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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簪花令在線閱讀 - 第40節(jié)

第40節(jié)

    凌氏沒心思跟她扯閑篇兒,“我還不是為你著想么,你都十五了,從定親到成親,怎么也得一年多的時間,到時你也不小了。娘得先打聽著,看誰家有年紀適當?shù)模詈檬菦]有過婚配的,不嫌棄你這身份的,家世上差些沒什么,只要孩子上進就行了。其實依娘看,尋個清白人家的讀書子弟最好了,先盯好了人,等發(fā)榜之后,咱們榜下捉婿......”

    意秾不說話,閉著眼睛在凌氏懷里裝睡。如今沈家雖然還有個定國公的爵位,但大房如今根本就不用指望了,沈珩之不得宣和帝重用,沈洵在任上也沒什么作為,若不是因為還有沈潛在,只怕連爵位都傳不下去了。

    凌氏仍在道:“季家大郎的媳婦上個月也沒了,她也是個可憐的,她那時因秐姐兒的陷害而中過毒,身子本就不好,連大夫都勸她不要生孩子,她卻不聽,硬拼著生了下來,結(jié)果下面流血不止。季家大郎四處尋訪名醫(yī),卻也沒能止住,還是去了。那孩子也可憐,剛生下來就有不足之癥,瘦得像只小貍貓兒似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來。”凌氏嘆了口氣,“你和季家大郎都是命苦的,怨也只怨月老沒給你們拴這根紅繩,如今他也在守妻喪。”

    凌氏說著就拿眼睛看意秾。

    意秾哪里能聽不出來凌氏的意思,阮令嬴去世之事,她先前就聽說了,雖然震驚,但比照沈意秐,她們二人同時中的毒,她倒比沈意秐活得還長些。想必是與季恒的精心照料有關(guān),如今他也有嫡子了......

    凌氏見意秾閉著眼睛,但睫毛不停的閃動,便又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了。但凌氏哪里睡得著,一時想起意秾在大虞時的情形,一時又念著今后該如何,又是悲嘆,又是歡喜,竟一夜沒睡。

    翻過九月,進入十月,此時正值秋季,氣朗風(fēng)清。

    到了十月十五,還要進行祈神活動。十月十五這一天是水官解厄日。各處道觀都要設(shè)齋建醮。人們要祈禱神仙,追薦亡靈,以求解厄。

    十月中旬雖還不算特別的冷,但山中的道觀卻冷風(fēng)侵人,也得披厚實一點的大氅了。以往凌氏怕冷,從不會親自前去,但這一回卻是十分積極,早早就起了床,領(lǐng)著意秾去了青云觀。

    青云觀的觀主是個女道士,原本青云觀只是個小觀,掩在山中,并不起眼,香火也不盛,但后來青云觀中出了位飛升的老神仙,青云觀的聲名這才傳揚開來。而那位飛升的老神仙就是現(xiàn)在青云觀觀主的師尊。

    凌氏沒少往青云觀捐香油錢,故而到了青云觀想見觀主也容易,凌氏如今心中最大的事自然就是意秾的親事,又擔(dān)心意秾在一旁聽著羞臊,倒也沒問得太過直白。

    得了觀主的幾句好話,凌氏才歡喜的告別觀主出來。剛過了月洞門,竟瞧見季恒正站在旁邊的一株樹下,意秾頓時心頭一窒,停住了腳步。

    季恒像是比以前更高了些,身姿挺拔,束著白玉冠,身上穿著緙絲寶藍地團繡如意錦袍,腰間束著織金帶,上面還墜著一枚玉佩,垂下來的絲絳隨風(fēng)縷縷擺動。

    他嘴角含著笑意,靜靜站在那里,透過清朗的風(fēng)與溫柔的光,靜靜的看著意秾。

    凌氏自然也看到季恒了,兩家是遠親,論起來,季恒還要稱凌氏一聲表姨母的。

    季恒上前兩步,對凌氏揖了一禮,笑道:“表姨母也來上香了,前兩日聽說表妹回來了,正想去看看表妹,今日正好遇上?!?/br>
    意秾上前福了一禮,喚道:“季表哥?!?/br>
    季恒的眼底都蘊著笑意,在看到意秾時那樣的歡喜,連他自己都覺得太過顯眼了,可他卻是忍不住,也不想忍。世事無常,但季恒卻無比感激這一回的世事無常,他原本以為眼前明妍的少女早已不是他的了,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她竟又回到了他身邊。

