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張航將飯盒放在病床旁邊的柜子上,也在那里摸到一包抽紙,拿著紙走進衛(wèi)生間,陸承業(yè)光著屁股坐在馬桶上,不耐煩地說:“磨蹭什……張航!” 他差一點從馬桶上摔下來! “給你紙,”衛(wèi)生間有味道,張航微微皺眉,“快一點我扶你出去?!?/br> “不不不不不用了,我我我我我自己能起來!”陸承業(yè)整個人都快炸了。就算航航看不到他光著屁股,可是總能聞到味道,這一定是最糟糕的會面,他都看到航航皺眉了! 火速解決自己的問題,陸承業(yè)趁著張航看不到偷偷去拿旁邊的拐,結(jié)果還沒摸到拐,就被人扶住了。 張航的肩膀抵在陸承業(yè)的腋下道:“起來,我扶你?!?/br> 都這個時候了,陸承業(yè)也沒辦法,只能順著張航的力道站起身來。張航的力量很大,肩膀撐起陸承業(yè)絲毫不覺得費力,這還是他的航航,從來不忘記鍛煉,不知道現(xiàn)在有沒有腹肌,陸承業(yè)失神地想著。 他這么一失神的功夫,張航已經(jīng)伸手摸到他的病號服褲子,將褲子給提了上去,還不小心碰到了陸總前面某個部位。 陸承業(yè):“……” 張航卻是面不改色地幫陸承業(yè)穿好褲子,碰到尷尬部位也沒有臉紅,他一手扶著陸承業(yè),一手拿過拐杖,將人扶到病床上坐好,又回到衛(wèi)生間用臉盆打了點水回來給陸承業(yè)洗手。 陸承業(yè)尷尬地洗完手,又用張航遞過來的毛巾擦干,整個人都不好了。 以前在家的時候,都是張航進浴室洗澡,他叼著浴巾在外面候著的! 做完這一切后,張航平靜地坐在陸承業(yè)病床邊的椅子上,將保溫盒遞到陸承業(yè)面前:“來的時候你的助理白溪嶼告訴我你沒有吃早餐,挑食不好,趁熱吃點吧,養(yǎng)身體需要營養(yǎng)?!?/br> 陸承業(yè)打開飯盒,香氣溢滿整間屋子,他看了看張航,總覺得他有些疲憊和憔悴,昨晚沒睡好嗎?他將碗拿出來,自己沒吃,遞到張航手里道:“你也吃點吧,你是不是早晨沒吃飯?” 張航確實沒有心情吃,本來也不覺得餓,現(xiàn)在聽陸承業(yè)這么說,聞到粥的香氣,也覺得餓了。不客氣地接過碗吃掉了一半后,將碗和勺子遞給陸承業(yè)說:“你還沒吃吧,嫌不嫌棄我?” 陸承業(yè)一臉幸福地接過碗和勺子,狂搖頭:“不嫌棄不嫌棄,我巴不得……” 理智及時回神,他將剩下的話咽進去,兩三口吃掉剩下的粥,覺得胃口好極了,好想再吃點。要是每次吃飯航航都先吃兩口再給他,估計毒藥他都能臉不變色地吃下去。 “吃飽了?”張航問道。 “沒飽?!标懗袠I(yè)誠實搖頭。 “那也別吃了,等午餐的時候再吃吧,暴飲暴食不好?!睆埡降馈?/br> “那……你午餐也留下來跟我一起吃嗎?”陸承業(yè)一把抓住張航的手問道。 張航表情不變,這一次也沒有甩開陸承業(yè)的手,并且無視他努力要十指相扣的舉動,很平靜地問:“你回答我一個問題,答案讓我滿意的話,我中午就陪你吃飯。不僅中午,以后每一頓我都陪你吃?!?/br> 陸承業(yè)凝視著張航的表情,一個念頭浮現(xiàn)在心上,他看著張航,緊緊握住他的手,輕輕叫了一聲:“汪。” 張航一把摟住陸承業(yè),將他的頭按進自己懷里,輕聲道:“答對了,大黑,真的是你!” 陸承業(yè):“……” 雖然很感動但是為什么畫面一點也不對! 第46章 好在陸承業(yè)反應(yīng)快,在張航抱住他后,很快將頭抬起來,長臂一伸,將張航摟到自己懷里,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張航微微一愣,他看不到,只能靠觸感和想象去了解一個人。自從他確定陸承業(yè)就是大黑后,立刻將對陸承業(yè)的形象全部代換為大黑。在陸承業(yè)身為大黑的時候,受身體限制,從來沒能擁抱張航入懷過,一直都是張航失落的時候?qū)⒋蠛诘念^抱在懷中,而大黑則是將頭放在張航肩膀上。