心阿圓,見她只是微皺一下眉頭,目光沒跟著姓馮的小子走,坐在那里像是在想事。 他微微笑了,轉頭看向裕王,說話毫不客氣:“武六郎不好好呆在京里消受美人福,跑到這荒山野嶺專為盯著我,真是辛苦。那柳氏仍在尚府,不如我把人接來,你們好做成一對,反正六郎念著她也不是一天兩天?!?/br> 裕王笑意不改,拱手道哪里,再三解釋他是牽掛表兄,又有兩樣機密的事想私下里談,這才從京城追到青峰嶺,只為見尚坤一面。 尚坤沒接話頭,端起茶準備送客,“有六郎的牽心,也不知是福還是禍。你們巴巴來想見我,又一心想見到我的夫人?!?/br> 夫子兩字尚坤壓得特別重,眼看著三公主說話,“兩位拍爛大門,非要進來一觀,現(xiàn)在得償心愿,是該回去了罷,恕我不留下用飯,送客?!?/br> 放下茶盞,尚坤自顧自帶著憶君離開會客廳,拋下裕王一行人在身后,管他們的臉是紅是白,他是沒一刻耐心和看不對眼的人在這里磨功夫,有那時間帶著阿圓做什么不好。 阿圓兩個字像是有魔力,瞬間填實尚坤的心房,滿滿當當溫暖沉甸,使他不忍心告訴她一些事——十七姑受傷的內情,馮家背地里干的勾當。 尚坤的囂張全落在青衣眼里,他微微吃驚,轉念想到有關武英侯的傳聞,這樣的舉動也不算驚奇。 尚家的親衛(wèi)們跟鐵塔一般立在一側,面無表情就等著他們離開,裕王受冷遇慣了,全不當回事。帶著手下出了花廳向外走去,行到數(shù)十米遠他也回頭看向遠處的尚坤,背影高大硬朗摟著身邊的佳人說著什么,始終不肯回頭看向身后。 尚家,有種一直這么猖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