    是的,他還有機會,讓她以后都陪在他身邊。

    凌氏笑道:“都是親戚,用不著這樣多禮,她小孩子家家的,回來該去拜見你祖母和母親才是?!庇謫柕溃骸澳慵腋鐑嚎蛇€好?”

    季恒笑道:“如今比以前能吃了,身子也壯實了不少,只是還愛生病,大夫說倒也沒有大礙了?!闭f著他眼神黯了一黯,道:“令嬴走時,我對她保證過,定會好好將孩子養(yǎng)大。”他的目光微不可察的落到了意秾身上,見她仍微垂著頭,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回沈府的路上,凌氏對意秾旁敲側(cè)擊了半晌,意秾只裝聽不懂。凌氏瞪著她道:“你個死孩子,想要累死我啊!就直說了吧,季家有心思上門求娶你,你是什么意思?”

    意秾低頭嘟囔道:“娘,我真不想嫁人。”

    凌氏立刻就開始苦口婆心的勸,“別看咱們家也是國公府,比起成國公府卻是差了好幾程子,季家大郎又是個出息的,他如今雖守著妻喪呢,但打他主意的人家可是不少。咱們?nèi)缃裣葘⑹虑槎ㄏ聛恚膊患敝^禮,先換了庚帖,再等個一年成親正正好?!?/br>
    見意秾仍不說話,凌氏看著她道:“你會不會是嫌棄他有嫡子了?”凌氏正了正神情,道:“他雖然已經(jīng)有嫡子了,但只要你行的端,季家也斷不會委屈了你的。你若是嫁過去了要好生將那孩子養(yǎng)大,你待那孩子親,那孩子自然也會孝敬你,咱們家的姑娘,旁的不說,品性卻不能有差,世人都說繼母不好當,那是沒擺正心態(tài),只要擺正了心思,萬事都不難。況且,娘看得出來,季家大郎對你還是有幾分心思的。”

    此時已經(jīng)是午后時分,街上行人并不多,耳畔是車輪緩緩轉(zhuǎn)動的聲音,意秾靠在車壁上,望著簾帳,她手掌握拳,用力的敲了敲頭,將心中那個模糊的人影趕走。

    凌氏還以為是自己逼急了,忙道:“你若真不喜歡嫁到成國公府去,娘就再給你尋個上進本分的。”想了想又道:“季家大郎有嫡子,你嫁過去到底還是有些委屈的。”

    說來說去,連凌氏自己都下不了決斷了,想著晚上跟沈珩之商量。

    凌氏這廂里還想再看一看,季家卻是急得很,特意請了與沈家交好的馬夫人幫忙上門說親,季老夫人也親自出面,問凌氏的意思。

    沈珩之不反對,但女兒才回家,他總覺得現(xiàn)在定下來太過急躁了些,若不是因為對季恒知根知底,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要隱瞞什么,才這么火急火燎的想盡早定下來了。

    凌氏又來吞吞吐吐的打探意秾的意思,意秾直接道:“娘,你想如何就照你說的辦吧,反正我日后也要嫁人的,只要不是......嫁給誰都一樣,與其嫁給一個我不認識的人,還不如嫁給季表哥?!睕r且她這次能回來,還是多虧了季恒。

    意秾點了頭,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許多,因季恒還在守妻喪,兩家便只私底上悄悄互換了庚帖,也沒有張揚。

    誰知十一月才過,天氣冷得煞人,前線的戰(zhàn)報就冒雪急馳送到了宣和帝的案桌上,那是一封大虞新帝親自下的戰(zhàn)書,如今大虞軍隊已經(jīng)開撥,以壓倒之勢進犯禾上。