所以在剛才,張航非常自然地抱住陸承業(yè),卻從未想過,這個人就算是大黑,也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條狗了。 張航有些不安地掙扎了一下,陸承業(yè)卻牢牢抱住他不放,牽扯到傷口他“嘶”了一聲,雖然聲音很低,但是怎么能瞞過聽覺敏銳的張航,他立刻停止了掙扎,只是身體還有些僵硬。 陸承業(yè)心中暗暗嘆氣,就算相認了,他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和張航相處五年的是大黑,不是陸承業(yè)?,F(xiàn)在的陸承業(yè)沒辦法在張航哭泣時舔去他的淚水,沒辦法和張航在一張床上睡覺,沒辦法陪著張航一起洗澡,他甚至無法一直牽著張航的手,帶著他走遍天涯海角。 曾經(jīng)作為狗能夠做到的事情,現(xiàn)在作為人就很難做了。即便是親生父子,這樣的舉動也太親密了。做情侶倒是可以,可是現(xiàn)在張航對他明顯不是愛情,只是將他作為唯一的家人,而現(xiàn)在這個熟悉的家人也換了個殼子。莫說當情人,就是家人也要磨合一段時間才能適合。 若是可以,陸承業(yè)想現(xiàn)在就吻住張航的唇,告訴他自己的心意。在酒吧時,張航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可以大方地表白自己的心意??墒乾F(xiàn)在,張航認出他是大黑,那么感情就被定格在當年,此時表白……并不合適。 他伸手撫摸張航的頭發(fā),低聲說:“航航,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猜出我的身份的,可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不是大黑是陸承業(yè),而是陸承業(yè)是大黑,我從一開始就是我,無論是人是狗,我都是陸承業(yè)。其實……剛變成大黑的時候,做人做狗對我來說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而且,做人太累,做狗什么都不用想,反倒更輕松更愜意一些??墒菑?005年那個冬天開始,我無數(shù)次希望自己是個人,哪怕不是陸承業(yè),只是你的一個同學(xué)、朋友都好。這樣我就可以這么張開雙臂,把哭泣的你抱在懷里,安慰你,告訴你并不是一個人。張啟明打你的時候我想,在醫(yī)院知道親子鑒定結(jié)果時我想,知道你眼睛出問題的時候我想,趙曉蓮丟開你你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我想,就是在大黑死的時候,如果能夠一絲力氣,我都想抱抱你,告訴你沒事的,別哭?!?/br> 隨著他溫柔的聲音,張航僵硬的身體慢慢放軟下來,他溫順地將頭靠在陸承業(yè)肩膀上,其實沒怎么聽陸承業(yè)在說什么,他只是覺得這個聲音讓自己無比安心,有種找到了歸宿的感覺。五年來,他一直在漂泊,腳下沉浮不定,完全找不到歸處。直到此時,在陸承業(yè)柔和性感的嗓音中,他看到了家。 這一次,無需陸承業(yè)去抓張航的手,張航主動摸到陸承業(yè)的手,將自己的手指插進他的手指縫中,十指相扣,一點都不肯放開。 如果是陸承業(yè),張航一輩子都不會主動去碰他,可他是他的大黑,張航永遠都不可能放開他的大黑。 手牽著手,陸承業(yè)蘇醒后一直懸著的心慢慢落下,用力地張航摟在懷中,絲毫不在意他現(xiàn)在的姿勢有多怪異。腿還放在床上一動不動,上半身幾乎扭了90度將坐在病床對面的張航抱著,簡直就是在挑戰(zhàn)人體的柔韌度。這樣動作堅持一會兒腰就會酸,可是陸承業(yè)絲毫感覺不到,他現(xiàn)在全部五感都集中在懷中的身體上,多么想輕輕親吻他的頭發(fā)、額頭、臉頰、嘴唇…… 用力握緊拳頭,陸承業(yè)告訴自己要忍耐,別嚇到他的航航。