    ☆、82|雪滿地

    大梁立國已近兩百余年,也曾赫赫然如天上日,八方來朝,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帝國已趨近腐朽沒落。

    駐守禾上的郡守風(fēng)聞虞軍攻來,匆匆下令閉城死守,他自己則當即便脫了官服跑了。大虞不日便占領(lǐng)了禾上,并以此為根據(jù)地向京城進發(fā)。

    大梁有這種只顧自己逃命的郡守,卻也有頑強守城的。廬城太守李孝文以一己之力,竟拖住虞軍長達三個月之久。廬城械具老化,不足以守城,李孝文便利用天寒地凍之勢,在城墻之上澆水筑冰,一直頑抗到來年開春,城門才被攻破。

    李孝文為保百姓不被屠戮,堅守三個月之后,甘愿背負千古罵名,率全城百姓投降。之后自己從城門一躍而下,身死報國。

    此時京中的宣和帝早已嚇得沒了主意,匆忙派人與大虞求和,許諾割城賠地,甚至給大虞繳納歲貢,但大虞的軍隊卻沒有絲毫停歇,到了第二年冬至,虞軍已攻至京外。

    宣和帝每日惴惴,若不是有明貴妃時常安慰,只怕他都能先被自己嚇死了。明知抵抗不過,又不想做亡國奴,便只剩下了逃跑這一條路!宣和帝倒也是個癡情的種子,臨跑也不忘帶上明貴妃,只可惜京城被圍困,連只鳥兒飛出去都能被虞軍射殺了,更何況是宣和帝!最后沒出去的宣和帝又匆匆返回宮里,鎮(zhèn)日生活在擔(dān)驚受怕之中。

    京中也是人心惶惶,各勛貴更是連門兒也不敢出了,生怕不知什么時候虞軍攻進來,他們先掉了腦袋。

    此時已進入了十二月,今年也有些邪門兒,自入冬到現(xiàn)今,大雪就沒怎么停過,若不是這幾場大雪阻隔,只怕虞軍早就攻進城來了。如今虞軍在京外駐營扎寨,天氣太冷,數(shù)十萬大軍取暖便是一個難題,另外冬天食物本就稀缺,對虞軍的行動也是一個限制。

    所以大雪雖使人行路不便,卻是人人都在盼著這雪再下得大些、多些。

    凌氏抱著手爐跟意秾絮絮的說著話兒,“如今京中城門緊閉,外頭莊子上的車都進不來,連木炭都有些不夠用了。如今買一只羊的錢,要擱以前能買三只了!”

    意秾這一年過得只怕比任何人都忐忑,她不知道如今城外的虞軍中有沒有容錚,聽凌氏說話,她也只是點頭答應(yīng)著,

    凌氏如今也不能再四處去串門子了,大雪天兒憋在房里,話就格外的多,“今天季家大郎還親自過來了一趟,送來了不少東西,說婚期不變。虞軍雖然在外頭,但一時半會兒也打不進來,圣上不中用,但太后娘娘還是有手段的,剩下的這幾位頂大梁的將軍也都可靠。你和季家大郎先成了親,娘也就放下了一樁心事,別的不說,成國公府娘還是信得過的,季家大郎也是個有本事的孩子,有他護著你,娘也放心些?!?/br>
    意秾興致不高的“嗯”了一聲,抬眼望向窗外,大雪紛揚而落,將眼前的一切都遮掩的模糊不清。

    季恒已經(jīng)除了妻服,兩人的婚期定在十二月二十,雖然城外大軍虎視眈眈,但成國公府依然將每一項走禮都辦得正式而又隆重。

    到了十二月十九,沈家將為意秾置辦的嫁妝抬去成國公府。季恒尋了理由來到了沈家,因成親前他與意秾是不能見面的,故而季恒只是站在披芳院外,隔著重重雪幕凝望。

    他像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等待與守候的姿勢,大雪自天穹簌簌落下,如一群斷了翅膀的白蝶,漫天卷來,帶著撲天蓋地之勢。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見事通透,這么些年在官場中歷練的沉穩(wěn)世故,眼中也再不見喜色與波瀾,臉上時常帶著笑意,卻從未深達眼底。他以為這一生就這么過去也未嘗不可,但她又回來了,天知道他得知消息那一刻有多么欣喜。他想盡辦法說服他的祖父祖母,與她定親。如今離他們成親之日就只剩一天的時間,從明天開始,她便是他的妻了,然而這一刻,他卻無比的恐慌。

    這恐慌來得這樣真實,以至于他的身體里一直有個聲音在催促他:快些!再快些!

    那份求而不得的悲涼也不知從何而來,他緊緊握了握拳頭,轉(zhuǎn)身回去。

    丹鷺將簾子放下,進來道:“姑娘,姑爺在外面站了足足有一刻鐘!這么大的雪,落了他滿頭滿身都是?!闭f著又憂心忡忡的道:“可別趕在這個時候凍病了,明天可就是大婚了?!?/br>
    意秾放下手里的筆,命彤魚將那幅字晾干卷起來,淡淡道:“你去看看他走了沒有,如果能追得上,你就拿個手爐給他送過去吧?!?/br>
    丹鷺應(yīng)了一聲,跑出去了。

    明日就要大婚了,意秾心中卻沒有一絲緊張或羞臊,她與往常一樣,畫了幅雪梅圖,用過飯后沐浴,換了小衣躺在床上。因時候還早,便在燈下捧了本書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竟倚在引枕上睡著了,連床幔也沒放下來。

    外面依然是紛紛揚揚的大雪,帶著掩蓋一切的氣勢。

    第二日一大早,意秾就被叫了起來,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愣了一下,看到喜娘才反應(yīng)過來。接著便是上妝穿戴,辭別父母,男家催妝,意秾登上花轎時,雪小了一點兒,喜娘不停的說著吉利話兒,凌氏命人裝的紅包也厚實,高興得喜娘合不攏嘴。

    成國公府在京中的影響力不容小覷,即便是如今這般形勢,府上依舊是高朋滿座。意秾從花轎上下來,被引著去上房行三拜之禮,意秾在轎子里時一直握著拳頭,此時雙手松開,才發(fā)覺手心里全是汗。

    但是,還沒跨進上房的門,竟忽然聽外面喧嘩了起來,意秾被蓋頭擋住視線,并不清楚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過了一會兒,便有個管事媳婦過來,匆匆將意秾引到后院一間廂房,讓她先暫時歇歇。

    彤魚等幾個大丫鬟都是一頭霧水,這個管事媳婦彤魚倒是認得,季沈兩家畢竟有親,以往也是經(jīng)常來往的,彤魚隨意秾來成國公府時見過她,是寧二家的,彤魚見她神色不尋常,忙問:“前院出什么事兒了?”

    寧二家的得了老夫人的話,哪敢在此時多嘴,況且外面還有喜娘和送親隊伍等著安置,但蒙著蓋頭這位可是將來季府的大奶奶,她也不敢不答,只得賠著笑臉道:“是圣上的旨意到了!中貴人捧著圣旨正等著吶!板著張臉,誰敢怠慢他啊,一家子男人和有誥命的夫人們都得先去接旨,先委屈姑娘在此等候片刻,等接完了圣旨,再行三拜之禮?!?/br>
    寧二家的說完,趕忙又走了。

    宣和帝挑這個時候下圣旨必定有蹊蹺,意秾雖然與宣和帝并沒有什么接觸,但也知道這位天子是個沒什么心計手段的,只怕讓他折騰人他都折騰不出什么花樣兒來。而老成國公在朝中又威望頗重,她不覺得宣和帝有什么理由非要在這個時候找季家的麻煩。

    丹鷺嘟囔道:“圣上怎么挑這個時候來湊熱鬧!”