他看著張航從一個男孩變成男人,別說男男之間那點事,就是男女的事情張航都沒看到過。他初高中時一直時優(yōu)等生,根本沒時間去接觸小黃片之類的東西,本來張航到上大學(xué)時應(yīng)該會有同宿舍的人科普一下,可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看不到了,想要了解就只能去摸,可誰zuoai時會讓一個盲人去摸,除非3p,然而張航自己不可能去做這種事情,他骨子里是個純情的大男孩,只怕這些年也沒有長大的機會。 患得患失便是陸承業(yè)現(xiàn)在的心情,他不敢去碰觸那條底線,現(xiàn)階段能做的,只有先讓張航模糊陸承業(yè)和大黑直接的界線,認可他這個人,而后再圖其他。 “航航,你是怎么想到我是大黑的?昨晚……我應(yīng)該沒給過你暗示?!标懗袠I(yè)有些疑惑地問道,他本來打算等傷好了后直接賴進張航家,單獨和他說這件事的。昨晚酒吧人太多,他不可能說出真相,去那里等航航也不過是為了多看他一眼。后來的對話,其實是張航在帶著恨意點出他的身份后一時沖動的結(jié)果。 張航微微一笑,將自己昨晚回家后的想法細細地對陸承業(yè)說了一遍,末了道:“一開始只是懷疑,最后讓我確定的是你的生日,和那張彩票的數(shù)字一模一樣。” “你真聰明,”陸承業(yè)欣慰地摸了摸張航柔軟的頭發(fā),“從我認識你開始,我的航航就是最優(yōu)秀最聰明的人?!?/br> “你別夸了,”張航有些臉紅,他還不適應(yīng)和大黑直接對話,“如果聰明,應(yīng)該在酒吧就認出來了。陸承業(yè)怎么可能在我面前學(xué)狗叫呢,除非是大黑……” “其實陸承業(yè)也會的,”陸承業(yè)連忙說道,他要讓張航把陸承業(yè)和大黑合為一體,不要分開來看,“只是你并不了解我?!?/br> “不,”張航搖搖頭,“如果真的是你,不可能在傷還沒好的時候就來酒吧,還要排兩三個小時的隊等我給你調(diào)酒。而就算你是在平時無事的時候走到這家酒吧,在聽到我指責你的時候,你也不會試圖分辨,而是直接離開,你不會對自己不放在心上的人浪費力氣。我要是對你有不軌的企圖,你也只是會回去吩咐助理盯住我,不會自己浪費之間來糾纏我,陸承業(yè)和大黑是一樣的。” “我……”陸承業(yè)有些無從分辨,因為張航真的很了解他,或許是這些年的仇恨讓張航時不時會關(guān)注他,將他的舉動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從前,他確實就是那種人。工作太累,生活太累,他的時間寸秒寸金,哪里有精力去處理那些無關(guān)的事情。在那時候他的眼中,值得結(jié)交的都是有用的人,無關(guān)者的事情,都讓助理去處理了。 “雖然挺不可思議的,但是人變狗狗變?nèi)说氖虑槎及l(fā)生了,那么更加玄幻一點也有可能。”張航說道,“我猜你是在一個月前那場車禍中回到了十年前變成大黑,陪了我五年后,又回到現(xiàn)在的身體中,所以才會車禍前后性情大變,畢竟有五年的間隔。這樣也就解釋了你為什么會有預(yù)知能力,知道那一天彩票的中獎號碼,也為什么會知道那支妖股的漲跌,以及為什么會了解電商軟件的走勢,讓我在董明義的公司剛起步時就投資。” 張航的想象力和分析能力比他想象得還要強,大概因為看不到人的表情,只能憑借聲音去揣測人的情緒,張航的思緒比之一般人更重些,思考方式也不太一樣。因為看不到,不被視覺所cao控,所以他能夠這么大膽地揣測,換做是個正常人,看著陸承業(yè)那張精英臉,只怕說什么都猜不到他會是條狗。 “你猜的完全正確,”陸承業(yè)用贊賞的語氣夸贊道,“可是還是不了解我,我是那種走在街上都會扶老奶奶過馬路而不怕碰瓷的人?!?/br> 他全力美化自己,張航卻是皺眉想了一下后搖頭道:“要么那位老奶奶是你生意伙伴的家人,需要結(jié)交;要么她擋在你的車前面,不讓他快點走就沒辦法開車,而你又自己開車沒有助理,所以只能親自出手把麻煩解決掉。否則的話……你大概連看都看不到她。” 陸承業(yè):“……” 不行了,這種被人完全看透的感覺,張航了解的應(yīng)該是大黑,而不是陸承業(yè)才對,這樣怎么才能營造形象! 他更加用力地摟了張航一把,低聲在他耳邊吹氣:“陸承業(yè)是自私冷漠利益至上的人,那大黑呢,在你心里,大黑是什么樣子的,告訴我。” 他的動作十分曖昧,語氣又親密,張航一開始不適,卻因為他提到了大黑而忽略這份曖昧,任由他嘴唇在自己耳垂附近極為貼近地蹭著,好像下一秒就要親上去般。 “大黑……”張航仔細地回想自己和大黑的點點滴滴,想他的一舉一動,想他對自己的好,對其他人的態(tài)度,突然展顏笑了,“其實大黑跟你很像,我之前為什么沒發(fā)現(xiàn)呢?” 陸承業(yè):“……” 形象還能不能回來了? “剛才我本來想說,大黑善良又貼心,可是突然想想,那只是對我而已?!睆埡揭贿吇貞浺贿呎f,“我記得,大黑很少去搭理旁人,在導(dǎo)盲犬學(xué)校那么多年,門口保安想要摸他他一次都沒讓碰過,估計下一次見面也不會認出他來。大黑唯一愿意接觸的兩個人就是任哥和當年在我家的鐘點工阿姨,但其實一開始大黑對任哥態(tài)度也很差,后來任哥一直幫我大黑才慢慢讓任哥碰他的。至于鐘點工阿姨不討好是不行的,不然她偷偷多放鹽都沒人會知道?!?/br> 那個時候只是覺得大黑是一只獨立特行的狗,因為非常忠心所以只認主人。可是現(xiàn)在跟陸承業(yè)一對比才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是眼中只有在意的事物,其余的都是浮云,大黑也好,陸承業(yè)也罷,都是一樣的。 可鐘點工阿姨和肖任是有價值,那么他呢?張航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他一直以為的善良體貼都是只針對他自己的,那么自私冷漠的陸承業(yè)為什么會這么對自己?會因為他是他的主人嗎? 不會。張航在心里就否定了這個猜測,當年是張啟明和自己一起買下大黑的,大黑為了他連張啟明都咬,會因為主人寵物的感情去這么掏心掏肺地幫助一個人嗎? 張航不知道,事關(guān)別人他能夠冷靜分析,但關(guān)乎到自己,他有些遲疑了。 他抬頭去“看”陸承業(yè),臉上寫滿了“為什么”。 陸承業(yè)被他這有些茫然的表情弄得心頭發(fā)軟,還有一絲酸澀,他抬手摸了摸張航的臉,柔聲道:“還有什么為什么?你從寵物店買下了我,將我當成家人一樣照顧。你優(yōu)秀善良熱情正直,全身上下都閃著讓我羨慕的光。那個時候大黑還沒有長大,我每天都看著你,一直在羨慕你。哪怕當時你只有十五歲,我還是能夠看出,當你長大后,會變成怎樣一個讓我自慚形愧的人?,F(xiàn)在你看,你是多么地優(yōu)秀。生活所有艱辛都沒有打倒你,你現(xiàn)在是如此的耀眼,讓我這種人無法直視?!?/br> “我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是因為有你!”張航緊緊握住陸承業(yè)撫摸自己臉頰的手,“因為你這個自私冷漠的人,把自己所有的溫柔體貼都給了我!” 有這樣的大黑,才會有現(xiàn)在的張航。 第47章 陸承業(yè)沒有想到張航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明確地指出了自己一直想要否認的缺點,卻又完全認可了自己所做的一切。聽到張航的話那一刻,陸承業(yè)整顆心都被這個人所填滿,再也裝不下別的事物。 