    意秾出嫁是將四個大丫鬟都帶著的,但綠蟻和青鵝是與喜娘們在一起,此時并不在。

    彤魚原本有什么事都喜歡跟青鵝商量的,此時也覺得有些心神不寧。這廂房位置有些偏僻,但內(nèi)里物置齊全,玫瑰椅上還垂著大紅色的椅褡,看上去整潔舒適。她給意秾倒了盞茶,道:“姑娘先潤潤嗓子吧?!?/br>
    意秾確實渴了,不過因還未行禮,蓋頭不能揭,便輕輕的抿了一小口,然后靠在窗前的羅漢榻上,讓彤魚和丹鷺聽著點兒外面的動靜。

    ☆、83|愛與恨

    房間后窗外是開鑿出來的湖,十分闊大,夏日里是荷葉青碧、田田接天,到了冬季天氣冷,湖面上結(jié)了薄薄的一層冰,細雪覆在上面,白茫茫一片似一直延伸到了天際。

    門前則種著滿園梅樹,并不單只紅梅,綠萼、檀心等素淡的顏色也有,或深或淺的梅朵簇簇擁于樹枝上,暗香浮動,嬌妍俏立。有花瓣隨風(fēng)飄落,鋪展在白凈的雪地上,紅白相映,格外鮮妍。

    這個院子就像是一個獨立的小空間,裝飾雖不十分奢華,但風(fēng)景卻是極美,帶著些魏晉的不羈風(fēng)骨與隨意,美得漫不經(jīng)心,卻美在了骨子里。

    季府在匆忙之間,還能特意將意秾安置到這處精心布置過的地方來,顯然是新婦的足夠重視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前院的喧嘩聲似乎小了些,意秾不知道外面情形如何,喚了聲彤魚,卻遲遲不見應(yīng)答,只聽得風(fēng)吹簾幔沙沙一片輕響。

    外面的光線透過綃紗投在地上,意秾心中驚駭,將旁邊小幾上的花觚握在手里,悄悄藏在身后。她隔著蓋頭看不見人,只聽見有腳步聲漸漸走近,停在了她面前,她透過蓋頭的下緣看見一雙玄色繡云紋靴子,靴子邊緣沾了些雪,屋子里溫暖,雪沫子慢慢化去,將緞面洇濕。

    他身上帶著股冰冷的氣息,伸手將意秾頭上的蓋頭揭開,他的臉一點點顯現(xiàn)出來,他背光而立,站在光影里,臉一半是明朗的,一半隱在黑暗中,窗子上竹篾兒的光影一格一格的映在他身上,頗有凝重的滄桑感。他微微揚起眉,嘴角彎出一個弧度來。

    意秾方才心里便已經(jīng)有了準備,但真的看到是容錚時,她還是有些大驚失色,她深呼了一口氣,趁他不備,猛地將藏在身后的花觚向他砸去。他揮手一擋,花觚被甩在了地上,應(yīng)聲而碎,濺了滿地的碎片。

    容錚眼睛瞇了瞇,譏笑道:“明知道不會砸中我,還非要試一試?!彼焓秩ビ|她,臉上帶笑,眼底卻是冰涼一片,意秾眼淚倏地就涌了出來,用盡全力將他推開,并不說話,跳下羅漢榻,也顧不得穿上鞋子,就往門外沖去。

    地上全是碎片,她躲避不及,一腳踩踏上去,血立時就冒了出來,她疼得一激靈,卻仍一聲不吭,勉強站起來仍要往外走。容錚上前一把就將她拎起來,扔到榻上,氣得臉色鐵青,“你就作踐自己吧!發(fā)燒也不管,那時是不是就想直接把自己燒死了事!”

    意秾緊咬著唇,眼淚大滴大滴的往外掉,容錚要伸手替她將襪子脫下來,她固執(zhí)的用力踢向他,容錚發(fā)了狠抓住她的手,手腕處被他箍出紅痕來,她甩也甩不開,卻仍不肯消停,最后累得全身力氣似被抽光了,容錚又將她制在懷里,才能慢慢去解她的羅襪。

    因她穿的是大紅色羅襪,所以流了血看著也并不明顯,將襪子褪下去,懷里的人強忍著,依然發(fā)出難忍的呻、吟聲。容錚低低罵道:“他媽的!作踐死你自己也好,省得爺沒日沒夜的惦記著!”