對,他就是自私冷漠,這是在陸承業(yè)認識張航后一直極力想要否定的事情,因為他清楚張航應(yīng)該是最不喜歡他這種人,因為趙曉蓮就是如此,而造成張航前半生命途多舛的,都是因為這個人的自私和冷漠。 陸承業(yè)其實就是自私的,如果不自私,他不可能為了公司的利益完全將親戚打壓到谷底,其實他有很多辦法能夠既壓制住他們又能讓他們能夠有體面的生活,只是那樣會很麻煩。陸承業(yè)喜歡一勞永逸,他想要做的事情做到的,其余人管他們怎么樣,反正公司好了就行。至于這些親戚之間的感情什么的,他從來不去考慮,他用最省力也是最殘酷的辦法將所有人打落至谷底。如果不自私,他也不可能直接將公司丟給一個雇來的人就走,他在得到了事業(yè)后就想著清靜,完全不考慮自己走后那些親戚會不會又冒出頭來鬧騰。 他害怕張航不愿意接觸這樣的自己,在極力否定這件事。可是如果當初不是他手段太過絕,陸宏博又怎么會酒后沖動地要撞死他,結(jié)果卻賠上了大黑,賠上張航五年的青春。 他希望自己能夠配的上張航,他生活在黑暗中,那么就應(yīng)該有個陽光明媚的人將光明送到他心中。 可惜他終究不是這樣的人,在張航確定無論陸承業(yè)還是大黑都是那種很討厭的人后,陸承業(yè)的心在漸漸冷下去。 可是下一秒,張航肯定了他整個人。 就算自私也好,冷漠也罷,陰暗也好,無情也罷,他心中總有那么一片陽光明媚的天地,那里吹著和煦柔軟的春風(fēng),腳下青草嫩綠,天空蔚藍無云,這樣美麗的心田,只為一個人敞開。在身為大黑的時候,他將張航養(yǎng)在這片心田中,讓他一直能夠感受到光明。 “航航……”陸承業(yè)啞聲道,“我的確就是你說的那種人,可是你相信我,你是我心里唯一的光明,我愿意把自己生命中那些淺薄得可憐的優(yōu)點都獻給你,只要你想要,多少我都能榨出來?!?/br> 張航微微笑了,他抬手摸了摸陸承業(yè)的臉,有些遺憾卻又很滿足地說:“可惜臉上沒有毛,這才是最大的優(yōu)點?!?/br> 陸承業(yè):“……” 他就知道人比不上狗! “這個我真榨不出來?!标懗袠I(yè)也笑了,他現(xiàn)在心頭一塊大石移開,無比輕松愉快。就像當年他和航航搬上那個用中獎的錢買的小高層,住上自己的房子后那般,這是他的空間,這是他的人。 不受控制地,陸承業(yè)湊近張航的臉,在他鼻子上舔了一口。 張航:“……” 陸承業(yè)自己也沒想到自己能夠做出大黑常做的舉動,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能倒帶重來,只好硬著頭皮道:“雖然沒有毛,但是有舌頭可以舔!” 張航臉微微有些紅,他想了想說:“以后……還是少做的好,畢竟是人?!?/br> “可是當了五年的狗?!睂τ谧约旱母@?,陸承業(yè)固執(zhí)地不肯讓,反正舔著舔著張航就習(xí)慣了,以后慢慢再親著親著他也習(xí)慣了,漸漸就從親人變成情侶了,潛移默化,溫水煮青蛙嘛,他有這個耐心。 “但是現(xiàn)在是人?!?/br> “可是在你心里狗比人好,”陸承業(yè)豁出去不要臉了,賴皮道,“你就當我臉上有毛。” 張航被他逗笑了,笑得像夏日午后的陽光,明媚又活潑,他笑道:“怎么臉皮這么厚,是不是有一層毛的關(guān)系?我是不在乎,可是你畢竟是人,被別人看到會不會以為陸總有毛病?!?/br> “那就不讓別人看到,”陸承業(yè)勾了勾張航的掌心,“就獨處的時候怎么樣?航航,我剛從狗變成人,很多習(xí)慣一時都改不了。而且你不知道,當人的時候臉上沒有毛,臉皮那么薄想做什么都不敢做,當狗的時候好自在,現(xiàn)在不想改了。” 張航:“……” 他笑得前仰后合快要坐不住,陸承業(yè)也太無賴了。 以前兩個人在一起鬧的時候,張航十分開心時會這么笑。每當這個時候陸承業(yè)就會心癢難耐,將人撲到后使勁舔,從臉舔到脖子,從脖子舔到鎖骨,直到張航笑夠了才放開他。現(xiàn)在見張航露出難得的笑顏,而且是因他而笑,他又怎么會忍得住。