    他這一年都在軍中,身上自然有隨身而帶的各種傷藥,將意秾腳底下的碎片洗干凈了,又抹上了藥膏,仔細包扎好,才黑著臉在她身側(cè)坐下來。見她不再掙扎亂動了,語氣便緩和了些,道:“一會兒跟我走,”早就看她這身大紅的喜服不順眼,“將衣裳也換了。”

    意秾半晌才平靜下來,喉嚨發(fā)澀,極力勉撐著,抹了把臉上的淚,淡聲道:“我是大梁人,怎么能跟你走?況且我已經(jīng)嫁人了?!?/br>
    容錚盯著她,她才哭過,臉上還帶著一層柔柔的粉光,他的手在衣袖下握緊了拳頭,似笑非笑的道:“嫁人?嫁的誰?季恒么?”

    意秾聽他話中似有所指,臉“唰!”地就白了,兩眼睜大了看著容錚。

    容錚眼底冷得嚇人,面上卻不動聲色,“宣和帝才下了讓他領(lǐng)兵的圣旨,你不知道么?季恒是老成國公的孫子,季家歷代都出功勛卓著的武將,皇帝給他們榮耀和花不完的銀錢,在國之將亡之時,讓他們上戰(zhàn)場保家衛(wèi)國也再正常不過。”

    意秾只覺得寒氣似從腳底下鉆上來,一直鉆入她的四肢百骸,虞軍圍城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但宣和帝偏偏在此時下旨命季恒領(lǐng)兵,若說此事與容錚無關(guān),又如何能令人相信。

    她渾身顫了顫,定定道:“你要對季表哥怎么樣?”

    容錚冷笑了一聲,心中頓時騰起森然的怒意,他伸手捏住意秾的下巴,道:“這一聲表哥喚得可真是親切,你還惦記著他?我那位好大哥若泉下有知,不知道會如何作想?!彼枪膳瓪鈮翰幌氯ィ稚系牧Φ兰哟?,她疼得厲害,卻死咬著牙不肯吭聲,他突然粗魯?shù)木臀橇松先?,故意去咬她的唇,她慌亂之中伸手推他,他反而將她箍得更緊,她眼中蓄滿了淚,再也止不住,滾落下來。

    他觸到一片水澤才停下來,大手故意握上她一只胸乳,恨恨道:“你這心里裝得下這么些人么?你還想嫁給季恒,才一年的時間,你就又搭上一個,你不是水、性、楊、花是什么!”

    他當初被嫉妒糊住了眼睛,他知道當年在虞家的莊子上意秾被容鐸劫走是文含芷做了手腳,但那封與他訣別的信卻確實出自意秾之手,楓山上她抱著容鐸的神情,只要他稍一想起,仍舊覺得心似被碾碎了一般。但無論是什么樣的情緒與心結(jié),都抵不過這一年來對她的思念。

    他心里拱著火兒,她手腳仍不老實,這么一具瘦弱單薄的身軀里,歇了一會兒便似有使不完的勁兒。很好,他恨不能將她拆吃入腹,讓她心里再不能有別人!他惱恨起來,將她的衣襟扯開,她衣裳穿得多,好幾層,他耐著性子一一扒開。

    此時窗外正天光大亮,仍能聽見前院有隱約的人聲兒,意秾嚇壞了,心里又驚又懼,一面踢打他,一面帶著哭腔兒道:“容錚,你簡直下流無恥!下流無恥!”

    翻來覆去也就只是這么兩句,于他來說毫無影響力,他也全然不在乎了,下腹燥熱而耐,俯在她耳邊噴著熱氣,道:“一年多了,咱們鬧別扭也該鬧完了,你不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放你走的。等我攻下大梁,你若是喜歡這里,我便將都城搬到這里來,你做我的皇后,與我共掌這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